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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也知道他背负了太多的情债,不想和季如兰再有情感纠葛,但当她舍命扑身的一刻,身为男人,又如何拒绝一个女人的生命之爱?
夏想的脚步就难免沉重。
一上二楼,右手的房间很明显是季如兰的闺房,房门都特意粉刷成了紫色。夏想微一迟疑,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季如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淡而轻柔,柔弱无力。
夏想推门进去,房间内没有亮灯,月光透过窗棂,只映照得房间一片朦胧,却看不清人影。夏想站在门口未动,鼻中传来芝兰之香,周身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沉醉了。
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一个柔软、滚烫并且微微颤抖的身躯贴了上来,从身后环腰将夏想抱住。
感受到身后躯体的柔软和温香,以及特有的淡然兰花之香,夏想就知道,是季如兰。
季如兰个子不低,她从背后环绕抱住夏想,身子紧紧贴在夏想的后背之上,下巴就支在了夏想肩膀下方。
“对不起,我的爱人……”季如兰的声音颤抖不已,“我不敢开灯见你,怕自己忍不住再去爱你,但我又不能爱你。你是我今生真爱过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夏想心神一荡,正要说话,却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盖住了嘴。
“不许说话,只许听我说。”
“如果没有张力的死,我说什么也要跟了你,哪怕你不要我,哪怕家族不容我,我也不怕。但张力死了,他是因我而死,是为我而死,我一闭眼就是他死去时的惨状,一想起你,就会想起他纵身一跳的悲壮。”
听季如兰在耳边喃喃低语,轻花似梦,柔音如幻境,夏想的心也飘荡之间,不知所终。季如兰是一个任性女子,也是一个奇女子,她有见解,有才学,也有固执和柔情的一面。
“我很想爱你,如果张力没死的话。但张力死了,我想爱却不能再爱,和你在一起,时刻会提醒我张力为我而死的事实,我痛苦,我疲惫,我后悔,夏想,你能理解我吗?”
夏想在黑暗之中默默点头,他还能说些什么?季如兰的内心挣扎和痛苦,他都懂,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我的人和我的心,只为你一人开放,但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爱人,请你永远记住我的爱,也许有一天,我会战胜心理难关,但今天,我只希望用一个吻,来和你告别……”
季如兰转到了夏想的正面,从正面抱紧了夏想,黑暗之中,她的如兰之唇猛然压在了夏想的唇上,倾情一吻,化作相思泪……或许,对于季如兰和夏想之间不打不相识的相识、相知到相恋,再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生命之爱的悲壮,但未必深爱之人就会在一起,吻别就是最好的结局。
等夏想下楼之后,客厅之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季老郑重其事地向夏想举杯:“夏书记,有一件事情,我想托付与你”
夏想面临着又一个重大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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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9章 再开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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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夜晚是美好而多情的时刻,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在灯光的映照之下,许多白天不敢说的话会有勇气说出来,许多白天不敢做的事情,也会一鼓作气做出来。
但对于一些特殊行业而言,在夜色的掩护下,是解决仇怨和一决高下的最佳时刻。今晚不是月黑云高杀人夜,不过在许冠华和木风眼中,今晚的月光虽然皎洁,但在皎洁之下,依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解决许多遗留问题。
第二波的清算,如期而至。
许冠华现在底气十足,不仅仅因为他有古老的力挺,有季老的助力,有郑老的支持,有军委高层的授意,甚至还有关远曲的暗示。
没错,在许冠华回羊城之前,他在夏想的安排之下,受到了关远曲的接见。
尽管说来和关远曲之间的会面并没有谈论多少话题,只是一次轻松随意的会面,甚至连正事都没有提及,但意义却非同寻常,因为关远曲不但是军委副主席,再联想到他未来的身份,许冠华心中就充满了期待,明白了夏想从中牵线为他引见关远曲的长远用心。
关系网,正在有条不紊地编织。
既然军委有人不对外公布吴晓阳的死讯,或许是吴晓阳不能见光的善后问题还没有清除干净,所以还要隐瞒一段时间,既如此,许冠华也要充分利用吴晓阳还“健在”的前提,以彻查吴晓阳贪污腐败大案为由,集中火力在羊城军区开展了第二波清算行动。
第一波清洗,血流成河,是军委之中各方力量妥协的结果,算是军委因为吴晓阳主谋杀害地方高官而向岭南省委的一次低头认错,签发处理命令者,正是吴晓阳在军委最大的后台
吴晓阳泉下有知,在地下遇到被许冠华执行枪决命令的旧部下,也不知会作何感想?是该埋怨许冠华的心狠手辣,还是要指责后台的翻脸无情?
也没办法,人总要明哲保身。如果不给岭南省委一个交待,不让夏想出气,不还夏想一个清白,盛传以老古为首一批军委前任领导要联名让中央提议,要对现任军委班子问责
卸磨杀驴是人之本性,吴晓阳在羊城军区的遗留力量,在得知冲击医院闹事的十几名军官被秘秘密处决之后——军中秘秘密处决军官自有一套程序,不必非要上军事法庭,只要被打上叛国的烙印,基本上有死无生,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也是军队的特殊性——有人惶恐不安,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摩拳擦掌准备以死相拼,但不管是哪一种表现,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全部控制了。
木风亲自带领手下,将吴晓阳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不能说无一遗漏,至少少校以上的军官,全部拿下。少校以下,折腾不起风浪,就暂时不必理会。
而冲击医院之时在外面执勤的几十名士兵,为首几人被直接抓捕,准备提上军事法庭,其余随从人员,该提前转业的提前转业,要么就一纸调令调往了偏远之地,可以说在军官被枪决的同时,士兵们的下场已经注定了悲剧。
吴晓阳在羊城军区经营多年了,遗留势力自然不会只有冲击医院的军官和士兵,还有不下几十人的亲信,包括施启顺
尽管整个事件之中,施启顺隐藏很深,并无直接的证据指向他亲身参预了事件,但事件之后,施启顺还是被立刻隔离审查了。命令出自吴晓阳的后台,用意很明显,明是隔离,其实是防止施启顺胡乱开口。也是对施启顺的变相警告,如果施启顺不是坚定立场而见风使舵的话,小心被灭口。
虽然并未明确施启顺到底有没有事情,但身为岭南军区司令被隔离审查,就算不对外公布,也是闹出的动静不小。而且有传闻传出,施启顺可能会被撤职,由许冠华接任岭南军区司令员一职。
施启顺的命运如何,暂且不提,许冠华其实对是否担任岭南军区司令,也是兴趣不大,他现在主要精力用在了多快好省地将羊城军区吴晓阳的残余势力肃清一事之上。
许冠华的方案是,再处决十余人,彻底将吴晓阳在军中的势力扫荡殆尽,再将部分死忠打散之后,调任各地军区闲置,让吴晓阳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军中势力,在他的手中,全部付之东流。
也算为夏想出了一口恶气
其实如果按照木风的想法,吴晓阳的残余势力,少校以上全部枪决——虽然想法激进了一些,但如果在许冠华全权主持下的调查之中,想要为对方扣上必死的帽子,也不是难事——但许冠华终究没有下得了狠手,不是他心慈面软,而是夏想有言,留下一线,即使不是为了日后相见,也为了让一些人看到迷途知返的可能。
不管怎样,许冠华在吴晓阳事件之后,迅速上升为羊城军区的一颗政治新星,有人预言,不出三年,许冠华就有望升为中将,并且担任大军区司令,更有传闻说,许冠华已经坐定了羊城军区副司令之位。
而木风也即将一步迈入少将的行列,并且可能调任岭南军区担任副司令或副政委。
……
夏想的心思还没有从季如兰倾情一吻之中回神过来,犹自心中感叹不已,才下楼,就听到季老郑重其事的托付,不由为之一愣。
“季老言重了,有事尽管吩咐。”夏想姿态很低,摆出了恭敬的态度。
季老伸手邀请夏想入座:“坐下说话。”
夏想坐下,心中还多有不解,以季老在岭南的威望,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郑重其事地托付与他?
“夏书记,你是一个少见的年轻人,既少年老成,又有热血激情,而且还事事稳重,激情之下不会冲动,说实话,我识人无数,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沉稳最理智的一个。”
季老先是对夏想一顿盛赞,又说:“如兰和你之间,是非恩怨都不必提了,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必再三重复季家欠你一个人情的话,就有一事托付,希望夏书记不要拒绝。”
既然季老如此说,夏想也清楚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否则季老不会再提欠人情一事,就说:“季老对我的帮助也是很大,我也要感谢季老。”
季老摆摆手:“从此,季家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又一停顿,目光望上了楼上,“说是一件事情,其实是两件,第一件事情,是关于如兰。”
谈到季如兰,季老的神情黯淡了许多。
“如兰想离开岭南,说要到京城,她在京城又没有多少关系,我担心她不习惯。我离开京城多年了,有些老关系也不好开口,如果夏书记方便的话,就为她介绍几个朋友,也好让她尽快地适应。”
“好,没问题。”夏想一口应下,为季如兰在京城介绍几个朋友,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何必季老亲口一提?
想起刚才在楼上黑暗房间之中的倾情一吻,夏想心中莫名伤感,季如兰说了不少话,却偏偏没说要去京城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结解不开。
不过随后季老提到了另一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让夏想茅塞顿开。
“双蓬一直在岭南打转,从未出过岭南。以前一直觉得坐拥岭南而北望就足矣,现在岭南风云激荡,再加上我这一次京城之行,和老古谈了许多关于吴家的话题,才知道,不出岭南,总是偏安一隅,终究还是眼界太低。”
季老说的在理,季家虽是传统家族势力,在岭南势力遍布,但和吴家在国内庞大的布局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即使和四家之中实力最弱的季家相比,也有所不及。
“我决定,等机会合适时,让双蓬进京。但双蓬是南方人,不太了解北方的气候和风土人情,我希望从现在起,让他跟在夏书记身边,多听多看多学……不知道夏书记是不是方便?”
从季老提出季家大门永远向他敞开,再到提及让林双蓬在他身边多听多看多学,夏想心中的脉络豁然而通,季老由季如兰到京城说起,再到有意安排林双蓬进京任职延伸,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季家想借季如兰和林双蓬为纽带,和他建立起紧密的合作关系
如果说先前他和吴、梅、邱、付四家之间的密切关系,是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