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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兵道:“我不会亏的,我炒股还是有些天赋,也很谨慎。你是知道的,我大学就自学过金融学。完全退出江湖不可能,但我可以去一个单纯一点的环境,实现自己的价值。炒股票虽然风险大点,但在中国,是唯一不用拍人马屁的工作了吧!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切,帮着一群不读书骗文凭的人一本正经的骗到文凭,这样的生活太没有意义。”
我道:你的毛病是活得太认真,什么意义不意义的。算了,那好消息呢?”
杨二兵道:“我要柳大波结婚了,下周三,所以请你来长沙。”
我道:“恭喜恭喜,你们简直是神话,爱情长跑啊。我肯定抽时间去。”
杨二兵道:“呵呵,我觉得我现在挺幸福的,*做的事,*交的人,多好。”
“什么**的,我听不懂,我只是觉得难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柳大波法律系毕业,口才很好。你中文系毕业,虽文采一般,但人挺踏实,做实事能力很强。这叫什么来的?”我道:“这叫,女的能吹,男的能干。太般配了。”
鉴于手心手掌都是肉的现实,我突然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让楚妖精和白素素凑一对双飞组合参加花会。这两人一个火辣,一个清纯;一个技术精湛,一个气质可人;是对互补型的组合,而且这两人单干都是天后级的人物,如果配合得好,将会发生什么?
我将她们两个叫到了房间,第一次用组合的眼光望着她们。别说,这样一看,感觉完全不同,我的眼神开始发光:
因为这两人在一起,一个妖娆了岁月,一个温柔了时光。
一夜无眠,想着李鹰,想着张小盛,又想着杨二兵。
杨二兵结婚对我的刺激最大,是他让我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寂寞,就像窗外连绵的雨丝。
张小盛最让我头疼,“欢场无真爱,却多痴情债”,是这行最古老的魔咒,他和素素能否打破这魔咒?
至于李鹰动用黑道,对于我来说反而是最好接受的事情,人在江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但理解归理解,身在其中,还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刚刚莫名其妙地捡了个少林高手,或许我已经成了残废,或者赶出了东莞。我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看着桌面上阿楚献媚地捧出的煲了六个小时的鸡汤,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五星级酒店高层的位置上,浮华背后,是怎样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不过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龙套,一个高级点的打工仔,卫哥白手起家,成为厚街龙头,经历过怎样的惊涛骇浪?北京七爷呢,是安安逸逸地就拥有了延庆山庄,拥有了巨星冰儿?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或许做个普通人,也没有那么糟糕,不会有美女跪着伺候你,但还有一双勤劳的手;不会享受到帝王级的前拥后护,也不会有群笑容可掬的狼,随时准备咬你的脖子。泱泱五千年,多少帝王将相,又有多少开心长寿的?倒是广西巴马、四川乐山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动不动就一窝一窝的出着百岁老人,如何取舍,我好像也要好好思量一下。
窗外一看,雨下得正急,天公并不作美,但家华楼下仍然车水马龙,人真是个卑微可怜的动物,说白了都在为欲望打着工,有欲望人就会痛苦,但没欲望,人就会无聊,矛盾啊。
东莞的欢场的从来不缺生意,我分析了一下原因,一是男人的本能,这毋庸置疑,男人口袋有点钱,腰杆以下不会闲。二是,或许,我只是猜想,比起痛苦人更加无法忍受无聊,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
“卖糖啊!卖糖啊!正宗的日本优质良品。”天亮了,雨停了,小巷有个朴素的姑娘在买糖,大大的眼睛,挺柔和的感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她的小巧明媚把雨都弄停了,这姑娘真会做生意,大清晨的,城管还没上班,刚下班的囡囡们又最喜欢吃零食了。
我正准备叫阿楚去买点回来试试味道,发现她已经到了巷子口,笑得没心没肺,已经在讨价还价了。
走出家门,看见了牛仔,非常让我痛苦的是,他居然在挑水,鬼知道他从哪里淘来了两只巨大的铁桶,从一楼接着两桶自来水,纯粹凭臂力拿着上四楼了,所有保安都面面相觑,只是被他打怕了,没敢说话。他走的是楼梯,也没有碰到几个下班的囡囡。
我皱眉道:“在这里练功啊?!去外边的广场嘛。”
牛仔道:“江磊哥,你也起得这么早哩,俺不是练功,俺是挑点水冲茅房。”
我道:“冲厕所,冲厕所要挑水吗?”
牛仔道:“江磊哥,我也奇怪了,为嘛茅房里没有水缸,茅房也不臭涅?俺山上的厕所都是俺们师兄弟天天从山下挑泉水来冲的,都没有这么干净啊。”
我结巴了,道:“你——想做什么?”
牛仔道:“江磊哥,不用表扬俺,都是俺应该做的,昨天晚上俺已经买了大水缸放在厕所里了,你跟俺来。”
他举着两大铁桶水,满脸骄傲地走在四楼过道上,直接走进了培训室边的公共厕所,一进厕所,一个巨大的水缸摆在角落里。
牛仔道:“哥,那水龙头放水太慢了,俺的桶也放不到这个小盆子里去,一楼那个总闸水龙头大些,俺觉得还是直接挑水快,呵呵,呵呵。”
我苦笑道:“呵呵,呵呵,五星级酒店摆水缸,有创意,有创意,你有多少年没有下山了?”
牛仔道:“十年啊,咋的?”
我一脚踢了一下自动冲水的按钮,牛仔目瞪口呆。
“发什么呆,快把这傻瓜水缸放下去。放这里像什么样子?”
牛仔一声惊叫:“娘耶,这东西太好用了,少林三皇寨怎么不安涅?”
我瞪了他一眼,他见我生气了,道:“领导生气了,俺,俺这就搬,没关系,俺有力气,俺把这六个水缸都搬走中不中。”
“什么?六个水缸?”
“娘耶,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了,每楼的男茅房,我都放了啊。”
上午十一点,正在跟西蒙讨论素素妖精配对的细节,东东在外边一声尖叫,一群在培训室闲聊的囡囡发出了整齐的惊呼声:“李鹰?!李鹰?!李鹰部长回来了。”
李鹰夹着跟黄鹤楼的香烟,一脸镇静地踏入了培训室,道:“江部长,李鹰前来报到。”
我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心想,看我怎么搞死你,道:“欢迎啊,欢迎我们培训部的*,重归我们的大队伍。对了,你沐足店那边怎么样了?那边的技师虽然丑了点,但她们也离不开你啊。”
李鹰一愣,打了两个哈哈,道:“我这次回来是配合江部长做事的。对了,你那个少林高手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我说:“还好,以他的功夫,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他囊取物。”
李鹰击掌道:“对啊,对啊,我昨天就跟毛老板报告了。毛老板很高兴,我跟他说,这次江磊可是为家华捡了一个人才啊,用来保护毛老板,那是最好不过的。江老弟,毛老板不容易啊,说得好听,黑白两道都有很多朋友,换句话说就是,黑白两道也有很多仇人。我们做下面人的,应该处处为老板着想,我就把牛仔推荐给卫哥了。”
我呵呵笑着,没有回答。这家伙,摆明了还准备搞事的,他毕竟是东莞酒店业的地头蛇,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得多,如果把那傻牛仔掉走了,我还真有些危险。我找谁保护?张小盛倒会点三脚猫功夫,但特长基本在跑上,必须设个套,让李鹰钻了。
毛老板来到了酒店,先说了些精诚团结的话,让我和李鹰握了下手,对牛仔赞不绝口,当场任命他为保安队长。
李鹰道:“江磊,你看毛老板这么惜才,我们就不要挡着牛仔的前途了,让他跟着毛老板,保护毛老板吧!”
我道:“卫哥,我早就有这么打算了,只是李鹰也知道,我昨天刚巧碰到了李兄的仇家,东北四哥的人,我气不过帮李兄教训了一下他们,听说东北帮在东莞人挺多的,毛老板,我还是想找你借牛仔用几天。”
毛老板道:“四哥?他是什么东西?厚街什么时候轮到他讲话了?李鹰,你去处理一下。”
李鹰道:“江老弟放心,这帮人我已经让派出所处理了,东北四哥,现在已经在拘留所出不来了,江老弟你用不着害怕了。”说完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道:“谨慎点总是好的,卫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胆子自然是小的。东北四哥不抓进去还好,抓进去了,他的党羽或者其它镇的东北帮不会都坐视不理吧,万一要报复,我就完蛋了。当然,他们的经济条件、人脉都不足以同卫哥抗衡,可是,明枪易夺,暗箭难防,如果他手下有两个头脑简单讲义气之人,又喝了点烧酒,晚上偷偷摸摸捅我一刀,又马上跑路回东北怎么办?这事在东莞不少见吧。我出了事是小,耽误了花会是大啊。”
毛老板沉思了会道:“嗯,江磊考虑的也对,这样吧,江磊你就先带在身边吧。”
我道:“还有一点,这个牛仔身手确实过得去,但是,他是一个纯净水级别的乡巴佬。昨天,他,他,他居然给家华每个厕所买了一个水缸,说好冲水。”
牛仔很羞涩的低头挠着他相当缺乏的头发,几个见到水缸的囡囡哈哈大笑,我道:“这样的人确实缺少调教,我带在身边没有问题,但卫哥要带着,经常见些达官贵人的,我怕闹出些笑话,丢了卫哥的面子。”
卫哥使劲点点头:“江磊能处处为花会着想,为老板着想,是个好员工。对了,今天你就要确定东莞四大酒店的初步名单了,今天晚上可以集合她们开个会,北京七爷已经来了电话,日本那边有了一些消息。”
我道:“这么急?确定了比赛规则和比赛人数吗?”
卫哥道:比赛规则还不知道,渡边他们要花会前二十天才给方案,说是由瑞士的一个什么学院制定,突击比赛,才能体现各酒店的实力。但,七爷通过国家安全局弄到了参赛人数,每个代表队不能超过十五人,这对我们很不利。因为七爷已经决定派八人参赛了,留给我们东莞的只有七席。”
李鹰道:“瑞士里诺士酒店管理学院,她们办的《酒店服务推荐》是欧美高端最信任的内刊,嗯,东莞四大酒店,七席,人员有点紧张啊。”
卫哥道:“还有一点,要尽力照顾四大酒店的平衡,都是一个圈子的,我好不容易弄了个联盟,但联盟很松散,关系也很复杂。如果家华人太多,其它店人太少,以后我很难说话,这个松散的联盟也会消散。”
李鹰道:“我来组合资源吧,这个圈子我熟。”
卫哥道:“人员组合由江磊来办,你协助训练,”
我给出了我的腹稿:“卫哥,这样的话,就这七个人吧,何青、楚妖精、白素素、盛唐欢乐宫妲己、自尊金长安之星、龙涛悦我不熟,让她们推荐一个,再加上康皇俱乐部的西施。”
卫哥道:“这样肯定不行,家华三席,另外三家加起来才三席,大家都有意见。而且跟这四家酒店的实力对比比起来这样的人员数量是明显失真的。家华顶多两人,最好那个西施就不要了,她就是含香吧,来家华帮过你的忙?她进来太麻烦,等于所有的东莞桑拿都可以派自己头牌来争一争,那又是一番大动作了。我的意思是四大场每店两个,到最后你们商量着淘汰一个。”
李鹰听到西施,脸黑了半边,皱眉道:“我也觉得这个西施就不要来了,她是不错,但她不是四大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