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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程鹤初笑了笑,淡淡的说:“老夫不揣冒昧的猜测一下,你这次回国应该是肩负了重任吧……”
由于程鹤初在国内的地位,还有与金振宇的个人私交,因此庞劲东并没有打算隐瞒他:“我刚刚从金将军那里回来……”
“哦……”程鹤初点点头,又问:“结果如何呢?”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的说:“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我想他可能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吧,也需要向他的上级进行汇报,然后分析研究!”
程鹤初的目光无意识的看向远处,变得十分深邃,显见是在沉思。过了许久之后,程鹤初若有所思的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咱们国家应该会对果敢人做出一定的援助,区别只是多少和范围!有可能只是给些粮食、药品和资金,也有可能是全面性的支持!”
这个结果当然是庞劲东乐意见到的,只不过程鹤初如何做出这个推断,让庞劲东很感兴趣:“程伯伯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外因,另一个则是内因!”程鹤初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边思索着,一边对庞劲东分析说:“我刚才上网看了一下新闻,发现M国新当选的那个总统,对缅甸国内近期的局势做出了十分强硬的声明,这说明M国很可能进行干涉。我们都知道,M国很想把缅甸变作用来封锁我国的一个基地,所以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支持缅甸的现政府,另一个就是支持果敢人。”
庞劲东点点头:“从表面看起来,支持缅甸现政府是最适合的选择,首先、这符合我们一贯的外交政策,那就是维持现状的同时不干涉他国内政。我们连秉持同样政治信念的尼泊尔毛主义游击队都不予支持,何况是素来不重视的海外华人呢;其次、所承担的风险是最小的,扶持新政权必然会面临诸多变数,而且也可能招致国际社会的抨击;再次、这种选择的成本也是最低的。”
听到庞劲东的这一番话,程鹤初颇感兴趣:“你说从表面看起来是这样,那么实际如何呢?不妨说出来,看看与老夫的分析是不是相同!”
“好,那我就谈谈自己的拙见!”庞劲东微微一笑,语气十分谦虚:“但是如果从实际来看,透过表面现象去分析实际,我们就应该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首先、缅甸军政府是极权独裁的军政府,在国际社会上的形象非常差。总是与这样一个政权站在一起,很容易败坏我们自己的形象,让西方世界把我们也当成这一类国家。十分遗憾的是,能够成为我们盟友的却大多都是这样的政权,一个北朝鲜已经臭名昭著了,再多一个缅甸岂不是更加要命?!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可以忍受,但是现在却有了其他选择,我们有必要放弃缅甸现政府;其次、缅甸现政府毕竟是异族,根本不如我们自己的骨肉同胞可靠;再次、西方国家在缅甸半岛已经经营了许久,缅甸军政府一旦垮台,他们可以立即把一个傀儡政权扶上位,而我们就必然会束手无策。问题在于,缅甸军政府不可能万古长青,我们必须提早做好准备。”顿了顿,庞劲东继续说:“仅仅从这三点原因来看,我们就应该支持果敢人,程伯伯以为如何呢?”
第七十五章 西方国家的傀儡
第三部 自由理想 第七十五章 西方国家的傀儡 庞劲东的这三条理由中的后两条,与对金振宇说的基本一样,但是这第一条理由,庞劲东在当时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一条意见实在太尖锐了,影响到了当前国家对外的整体外交布局,而庞劲东现在的重点只在果敢地区,不愿意、也没有能力做出全盘的改变
与程鹤初私下交流思想和观点,庞劲东就少了这样的顾忌,因此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后生可畏啊……。不,应该说英雄所见略同!”程鹤初抚掌大笑,告诉庞劲东:“你是完全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很高兴程伯伯能这样说!”
“我对缅甸这个国家不太了解,如果现在的军政府倒台之后,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上位!”
庞劲东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当然是昂山素季了!”
程鹤初是听说过昂山素季的,这个女人是缅甸现今最大的反对派,非暴力提倡民主的政治家,曾于1990年获得萨哈罗夫奖,翌年又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程鹤初对昂山素季其人的了解只有这么多,因此听庞劲东这样一说,奇怪的问:“我只知道昂山素季是亚洲现代史上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难道她也是西方势力暗中操纵的傀儡?”
“程伯伯,现今世界上任何一个把‘民主’挂在嘴上的人,任何一个专制极权政府的反对派,即便不是受到西方国家的操纵,至少也是受到了西方国家很大的影响,昂山素季自然不例外。”庞劲东为了能够说服金振宇,此前做了大量的功课,准备了许多资料和理论分析。但是金振宇却没有给庞劲东机会全部说出来,所以到了程鹤初里,庞劲东索性把他当成了金振宇:“大约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昂山素季的母亲被任命为缅甸政府驻印度大使,于是,昂山素季随母亲去了印度。在印度中学毕业以后,昂山素季进入英国牛津大学留学,学习政治、经济和哲学,还曾在伦敦大学的亚非学院学习,后来与一位英国学者结婚。八十年代在日本和不丹工作了一段时间。直到九十年代的时候,因为母亲中风,她赶回缅甸探望。”说到这里,庞劲东若有所思的一笑,提出了一个问题:“程伯伯,从这个女人既往的生活经历中,您能够发现什么事?”
“她一生中的大多数时间,尤其是成长的时间,都是在西方国家度过的!”
“正是如此,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受西方人在意识形态和政治理念方面的影响?!事实上,她的确深受到美国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和印度圣雄甘地非暴力理论影响!她回国的时候,缅甸的局势非常动荡,长期执政的社会主义纲领党领袖奈温将军下台,数以千计的学生、办公人员和僧侣走上街头,要求实行民主改革。在这种情况下,昂山素季开始参与政治并致力于民主进程,最后成为缅甸最大的政治反对派组织‘全国民主联盟’总书记,或是在缅甸全国各地组织集会,呼吁以和平方式实现民主改革和自由选举,或是巡回演讲宣传民主。”提起关于昂山素季的这些事,庞劲东不免有些感慨:“我认为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昂山素季的年轻岁月都在国外与丈夫和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根本没有在缅甸长期生活过,对缅甸人民的现状了解的也不够多,结果一回国就投身政治当中。这里面有两个细节,一个是昂山素季回国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二是如果她想要为缅甸人民争取幸福,早就应该有所动作了,但是在她的既往岁月中却看不到有这样的事!”
“可是为什么她就能在缅甸国内争取到如此广泛的支持和美誉呢?据我所知,在缅甸最忌讳公开谈论的一个话题,就是有关于昂山素季!”
“昂山素季之所以在缅甸具有巨大的感召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父昂山将军。昂山将军是缅甸在四十年代争取独立时的民族英雄,在二战中奋起反抗日本军队,战后继续为缅甸的独立而战斗,在缅甸人民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被誉为“缅甸之父”。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昂山将军就缅甸独立与英国谈判的过渡时期遭到政敌暗杀,当时距离国家独立只有六个月时间,而昂山素季时年只有两岁。”
听到庞劲东的这些话,程鹤初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么说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有可能是西方国家选定的代理人了!”
“正是这样!”庞劲东点了点头,用事实证明了这个推断:“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缅甸大选,军政府不允许昂山素季参加。全国民主联盟在选举中赢得了绝对优势,正常情况下,昂山素季应该成为国家总理,但选举结果被作废,军政府拒绝交出政权。结果国际社会立即产生巨大回响,萨哈罗夫奖和诺贝尔和平奖先后授予她,诺贝尔颁奖词对她更是有着极高的赞誉。今天的国际社会,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缅甸现任领导人是谁,但是很多人提起缅甸却会立即想到昂山素季,这背后说明了什么,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是这样……。”
“我对昂山素季本人还是很尊重的,她的理念也没有错,甚至可以说很美好。她希冀的政治和社会状态是一个洒满爱心、众生平等的秩序和规范的世界。尽管现实的政治往往被人们赋于过多的利益工具、交易手段、黑幕外衣等等判定而显得丑陋无比,也使得她的政治理想在世人眼中显得充满唯美浪漫的空想色彩,但她的政治见解实际上比很多政治理论更为真实地接近政治的本质。政治关乎人的现实切身利益,同时也关乎人的精神价值,许多伟大的政治家都具有和依持坚轫的人道信念和精神追求。我读过她的《恐惧与自由》,对其中的许多话深为赞同,例如‘导致腐败的不是权力而是恐惧。那些掌权者恐惧丧失权力及无权者恐惧权力的蹂躏,都导致了腐败……’。但是……”庞劲东说到这里的时候,话语不再感慨,而是变得十分强硬起来:“我们真正追求的是把自己民族和国家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缅甸人民的幸福!纵然昂山素季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女人,但是她一旦掌握了缅甸国家权力,必然要对一直以来支持她的西方投桃报李,而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哎……”程鹤初长叹一声,既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的说:“西方国家在外交手段和战略策略方面,很多时候的确要比我们高明许多。他们在各国部下了许多棋子,甚至有时部署一颗棋子需要有几十年的耐心。这些棋子等到关键的时候就会爆发,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我们在韬光养晦的同时,早就已经慢慢落入了人家的棋局之中……。”
“我们现在还可以破局,虽然我们无法争取昂山素季,但是却可以另外扶持果敢人的政权!”庞劲东突然之间意识到,本来应该是程鹤初给自己讲一些推测,但是现在却变成自己对程鹤初夸夸其谈了:“程伯伯,不要总是让我说,也该您说了!外因已经注定了我们应该支持果敢人,那么内因呢?”
“内因吗是由我们国人的一种心态所决定的,这种心态已经在事实上延续了几千年。到了今天,由于很多方面的因素,不但没有削弱反而加强了!”
“什么样的心态?是民族主义吗?”
“不!”程鹤初神秘的笑了笑,颇有些故弄玄虚的说:“民族主义情绪在这件事情当中可能起到的作用,你肯定已经有了分析和推断,所以我也就不说了!我要说的,可能是你没有揣测到的!”
之前做的准备功课,庞劲东已经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现在程鹤初说出的这条理由,似乎的确是庞劲东所没有想到的。因此庞劲东立即有了兴趣,谦恭无比地说:“程伯伯能不能指点一下?”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任何一个领导人都想要流芳千古,能否流芳千古的唯一条件就是百姓的口碑,而我们中国人在这方面的思维又与西方人有很大的区别……。”庞劲东的见地让程鹤初颇为赞叹,现在看着庞劲东几近虔诚的面孔,程鹤初就不免有些得意了,觉得自己这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