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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秦汉以后,由于陶瓷工艺的蓬蓬发展,帝王将相、达官贵人、布衣百姓,显然更加欣赏由陶瓷制作的容器,青铜爵也随之慢慢在人们曰常生活中消失了。
当然,也不是说从此以后,爵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事实上,至少在清代以前,还在爵的存在。只不过这种爵,已经不是实用姓的器物,而是演化成为纯粹的礼器。宫廷祭祀的时候,一般会摆上几个爵供酒奉天,这是封建王朝遵循的古礼,直到新中冇国建立之后,这才彻底废除。
反正据王观所知,秦汉以后的历代帝王,对于爵杯之类的东西,还是蛮欣赏的,至少清代的皇帝就叫工匠仿古复制的不少精致的爵器。有这样的真品流传下来,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不低,而且向来是土豪巨商竞争的目标。
不过,俞飞白现在拿起来观赏的爵器,显然是先秦以前的东西。造型不用多说了,充满了古拙气息,三个尖足鼎立,中间是圆腹状,上端却是一个小船形,一头尖,一头宽。尖头是倒酒,宽头是喝酒。小小的构造,把古人巧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起码对于用来了圆杯的众人来说,这样精巧的古爵杯,才是真正的饮酒容器啊。用这样的东西喝酒,不仅可以怀古思古,更重要的是满足了大家的猎奇心理。
没错,说白了就是猎奇。
其实想想也应该明白,古代的容器传承至今,那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有些东西不合适宜,那么在流传的过程中,肯定惨遭淘汰。这是大浪淘沙的历史选择,现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杯壶用品,未必就是最漂亮精致的,不过肯定是最方便实用的物品。
所以古代的物件,可以作为收藏品、观赏器,甚至是送人的佳礼,但是绝对不可能再登上历史舞台。这是不可逆转的潮流大势,谁也改变不了。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真有反复的现象,那么两千多年来,早就反复了,何必等到现在。
“好像是新挖出来的。”
此时,俞飞白打量片刻,随手把爵器放下,然后凑到王观身边悄声道:“尽管没有多少土沁,但是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还在。”
“是吗?”
王观笑了笑,也低声道:“未必如你所想。”
“嗯?”
俞飞白一听,顿时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意思是说,你觉得这是新挖出来的东西,那么可能是真的。难道就不担心是几年前埋的,现在重新挖出来而已?”王观提醒道,也是现在市场上比较常见的造假手段。
有些制作赝品的高手,他们非常有耐心,每隔半年就埋一批东西在地里,然后等了两三年之后才挖出来。就是这样,挖一批再埋一批,已经形成一个流水线工厂了。
“你不觉得,他家的庭院大了点吗?”王观轻微笑道:“刚才走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角落的泥土,好像有翻动过的痕迹……”
一瞬间,俞飞白表情就变了,忍不住骂道:“该死的造假贩子。”
当然,虽然是骂,但是俞飞白也不至于骂得很大声,依然属于窃窃私语的范畴,但是其中的怒气却是十分明显。不过,到底是愤怒贺老六的造假,还是怒自己打眼,那就两说了。
“也不见得全部是赝品。”
与此同时,王观沉吟道:“至少那枚青铜戈头,看起来好像是真品。”
“切,类似这种枪头、戈头、矛头什么的,出土得太多了,根本不值多少钱。”俞飞白不屑一顾。品相再好的戈头,就算有铭文,最多是两三万,这点小钱他肯定不会放在眼里。
“那块编钟怎么样?”
旁边的唐清华也听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忽然指着箱中的一件东西,轻声问道:“东西应该是编钟吧,我在故宫博物馆见过类似的东西。”
两人顺势看去,立即轻轻冇点头,确定那东西就是编钟。
编钟也是先秦礼器的一种,在古代礼和乐是不分家的,用孔子的话来说,春秋战国时期就是礼崩乐坏的黑暗乱世。诸侯之间,几乎每天都在征伐,没有和平的时刻。
但是也不能否认,在这个礼乐崩坏的特殊时期之中,浩如繁星的人才就好像泉涌似的,一下子就迸发出来。这些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他们的言行举止,已经影响了中冇国两三千年,而且估计还会继续影响下去,直到中华文明消亡为止。
不客气的说,中华文明的源头和基础,就是在春秋战国时期逐渐形成的。乱世出英才,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各种好的、坏的思想,发生了jī烈的碰撞,不仅是擦出了灿烂的火花,更相互交融起来,一举奠定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主流文化价值观。
扯远了,反正青铜编钟也是很珍贵的东西,最著名的肯定是曾侯乙编钟。毕竟相对其它单个出土的编钟来说,曾侯乙编钟却是一整套,而且保存十分完好,音律又非常齐全,自然被世人奉为稀世珍宝。
相对来说,眼下这个编钟就有几分寒碜了。扁圆状的钟体冇内外长满了铜锈,显得十分斑驳不堪,品相不怎么样。
适时,贺老六也看到三人在对着编钟品头论足,当下立即单独把东西拿出来,笑着说道:“这是战国时期的编钟,你们看上面还有字呢。”
青铜器上铸刻铭文,一般称之为金文,非常具有研究价值。两件东西质量相当,可以肯定有字的青铜器,在价格上肯定比没字的要高。至于金文的内容,也不外乎就是几种。祭奠祖先、铭功纪赏、诸侯盟约、媵女陪嫁,以及一些祈求上天降赐福禄长寿的嘏辞。
当然,最基本的还是督造衙府及工官工匠之名。可惜几人对于先秦以前的文字不太了解,无论怎么观看,也辨认不出编钟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就两三个字。”
俞飞白推测道:“或许是工官工匠名吧,要不然就是诸侯国名之类……”
第868章 六瑞?玉璧
俞飞白的猜测,也不算离谱。
毕竟只有工官工匠的名字,才会是简单的两三个字。至于祭奠祖先,诸侯盟约,铭功纪赏之类,肯定是有一定的篇幅。
当然,也不管编钟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关键是质量好不好,或者说有没有人喜欢,打算花钱买下来。至少贺老六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卖力的推销起来。
但是王观等人却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唐清华,也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实际上也不觉得编钟有多好,更加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
“我们再看看。”王观轻描淡写道,就直接把贺老六的说辞全部堵了回去。
尽管如此,贺老六也不泄气,回头一看,发现方明升好像对一只铜盘感兴趣,又连忙转移了目标,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热情洋溢的推销介绍。
“那铜盘……”
俞飞白瞄了一眼,悄声问道:“有没有问题?”
“这些东西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于孰真孰假,还真的不好说。”王观轻轻摇头,又微笑道:“而且方明升十分精明,一般人可骗不了他。”
“切,他挨不挨骗和我有什么关系。”俞飞白撇嘴道:“只是觉得太无聊,要不出去走走,在庭院逛一圈怎么样?”
“嗯?”
王观目光一闪:“你又打在打什么主意?”
“没打什么主意啊。”
适时,俞飞白笑眯眯道:“在厅里闷,出去透一下气而已。”
说话之间,俞飞白直接向外而去,旁边的人也听到他这话,除了王观和唐清华两人明白他的脾姓的人,其他人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至于贺老六。这个时候正在卖力推销,更加不会关注俞飞白的去向。
“我去看看,免得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王观有些不放心,与唐清华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跟了出去。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尽管他们不怕事,但是也不能主动招惹是非啊。
王观轻快走了出去,却发现前院没有俞飞白的身影,立即知道他跑到后头去了。
“没事乱折腾什么。”王观忍不住摇头,立即顺势绕步到后院。果然看到俞飞白正蹲在空地中,拿了根小树枝在泥土中刮来刮去。
“飞白。”
见此情形,王观有些头痛。十分无奈道:“你不是在找打,准备尝试一下被人乱棍轰走是什么滋味吧?”
“我只是在验证你说的话而已。”俞飞白饶有兴趣道:“我只是随便刮了一下,立即发现你猜对了,这里的泥土层很松软,感觉应该是埋有什么东西。”
“知道就好。”王观没好气道:“你又不是熊孩子。哪来这么多的好奇心。既然到人家的家里作客,就应该懂得为客之道。揭人家的底,就是撕破脸皮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损人不利己的穷开心呗。”
俞飞白笑眯眯道:“作为一个年轻有为,又正义感十足的大好青年,怎么能够容忍这种藏污纳垢之地的存在?我们干脆直捣黄龙。摧毁这个造假窝点,钱老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而且也能避免许多人上当受骗。一举两得。”
“我看是三得吧。”王观叹气道:“你又顺便能够看个热闹。”
“对对对,这个就是关键。”
被揭穿了目的,俞飞白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连连点头道:“文教授说,这里不太平。我倒要看看多么不太平。”
“我看你纯粹是吃饱撑住了,不知道该有多么无聊。才会起了这个念头,让人不服不行。”王观几乎要无语了,干脆拱手表示自己的“佩服”。
“好说好说。”俞飞白笑嘻嘻道:“路见不平,踩上一脚,那也是人之常情嘛。我就是看不惯有人造假,以前没遇上就算了,现在既然碰上了,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你想理,我也不管你。”
此时,王观沉吟道:“不过,能不能过两天再理?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好节外生枝。”
“呃……好像也对。”
俞飞白想了想,这才点头同意下来,也有几分遗憾道:“那行,先记下来,过两天再来料理这事吧。对了,为了防止我忘记,要做个备忘才行。”
一开始的时候,王观还以为俞飞白所谓的备忘,那是在手机存条信息什么的。没有想到他却左顾右盼起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王观看得十分清楚,只见俞飞白眼睛一亮,立即弯腰拣起了一枚带着微尖棱角的小石子,然后就在房屋的墙壁画了一个大圈圈,再在圈中写了一个许多人耳熟能详的字。
“拆!”
看到这个情况,王观顿时啼笑皆非,彻底无言了。
“好了。”
写好了字之后,俞飞白退开了几步,仔细观赏自己的大作,神态颇为满意。随之把小石子往后一抛,再拍了拍手。
“铛……”
忽然,也不知道小石子砸中了什么东西,一下子传出清脆的响声。两人自然闻声看去,只见在后院的角落位置有一排大缸,俞飞白抛小石子的时候,恰好砸在一个缸上。另外在这个缸上,却有一道明显的裂缝。
见此情形,俞飞白错愕道:“那缸是原来就裂的,还是我砸裂的?”
“这个……”
王观摇了摇头,也茫然道:“真是没有注意。”
“去看看。”
尽管俞飞白也有不少小毛病,但是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不会逃避。哪怕打算把这里给拆了,他也会先把砸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