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干嘛讲那麽复杂?”含笑非但不犹豫,反而还眉开眼笑的。“没问题,这一点我完全没问题。”
“你……不再考虑?”他有点不爽。要搬进陌生男子的家里,她居然高兴成这样?
女人的矜持呢?还有,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稻草还是浆糊?难道就不担心被他占便宜吗?
“哎哟,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她潇洒地挥了挥手。“好了,让我们看第九条……乙方必须配合甲方出席重要场合,而甲方无条件提供服饰珠宝等由乙方使用,过後全数赠予乙方且不得索还。”
她陡然扭捏起来。“这样不好吧。”
“女人都喜欢华服珠宝。”他冷冷地道:“你什麽都不要?这可吓死我了。”
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浓厚到就算她是个聋子也听得出来,含笑不禁勃然大怒。
“好,我统统都收,而且我要求钻石都要A级的。”她咬牙切齿。
“你以为买大闸蟹一.还A级的。”他嗤之以鼻。
可恶!她绝对要嫁给他,然後让他的婚後生活生不如死……绝对!
含笑嘴角在抽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一把抓过他桌上笔筒里的一支钢笔。
“看完了,我签。”三个月内,定要他抛盔丢甲弃械投降。
季磬猛然抬头,有一丝愕然地盯著她。“没有什麽要增减的一.你当真要签了?”
这是一份“丧权辱国”的契约,他故意加了许多对自己有利,而倘若女方反悔就会被告到凄惨落魄的条文,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加反对或与他争议就要直接签字?!
“签就签,我怕你啊。”含笑旋开笔盖就在契约上飞快写下“陆含笑”三个大字,还顺便吹了吹。“喏,该你了。”
他接过契约,不发一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们这份在法律上绝对生效的三个月短期未婚夫妻关系,就此成立。
此後是祸是一幅,是问题的结束还是开始……
只有老天知道了。
陆父在洗葱,顺道洗去双脚沾满的田里泥泞。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含笑对著晒得黑黝黝的父亲道:“阿爸,我……”
“阿笑呀,你怎麽站在这里?今天阿顺伯去诊所看医生,差点被赖医生打针的技术害死,说痛到受不了。”陆父疑惑地抬头看著女儿,“你今天不是去上班了吗?怎麽会是赖医生帮人打针?”
“我……呃,我今天请假。”
“怎麽了?感冒了吗?”陆父紧张地问道。
“不是、不是。”她实在难以对父亲启齿。“阿爸,是这样的,我……想去进修三个月,希望以後打针可以更厉害一点。”
“什麽?”陆父呆了半晌,“你几时决定的?怎麽这样突然?”
“呃……今天。”她愧疚地低头。
“唉。”陆父叹了一口气。
含笑满心的歉意和内疚淹满了全身,她冲动得就想要跟老爸坦白,可是老爸搞不好会气到中风……
“为什麽是要去读三个月的书,而不是去认真花三个月的时间交个男朋友回来给阿爸看呢?我多想要向老张、老林炫耀炫耀啊一.尤其是老张,他家里那个英俊少爷翩翩有礼又斯文得要命,见到我的时候总不忘打招呼……呜呜,为什麽?”陆父悲从中来,竟然对著葱掉眼泪。
虽然她是很怀疑父亲是被满手葱液搞到眼泪狂飘,但是……
也太夸张了吧!
含笑翻了翻白眼,强忍低咒的冲动,叹了一口气。
“阿爸,这种事……是很难讲的啦,搞不好我这麽一去进修,就给我遇到如意郎君咧。”
实话还是不能说,但起码她心里压力减轻了不少,也就有空暇安慰父亲了。
“对对对,读书还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眼睛睁大一点,要注意看看有没有好对'奇''书''网'象,唉……女孩子再怎麽说还是嫁个好老公才是正经的,古早人说千钱百钱,不值女婿出人前,有个好依归最要紧啊!”
“我们果然是父女,脑子想的都一样。”她咧嘴一笑。
“什麽啊?我交代你的都听进去了没有?不要嘻皮笑脸的,要注意好对象,千万别错过了。”
“阿爸,谢谢你。”她抑不住心头阵阵的窝心温暖,不禁上前抱住了父亲。“不管我做什麽,你都这麽支持我。”
“傻女儿,你是阿爸的心肝宝贝,阿爸不支持你要支持谁?”陆父忽然想起一件事,“啊——那你钱够不够用?阿爸今天刚刚卖掉了半田的葱,还有地瓜,算算有三、四万……”
“不用了,爸。”她忽然想到那五百万,不禁深深地感慨。
爸爸耕作了一辈子田,像牛一样辛辛苦苦!恐怕怎麽赚也赚不到五百万,可是对於季磬来说,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百万来“买”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假未婚妻。
不不不,她不能这麽偏激,医生也是很劳心劳力的工作,职业不分贵贱,不可以拿来相比较。
但话说回来,她到底该不该拿那五百万?
拿了,她会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人家用钱买来的商品那般卑贱,但是如果三个月後她顺利让他爱上了自己,顺利地结了婚,那麽这五百万就当作“爱妻费”,收起来是天经地义的啰?!
她又笑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挺有本钱当恶妻的——
“啊你什麽时候要去读书?去哪里读书?”陆父一脸沉吟。“台南是比较近,吃的用的都便宜啦,但是我听人家说真正的优秀男人都在北部咧。”
“阿爸,你想太多了,优秀的男人只要有缘,说不定就在我们家转角遇见呢!”她甜甜地道。
“说得也是。”陆父不忘苦口婆心的提醒女儿,“要记得阿爸说的话,眼睛不要老是放在书上面,要睁开看看四周有没有好男人,知道吗?”
“知道了。”她嫣然一笑,将父亲环得更紧。
嗯,计画顺利进行中。接下来,就是登堂入室,想办法摆平季大院长了。
我要当先生娘,我要当先生娘罗……她忍不住在心底欢唱。
第04章
台南有很多透天厝,大多是三层楼半,前面有个小花园兼停车位的台式俗气建筑,所以含笑以为他家一定也不脱这种格局。
“咦?你载我到市中心干嘛?”她疑惑地坐在季磬的宾士车里,透过车窗望向一整排典雅的红砖墙。“要去拜拜吗?可是这里什麽时候有庙,我怎麽不知道?”
不,严格来讲不算是庙,反而比较像日式神社的格局,瞧著被高高的墙和长长的街道围绕著,令她对墙内风光更加好奇了。
“这不是庙。”季磬奇异地瞄了她一眼,“这是我家。”
“你……家?!”她整张脸瞬间贴到车窗上,挤得变形也顾不得了。“什麽?你家……到底有多大?”
他耸耸肩,“含庭院占地三百多坪吧。”
车子缓缓驶进大门,花木扶疏、缤纷盛放的花园景致出现在眼前,他熟练地将车子开进一座碧草如茵的停车棚内。
“三百……”天哪,简直快比她家所有田地加起来还要大了。
“把口水擦一擦,很脏。”他不悦地抽出一张面纸丢给她。
“脏什麽?你没流过口水呀?”含笑被他的话激得一气之下,忘形地扑身过去,故意将脸往他雪白衬衫上揉搓蹂躏下去,“啦啦啦,都给你、都给你!”
滴给你脏!
“陆、含、笑!”他惊骇地忙抓住乱动乱磨的她,试著想要将她剥离自己身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真丝雪白衬衫在瞬间被印上点点汗渍和她的口水印子,惨不忍睹到极点。
季磬全身的寒毛直竖起来,无法忍受肮脏的洁癖在这一刹那间被她恶意的“玷污”濒临疯狂瓦解边缘。
“哈哈哈,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口水,要脏一起脏。”含笑犹不知死活地抬头咧嘴得意地笑。
他银黑色双眸霎时燃起狂怒火焰,她的笑容蓦然飞走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发觉他真的火大了。
“陆含笑。”他低沉轻柔地唤著她的名字,却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等等,我可以解释……”她惊悸惶恐地瑟缩了下,结结巴巴地开口。
季磬恶狠狠地瞪著她;大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语气危险地道:“是你引爆这场口水战争的。”
“我的意思不是……”
来不及了!
他已经俯身吻住她的唇瓣,暴烈地、灼热地、狂野地如扑天盖地而来的焚风,瞬间将她席卷包围入风暴中心。
他的吻用力而燃烧著愤怒,但刹那间她的鼻端、唇齿与每个毛细孔都充满了他猛烈的男性气息,致命地、诱惑地随著他沸腾勾引的唇舌翻搅间,彻底将她俘掳。
她在颤抖,胸口阵阵紧缩抽动,浑身发软又热得不得了,双手无力地揪著他胸口的衬衫布,他结实有力的肌肉透过布料不断熨烫著她柔软的掌心。
她完全屈服在他狂野的饥渴之吻下,脑子迷迷糊糊却莫名地狂喜著、激荡著
初吻。
这两个字倏然浮现在她脑海,含笑当机的脑袋登时惊醒了过来,挣扎著想要推开他。
天啊!他、他们……在做什麽呀?
可是就在她挣扎的那一瞬间,他的唇瓣一如初时那般猛烈迅速,闪电般地离开了她的小嘴,含笑顿觉唇上一空,冷空气迎面而来——
他高大温暖的身子退开,她倏地觉得好冷、好空虚啊!
她痴痴地、愣愣地抚摸著被吻肿了的唇,上头彷佛犹留有他霸道火热的味道
要命了,陆含笑,你干什麽喊停啊?
她这才猛然惊觉到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季磬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深不可测和愠怒,粗犷英俊的脸庞神情不爽地盯著她。
她胸口一紧。
明明被强吻的是她,为什麽他反而一副深受其辱的样子?难道,刚刚那一记敲得她天晕地暗的吻,对他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以後,不要随便挑战男人的自制力。”季磬低低咒了一声,随即自顾自的打开大门。
“喂!”她呆了一下,连忙跟著开门跳下车,小跑步绕到车头前去拦截他。
“我姓季,不姓卫。”他闷声道,迳自大步走向前屋。
该死了,他这辈子从未对女人这麽无礼过,但是……她是个活生生的大麻烦,他痛恨自己怎麽会沦落到需要一个麻烦的地步,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狠不下心提前喊停!
因此他气她,更气自己。
“你等等我呀!刚刚你为什麽要吻我?”含笑不死心的追问。
“闭嘴。”他不忘回头又吼:“你很吵!”
他现在头越来越痛了,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可是我……”
如果以後每天都会是这样情况失控混乱到令他头疼欲裂,都是在忘情和怒火中来回摧残心脏,他怀疑自己撑得了三个月而不把她掐死,或是直接让自己安乐死?
含笑鼓著腮帮子,一脸不开心地跟在他後头,甚至忘了她的小皮箱,而季磬也根本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绅士风度。
唉,怎麽会这样?她今天并没打算要跟他吵的,而是要表现出女性柔媚的那一面啊!
但计画永远比不上变化,谁会知道他们俩就像鞭炮头遇上香烟蒂,非砰得惊天动地不罢休?
季磬高大的身子总算在小白宫般美丽的大宅门前停了下来,回头对她威胁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不准泄漏一丝一毫的口风。”
“噢。”她还是忍不住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为什麽?里面有匪谍哦?”
“比那个更糟,里面有我母亲。”他揉了揉抽疼的鬓边,强忍低咒的冲动。
他是个医生,脾气暴躁、愤世嫉俗是不正确的态度。
但是一遇上他的母亲和……这个陆姓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