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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接著就若无其事地牵著她的小手,沿著通往寺庙的阶梯拾级而上。
林晓熙也只能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随著他走进寺庙里。诡异的是,他跟里头的每个人似乎都很熟,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很热心地打声招呼,寒喧两句,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
一会儿,他们来到位於寺庙後方的一间小屋,殷伯森轻扣门扉,片刻之後,一个装扮朴素、面容慈善的妇人走了出来,一见到殷伯森,便露出喜悦的笑容,最後将视线停留在林晓熙身上,半晌,才一脸讶异地问:
“伯森,这位小姐是?”
“林晓熙,我的女朋友。”殷伯森向妇人介绍过後,又转向林晓熙:“CC,这位是我妈妈。”
妈妈?林晓熙就这样当场愣住了!
这位妇人竟然是殷伯森的母亲?他的母亲怎会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见他的母亲,还向他母亲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有必要连他的母亲一起骗吗?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直到殷伯森忍不住提醒她:
“CC,你可以叫殷妈妈。”
“殷妈妈!”林晓熙赶紧向他母亲行一个鞠躬礼。
“你叫CC是吗?”殷妈妈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逼,然後微笑地点点头说:“很有灵气的一个女孩子,伯森真有眼光。”
林晓熙可以感觉得出来,殷妈妈是真心诚意地赞美她,不是在说客气话。可她却好心虚,总觉得殷伯森骗骗他身旁那些女人也就算了,实在不该连这样善良的母亲一起欺骗,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然而,就算她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认同,也只有乖乖配合的份,谁教她是他的债务人呢?既然他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她还能说什么呢?
“快进来里面坐吧。”殷妈妈一直握住她的手,直到他们在屋内的藤椅上坐下来。
殷妈妈为他们斟了两杯茶,林晓熙喝了一口之後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茶叶,喝起来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口感很好。
“这是七叶胆,我在後面种了一大片。”殷妈妈马上向他们说明。
“真好喝!”林晓熙真心诚意地说。
“我妈在这里住了很多年,算是带发修行,她平常除了念念经书之外,就是种种蔬菜、打打杂,生活过得很惬意呢!”殷伯森接著说。
“难怪殷妈妈气色看起来这么好。”林晓熙从殷妈妈的五宫可以想见她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殷伯森俊美的五官大约七成是承袭自母亲,真不知道殷伯伯怎会衄舍下她,再去娶那位俗气得要命的二太太?
唉!尽管她好奇得要命,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不是她应该过问的,她还是乖乖地配合殷伯森演戏就好,别想太多了。
殷妈妈不愧是一个修行的人,她不过问她的家庭背景、学历、工作等等“很世俗”的问题,她只是和他们聊聊她种的菜、聊聊寺庙里的一些趣事,让林晓熙觉得很自在,仿佛她是在跟一个朋友聊天,而不是一个长辈、
後来,殷妈妈还带他们去她的菜园看看她种的菜,林晓熙发现殷妈妈的菜园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菜的种类非常多,她还随手摘了一些,热心地对他们说:
“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不是问句,而且,任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所以,他们就这样留在山上享用殷妈妈亲手烹调的中餐。
第七章
吃过一顿清淡的素食,又喝了几杯茶,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殷妈妈,开著车往城市的方向走。
一路上林晓熙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真的很喜欢殷妈妈,另一方面,她又十分同情殷妈妈;她觉得一个女人离开丈夫和儿子一个人在山上独居,她必须承受多少内心的煎熬才能走到今天的悠然自在?
如今,她的儿子竟然又带著不相干的女人来欺骗她,她若是知道这个事实,又情何以堪呢?
尽管她一再告诫自己别干涉太多,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
“我觉得你不该欺骗你的母亲。”
殷伯森偏过头懒懒地看,不,应该说是“瞪”她一眼,不置可否,继续状似专心地开著车。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模糊问题的焦点,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的脑袋瓜剖开来研究看看里头究竟都装些什么东西。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欺骗你母亲的感情。”她不得不坦白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你放心,我妈妈是个聪明人,她不是那么好骗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她有点幸悻然地。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的家庭感到很好奇吧?”他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
林晓熙很老实地点点头。
“其实让你知道也无所谓,”他淡淡地说:“我的父母早在十五年前就离婚了,那一年我也刚好十五岁,正值叛逆的青春期,但是,那时的我却很早熟,我早就不看好他们的婚姻……”
林晓熙忍不住要皱眉。这么说来,他的青少年时期一定过得很忧郁吧?可她什么都没问,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父亲是个典型的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会为了一些利益而不择手段;我的母亲却是个菩萨心肠的太好人,她会为了一只流浪狗而大发慈悲,不顾众人的反对而收留它……他们很早就因为个性不合而过著貌合神离的日子。我父亲更是经常彻夜不归,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总觉得他们不该因为一纸婚约而勉强凑在一起,弄得大家都痛苦。”
“後来是因为朱辛蒂母亲的介入,所以,他们才离婚的?”林晓熙很自然地联想到这个原因。
不料,殷伯森摇摇头说:“如果是这样,我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父亲。”
那是怎样?林晓熙用眼神问他。
“我十五岁那一年,有一天妈妈突然问我:“如果妈妈离开你,你可以好好地过下去吗?”我从她的眼神似乎明白了她说这话的用意,所以,我很坚强地点点头。不久之後,我的父母就协议离婚了。後来我才知道,妈妈一直在等我长大……”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她以为他是因为伤心而说不下去,可他并没有,只是突然觉得这件事说到这里就够了。
“一年後,我父亲才带朱辛蒂她们母女回来,也终於结束我在殷家的日子。”他以此作结。
他的故事说完了,她的喉头却卡了一堆问题,譬如说:他干嘛告诉她这些很隐私的事?这和他带她去见他母亲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由於都是一些不太适合现在提出的问题,所以,她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你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子。”在两人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之後,他突然开口说。
“也许吧!我有一个很平凡的家庭,平凡到让人偶尔想要兴风作浪一下,增加一点生活清趣。”她半开玩笑地说。
“当我的女朋友有没有让你增加一点生活情趣?”他笑著问。
“困扰多於生活情趣。”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是否表示我还需要多多努力,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更有情趣一点?”
“这倒不必,如果你能够早点让我脱离苦海,我就万分感激了。”她一副“请饶了我吧”的模样。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啊?”对於她的答案,他似乎觉得很有趣。
“你就是太有魅力才可怕,小女子我无福消受。”她连想都不敢想。
“其实……”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然後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满喜欢你的。”
“谢谢抬爱!你可以不要这么喜欢我。”她只当他说这话是在消遣她。
他摇摇头,哈哈大笑。
“下次,我要上山看妈妈,你再陪我一起来,可以吗?”他似乎还没打算要饶过她。
“还有下次啊?”她十分惊恐地叫苦。
“我每个月至少都会上山两次。”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这种事做一次她都觉得良心不安了,她一个月还得来两次,可不可以饶了她啊?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料,他一句话就堵住她的嘴。
“何必呢?我们早晚要分道扬镳的,到时候你还得找个分手的理由向殷妈妈解释,多麻烦。”她闷闷地说。
“这是我的问题,用不著你来操心。”他的口气依旧淡淡的。
“唉……”她叹了好大一口气,接著开始无奈地喃喃自语:“我妈妈从小就告诫我,人穷一点没关系,但是做人一定要诚实,不可以说谎欺骗人,更不可以做出伤害人家的事,要不然会遭天谴的……”
“你有完没完?”他懒洋洋地看她一眼。
“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罪恶感?”她试图要唤醒他那颗沉睡的良心。
“我只觉得女孩子家实在应该文静一点比较好。”
哼!她可是苦口婆心在劝他改过向善耶,竟敢嫌她吵!这男人肯定没救了!
最後,她决定乖乖地闭嘴,不再浪费唇舌。
洗发精的广告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接下来总监又丢了一支花茶饮料的广告文案给她,很快地,林晓熙又陷入昏天暗地的苦思状态。
除了工作的压力愈来愈大之外,她一个星期至少还要陪殷伯森出去一至二次,因此,她常常搞到三更半夜才会到家。
“晓熙,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什么样的工作必须做到三更半夜的?”林妈妈终於忍不住质问。
“妈,你不要大惊小怪嘛!我们做广告的就是这样,还有一些同事赶起稿来,乾脆就在公司打地铺呢。”
“广告公司一个月多少钱请你,你得为他们卖命到这种程度,我看你还是换个工作吧。”林妈妈颇心疼的。
“我就喜欢这个工作嘛!”林晓熙挽著母亲的手撒娇,“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还说!我看你这一阵子起码瘦了四、五公斤。”林妈妈捏捏她日渐消瘦的脸颊。
“这是我在刻意减肥啦!”林晓熙为了让母亲安心,不得不扯谎,“人家也很想交个男朋友啊,既然没有脸蛋,至少身材不能太差。”
“说到这个,我倒是要问你,上次晓纹看见那个开宾士车送你回来的男人,怎么都没下文了?”
“唉呀!我都说了几百遍了,人家只是顺路而已,晓纹她硬要说成那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啊!”这只死“蚊子”,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生鸡蛋没,放鸡屎有”,只会替她制造麻烦而已。
“没机会就制造机会,有机会就要懂得把握嘛!”林妈妈一副担心女儿没人要的模样。
“我知道啦!”她随口应付一下,准备溜之大吉。
怎知——
叮当!门外突然传来电铃的声响,林妈妈一道命令马上下来:
“快去开门!”
林晓熙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拉开外头的铁门後,却马上吓得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方便出来谈一谈吗?”来人释出看似善意的笑容。
“呃……”她只考虑二秒钟,马上点头说好,随即快速地走出大门,砰地一声将铁门关上,也忘了要向母亲大人说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走出巷口,林晓熙随即开口问。
“当然是查的。”朱秋莲很阿莎力地回答。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请直说吧。”看来朱秋莲是有备而来了,现在殷伯森又不在身旁,她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希望你能离开伯森,多少代价随你开,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不会罗嗦。”朱秋莲确实是一点都不罗嗦。
其实,要她离开殷伯森的代价很简单,只要她能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