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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丹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很适合你。我只是被灵小姐你这副清丽脱俗的打扮给震撼到了，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由于“林”和“灵”这两个字只相差一个后鼻音，所以林灵并没有发觉其实阎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比较陌生的“林小姐”悄悄地更换成相对亲密的“灵小姐”。
她冲着阎丹微微一笑，有如大地回春：“既然没有什么不妥，那么我们就一起上去吧？我已经在二楼订了位置。”
原来她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这么清新，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只是不知道她平时为什么要装出那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难道真的跟杨樊说的一样，这只是他们的一种形象策略？
林灵显然是小红楼的常客，当先一步走在前头，引着阎丹向二楼走去。
木雕的楼梯，阑珊的百叶窗，阎丹突然有一种错觉，时光好像突然倒流，回到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旧东海，而在前头领路的林灵也好似当时红遍整个东海的艺界名媛，旗袍飘飘，姿态婀娜。
“你怎么了？”
林灵疑惑的声音适时将阎丹从旧东海发黄的记忆画面中惊醒过来。他抱歉地朝林灵笑了笑，随后紧跟着林灵上了楼梯，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相对坐下。
第五十五章 意外（上）
一个身着暗红色旗袍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将两本菜单递给他们，问道：“这位女士，这位先生，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
林灵打开菜单，问道：“你要吃点什么？”
阎丹看都不看菜单，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直视着她微笑道：“你决定吧。”
林灵好奇地瞟了他一眼，继续翻着菜单道：“那么我就随便点了啊……嗯，来两份258元的套餐吧。嗯，前菜是特色蟹肉色拉，主菜就澳洲羊排吧……那个，今天的甜品是什么？”
“是奶冻。”
“那么就再来两份奶冻吧。嗯，这样可以吗？”林灵问阎丹道。
阎丹点了点头。
林灵合上菜单，将它交还给服务生。
“请两位稍等，一会就将两位的订餐送上。”
女服务生下去后，阎丹看着对面的林灵，微微一笑道：“怎么会约我来这样的地方？”
林灵长长的睫毛一抖道：“怎么，不喜欢吗？”
“哪里，这里的环境很好。”阎丹微笑着道，“只不过是有点意外罢了。因为我记得这里好像被说成是东海市最浪漫的餐厅之一。”
林灵淡淡一笑道：“我一直很喜欢这家餐厅的仿古风格，它让我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所以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坐坐。也许是你那首歌让我有所感触，所以又忍不住想来这里看看。”
“你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很动人，为什么平时要装出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呢？”阎丹用无比真诚的语气道。
“……你怎么知道我平时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呢？”林灵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光不自觉地穿过那斑驳的木质百叶窗，投注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上，语气漠然地道，“那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倒是你现在看见的，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做出的失礼表现罢了……”
阎丹闻言笑了笑，道：“我倒希望你这种所谓的失礼能再多一些。至少现在的你看上去很轻松，很开心。”
林灵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转移话题道：“今天我约你出来主要是谈你的事情的，怎么反而说到我身上了？”
“谈我的？”阎丹身子后伸，倚在身后的靠背上，看着她道，“我有什么好谈的？一个平凡的学生而已。”
“平凡？如果随便一个平凡的人都能作出那种曲子，拥有那种歌声、那种表演，我想这整个世界恐怕早就天翻地覆了吧？”林灵盯着他的眼睛道。
阎丹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灼灼的目光而有丝毫紧张的意思，反而更加放松地把桌子上的一个牙签筒挪移到一边，好似浑不在意地道：“如果我说那只是我一时的癫狂呢？”
“那么我也很希望你这种所谓的癫狂能再多一些，至少它癫狂让我这两天满脑子都是那首歌的影子。”林灵平静地用他刚才的话回敬道。
“嗯，也许我用癫狂这个词是夸张了一点，不过我确实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有那种状态的。曾经有一个朋友对此也觉得很诧异，说从来没见过我这样演唱状态起伏不定的人。”阎丹说着，悄悄瞟了她一眼。
如阎丹所预料的那样，林灵美丽的俏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道：“状态？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嗯，我这样说吧。我如果要唱出那种程度的歌，是需要一种玄之又玄的精神状态的。这就好像一个巫师下在我身上的魔法，只有当我遇见到一种让我怦然心动的事物，进入到一种用语言难以描述的超然心境的时候，我才能达到你所期望的那个状态。而且……”阎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这种声音的魔法也是有代价的……”
“代价？”林灵秀气的眉毛已经渐渐聚在了一起。她实在没有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一个歌手的歌声竟然被说成了是一种需要精神力操控的魔法。不过阎丹在歌曲中的表现，以及他现在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阎丹点了点头道：“嗯，一旦我用那种声音，那种状态，唱出一首那样的歌，在之后的几天内，我的声音都会变得沙哑无力，而暂时失去再次演唱的能力。”
林灵思索着想要从他的话中寻求出什么破绽，但由于到目前为止，有关阎丹的资料都实在太过于诡异，这导致她越想，反而越觉得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完美地解释为什么原本平凡无奇的阎丹会突然间拥有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音乐天赋。
在林灵思考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一片掌声，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高雅韵味。原来是小红楼内的一位驻唱歌手上台了。他带着吉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弹起了水木年华脍炙人口的那首《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年轻男歌手清爽的声音让在座的人一起露出了回味往事的微笑。
林灵看着阎丹道：“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现在是你在那里演唱，现场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阎丹歉然一笑，摊手道：“可惜我现在并没有那种心境，而且……我也没有在这里演唱的欲望。”
“我估且认同你这种奇怪的说法。不过你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达到那种心境呢？”林灵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表情认真地道，“要知道，奇#書*网收集整理我们这次肯定是要拍摄一些你练习的场面作为节目花絮的。如果照你所说，你的歌声完全是倚靠即兴发挥，那岂不是个大麻烦？我们台的摄影师岂不是要整天背着个摄像机跟在你屁股后面，期待你什么时候突然来了感觉？”
“这也并非是一个完全不可行的办法，当然，肯定不是理想的。”阎丹微笑道。
“哦？那你心目中理想的办法是？”林灵问道。
“与其去消极的等待，不如积极地去创造。”阎丹目光似乎穿过那老式的木质地板，看到了外面，“创造出让我感慨的事物，创造出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将目光收回来，重新放到了对面的林灵身上。
林灵被他看得有点表情不自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又逐渐变得冰冷起来。这让阎丹暗中颇为诧异，在这个外刚内柔的美女心中一定有着什么无法忘怀的事情。看来，这才是突破她心防，获得她好感的关键。
第五十六章 意外（中）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进入冷场。还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把餐点送了上来，时间就这样在两人默默的用餐中流逝。
吃完后，阎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先一步打破僵局道：“吃饱了吗？”
林灵稍稍感到有点意外，她本来以为阎丹会继续谈之前那个话题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然后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抱歉道：“对不起，我先去下洗手间。”
待林灵离开座位后，阎丹打了个响指道：“服务员，买单。”
“您好，加上服务费一共是593元。”
阎丹心道，果然真是贵。他取出那张信用卡，让服务生拿去前台结帐。
今晚出了点小小的意外，看来那个计划是要稍微推迟几天了……
他正想着，林灵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
林灵一边坐下，一边伸手招了招，准备结帐。却见那名服务生已经将阎丹的信用卡还回来了。
“你买的单？”林灵有些惊讶地道。
“嗯，有什么不对吗？”阎丹看着她道。
林灵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你还只是一个学生，买单这种事本该还是由我来做的好。”
阎丹眉头一皱，看来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有待提高啊。
不过他也不想再和她追求这个问题，直接问道：“嗯，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
林灵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刚走到一楼，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对男女的争吵之声。
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青年一把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甩倒在地上，大声喝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老子叫你不要跟着我，你还一直跟着！下回再让老子见到你像尾巴一样吊在老子身后，看老子不打死你！”
“阿辉，你，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摔倒在地上的女孩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一边哭泣着道。
“操，老子忽悠你的，你也信？！”那个叫阿辉的男青年冷哼了一声，在桌子上甩下两百块付了帐，转身就要离去。
却见那个女孩突然间挣扎起来，连滚带爬地扑上前，一把抱住那个阿辉，苦苦地求饶着，却被阿辉一脚踢开，软倒在地。
看见这一幕，周围的人们虽然均是一副暗暗愤怒的表情，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餐厅的经理也只是希望这两人赶紧离开，不要影响他们做生意。
至于阎丹，想法也跟其他的那些看客们差不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能做些什么呢？那个叫阿辉的当然是天底下最烂的那种男人，不过那个小姑娘偏要缠着他又怪得了谁？现在早已经过了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就算是结了婚的，双方不满意而离婚的都多得数不过来，就更不用说没结婚的了。这个女孩明知这个阿辉人品超烂，却还一门心思要跟着他，阎丹只能说是她不是傻了，就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面对如此脑残的一个女孩，见到如此狗血的一幕，阎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硬要说他在想些什么的话，他只能是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就在众人想，这场闹剧是不是该结束的时候。
一直站在阎丹身后的林灵却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那个阿辉的手臂，冷冷喝道：“你，向她道歉！”
阿辉只觉手肘一紧，被人拖住。他转过头来，就待大骂出口，却只感觉眼前一亮，被冷艳中糅合着灵动的林灵惊艳在了当场，一张嘴也大张着，配合着瞪得直直的双眼以及爆炸般起伏的发型，就好像一只被强光照射中的癞蛤蟆。
林灵被他盯着，只觉得一阵恶心，却强忍着再次喝道：“你快向她道歉！”
阿辉这次算是反应过来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是这娘们自己一直缠着老子，难道老子揍她几下还不对了？”
林灵俏丽的脸庞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