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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是我的猜测不对还是周围设备的干扰？叶空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检查只能进行到迪利维奥的双膝，膝盖以下已经被截掉。叶空思索了一下，认为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那么电磁波定位仪没有发现异常的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是室内的电子设备干扰严重，二是东西已经不在迪利维奥的身上。
“刘医生，请问病人被截掉的肢体你们怎么处理？”找到迪利维奥的主治医生，叶空开口便问。
“会作为医疗废弃物处理掉。”刘医生很奇怪叶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不是病人的情况：“通常是烧掉。”
“已经处理了？”叶空心中一沉。
“不太清楚，这是护工的职责。”刘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不过手术才做过不久，应该还没有吧？”
“我现在需要病人被截掉的两条小腿，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叶空对医院不熟悉，干脆把任务交给了刘医生。
“这……”刘医生想拒绝，可是看着叶空严肃的表情，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叶空的运气不错，半个小时之后，迪利维奥的两条小腿被刘医生找了回来。不过因为离体时间稍长，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强忍着恶心，叶空对两条腿做了检查，果然在右腿发现了问题。
可怜的刘医生在叶空的威逼之下，强忍着恶心从胫骨和腓骨之间取出了一个指甲般大小的装置。小心的用酒精擦拭干净，叶空仔细看了看，装置并不复杂，仅仅是一个微型的信号发射器，并没有窃听功能。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讲，否则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保证。”卸掉装置上的电池，叶空把发射器收好，跟刘医生简单的交待了一下，离开了医院。
“信号没了，估计那两条断腿已经被烧掉了。”一头棕色卷发的技术员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高兴的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痕迹已经清理干净，真得感谢那个神奇的功夫小子，让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先别高兴得太早，菲斯还没有消息，刚才他不是说在医院见到了那个家伙？万一东西被他发现了，肯定会怀疑我们。”罗伯特的表情显然不像同伴那样轻松，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得了，头儿。”卷发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好担心的，谁能想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那家伙的腿里面？”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罗伯特猛地抓起电话，盯着看了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头儿，事情好像有些麻烦，刚才有个医生把东西拿走了。”菲斯的声音很低，罗伯特却感觉心头猛地一跳。
“现在呢？送回来没有？”罗伯特摆了摆手，让卷发保持安静，接着问道：“那小子注意到你没有？”
“东西还没送回来，那个香港警察一直背对着我，应该没有看见我。”菲斯小声问道：“头儿，现在怎么办？继续在这里监视还是去把东西抢回来？”
罗伯特咬了咬牙，说道：“你先回来，事情恐怕麻烦了。”
第四十七章 事情恐怕麻烦了（下）
“头儿，怎么办？”卷发也急了：“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了，真是活见鬼，怎么可能呢？”
“立刻把接收器毁掉，只找到个发射器，他最多怀疑。要是让他找到接收器，咱们的麻烦就大了。”说到这里，罗伯特也骂了句什么，这才接着说道：“干脆找机会干掉他。”
“怎么做？给他的车上装炸弹？”卷发一边手忙脚乱的拆卸接收器，一边说道：“可惜香港不好弄炸药，不然一下子就能让他……”
“不用那么麻烦。”罗伯特忽然说道：“他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借刀杀人吗？你查一下，现在香港最好的杀手需要多少钱，我去要钱。”
卷发愣愣的看着罗伯特，疑惑的问道：“雇杀手？能得到批准吗？”
“咱们的事不能暴露，又不好自己出面，上面应该能理解。”罗伯特显得有些烦躁：“狗娘养的，难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头儿，我觉得还是咱们自己解决的好，不然上面肯定会非常不满……”卷发把拆散的接收器踩碎之后，扔进垃圾桶，满脸愁容的说道：“最多我和菲斯……”
“不行！”罗伯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卷发的话：“我们必须要小心，次要任务失败没有关系，以后还能找到机会。但这次的主要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这个月不能搞定，我们都得完蛋。”
“好吧，你是头儿，听你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上面……”卷发嘟囔着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起来。
叶空回到警局，越想越觉得罗伯特问题很大。
首先两个意大利人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那个信号发射器是什么时候植入迪利维奥的小腿？是在入狱前还是在逃狱后？如果是入狱前，根据两人的服刑记录，恐怕电池早应该没有电了。如果是在逃狱后，根据资料显示，罗伯特似乎没有机会做这件事。也就是说，信号发射器应该是在狱中植入，而且是在迪利维奥不知情的情况下植入。考虑到手术之后需要一段时间让伤口愈合，还不能让迪利维奥知道，也只有在监狱才有可能做到。
第二，如果说罗伯特能够追踪到信号，那么他应该随时都可以抓到两个意大利人。而且汇丰银行的案子发生时，罗伯特完全可以通过追踪信号得知两个意大利人的位置，可事实上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甚至还提供假情报，显然是在纵容两个意大利人行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说明罗伯特肯定有杀死保罗的动机。
第三，迪利维奥体内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发射器，并不是窃听器，罗伯特如何得知意大利人的目标是汇丰银行？而且从罗伯特准备的光线干扰装置来看，显然对此早有准备，难道说他在来香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意大利人的计划？
第四，如果罗伯特是有选择的挑选汇丰银行下手，那么肯定在汇丰银行有对他们有利或者是不利的东西，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钱？还是帐户资料？
第五，自己回到银行的时候，罗伯特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显然在汇丰银行已经得手，可是他们却并不急着离开，这说明他们并不担心所作的事被人发现。可是汇丰银行今天便应该恢复正常运转，如果账目有了异常，最多三天便能发现，这能不能说明罗伯特等人的目的不是钱？
第六，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那么罗伯特纵容意大利人去刺杀保罗，同时利用这个机会入侵银行的计算机系统，能不能说明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银行？
稍稍整理下思路，叶空脑海里的线索渐渐清晰起来。首先，即使罗伯特的主要目标不是保罗，也应该先调查保罗的资料，争取从里面发现罗伯特的背景。其次，罗伯特的目标既然是银行，那么就应该从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下手，找出他们做过哪些手脚，以此来判断罗伯特的真正目的。只要这两个疑点弄清楚，那么整件事就应该能够解释的通，即使还有些小疑问，也不会对事情真相的判断造成障碍。
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叶空简单整理了一下，离开了警局。
“爸，事情恐怕麻烦了。”林文辉有些烦躁的说道：“今天我朋友被调去负责另一件案子，很有可能是那小子向上面投诉他了。”
“慌什么，现在证据对他不利，又不是对我们不利。”林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很是悠闲。
“爸！”林文辉急了：“我是担心ICAC查我的朋友，万一知道咱们……”
“知道什么？”林伯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除非他想坐牢，不然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可是……”
林文辉还想说什么，林伯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法庭上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你的朋友没有蠢到极点，就不会留下证据。”
“要不咱们主动撤诉吧？”林文辉毕竟是在立法会工作，难免对法律怀有一种敬畏的心理：“最多我去劝劝小文，她一定会听我的。”
“晚了……”林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如果现在撤诉，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人？你妹妹以后怎么见人？咱们林家以后怎么见人？”
“虽然这件事只把我和小文牵扯进去，可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你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林伯示意林文辉坐下，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打虎就要打死，否则的话反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第四十八章 律政俏佳人（上）
次日一早，叶空来到警局便上网查找关于保罗的各种报道，甚至还到意大利司法部的数据库转了半天。在庞杂的信息中，叶空挑选出十几条可能与罗伯特有关的信息，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两年前保罗曾经缺席宣判过十几名CIA特工有罪，并签发了逮捕令。
如果说罗伯特也是CIA特工，那么其纵容意大利人刺杀保罗便很好解释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既能干掉这个令CIA丢脸的法官，又不会惹人怀疑。但是仅凭这一条信息并不能证明这一点，除非能够找到罗伯特等人在CIA的档案。可惜叶空潜入CIA的数据库搜索了几次，结果却一无所获。
忙了一上午，虽然收获不大，叶空却毫无失落的感觉，至少现在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所差的只是找到开门的钥匙。
“您好，请问您是叶空督察吗？”叶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去吃饭，一个身着淡粉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微笑着问道。
“我就是。”叶空点点头：“找我什么事？”
“您好，我叫余爱珍，廉政公署指派我做您的辩护律师。”女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对不起，我不喜欢同律师打交道。”叶空淡淡的说道：“如果有问题需要问我，请你下午再来。”
“叶督察，您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可不像是一位绅士。”余爱珍似乎并不介意叶空的无礼，反而笑了：“这样好了，我请您吃中饭，然后问您几个问题，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
“我不习惯被女人请。”叶空还是板着脸，虽然这个余爱珍给他的印象不错。
“也就是说您准备请我吃中饭？非常荣幸！”余爱珍露齿一笑：“我收回刚才的话，您是位绅士。”
看看周围射来的一道道目光，叶空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点头答应道：“请准备好你的问题，我可以在饭前给你五分钟。”
“关于当时的情况，请问林世海给您支票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余爱珍显然早有准备，趁着上菜前的空闲，拿出文件夹和一个录音机，开始记录。
“林家的几个儿子都在场。”
“林世海有没有明确告诉您这笔钱的用途？”余爱珍继续问道。
“你做律师多久了？”叶空有些不耐烦，反问道。
“三年……”余爱珍随口答道，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样等于把主动权交给了叶空，接着说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好了，法庭上你不需要帮我辩护，只需要在我提示你的时候播放一份录音，录音我会在开庭前给你，事情就这么简单。”叶空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录音会证明一切。”
“叶督察，我不得不怀疑您是否适合继续从事警务工作。”或许是叶空的态度伤害了余爱珍，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难道您不清楚录音在法庭上并不能作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