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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哥……他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死……不可能死……”慕凤觉得自己说的话是那么软弱无力,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唐樱哭道:“你骗人,龙哥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咱们?为什么不和咱们联系?他一定……一定已经被火山喷出的熔浆……呜呜……”对她来说,龙翼就是自己的全部,一旦龙翼不在,她也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所以她不能接受任何关于龙翼地噩耗。
“也许……也许龙大哥和那罗斯国老者的实力不相上下,他们从这里打到了别的地方,两人一直在激烈的缠斗着,龙哥顾不得联系咱们……”慕凤还在自我欺骗着。
“不会!”唐樱道:“如果龙哥的实力能够和那老者相抗衡,他根本就不会让咱们脱身先走。我明白他的……我明白……”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着火山口走近了些,双目空洞无神的下望着,喃喃道:“龙哥,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以后就把自己当成了你地人,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和你形影不离,永不分开。我知道,你此刻已经和这里的山石融为一体了,我也要和你的血肉相融……”
“小樱,你……你想干什么?”慕凤听出她的话中竟有诀别之意,吃了一惊,猛然伸手拉住她。
“小时候如果不是师父收留我,我已经死了,后来不是龙哥救我,我也该死了。我本就是个死过两次的人,所以对死亡一点恐惧也没有,况且如果和龙哥死在一块儿,我觉得很值得啊!”她苍白粉嫩的脸上先是涌上坚毅之色,接着浮现出幸福无憾的表情。
慕怪被唐樱的话所震撼着,心里也有一股冲动,但她的年龄终究比唐樱稍大,为人也理智成熟许多,叹道:“小樱,你陪姐姐再等一晚好吗?如果天亮时还没有龙大哥的消息……”
“好。”唐樱居然没有拒绝她,扭头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缓缓坐下来,道“咱们相处一场,也算是好姐妹了,我陪你最后一晚,咱们就坐这里说说话吧。对了凤姐,你有什么话想对龙哥说,不如先说给我听吧,我死后帮你带给龙哥。”
慕凤见她神色虽然平淡,但眼中却始终涌动着泪光,鼻尖一酸,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女人的眼泪有着强大的感染力,本来唐樱已经决定殉情于龙翼,一切都看得完全与自己无关了,但慕凤一哭,再次勾起她压抑着的悲伤之情,便也玉泪暗垂,落地飞溅。
两女坐在火山口边,双手互挚,泪眼相看,全然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在唐樱的脸上时,她起身来,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淡淡笑道:“慕姐,你让我陪你一晚,现在天亮了,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
“你难道……难道不能再等了吗?”
“凤姐,我知道你还心存着侥幸的希望,希望龙哥没死,可我……我不敢相信,我也等不下去了。龙哥一个人在路上会很孤独的,我去陪他说话,免得他无聊。”
“是的,我不信龙大哥会死!始终都不信!”慕凤哭道:“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一直等下去,龙大哥一天不出现,我就一天心不死。”
“我们一样都深爱着龙哥,我可以立即为他去死,你宁愿为他守候一生,虽然方式不同,但都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牺牲。这一点,我们是相通的。凤姐,认识你真高兴,如果人生有下辈子,我希望和你做姐妹。”唐樱深吸了口气,走到火山口边,缓缓闭上眼睛。
慕凤知道,只要她的脚再向前迈进一步,就会坠进那深不见底的火山口中,就会被死亡所吞噬。
她不想看到唐樱去死,但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唐樱,挽回不了她早已坚定的死志,除非龙翼这时候能突然出现。
龙翼没有出现,她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一下,随即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铃声。
“是龙翼!”慕凤还没掏出手机,人就已经欢声叫了起来。
唐樱身子一震,迈出去的一只脚迅速收了回来,转过身扑到慕凤身边。
“真的是他?”唐樱颤催催促慕凤,“快……快把手机拿出来接听啊!”
“我怕……”
“怕什么?”
“怕万一……万一不是他,那怎么办?”
唐樱一怔,她知道现在给慕凤打手机的除了龙翼之外,还有可能是拉雅山另一侧的慕翔和唐义仁。
“万一是他们,那怎么办?”唐樱居然也跟着“害怕”了起来。
慕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不敢去看屏上显示的号码,随手猛地按下了接听键,然后迅速贴放在耳边。
手机那端很安静,没有人出声,只有和自己这里一样不停吹过的呼呼风声。
“谁……是谁?”慕凤看了眼神情比自己还要紧张的唐樱,一颗心开始缓缓下坠。她想打手机的如果是龙翼,绝不会在这时候还开玩笑,看来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慕翔,只有他有事没事才会这样做。
“小凤、小樱,我爱你们!”对方突然大声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显然很激动。声音虽然从手机听筒里传出,但慕凤、唐樱却又感觉如在身边。
天啊,千真万确,这绝对是龙翼的声音!
知道龙翼没有死的唐樱已经被无边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她几乎把嘴凑到了手机上,也不去问龙翼人在哪里,直接大声回应道:“龙哥,我……我们也爱你呀!”
慕凤流着泪笑了,她怕自己是身在梦中,小心翼翼的问道:“龙哥,你在哪里呢?快点来吧,我和小樱好想见到你。对了,我们都在隐凤山顶呢。”
“我也在隐凤山,而且就在你们身后!”一个温柔的男人声音在两女身后轻身响起。
苦心
两女蓦然回首,只见那个自己为之牵肠挂肚的人正把手机放在耳边,面带微笑的说着话,一步步向这边走过来。
仿佛是有默契似的,两女同时纵身跃起,扑向龙翼的怀里,每人紧紧抱住他的一支胳膊,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从眼前消失掉。
“这是干什么?哎哟,别这样,你们轻一点啊,我的胳膊快要被扯掉了。”龙翼大声道。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龙翼的体温和心跳,确定这不是梦境后,慕凤和唐樱这才放下了心。她们离开龙翼的怀抱,却依然拉着他的手,四只美目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他,忽然间齐齐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娇笑声。
她们之所以笑得如此开心,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龙翼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而另一方面,龙翼灰头土脸的模样和一身褴褛的衣衫也让她们感到极度可笑,
“笑什么?我虽然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但并不是‘完好无损,的归来,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应该为我感到难过才对啊!”等她们两个笑够了,龙翼这才低头看了看身上“衣不遮体”的衣服,可怜巴巴的说道。
“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再来找我们呢?你这样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话吗?”唐樱笑道。
“小樱啊,你刚才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关门里,如果我再来晚片刻,咱们还能见到面吗?”
“既然你没事,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们?或者打个手机联系也行啊。害得我们白白担心了几天。我还……还差点为我去死……”唐樱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龙翼叹道:“我没事?我的小樱,你哪里会知道啊,我从火山底逃出生天之后,身上受的伤是多么严重,离死亡仅仅差了半步之遥……”
慕凤惊道:“那你几天不和我们联系,难道是找地方疗伤了?”
“没错。”龙翼点头道:“这几天来我一直都在生死之间徘徊着,直到半个小时前才恢复了行动地能力。而我恢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们,连身上的衣服也顾不得买件来换上。”
唐樱歉然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一直认为……”
龙翼笑道:“你一直认为我是天下无敌,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是吗?”
唐樱没有出声。却缓缓点头。她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龙翼就是无人可比的第一。
龙翼失声笑道:“你想的太天真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世上谁敢自称第一?我是人,不是神啊!”见唐樱一脸的委屈,又道:“你们两个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要死要活地,很煽情啊,听得我差点流泪了。小樱。你还是太年轻了,遇事太不冷静,既然你相信我天下无敌,为什么还要去寻死?你呀,刚才另一只脚如果迈出去了,咱们此刻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唐樱想想也觉得后悔。强自辨道:“还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慕凤道:“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没事了。先离开这里吧。那个罗斯国老头不知道还在不在附近,咱们的危险还没摆脱呢。”
龙翼道:“那老头儿算着我这次一定死了,所以不会再留下,咱们应该安全了吧。哈哈,你们看我现在地样子,跟赤身**有什么分别?如果让人看到了外泄的春光,我羞也会羞死。快走吧两位美女,下山后帮我买件衣服穿。”
“这么大地人了,自己不会买吗?还要我们帮……”唐樱笑眯眯的道。
“怎么,为了我去死都可以,买件衣服都不行?别忘了啊,以后说不定你们要为我买一辈子衣服呢。”龙翼侧眼斜睨着两女,“不怀好意”的笑道。
他话声刚落,两女便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个“呸”字。
慕凤红着脸道:“龙大哥,虽然我们都有心跟你,可国家法律明文规定的是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能给买一辈子的衣服啊!除非……”
“除非我们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就这样厮守一生。但……但那可能吗?不可能的!”唐樱接道。
“只要大家都愿意,没什么不可能地。”龙翼道。
两女互视一眼,都是幽怨暗生,愁容满面,她们这时不只想到了自己,还想到了另外几名与龙翼有着难以理清关系的女孩。
“好了,先不谈买一辈子衣服的事,至少现在你们可以帮我买吧?我这个可怜到没有衣服穿的男人,已经是身无分文了呢。”龙翼笑道。
据说有些人从濒临死亡的边缘回来后,性情会有大变,一切事情都会看得风清云淡,都不会再放在心上。现在的龙翼就是,他可以口没遮拦地和两女随意开玩笑,而且再不像以前那样觉得不好意思了。
此时此际,三人都平安无事,欢喜之心自然胜过了一切。
到就近的城市里先找了个旅馆住下后,龙翼只身呆在房间里,两女到商场给他买了身衣服回来换上。之后唐樱就缠着龙翼,非让他说出是怎么在火山大喷发中脱险的。
原来龙翼坠入火山底部后,就在火山即将喷发、重伤不支之际,竟然发现被罗斯国老者打得伤痕累累地山壁一侧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他危急之下,也不管那洞口有多深、是通往哪里,奋起余力掠了进去。
他整个人刚刚闪到洞中,便听到身后惊天动地的响声,积蓄在地底深处的熊熊熔浆终于勃发了。一股灼人的热浪冲击到他的后背,几乎让他当场昏迷。所幸那洞口笔直幽深,他全力施展神足通,终于脱离了热浪追击,到达出口。之后挣扎着找到一个人迹不至的深山洞穴,在那晨用自愈术恢复了伤势体能。
“洞口?火山底部怎么可能会有洞口的?”唐、慕两女大奇。
龙翼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古时的人们出于战争等等某种目的修建的吧,又或许是老天爷认为我还不到死的时候,故意点出来的一条生路。反正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