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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无名老人
龙翼又做梦了，以前经常做恶梦，这次却做了个好梦、美梦。
他梦到自已在城里发了大财，某天开着新买的小轿车，满载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回到了家乡龙家村，村民们围簇着他，一个个脸上带着羡慕之色，以前对他不好的叔婶两人更是像红眼的兔子般，一个劲儿的和他说好话，向他陪礼道歉、请求原谅过去的种种不是……
然而好梦不长，一阵嘈杂的喝骂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只见花草广场中，两名男子骂骂咧咧的正围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老者。
老者蓬头乱发，穿的破破烂烂，两只脏兮兮的手里各抓着一个大白馒头，虽然被打的哇哇大叫，但馒头却一点也不放松。
“两位大哥，怎么回事啊，这位老伯哪里得罪你们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龙翼还是毫不犹豫的离开排椅，走过去询问。
两名男子停下手来，其中一个瞟了瞟龙翼，怒冲冲地道：“怎么回事？他娘的，气死我了！这死老要饭的趁我不注意偷我的馒头，我才只说了他一句，他居然把我刚出笼的馒头统统推翻，滚的一地都是。你说说，他该不该打？”
说完“呸”的一声，朝地上的老者身上吐了口浓痰。
“小兄弟，快救救我吧。我是不小心才碰翻了他的馒头啊！”那老者翻身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龙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挺可怜的，算了吧两位大哥，不要打了。”龙翼替老者求情。
“你说算就算啦，我那笼馒头可值几十块钱呢。你这小子想多管闲事，那你就替他赔我馒头钱啊！”
“嗯，这个……一笼馒头是多少钱？”龙翼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中卷在一起的八张十元纸币。
这八十块钱是他花了几个月时间才积攒下来的，这次进城谋生，在没有找到活干之前，他就指望着这点钱填饱肚子了。
“三十……至少得三十块。这才只够我那笼馒头的本钱！”
“三十就三十，给你了！”见那老者脸中满是哀求之色，龙翼咬了咬牙，掏出三十块钱递给了那男子。
眼看着两名男子拿着钱走了，那老者松了口气。他似乎是饿极了，来不及去感谢龙翼，拿起馒头就狠狠的咬了大几口。
“老伯，你吃慢点，小心噎着了。还有啊，记得以后要饭时跟人家多说好话，不能再偷了。”看着老者狼吞虎咽的样子，龙翼又好气又好笑，见身边有个几个小石墩，就坐了上去。
“小兄弟，今天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就完了。你人真不错！”老者风卷残云般的吃下两个馒头，拍了拍肚子，似乎颇为满足。
“呵呵，没什么。”龙翼淡淡一笑。
老者贪婪的看了看龙翼装钱的裤兜，愁眉苦脸的道：“唉，我一个穷要饭的，吃了这顿没下顿，实在是太可怜了！小兄弟，你好人做到底，再施舍我点钱行不行？你这么年轻，随便都能找个挣钱的活干，可我一大把年纪了，上哪里挣钱去？我早晚有一天非得死在街头上不可！”
“这……”龙翼犹豫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将仅有的五十块钱掏了出来，自己留下两张，其余的三张给了老者，苦笑道：“我也就这么点钱了。唉，不瞒你说，我这几天要是找不到活干，就要跟你一样到处讨饭吃了。”
“你没有家吗？找不到活就回家去啊。”
“我爸我妈都不在了，还回去干什么？”
“那总有亲威吧，你可以投靠亲戚去啊。”
“有亲戚又怎么样？”龙翼苦笑着，眼中掠过一丝凄然愤恨之色，“叔叔婶子够亲吧，自从我爸妈死后，我就跟着他们生活，可他们待我简直连个佣人都不如，所以我呆不下去了，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哼，我就偏不信了，离开了他们，我不能生存下去。”
“嗯，说的也是，亲戚再亲，总不如父母啊，想不到你也这么可怜。对了，你家是哪里的？”
“龙家村。”
“龙家村？你说的范围也太大吧，具体一点。”
龙翼忽然笑了：“哈哈，你不会是想到我们哪去要饭吧？告诉你，龙家村离这里一、二百里路呢，四周都是大山，村里人个个穷的跟我一样，你要也要不着什么。”
“咳咳……”老者低头咳嗽了一阵，道：“穷地方不去……不去……”
此刻天已大亮，街道上汽车熙攘，人也渐多了起来。
许多人经过广场时，见一名少年与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紧挨着坐在一起聊天，都是眉头大皱，从一旁绕了过去。
“走啦，我要找活干去了。”龙翼站起身来，和老者挥手问题别，沿着街道向市区走去。
那老者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不错，小伙子品性很好，这一点很合董事长的胃口。”
在一家包子店随意吃了些早饭，龙翼开始漫无目的穿梭游走于QC市的各条繁华街道。
街道两旁的店面随处可见张贴出来的招聘广告，龙翼每看过一个，心中就多一分失望沮丧。
广告里的招聘条件不是要求高学历，就是需要一定的专业技能，而这两条他一样也不具备。
“等有了钱，一定再去读高中、上大学。”龙翼暗暗发誓。
上大学，这不仅是他父母最殷切期盼的一件事情，更是他自己的一个心愿，只可惜父母死后，自己辍学在家，这个心愿也就随之落空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经过一家小面馆时，面馆老板在听过龙翼的自我介绍后，得知他是乡下来的，看他模样又比较老实可靠，就将他留在了店里，干些打扫卫生、刷洗盘子的杂活。
活是有些琐碎了，但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况且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三百块钱，对此龙翼感到非常心满意足了。
地痞流氓
两天后，风云六号别墅内。
“董事长，查清楚了。那少年叫龙翼，本市江津区中山镇龙家村人，今年十六岁，父母两年前因车祸亡故，此后一直跟着叔婶生活。前些天因为与叔婶不和，离家出走，来城里谋生，现在城北‘陶家面馆’干杂活。董事长，我看这龙翼品性很好，他帮助三小姐那事，完全是心性使然，并非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就这些了？没有查出他是否学过武功？或者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个……没有。他辍学以后，有时帮其叔婶照看孩子，有时喂喂猪羊做点杂活，再没有干过别的事情了。董事长，这龙翼只有十六岁，太年轻了，我看他不像有什么特殊能力啊。要不……我再去试探试探？”
“不用，余管家，你这两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另行安排人手去做。”
“是。”
※※※
这几天正赶上接连七日的黄金周假期，陶家面馆本来不愠不火的生意突然水涨船高起来，每到饭时，都会顾客爆满，面馆老板两口子固然是忙的不亦乐乎，龙翼也没了片刻的闲暇时间。
周末黄昏，虽然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想要下雨，但依然有不少顾客陆续光顾面馆。
众多的顾客里，面馆老板对于坐在八号桌的两名男客照顾尤其周到，亲自端菜送酒。
生意人眼皮子最活。这老板记得很清楚，两名男客自从第一次来面馆吃饭之后，今天已经是连着第四天了，而且一顿下来就是一百多块，这对于小本经营的面馆来说可算是大主顾了，多拉住些这样的客人，不愁面馆赚不到钱。
这时四、五名光头青年从外面鱼贯而入，围坐到一张大桌前嚷叫起来：“老板，拎几捆啤酒，炒几个小菜，哥几个今天在这里痛快喝一场！”
面馆内本就人多声杂，再加上这几名光头青年一阵呼喝吆喊，更显得嘈乱异常，不少客人皱起眉头，向他们投来厌恶的目光。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面馆老板见来的几位都不面善的人，心里“咯噔”一跳，匆匆忙忙切了一大盘牛肉，撕了只烤鸡，又拼了几盘凉菜，让侄女小叶先端着送过去。
小叶今年十四岁，是面馆老板的外甥女，因为上学成绩不理想，刚刚毕业就被父母从乡下赶到这里来帮忙，希望能挣几个零花钱用。
小叶将菜端放到几名光头青年围坐的桌上，转身正要走，一名光头青年伸手在她臀部用力捏了一下，哈哈笑道：“屁股又翘又圆又有弹性，发育的不错啊！小姑娘多大了？”
“臭流氓！”小叶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满脸通红的疾步走开。
这情景被八号桌的两名男客看到，那名年轻人目中寒光一闪，正要站起，却被身侧的中年人拉住了，低声道：“小李，这些人是光头帮的，最好别生事，咱们的目标是他。”说着向蹲在店外正在刷碗的龙翼呶了呶嘴。
那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端起面前一杯酒仰脖喝了下去，怒气稍平。
不多时鱼汤烧好，小叶怕先前那个光头青年再来骚扰自己，端着鱼汤绕到了桌子另一边。
“小姑娘，刚才我大哥问你多大了，你怎么不出声？快说！”一名矮个光头青年站到小叶身边，瞪着眼问。
小叶见他眼中凶光毕露，不禁有些害怕，只得小声道：“十……十四……”
“十四？哈哈，算是个罗莉了。大哥，你不是一向只对熟女感兴趣吗？怎么今天在这小罗莉身上揩起油来了？”
“你懂个屁！”那被称作“大哥”的光头青年摇头晃脑地道：“这么个罗莉带回去，老子只要调教两、三年，保证比御姐、熟女的玩起来有滋味。”
这时小叶上半身微微前倾，正要将鱼汤放向桌面，那矮个光头青年侧眼斜睨，见她胸脯隆起，心中一动，淫淫笑道：“小姑娘，你真的才十四岁吗？我可不信！你让我摸一下**，我就能猜出你的实际年龄来。”说着右手疾伸，由下而上向着小叶胸脯抓去。
“呀！”小叶突遭侵犯，尖叫一声，双臂猛然向里回收。
她手里端的鱼汤还未放稳，这一来顿时碗倒汤撒，旁边一名刀疤脸光头青年躲避不及，裤子被鱼汤浇湿了大半。
其余光头青年见状，哄然大笑起来。
“我靠！”刀疤脸青年大怒，猛然抓住小叶的手腕，“小娘们，你他妈看老子好惹是不是？赔老子的裤子！”
小叶吓的懵了，颤声道：“我……我……”
面馆老板见势不对，慌忙跑过来陪笑道：“大哥您消消气，我这侄女年龄还小，不太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要不，我帮您擦擦裤子？再不然您随我到附近干洗店，我掏钱……”
“妈的，不行，让这小娘们给我把裤子脱掉，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给我洗干净！裤子什么时候干了，我什么时候再走！”刀疤脸青年疾言厉色地道。
“舅舅，他……他抓的我好痛！哎哟……呀……”小叶只觉刀疤脸青年的手跟铁箍一般，收缩的越来越越紧，自己再怎么用力也挣扎不开，不由痛的呻吟出声，眼泪也流了出来。
面馆中的客人见几名光头青年闹起事来，都没心思再吃下去，纷纷掏了钱放在桌上，鱼贯离去。
八号桌的两名男客没有动，两人一边吃喝，一边向光头青年那边看。
“大哥，何必为难小孩子呢。”面馆老板哭丧着脸。
“小孩子？”刀疤脸青年忽地咧嘴一笑，“**都这么大了，还说小？”
忽然间感觉左手一阵巨疼，冷不防被小叶狠狠咬了一口，刀疤脸青年“哎哟”一声叫，低头看时，手背上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