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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梓翎不在?”
“是的,她刚才说有事,先出门了……请问你是?”
站在叶垣面前的,是一名像少女一样的女人。
在从林雨那里得知“梓翎现在很危险”的情报后,叶垣立即跑到了梓翎的家。
确切地说,是梓翎家的门口。
他总不能一脚踹开这栋别墅的大门,然后进入其中,大吼一声梓翎何在,更何况,他也踹不开这扇门。于是这个少年老老实实地按了门铃,静候对方开门。
没想到,开门的既不是梓翎,也不是梓翎的父亲,而是一名陌生的女性。
(这是……梓翎的姐姐?)
叶垣心想着,回答道。
“我是梓翎的朋友。呃,有点事想要找她……她真的不在吗?”
“哦……原来是朋友。放心吧,我没骗你,她出门了……我是梓翎的母亲。”
说着,这名像少女一样的女人补充了一句。
叶垣露出了很明显的诧异表情。
“母亲……?啊,我还以为是梓翎的姐姐……”
“嘛,是吗?”
像少女一样的女人微笑着。
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真的令人无法联想到她是梓翎的母亲,太年轻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既然梓翎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不留下来喝杯茶吗?也许梓翎很快就回来了呢。”
“……啊,不用了。”
感觉会麻烦到别人的样子,叶垣迟疑着,拒绝了梓翎母亲的好意。
然后,他转过身,低着头,有点无奈地远离了这栋别墅,当他走出一段距离时,站定脚步,没再继续走下去了。
“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啊……”
叶垣的声音,微弱地在夜色中响起。
他没去看前方,只是站在路灯附近,凝视着自己的影子,仿佛想把内心的复杂情绪吐出来一样,少年呼了一口气,却宛如叹息,无力地回荡在周围。
“我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像梓家那样,具备着大量财力,想必也有着很厉害的势力吧……多了我一个,又有什么用啊——”
这是事实。
自己去了,也许会像黎诗柔那样,被捅个一刀,然后送到医院里,可能还会死……
……有点不甘心。
不,不对,应该是很不甘心。
如果梓翎遇害,自己肯定会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前去帮忙。
或许,即便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结果也不会改变,但总比空余悔恨要来得好。
对方的目标是梓家,和自己完全无关,只要不去干涉,就不会被盯上,也不会有危险,能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平淡,无趣,但却温和有序的日常生活。
只是,唯独朋友……唯独周围的人受到威胁,叶垣绝对无法坐视不管。
“——不顺眼。”
突然,
在叶垣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转身望去,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身着洋装的娇小女孩,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几乎长至小腿,白皙的面孔,点缀着一双蓝宝石般的双眼。
她淡淡地望着叶垣,依旧是惯用的无聊语气。
“真是看不顺眼啊……你那态度!”
第十八章 逃避,妹妹,找茬
周遭无人,路灯孤单地立在路边,昏暗的光线,在地面映出一块光斑,就连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也能依稀地看清。
远远望去,有几户人家还未熄灯,却反而衬出了夜色的漆黑,寂静的气氛,宛如凝固了时间,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真是看不顺眼啊……你那态度!”
晚风习习,使得种植在附近的树木枝叶互相摩擦交错,如同哀哭声一般,无助地回响在耳边。
在距离少年不远处的位置,年幼的金发女孩站在那里,漂亮的眼眸,似乎在散发着不详的淡蓝微光,与他正面对视。
沙琪的声音很清晰,透过空气,震动鼓膜,经由大脑处理,化为神经信号,被叶垣一字不漏地接纳了。
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思考。
“态……度?”
叶垣怔怔地看着沙琪,用不确定的语气,试图表达内心的疑惑。
“……我的态度?我——”
“没错,就是态度。”
金发女孩不满地蹙着眉,向叶垣的方向前进了一步。
眼前的沙琪,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也没有吐出威胁的语句,仅仅只是看着叶垣,仅仅只是作出了靠近他的动作。
但是,叶垣后退了。
不是恐惧,不是紧张,连叶垣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后退。
紧接着,他想通了。
(啊……)
是的,和恐惧或紧张无关。
或许有着一定的联系,但不是主要原因。
沙琪·休格斯,在她的手中,掌握着叶垣不想面对的事情,而这个少年又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因此选择了逃避,且付诸于行动,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不仅如此,莫名地,叶垣想逃跑。
但是,他做不到。
自己才刚刚决定了,即便会遇到性命危险,也要去帮助梓翎,这是他的觉悟,绝不容遭到践踏。
如果在这里逃跑了……虽然很没有道理,但他也许会对自己的决心产生质疑。
所以,不能逃。
“——我的态度怎么了?”
浅浅地吸了口气,叶垣强迫自己正视沙琪,准备接受应该面对的现实。
熟悉的无聊语气,清晰地响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才心里应该是在想‘如果你不插手,就不会遇到危险’吧?”
“……”
“但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你还是想要插手,这就是你的态度了……真恶心。”
这样说着,沙琪的视线锁定在叶垣脸上,似乎想要观察他的反应,停顿片刻,金发女孩刻意地加快语速,继续说了下去。
“你想要帮助梓翎,我没有意见,倒不如说,如果她出了事,而且你又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会引起我的厌恶,心情不爽,甚至会动手把你杀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需要隐瞒。但是你,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帮助梓翎,为什么要摆出那种受害者的态度!?”
——就是这一点。
察觉到梓翎有危险,意识到自己能力不足,即便如此,叶垣还是无法坐视不管,这原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要叶垣愿意,随时可以回到日常生活里,他没有义务站在梓翎身边,也不会有人会去责怪他,这也是确凿的事实。
但是,如果在心里,一直对自己强调着这一点,理由就不再是理由了。
面对着可望不可及的世界纪录,一个体育选手无法突破它,只能说明难度过高,但如果以此为理由,而不去努力,哪怕理由再这么充分,也只能沦为借口。
在这个过程中,“理由”发生了变质,虽然产生的结果不同,但叶垣还是做了同样的事情。
无论是数天前的“格计划”事件,还是现在,叶垣都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只要自己不插手,就不会遇到危险。
“你是自己选择这条路的!凭借着自己的意识,而不是别人强迫你……明明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当作受害者!”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沙琪·休格斯无法再看下去。
因为是朋友,所以要帮助。
只需要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只需要作出选择,就足够了。
一旦迈出了那一步,就绝对不能再给自己找借口。
那是懦夫的行为,和作出选择的人结合在一起,只能令人作呕。
“……嘁。”
说到这里,沙琪似乎还不尽兴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物品。
——看不清楚。
只能模糊地看见,那是一张纸制品,尺寸约为成年人的手掌大小,沙琪拿着它,朝着叶垣的方向,轻飘飘地抛去。
然后,那样物品落在了路灯下方,正好是光线相对明亮的区域,在那个位置,叶垣看清了那样物品的全貌。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崭新墙壁以及地板,仿佛被清空了研究设备的未来科技实验室。
站在那里的,则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件颜色单调的白色无菌服。
“!?”
这张照片,是数天前,在林雨家里发现的照片。
而它,本应躺在叶垣家卧室的抽屉里才对。
为什么会在沙琪手上——
“……你应该认识她吧,”
沙琪没有去看叶垣,只是望向路灯下的照片。
“不,应该说,你绝对认识她,你不能不认识她……”
“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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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离开那里了。”
一名瘦高青年,行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回过头去,向后方望了一眼。
经过他身边的行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绕过他。没人去注意这个瘦高青年,半晌,他把视线收回,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那里”已经去过了,虽然没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杨煊思考着,没去看前面的路,突然,一个人撞上了他。
两人都停了下来。
抬起头,杨煊看向那个人,那是一个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地痞,故作愤怒地喊道。
“喂!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啊!!”
“……”
杨煊没想在对方身上花时间,虽然没看路,但在刚才,杨煊确实避过他了。
但是,他和那个地痞依旧撞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对方是故意找茬,想要借此机会……
这么想着,杨煊用余光扫向周围,果然,在暗处,有几个人正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是同伙么——
(……全部,解决掉好了。)
第十九章 觉察,完成,地图
伴随着晚风的流动,风衣的下摆舞动着。
在住宅楼的顶部,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叼着一根香烟,透过死寂的眼神,无人得知他的内心。
“……开始吧。”
半晌,他举起手,用手指夹着香烟,从嘴上拿开,烟雾被呼出,仿若叹息,朦胧的烟云,在气流的涌动中,转眼消散。
站在他后方的,是一个流氓样子的男人,以及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公安机关一旦行动,我们的活动范围就会受到限制,越变越小,而我们这边又不能主动抵抗,所以,任务必须尽早完成,最好在今晚。”
黑衣男子的语气强硬,不容否决。
那是赤裸裸的命令,也是站在他这个位置的人,理应使用的口吻。
他是三人……不,原本是五人的小队的队长,或者说是领头人,他有权利也有义务下达指示。
说实话,那个身在暗处、谎称要和他们合作的神秘人,确实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自己这边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摸清楚,对方却已布下险局,逼迫他们作出行动。
而他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就像被丢进了沸腾的水池里,如果不出去,就只能被烫死在里面,但如果选择出去,就是正中对方下怀。
——向左或向右。
——向上或向下。
摆在他们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无论选哪个,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内。
面对着这种情况,黑衣男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许在自己作出指示的同时,对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差自己乖乖地跳进陷阱里了。
(真是……真是窝囊啊!)
这么想着,黑衣男子不顾烟头的高温,恨恨地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掐成一坨乱糟糟的烟草,随手丢弃。
与其被烫死在沸水里,不如撒手拼命一搏,哪怕挡在面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