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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他拉回她游移的神智。
「唔,」她心不在焉地完全贴上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我以为我能忍受分享,实则不然。」
他是皇帝,迟早会回皇宫。
而她玩不来後宫斗争的游戏,不懂攀亲拉关系,这是十六会做的。从没想过会跟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那种感觉……很怪。甚至有些恶心,就算她能放弃踏遍中原寻版画遗迹的梦想,她也无法忍受当他在与旁的妃子燕好之际,她却在後宫自个儿想像那副恶心的景幕……即使要她在宫外等他难得的恩宠亦然。
天啊。何时她成了妒妇?是他教会她的,不是吗?他让她喜欢上了他。让她甚至觉得那种……近乎爱情的感觉降临在她身上。
十八是姐妹中唯一贪食书籍的小姑娘。她曾语带玩笑地说:「对於一名女子而言,当她想独占某个男人时。那么她就是进了爱情的门!对於男人则不然,他们可以同时独占许多女子。而他们认为那就是爱情。无盐你懂吗?」当时她心中只有版画,对於十八的言论没有多大感触。
如今她方知她极有可能是他一生女人里的其中之一,那让她……愤怒,但有更多的妒忌。方才听见雕版房起了声响,一时纳闷偷听才发现李勇也欲动手杀她。预言真有这么灵验吗?得帝而毁之?不灵啊她想要他、喜欢他、甚至……有点爱他,怎会毁掉他?
刚才,他也提及他顺预言而不愿坐帝位,可能吗?即使是她这个不常正视其他人的版画迷。也能隐约发现他卓绝出众的才干。不必穿龙袍不必戴皇冠,这样的男子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的效命,他愿舍弃皇位。那么金壁皇朝的其他皇族呢?
「你的胡思乱想挺有趣的。」他微笑,她回神瞪他,她低头,狠狠地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他叫也未叫的,贝齿留印,血迹微沁,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至少,以後当你瞧见了这牙痕。不会忘了我。」
在不快乐的爱情与只有喜悦的版画中,她贪心的选择了後者,只要他是皇帝的一日,迟早她必会因心痛而死,不如舍去。
他如非皇帝,真想劫他到天涯海角去。
「你的胡思乱想……真的挺引人入胜。」他别有用意的再度重复,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
9
再度从山东驶向长安已是数日之後。
因为船上多了二名不速之客,所以无盐光明正大的由「春宫」搬往龙天运的房。
她依旧白日雕著版画,夜晚与龙天运共榻而眠,她并不觉这有何不妥,反正她的想法一向不是挺注重传统或是妇女该有的观念。
愈近长安,她就显得愈紧张。她以为她掩饰得当,实则看在众人眼底。
「她怎么啦?」龙天赢好奇问。
他与大桑就是那二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霸船不走的原因光明正大的,他只须说:「忠於皇兄的可不只有严堂李勇,有大桑在,谁动得了无盐女?再者,皇兄们那里可是需要我交代的,由我说服他们。保证万无一失,三皇兄,你说我这算是坐霸王船吗?」硬是跟大桑赖了下来。
从小在宫中,就曾听母后提及宁王长年未待在宁王府邸,而流浪在外,以年少稚容之身横及海域一带,楼船无名,但人统称「无名船」,会战海盗数十次而战况非凡。
老实说,他羡慕死了!
如今能亲眼看见这艘船,他简直是心满意足了。
但这无盐女是怎么啦?
她是真的紧张而时常出错,甚至连拌嘴都懒得同他拌了。刚开始,他好奇她何以醉心版画,所以悄悄进雕版房瞧她是如何雕刻,总要多了解她一下,将来好多报一些她的好处给皇兄们接受。
但──
她赶他出来,因为她受不了闲人在场!
他委屈极了,瞪著她,抗议道:「皇兄能进来、锺怜能进来,为何本皇爷不能进来瞧瞧?」厚此薄彼嘛!
「锺怜是我的助手,龙天运可不会让我感到吵扰,至於你?则彻底让我以为雕版房里多了只鸭!」
「你……污辱我?」当时,他是怒发冲冠,接著才发现整艘船里除皇兄及锺怜之外,谁在她雕刻的时候进雕版房都会成了呱呱鸭子。
由不得他不承认,遇上的女人没像她一样敢压他。所以格外喜欢找她斗斗嘴,但愈接近长安,她则显得愈心不在焉。有时存心刺激她,她却无视他的存在,可恶啊!
皇兄应该注意到了啊,怎么没说话?他曾多嘴提醒皇兄,皇兄却仅微笑不答话。
终於,在长安靠了岸,马车等候多时「现下。要去哪儿?」无盐忽然问。
「自然是回宫啊!」龙天赢抢白道。
「不,咱们暂不回宫。」龙天运抱她上了马车,龙天赢跟著想上车屋,龙天运却道:「去同小喜子他们一块,这儿容不下你了。」
不会吧,这马车不小,容九人都绰绰有余,龙天赢不及反驳,就见马车远??而去。
车上,无盐目不转睛的搜刮龙天运的身影。
「无盐。」
「嗯?」她自动爬上他的身上,黑色的大眼睛渴盼地瞧著他。
他微笑。「瞧我教出了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几乎让我以为身著衣。」
她则轻笑,素手滑过他俊雅的脸庞。「你让我渡过了一段很……很满足的日子,以往我喜欢雕刻,现在我依旧喜欢雕刻,但除了雕刻之外,多了一份幸福。」
「哦?」他捉住她的温润小手,笑道:「你有其诱人的肤质,我没打算在这上头与你温存。」
原本有些感伤的眼在听闻他的话後,瞧了瞧马车内部,略感好奇地。马车内部宽大舒适,足以躺人,与车夫之间有夹板相隔,若有事可抽其板交谈,马车後头则是布幔,徐徐微风吹来可由外头窥视,但两边造有拉门,若是雨日,可以将车门拉上。隐蔽性是足够了,无盐的眼再锁住他的,看起来他不像是玩笑话,那……就是真的了??
「你以为我说假话?」他的臂环在她的蛮腰,将她拱上前完全的贴上他。
「不……」她有些气虚,红晕爬上了脸颊。「只是好奇没试过而已。」
「有机会会试的。」他意味深长,目光灼热。
闻及此言,她叹了口气,埋进他的肩上。
「我想,我会想念你的。」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没有挂名丈夫,也许会有个宝宝也不一定,她的月事又迟了,不知是真受了孕或者因过度烦恼而导致,但并不排斥会有像他的宝宝出现,小喜子虽依旧熬药送到主房,却被她悄悄换了下来。
她想要有他的宝宝。
她可以扶养宝宝长大成人,并不限制他的成就,如果他愿意,她愿倾囊相授所有雕版的技巧,当然在此之前,必须诱他对版画有兴趣,最好的方式是将宝宝绑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受其薰陶。
她的唇畔勾起笑意。
「你像在图谋不轨。」
「我在想,如果我有宝宝,我会让他成为最快乐的雕版师傅。」语气有些专制,似乎注定了她孩子将来可怜的命运。
而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然後,她就此消失了踪影。
* * *
从被小喜子绑上楼船离开长安後,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未曾想过老家,在船上的日子新奇而令人著迷,几乎遗忘未侍候亲爹的愧疚。
本没打算回家,但起码再见一面吧。到了冯府跟前,似乎寥寥几人来往,瞧了她一眼又低头。
冯府面於临郊,这时候几乎无人路过冯府,如今却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些人,有些眼熟,但她无暇顾及。
在离开龙天运之後,她又折了回去靠关系买了张船票,那是她投资的船行之一,所以格外容易买到立时票。
她上前敲了敲冯门,为久,门一开──
「十八!」无盐微笑。
来者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她头梳两髻,清雅秀丽,她瞧了无盐好半晌,终於认出。
「十二姐姐!」她大叫,难以置信。要不是认出无盐的声音,要不是她与一般女子相异的蜂蜜色肌肤,差点以为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跑来。
「我几乎不认识你了。」十八激动说道,紧紧捉住无盐的手。「你……到哪去了这些日子,我们找你找到……都以为你让宵小之徒给杀了!」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十六呢?那日可安全回到了家吗?」无盐走进冯府。放眼之处未变,仅有春夏交替而已……及大批的聘礼。又有哪个妹子要出嫁了吗?犹记当时十三,十四,十五已订下亲事,来不及见她们出嫁便被架上了船。
「安全回来啦。」十八叽叽呱呱的跟著她。「前几个月,十六被召进宫中当妃子,我就不懂皇帝爷爷要那么多女干嘛?当玩耍的吗?」十八挥了挥手。「反正十六的梦就是进宫当妃,咱们也不必管她了,十七……被钱家公子纳为妾了。」
无盐停步,惊讶。「钱奉尧?」
十八面色出乎年岁的凝重。「打你忽然不见後,谣言甚嚣,那夜最後见到你的是钱奉尧。他说你被一个黑脸汉子给杀了,丢进湖里,後来未隔多久,他迎娶了另一个雕版师傅的女儿;他向来追你追得紧,会娶另一个名女子表示你真凶多吉少,老爹哭得要死不活,也不知十七是何时跟前奉尧打得火热,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妾。」十八的唇蠕动了会,像在犹豫,而後挣扎说出。
「十九,二十皆嫁於雕版师傅,那些全是曾为十二姐姐登门提亲的男人。」十八面露不屑。因为众人皆以为十二离世,缔鸳鸯盟约已无望,不如目标改向冯府其他为出嫁的女子,至少能瓜分冯派,顶著冯十二留下名。
无盐皱起眉。「爹呢?不说话吗?」
「他说?不如等狗会说话吧。」
「十八!」无盐斥道。
「这可是实话。没有了十二姐姐,他成天鬼哭神嚎的,生怕将来没有人奉养他,有人来迎娶,他便一口允诺,讨了不少聘金,但现在他可吃到苦了,他以为他的女婿多是雕版师傅,必定如你一般让他享福,哪里知道才归宁那日,姐姐们尽向夫家那边,想分家产继你冯派。」
无盐娥眉蹙得更深。这样教她如何走得了?原打算回来暗看老父姐妹,再提早三十年後的梦,走遍中原故土,寻版画之乐。
「十二姐姐,」十八叫道:「你不必担心,有我在,就算没了家产,老爹一时半刻也饿不死。」
无盐轻笑。「你这小ㄚ头能做什么?」
「十二姐姐瞧扁了十八。」冯十八面露神秘。「这半年来,我若没找个谋生之道,爹爹必会为省口饭而将我嫁出去。」十四岁的脸蛋略带感伤。「我不嫁,我绝不嫁。光瞧诸位姐夫的嘴脸,我宁愿终身独处也不愿嫁人。」
无盐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走近了前厅,厅内似乎略嫌吵杂,而门外站立一人微向她颔首致意。
「无盐姑娘。」
她眨了眨眼。这人眼熟得很。肯定见过,但是谁呢?她认人的技巧不是很好,即使是龙天运,依旧要好一阵子才能与他的脸搭上。
「今儿个有人早你一步登门求亲。我跟爹骇了一跳,以为他在说笑,哪里知道聘金都上了门。」十八吐吐舌,不敢说当时她还以为那人疯了才会想娶鬼妻,现下不一样了,拥有那样出色条件的男子足以配得上十二,就是不知花不花心。
「我不嫁人……」无盐还没说完,踏进了前厅。
前方是睽违已久的老爹,样子依旧福态,只是有些苦相。二排高椅坐的是钱奉尧及赵姐夫……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你……」她的喉口抽紧,不能相信。
「怎么啦?才多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