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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雄霸心情不错,秦霜问道:“徒儿记得,师父与聂人王约在乐山大佛再战,可是在九月?”
雄霸道:“正是,后天便可出发。”
秦霜陪笑道:“徒儿见师父从不闭关,可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雄霸负手望着天下第一楼外的云海滔滔,目光悠远,道:“聂家祖传的傲寒六诀,乃是上乘刀法,招式变化无穷。其内功中的寒冰真气犹在为师天霜拳之上。那雪饮刀也是百年难遇的神兵,名为‘雪饮’,自然是寒冰之性极强,正与傲寒六诀相辅相成。要不那聂人王也不会在江湖上混出名头……”
“可惜傲寒六诀与雪饮刀相配合,需要其主也是心若冰清,方能发挥其最强的威力。但那聂人王却着实是个庸才,不仅莽撞易怒,还是‘狂人’,待人骄狂,待妻痴狂。二年前为师与他较量,他隐居山林,心性也不见澄澈,发挥不出傲寒六诀十分之一的威力,如今颜盈已被为师带走,他更是变本加厉。听闻已将傲寒六诀的第三式‘雪中红杏’改为‘红杏出墙’。”
顿了一顿,目光中精光乍现,道:“哈哈,孰不知他这样的资质本性,与傲寒、雪饮皆是背道而驰,他改得越多,便输得越快。如今,为师自然不必将他放在眼里了。”
秦霜默默听着,觉得聂人王未免可怜。人本有自己的个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聂人王为人热情冲动,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偏摊上的家传绝学是傲寒六诀。他爱颜盈如命,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弱点,那一式‘红杏出墙’分明就是为了颜盈所作,爱极生恨。他心里必然是想着将爱妻夺回去,但听雄霸这么分析,恐怕他就算不是像电影中那样被火麒麟所噬,也必是一败涂地,无力回天了。
他这样的人,痛极在心,每每念起,必然悲愤疯狂,也不知聂风小小年纪,没了娘亲,又跟着这样的爹,这两年的流浪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想着,想去的心思便更加迫切,道:“不知徒儿可否随师父同去?”
问的时候,心底兜兜转转,已编了许多说辞。
雄霸道:“好。”
秦霜:“……”
雄霸道:“霜儿用的物事,为师已让文丑丑都备下了,后日启程,霜儿只跟着为师便是。”
秦霜一惊:“呃……原来师父早就打算带着徒儿同行?”
雄霸道:“正是。”却不提原因,反而转过身来,进了议事厅,方问道:“霜儿的天霜拳练得如何了?”
秦霜跟在后面,抬不起头:“招式是练习得纯熟了……”
可惜这天霜拳是拳术,打起来有板有眼,不怎么讲究招式上的变化,而主要看的是威力,也即是看内力中有多少寒冰真气,临战之时,又能够发挥出几成。
秦霜自觉自己的这个身体是不错的,练习轻功进步也颇大,但不知为何,在寒冰真气上就是难有进益。每每以第一式“霜风扑面”积累霜气时,所得不多,若是心里一急,仿佛心内的火气便随着手掌冒出来,那点可怜巴巴的霜气化得更加迅速。
雄霸自将天霜拳的招式及内功心法写下传授之后,便颇为忙碌,此时突然问起,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雄霸果然嘴角一勾:“又不是走江湖卖艺,招式纯熟管什么用。”
秦霜:“呃……”
雄霸道:“内力的修为需得长年累月,倒不急于一时。也罢,且让为师试你一试。”
秦霜:“……”
师父,这样说考试就考试,学生压力山大的呀。
雄霸见他垂着头,打不起精神的样子,难得地安慰道:“你只当作练习便是。”
咦?这话好耳熟啊!高三的时候,每科的老师在自修课上端着一摞卷子突然冒出来,说的不正是一句“考试就是练习,练习就是考试”么?
秦霜垂头丧气:“徒儿……定当全力以赴,还请师父手下留情。”
雄霸嘴角一勾:“放心,不会伤了霜儿。”取了手边的茶碗,省了满满一碗热茶,道“你只在这茶落地之前,将之结冰即可。”
说罢,右手成掌,以排云掌的内功一发力,那热茶便被吸出,定在空中,犹是茶碗的形状,冒着腾腾的热气。
秦霜连忙退后,怕被烫到。双腿两边分开,重心沉下,双手略成爪状,在丹田处慢慢聚拢,一面催动丹田内的混沌之气在体内苏醒,分离出寒冰真气,由双手发出。顿时双手掌心之内便渐渐生出雪花,伴随着“滋滋”的声音。
雄霸只坐在龙椅之上,以右手控制热茶在空中旋转,突然喝了一声:“霜儿可看好了!”右掌推出,那热茶被推到秦霜面前的上方,化作水花洒落下来。
秦霜深吸一口气,双拳连续击出,正是天霜拳的第六式“霜痕累累”。
雄霸见了剑眉微挑,眼中有了赞赏之意。
此刻那热茶是呈水花状落下的,若是像“傲雪凌霜”集寒冰真气于一击,以初学者的功力,往往只能是中个一处两处,不可能囊括太大的面积,用力大,效果却小,若再来第二击,时间上也来不及。而“霜痕累累”正相反,一拳两拳威力不大,但胜在速度快,气力又绵绵相继,正可以将寒冰真气分散开来,将那滚热的水花冻住。
可见秦霜的招式果然是纯熟的。
这边秦霜也不敢怠慢,双拳击出,所带的寒冰真气不多不少,先落下的茶水已冻成了冰珠,落在玉石嵌成的地面上,清脆有声。
但过了一会便有些内力不继,秦霜知晓雄霸正在盯着,生怕做得不好,心里一急,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手臂的筋脉直冲向拳,顿时暗叫一声“糟糕”,想收手已来不及。
只见那尚在空中的热茶本来是被天霜拳催得冰凉冻住,这几拳一出,顿时发热,竟在空中沸腾起来。等秦霜收了手,热水浇下,先前落地的冰珠化得一个不剩,地上悠悠地升腾起一片水蒸汽。
秦霜:“……”
雄霸看了地上的茶水一眼,道:“其实霜儿可以再使些力,也省了为师再叫人拖地的。”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把水全蒸发了完了。
腹黑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格外地噎人。
秦霜露了个大丑,脸上发烧一样:“是徒儿无能。”
雄霸道:“那霜儿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秦霜是知道的,以前也是如此,心里一着急,寒冰真气便难以为继。垂首道:“徒儿心急如焚,便将寒冰真气都抵消掉了……”
雄霸点头道:“人心百转千回,练武却须得一心一意,寒冰真气更是需要心若冰清,不急不躁。为师方才说那聂人王的弱点是他自己狂躁易怒,你可听进去了?”
秦霜心念一动,雄霸方才说聂人王的时候分析详尽,不像是只在回答自己“是否已有把握”的问题,原来那些话,竟是说给自己听的!
“徒儿记下了,谨遵师父教诲。”
夜里躺在床上,细细地思量,先前看电影时提到的不多,原来这世界的武学却是如此博大精深,竟连个性、情绪都不能有半点差错。一个天霜拳就已是如此,雄霸还能精通排云掌和风神腿,更将内力合为“三分归元气”,不愧是成为一代霸主的强者。
原来的大师兄秦霜被雄霸评价为“天真耿直”,正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他最一心一意的对象便是雄霸,孔慈死后,他也是痛心,却没有像风云一样,一个日日借酒浇愁,一个到了江湖上四处踢馆。那么对于别人,更加是不怎么上心的了。那样的大师兄想必练武的天分很高,是雄霸应该收到的徒弟。
只是如今却被自己给冒名顶替了。
而自己的性子虽不暴躁,却终究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聂风还没出现,就已经是左支右绌,既担心孔慈的未来,又对步惊云愧疚,既对雄霸感恩,又对他畏惧,在山上的时候心已不静,若是下了山路见不平,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其实要穿便穿么,穿去少林做个和尚,跟着方丈慈悲为怀,也是不错的。
现在做了个大师兄,自己本性难改,天霜拳怕是也就练成这样了。成不了高手也就罢了,还短命,一短命,剩下的那点日子也不指望娶妻生子了。自己早早地一死,便是害了那姑娘一辈子。
其实吧,和和尚也没什么差别,除了师弟长得帅点。
咦?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师弟长得帅和我也没关系啊……
睡觉睡觉!
23、姗姗来迟的相逢 。。。
启程当日,秦霜早早地下山准备车马,等候雄霸。
雄霸的马车长宽皆有四米余,漆金方顶,四角缀有玉石,红木的窗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也不知内里是怎样的奢华。这车共配备了六匹马,大约是取神话中日神羲和驾六龙之车出行的意思。马匹皆是清一色的雪白,没有丝毫的杂色,装饰也极为华贵夺目。
秦霜站在面前瞅了瞅,高大神骏和抖耳朵很相似,但不是它。最主要的是那六匹马都颇温驯,没有抖耳朵那种目中无人的大爷气质。
给自己备的则是很一般的马车,外面青色绸缎为罩,内里铺了一层软垫,驾了三匹枣红色的马。其余随行的十五个高级弟子共驾四车八马,轮流给雄霸和秦霜驾车,也轮流在他们自己的马车上休息。
准备妥当,只见宽阔的石阶尽头已经转出了雄霸的坐辇,被众人簇拥着下了山。
雄霸身材高大,到了山下,他身后的女子才出现在秦霜的视野中。只见她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看不出容貌,但身材窈窕,风姿绰约,即便是看不到容貌也教人神往,定是聂风之母颜盈无疑了。
秦霜本来觉得她抛家弃子,让聂风过得很苦,是个可恨之人。但是根据电影,她这一去,是投水自尽,有去无回,又觉得可惜可怜。更何况,电影里雄霸是在见到聂人王后,才说出自己当颜盈是玩物的事实,那么颜盈投水之前,至少还有些虚幻的美好日子可过。但两年前,因为自己去一打岔,雄霸早早地便将这层意思说了,让颜盈既是懊悔又是悲愤,这两年来只怕过得也痛苦。
要说雄霸此人,要事业有事业,要钱财有钱财,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放在现代来是十足的抢手货。若颜盈再狠心一点,干脆忘了聂人王和聂风,放下身段去讨雄霸的欢心,也能过上好日子。可惜她自视是武林第一美人,偏偏觉得人人都要向着她,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却不肯付出代价。这样的心理,最终自然是只能把自己逼死的了。
可惜的是,聂人王同时死去,雄霸不放在心上,最后伤心的还是最无辜的聂风。
秦霜向颜盈垂首行礼,便向着雄霸那车引路。却见她莲步一转,并不向那去,反而迈上了本来为自己准备的那辆,顿时黑线。
这,这还是在跟雄霸闹别扭么?
再看雄霸站在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无车可归的自己,头上的黑线一路延伸到脚……
“呃,是徒儿思虑不周,徒儿再去备一辆就是。请师父稍等。”
你一定要稍等啊师父!
平日里偶尔见面说话,已经紧张得不行,要是现在坐着一辆车日夜相对,非闹出心脏病不可。更何况……那种“KING…SIZE”的面积,那看起来就觉着隔音的效果一定不错的厚重车帘,怎么着都像是和滚来滚去的事情有关的……
自己坐上去那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幸而雄霸并没有说什么,倒真的等着秦霜气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