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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选择:离开,拿性命做赌注,或者……上我的船。”
秦霜无言。
独孤鸣的船,近看之下,大得不可思议,灯笼只能照亮船尾的一部分,更多的部分都隐藏在黑暗里,但是那也比雷电的死亡之光要安全得多。
独孤鸣顿了顿,笑道:“噢,我倒忘了……天下会的大师兄一向都是妇人之仁,想必是放不下这一船的人吧?不过这也无妨,你带着他们都上来,也能呆得下。只是要麻烦你们,互相封了穴道再上来了。”
怎么办?哪怕是再不甘心,全船一百多人的性命,团灭的可怕下场,无论如何,自己负担不起。
只听到对方还在言语上继续施压:“这次步惊云不在倒是可惜了,不过就算他在,也一样要束手就擒。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手渐渐地捏成了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
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霜师兄,不要去。”
秦霜没有回头:“风师弟,当初我选择了追踪独孤鸣,来到这片海域就已经错了。现在,我不能一错再错。你放手吧。他说得对,就算是步惊云在,他要拦我,我也得去。”
身后的聂风顿了顿,却将秦霜的肩膀都按住了:“我不是他。霜师兄你听我说。”
秦霜低下了头,严肃道:“风师弟,多等片刻就多一分危险。人命关天,我们不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
身后的聂风又顿了顿,然后轻声道:“霜师兄,风没有冷酷,没有无情,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一个办法。”
秦霜猛地回头:“风师弟说什么?什,什么办法?”
缺少了避雷针,难道还能无中生有么?
聂风的目光清澈明亮地直望过来:“霜师兄,是这样的:其实只有主桅上端没有避雷针,其他桅杆上的都还在。所以主要的危险在于主桅最高,最容易吸引雷电,那么,只要将它的上端割掉,让它低于其他桅杆,就可以避免了。”
秦霜心一跳,只有主桅上缺少避雷针的话,这确实是很好的解决之道。忙确认道:“风师弟确定么?其他桅杆上都还有?”
聂风点头道:“千真万确,风刚刚都检查过了。”
原来如此!就这么简单!想是那晚聂风很快就出去追踪了,所以独孤鸣只来得及取走主桅上的避雷针!秦霜当下大喜,道:“好,那我们这便上去截掉主桅!”
聂风点点头,往甲板上一指,道:“风已经截了六米,霜师兄看看是否够了。”
秦霜:“……”方才聂风说自己已经将几根副桅上的避雷针都检查了一遍的时候,自己还在心里安慰自己,风神腿一向神速,习惯了就好,但是现在……果然还是无法习惯啊!果然自己的省略号是无法省略的啊……
抬头望望,主桅比之其他的副桅来短了一半,日后挂帆势必会影响船速,就连乌鸦窠都被拆掉了,落在甲板上。但是对于此时的天气而言,避免了没有避雷针的主桅被雷劈的危险,对整艘船而言,就是起死回生!而且,刚刚还因此受制于人,走投无路的情势在眨眼之间就被聂风逆转了!
这时,商船上的一干天下会众才纷纷回过神来,发表评论:“所以我们这就安全了?不必上泰坦尼克号了?”“嗯,不过……转折得太突然,我还有些接受不了。”“只能说风师兄的速度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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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不上节奏啊……”“呃,话说,现在补上欢呼什么的还来得及么?”
秦霜也被这神展开幸福得泪流满面,后知后觉地去握聂风的手道:“多……多亏风师弟了。”
聂风低了头,却不再是含笑的模样:“风不会让霜师兄跟他去的。”分明是平时里已经看熟了的温润的眉眼,说这话的时候却透出了不一般的锋锐和倔强。
秦霜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独孤鸣的船已经重新发动,渐渐地和商船拉开了距离。
船尾已经没有了人影和光芒,独孤鸣已经进了舱,想是又被聂风的风神腿打击到了……既然自己这边没有了威胁,不会上他的船,他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天上又是一道闪电,离自己的所在又近了几分。秦霜抬头去看,头顶的那片天空已经密布黑云,全无缝隙,似乎立刻就会全部覆压下来。
两船渐宽的水面间,浮着一点微弱的灯光,是独孤鸣的那盏灯笼,外面的油纸已经被捏爆了。随着他的船渐行渐远,那灯的光芒也越来越弱,最终,一滴豆大的水珠从天而降,浇灭了它。
随后,水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如帘一般地从天上倾泻而下!很快,就在甲板上泛起了水花。
一场蓄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还是来了!
秦霜一抹脸上的雨水,提气高声道:“都各归各位!我们还没有安全!独孤鸣走了,还有暴风雨!下一步,一鼓作气,冲出这片海域!”
齐刷刷的一声“是!大师兄”。
然后一个大嗓门冲自己喊道:“大师兄,那劳动号子唱什么啊?”
秦霜想了想,自己的脑袋里只冒出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算了,还是不说了。
69、 。。。
海上的暴风雨;汹涌澎湃;完全是一个水的世界。暴雨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而巨浪一掀就是十几米高;仿佛能够接天,上下左右都是水;有一种天地都在翻滚倾覆的感觉。
掌舵的弟子凝神屏息,一次次小心翼翼地绕开巨浪与漩涡;船舱下层摇橹和喊劳动号子的声音使得整个甲板都在震动,每个人都在奔忙;就连技术人员韩丁也在垂着眼皮,在船舱中固定货箱。
无边无际的海天之间,一只上乘百余人的商船;无比渺小;也无比茫然。
风和日丽时判断航向还能靠日月起落,星辰排布,但此时这个连前后左右都看不分明的情况,就只能依靠罗盘指向。
秦霜选择的方向是桃花岛。既然追踪独孤鸣已然失败,就立即改为执行原定的第二个计划,去桃花岛联络黄药师,呃不,巨鲸帮。但这个计划只能在冲出这片海域后方能实现。
行出一程,正迎面碰上强烈的逆风,嘶吼而来。摇橹的弟子们鼓足了劲,非但无法前进分毫,反而被风又推后了许多。
秦霜看在眼里,忍不住喊道:“别硬碰硬!将船侧过来!走‘之字形’!”
在海上,碰上与自己所行方向完全相逆,力量又强的狂风,若要面对面地顶风而上,咬碎了牙也不一定能做到,只有先将船侧过一个角度,减小与风力的对抗,斜着前进。待行出一段距离后,再变换方向,沿着另一条斜线继续航行。就这样,围绕着本来要走的方向,沿“之字形”前行,虽然走了许多弯路,倒还是能达到目的。
只是这样,摇橹的弟子们就更为辛苦了。
走过这一程,风向有变,变成了八面来风。之前追踪独孤鸣不求快,如今只望能早些摆脱困境,秦霜想到如今这风力尚可以借来一用,便扶着栏杆挪到了一根副桅上,升起了一幅风暴中可用的斜桁纵帆,手拉着转帆索调节着方向,帮助船在艰难中寸寸前进。只听到背后一声“霜师兄,我来助你”,聂风已经上前,拉着帆绳,升上了另一面斜桁纵帆,如秦霜一样凝聚着前进的风力。
秦霜绕着桅杆抛出一段粗长的麻绳,抓住返回的绳端,再绕着自己的腰绑了两圈,将自己固定在桅杆上,然后将绳端递给聂风道:“风师弟,你也一起!”聂风接过,紧挨着秦霜,将自己的腰也绑上了。堪堪打了两个死结,就有一个巨浪越过船舷,猛地拍到了二人身上。退却之后,露出二人的身形,身上的衣衫都已经凌乱不堪,长发都纠结在了一起。
秦霜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暗道“好险”,若不是这根麻绳将自己和聂风都固定好了,刚刚那一浪很可能就将人推到了另一侧的海里了。再看看二人身上,都是受灾严重,不过此刻身处险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默契地配合着调节翼帆,借得一些风力。聂风耳目灵敏,往往还能比秦霜早一步察觉到风向风速的变化。
天上黑云如墨,脚下的海洋又如同沸腾的深渊,暴雨冲刷得人眼睛都难睁开,前后左右都是无边无际的水……在这样的情况下,体力很快就透支了,身体麻木,很容易就会感到茫然无措。
秦霜也不记得自己拉着转帆索究竟是过了多久,到了后来,只是依靠着一种惯性的反应在做着重复的事情。
偶尔看看身边的聂风,侧脸俊美,神情坚毅,便觉得自己也跟着有了力量。成大事者,不抛弃,不放弃。秦霜不禁在心里暗道,聂风这样的人,就应该成为主角,他本身就会发光,就会让人心生向往。
“风师弟。”秦霜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嗯,”聂风看过来,脸色被暴雨冲刷得发白,但脸上还是含笑的,“霜师兄累了么?那先交给我吧。”
“不是,”秦霜正色道,“霜师兄是想和你说,你是一个可堪托付终身的人!”
二人离得很近,大约是自己说话吹气到他脸上了,聂风的脸上陡然有了些红晕,直视过来的那双眼睛清澈如溪流,明亮如晨星:“霜师兄,我……”
“嗯,”秦霜直视着他,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霜师兄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小慈喜结连理的人是你!那个狐狸眼的独孤鸣要与你比,简直望尘莫及!”
聂风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滞,那一瞬间的表情惊讶而无辜,单纯得如同璞玉。秦霜想,若不是知道他脸上的都是雨水和海水,仿佛有一种他似乎是在泪流满面的错觉。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点白。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延伸到远方的黑云终于有了边际!
那是绝望与希望的交界线,只要跨过去,那边就是风和日丽,蓝天白云!
“风师弟你看!”秦霜顿时也有了一种泪流满面的感动。
疲惫有了尽头,努力有了回报。即将到达终点的喜悦一下子便激起了全船人的动力,顿时都精神一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
越到边际,强风暴雨越有减弱的迹象,船行的速度越发加快,两边激起的浪花堆堆如雪。
终于一鼓作气,冲出了那黑云笼罩的暴风雨的海域!
背后的一个大浪,宛如好心送别一般,将船推出了千米之遥,身体的大起大落,和吹过脸颊的一片冰凉,教人心惊肉跳,却也无限喜悦。因为眼睛终于看到了阳光,是真正的,没有遮挡的暖洋洋的阳光。哪怕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一片橙黄。
阳光总在风雨后。
秦霜松了转帆索,双手交叠在桅杆上,将额头靠上去,眯起眼睛不住地喘息。还没有喘过来便忍不住笑起来,能听到船舱内排水的弟子和底舱摇橹的弟子们都兴高采烈地在欢呼。
秦霜休息了约一个时辰,稍稍恢复过来,摸出把匕首,去割将自己和聂风固定在桅杆上的麻绳,一转眼,见到聂风也靠在桅杆上,眼睛却是睁着的,神情呆呆地有些忧郁。秦霜拍拍他的肩膀:“风师弟累了吧?”
聂风垂下长长的睫毛,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霜见他的长发都粘到了脸上、睫毛上,都不知道理一理,便伸手帮他拂去了,踮着脚都给顺到脑后,弄成个大背头的模样。自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