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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进气少出气多,牙齿却因为疼痛还在微微打战。聂风道了一声“得罪了”,匕首抵在她胸前,迅速一送,那女子从痛苦中解脱,永远平静了。
秦霜看着这个惨状,别过脸去,问那几个打捞起人的弟子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弟子七嘴八舌地回话,大致把事情说明白了。他们在副桅上看到远处的水面上一片血红,等船走得近了,才看清竟是个奄奄一息的活人,便一起将人网了上来。
说着,一个弟子指了指那女子尸体旁边的一根木柱,道:“她是被捆在那上面的,那柱子比她短一截,大概是将人手脚岔开捆的,身子贴着木柱浮在水面上,所以还比较完整……但四肢伸到了水里,所以都……”
因为致命的部位鲨鱼一时不会咬到,所以这个女子一直是活着的,直到她的四肢一点点被鲨鱼撕扯殆尽,这种恐惧与痛楚比死亡更可怕。
聂风皱眉道:“这心肠也太过歹毒了。”
一名弟子道:“看方向,她是从桃花岛那边漂来的。会不会是独孤鸣船上的人?会不会做错了什么事情,就受到了这等惩罚?”
去桃花岛的这条航线上,秦霜的商船一路而来,除了独孤鸣的船,还未碰上别人。何况之前袭击众人的白鲸就是他指挥的,故而这弟子这么一说,便有不少人附和。
秦霜摇头道:“我倒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独孤鸣。”
聂风问道:“霜师兄是怎么想的?”
秦霜想了想道:“其实我也并无证据,只是这么感觉。方才不是说,那女子是被捆在木柱上浮在水面上的,所以身体相对完好么……那么为何她身上连一些布帛的碎片都没有?”船上的人都面面相觑。秦霜沉默了会,将大家想到的答案说了出来:“这说明,被丢下海之前,她还受到过凌辱……独孤鸣行事果决狠辣没有错,若说是杀人,我相信,但这样的事……我认为不像是他做的。”
众弟子看了那被血水浸染的白布一眼,目光复杂,疑惑、怜悯还有愤怒。
正在此时,却听一名弟子叫了一声:“又有了一个人!”只见船的左前方,有一个人游水而来,他的手掌落下,拍起大片的水花,游得挺快,身后的海水被染得通红,一片利刀般的三角形背鳍正循着那通红,紧紧地跟在那人身后。
“快救人!”船舷边的弟子忙丢下了好几卷绳子,那人手一拽,借力跃上,趴在船舷上。他的上半身都还是完好,整个人出了水,才能看到,他的两条小腿都已经不见,断口处血肉模糊。
就在他要翻过船舷之际,那片徘徊的背鳍突然向后一倾,一条三米多长的鲨鱼陡然间一跃而起,匕首一般的牙齿牢牢地钉入了那人的脖颈侧面。顿时那人发出了一声濒死的惨叫!
那鲨鱼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胸鳍、尾鳍的尖端也是如此,就连头部尖端到嘴的这片,一般的大白鲨应是白色的,它的却也是血红,看起来更加血腥残忍。秦霜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两个字:“血鲨!”
救人的弟子们措手不及,眼见得那血鲨就要把人重新拖入海中,秦霜立即举起右手的竹筒,将几枚透骨钉对准它的眼睛射了进去。连射了三发,那血鲨在剧痛难忍之下才放松了力气,落入水中,翻滚挣扎,不一会儿,就毒发而亡,浮在了水面上。
这边,聂风抢上一步将奄奄一息的人拉起,平放到了甲板上。韩丁站在边上,看到他的面容,突然道:“大师兄,这就是和独孤鸣说发现了什么血鲨的那个人。”他精通易容之术,对人的容貌过目不忘。
懂医的那名弟子上前点了他的穴道止血,但脖子侧面的伤口太深,伤了气管,已经无力回天了。
其他的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皱眉道:“独孤鸣的人怎么弄的这般惨状?”有的猜测道:“这鲨鱼生得古怪,应该就是血鲨了吧。兴许,这血鲨背后就是独孤鸣的仇家。”有的击掌道:“若是仇家岂不好?任他们鹬蚌相争,斗得你死我活,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秦霜也在沉思:“独孤鸣的手下和那个可怜的女子都是被鲨鱼咬死的,是否其中有联系?血鲨背后的又是谁?是独孤鸣的什么仇家?”
正想着,听到甲板那濒死男人的喘息越来越困难,像是破旧的风箱。聂风道:“霜师兄,你来看,他在写字。”
秦霜忙过去看。
那人挣扎着写完,头一垂便死了。一边的甲板上,是四个蘸血的字:“东瀛海贼。”
74
东瀛海贼。
秦霜看了很久;自己没有看错。从其他弟子的嗡嗡声中更加确认了这一点;这个架空的武侠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是略大的,天下会和无双城要争的江湖是中州;而隔海相望,还有一个东瀛;非我族类。
天下会从天山发迹,远在中州西北;故而众人对于东边海洋上的事情不甚熟悉,但既是“海贼”;顾名思义,就是海上的盗贼,与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大盗飞贼一般;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攻击的目标变为了商船与岛屿。
一会工夫,甲板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皆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秦霜别过脸去,左手握着栏杆,终于下了决心:“继续前进,我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依旧向着桃花岛的方向而去,加速前进,行了约一个时辰,只见水波激荡,远处海面之上已是惊心动魄的战场。
隔得老远,便能认出独孤鸣的那艘移动城堡。
之前威风凛凛,此刻却如同落入陷阱的困兽一般。只见大船四周围着八艘约三十来米长的小船,应该便是属于那些东瀛海贼的,它们行进之间仿佛有什么阵法一般,相互配合,那大船想要从一边突出,便有八方支援将它逼退回去,两相僵持。
但小船那边明显占了上风。它们之上不断地有铁索掷向大船,将大船上的桅杆绕得死紧,此刻也不知已经绕了多少,那大船看来便如同身在蛛网中央一般,且每条铁索上皆有不少黑点在迅速靠近。
独孤鸣的移动城堡船舷高而坚固,强攻不下,当是海贼们要借此登船。因为铁索各个方向都有,独孤鸣的属下们便只能分散开来,绕着船舷站成一圈阻拦登船者,有的又去猛砍铁索。
独孤鸣的船本来优势在大,此刻反而成了弱点。人员分散,各处都要守,却各处都难守,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一不小心,便被登上甲板的海贼砍倒,落入海中,被围聚而来的血鲨分食,水面上一片又一片的血红,惨呼连连。
想来那游水到自己船上来的男人应该是因为臂力强劲,从此侥幸逃脱,可惜最后依然是惨死。
战场周围的水中,白浪翻滚,犹如沸腾。原来那头白鲸也在附近,在水面上露出了雪峰状的额头,后面却跟着十几片利刀一样的血红背鳍,正是血鲨。白鲸被缠得恼怒了,大尾巴一拍,掀起十几米高的巨浪,也只是打晕了一二条血鲨,其他血鲨依旧
源源不断。那白鲸又不敢走得太远,绕着战场外围直转圈。
聂风道:“霜师兄,那白鲸的嘴里还竖着我们的桅杆。”
秦霜点点头,无法用牙齿去咬,这是白鲸战斗力减弱最主要的原因。独孤鸣的船被铁索四面八方地缠着,白鲸若要去拱翻海贼的小船,就要连累得独孤鸣的船也跟着一起沉。这般看来,皆是败相。
身后一个弟子轻声问道:“大师兄,我们这是要路过呢还是坐山观虎斗?”
秦霜尚未回答,突然闻得一声长啸,只见一个华服的身影陡然暴起,向着其中一条铁索飘忽而去,手持长剑,步法飞快,一冲之下,那条铁索上的海贼被串成一串,他抽出剑,那些海贼纷纷落水,也被血鲨吞了。那人看也不看,直往那条海贼船上飞去,剑沾了人血,光芒更为耀眼。
秦霜明白过来,独孤鸣这是要打算兵行险招,以攻为守,先杀上一条船,破了包围的阵法。他的长处本在轻功,应该能抢在自己的大船被攻陷之前,先毁掉这艘小船。
但是就在他冲到铁索尽头时,脚步却生生地顿住了。
一个头目模样的海贼,从船舱中揪着一个女子的头发推了出来。只见到那女子上身赤裸,下体只有一条破碎的绿裙蔽体,她挣扎着想要遮挡自己,却偏偏被身后的海贼强行地抬高了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秦霜立即想起了自己甲板上那具犹是血迹未干的尸体。自己所想的没错,这两个年轻女子都是被挟持了,还遭受了虐待与侮辱……那一个,被捆绑在木桩上放在海里供血鲨撕咬,令人发指,而此时这一个,又被当做要挟独孤鸣的人质。
一把刀架在了那女子柔弱的脖颈上。一绺青丝飘落,是被刀锋割下的,只需要这一个动作,威胁就已经足够明显,连对话都不必。
独孤鸣停住脚步,绷直了身体。
与此同时,那船上的海贼手持武器,伏下身,以一种攻击而畏惧的姿态渐渐走近了他。
秦霜的左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那海贼用一个人质挡住了独孤鸣的攻势,他若是被困,就注定着他身后的所有人都会全军覆没!
然而就在这时,却陡然出现了一个变数!
那女子本是柔柔弱弱的,似乎走一步都分外艰难,却突然猛力地向前冲去!脖颈在刀刃上划过,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串串零落,身子软下
去,倒伏在甲板上,香消玉殒!
挟持了她的海贼见人质自尽,不由得怒极,将尸体一脚踹入了水中,一群血鲨围上,顿时尸骨无存!
秦霜看得心头火起,下意识地想举起右手的竹筒,射死那海贼,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距离不够。只见一根鱼叉从自己身后飞出,带着风声,将那个海贼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秦霜回头,正见到聂风清澈明亮的一双眼睛,同自己一般满满的都是愤怒:“犯我净土,横行滥杀,死有余辜!”
东瀛海贼,非我族类,却敢到中州的海域上横行霸道,杀人放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霜当下提气高声道:“我们助独孤鸣一战!莫忘了一句话:中州亲暱,外敌豺狼!”天下会也好,无双城也罢,都是中州之人,断没有自己兀自内讧,让豺狼般的东瀛横行无忌的道理!
那条海贼的船上,人质自尽,首领瞬间被杀,独孤鸣身形一动,剑光大盛,旋风般地已杀了半船的人。秦霜这边,一边向战场靠近,一边已经搭弓拉箭,将独孤鸣周围的海贼纷纷射死。两相配合,再加上那船的海贼猝不及防,不一会儿,那一条船就被杀空了!
独孤鸣在那船头站着,割断了最后一人的脖子,狐狸般的双眼一眯,正向着秦霜的商船看过来,目中光华流转。但很快身影一闪,就回到自己的大船上补防去了。
秦霜这边从阵外破入,只见另一艘海贼的船撤了铁索,向着商船冲来。连忙避开,让那些飞来的铁索落了空。但对方一击未成,船舷下方却突然开了一排的口子,有什么在其中幽幽地闪着光。
秦霜被那景象牵动了在现代社会无数观影的记忆,心道不会是大炮吧,这样的距离,足以教自己的商船灰飞烟灭,顿时整个心都像被捏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那闪光的东西向外伸出,才看清了原来是连弩。想到文丑丑曾经和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过,这世上是没有火药的,这才安心下来。
但一排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