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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珠的势力基本稳固,形成对持的局面,老三胤祉和老四胤禛也开始参与朝政,胤禔和胤礽背后的小动作都多起来了…康熙心下感慨,要做一个好皇上的同时,做一个好阿玛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啊。尤其再过两年,老五,老七,老八也到了在参于朝政的年龄…自己该好好琢磨琢磨了……
当康熙在国事,家事之余,居然还有空闲想我的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不知是不是该感激涕零,不过大概会更想挖出他对我额娘做了什么。无论如何,现下的我却是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午后,我照往常一般去看望四哥。原本就不喜与人多话的四哥,自从受伤以来,更是将自己困在小院里,足不出户。说不上如何劝慰,怕适得其反,好像是时时提醒他的手伤,见面也只是聊些家常,说些京城的趣事,或让他讲讲军中的生活。
待了一会儿,我便告辞。想起以前看看寻秦记的时候,有个家伙好像是手废了,后来练了左手剑,于是中途折往宋叔现下所居住的客院,想问他是否知道或认识的人会左手剑,可却楞在了门口。隔着屏风,我分明听到还有其他人在屋里,倒不知该不该进了。
宋叔很快从屏风后面出来,脸上没有一贯的云淡风轻,看了我两眼,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心诺,宋叔想请你帮忙,你进来吧。”
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随宋叔绕过屏风,往里间走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文士,不高,偏瘦,满脸疏离,眼神中带着几分清高,几分不驯。我进去,他只是用眼神略微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不过比起躺在床上的那一个,已经算是很友好了。
躺在床上的人大约看上去约莫三十五六,但也说不定实际岁数要小些,下巴上有短髭,一身袍子,如果还能称袍子的话,沾满了尘土和不少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此时,原本就很圆的眼睛在看到我进去后,更是瞪着我,有愤怒,有不屑。
看来我似乎不太受欢迎,我撇撇嘴,转向宋叔,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富察将军的排行第二的女儿,当今皇上册封的固山格格。”宋叔的介绍换来的是一个点头和一声冷‘哼’。我也颇为不解,为何宋叔会这样介绍。
“嗯?”我十分疑惑,其实心下有几分猜测,也许眼前之人正是袭击我阿玛的那一群人之中的呢。不过,从三哥四哥口中知道,宋叔该是不认识那帮人的。那现在是偶然救到,还是那个文士在中间牵的线?不要怪我以貌取人,那文士给人的感觉实在不象会武功的样子,很难想像他那刀砍人的画面。又或者,是我猜错了?他们只是宋叔认识的江湖人,只是撞在这当口,难免有那份嫌疑,很容易被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的官兵当成年前讨赏的阶梯?
“格格请莫见怪。”出乎意料,开口的是那文士,“早从宋兄和嫂子口中得知富察将军府中的心诺格格虽然年纪尚小,可聪慧善良,善骑射,颇有几分女侠风范。在下在此见过。”虽然身体略微前倾,算是见礼,可眼神较之刚才并无变化。看来,是个虽清高,但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只是,这眼神,若变不了,只怕稍微留点心的人,都会注意到的。还是他觉得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连这装的功夫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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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二十六章 一边的宋叔,脸色似乎有些不快,我心下立刻了然,想必那个文士和宋叔也就是泛泛之交,当下明白该把他们放在哪个位置来对待了
“哪里,既然你是宋叔的朋友,想必也知道,我那些个本事,也就学了蝶姨的十之五,六。哪入得了行家的眼。”我故意忽略他没有做最基本的自我介绍,也许是不将我一个小孩放在眼里,也许只是为安全着想,还不想我这个满人的格格知道他的名号,可他既然有求于我,竟然还……无论如何,我已经将他列入不受欢迎之人的行列。其实我发觉我这是越来越善良的说,要是在前世碰到这种不明状况,权衡利弊后,能撇清的撇清,不撇清的也要先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
“不瞒格格,这位武兄是在下的朋友,只因受奸人诬陷,被当成犯罪之人而遭追捕,原想来京城求个伸冤的机会,如今不但和他的侄女走散,更是身受重伤。可眼下,格格也知道,京城戒卫甚严,只怕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武兄少不得会被当做…给抓走。还望格格大义,给予援手。”
我重新审视了对面的文士一眼,知道他不简单,现下看来,只怕和宋叔一般,也是智慧型工作者啊。只是宋叔同时也是武人,无论用计用谋,都带有些他的性格特征,洒脱不羁,不光明,但也还磊落,而眼前这位则不一样,即使解释时,而且开口要我帮忙,话里仍有遮遮掩掩之嫌。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只是为安全起见。但免不得被我贴上狡诈的标签,此人要小心为上,能避则避。
我故做不解:“先生何意?两位既然是宋叔的朋友,在此住下便罢,何须言谢。而且,宋叔这是单独的院子,平日里除了我这个不知轻厚的丫头,比较粘宋叔外,倒也很少有人来,应该还安全。至于我阿玛,最近一段时间都挺忙的。”要是我早知道,这个武姓汉子不但被当做劫朝粮的钦犯,更是早被贴上了的反贼的标签的话,说不定我直接把他们灭口的心都有了,再不济,也要拿扫帚将他们扫地出门。将军+反贼在皇上眼里会变成什么?或是皇上真的很英明神武,真的相信我阿玛,窝藏反贼恐怕罪名也不清。我一直相信,在发挥自己的善心的同时,应该惦量惦量自己的能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大’事我是做不来的。
“只是这位武兄,有一位侄女,如今才十六岁,和武兄在城北走散,曾相约至一卖菜的小商贩王婆子家。我们在京城并无熟识之人,宋兄和我都以为,如今最稳妥的方法是让格格想法子找到这位姑娘,并设法待到格格身边…”
我很想追问两句“凭什么要我帮你们的话”,可想想宋叔,还是算了。转头看宋叔,却见他此时却端着一盏茶,文风不动,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那文士。接触到我的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可我却看出他眼中的一丝歉意,好像他也没想到他的这位朋友会提这样的要求。
“先生大义,心诺佩服。虽然救人一命甚造七级佛土,可惜心诺年幼,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但求尽力吧。”接受到宋叔一个会意的眼神,当下心里通透,原本宋叔要我帮的忙可能没有这么高难度,可眼前这人却似乎想我牵扯其中,是救人心急还是不怀好意?这我的确是无从知晓了。“心诺若去北街那样的鱼龙混杂之地,少不得丫环,侍卫随行,岂不是又多几人知晓?还请先生顾念,安排妥当,若有心诺出得着力的地方,尽管使唤。”
“瞧你这丫头说的。武大侠在江湖素有侠名,此次也是蒙冤落难。”宋叔放下茶盏,起身而立,“这事儿急不得。武大侠的侄女是个姑娘家,不容易遭怀疑,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意外。咱们还是仔细考量,先确定人是不是到了你们说的王婆子那儿了,再找个较为稳妥的办法。”宋叔拍拍我的脑袋,递给我一张单子,“宋叔原是想让你帮着去趟药房,买这几味药,武大侠身上的伤不易再拖了。”
“那心诺就先去药房,稍晚就将药材送过来。”我给他们微微福了个身便退出来了,第一个念头是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
从药房回家的路上,我还顺带着往墨轩去。不意外的,有胤禛的文言文版情书,估计他老大写得情思勃发,我是翻译得辛苦,哪里还体会得到那些情思啊。倒还不如写几句诗词,不用逐字逐句地理解,也能大致知道意思,而且都起来,看起来都比较能让人心动,挑动人的情感。哎,都有一个多月未见了他了,还真有些怪想他的说。
我买了些宣纸,挑了几支小号的毛笔,然后颇为惊奇地发现了一种软性墨条,很是兴奋地向老板讲述起铅笔的做法,那老板据说也是墨子梣手下的一号人物,说是可以一试,但也很实在地告诉我,如果墨条太软,容易在纸上变成一团一团的痕迹,不易书写,但若墨条较硬些,则不能揉捏定型,就无法做成我所说的圆形,更逞论直径那么小的了。笑了笑,只说尽力吧,成不成没什么重要,要成了,记得给我留个样品做纪念。
一路回到府里,将药材给了宋叔,只盼他们别再来找我‘做好事’了。可又有些不安,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心里怎么也不踏实。罢了,想来宋叔也是知道轻重的,比我这小丫头要厉害N倍的说,总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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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试探
上篇 恋恋情深少年时 第二十七章 试探 这日早朝后,康熙将我阿玛富察德图留在了上书房,两人一起商讨了一些关于对付噶尔丹的事情。过后,康熙忽然问起我的近况来,阿玛自然是回说一切安好,即使真有微恙,也不敢在老康面前多言啊。康熙似乎心情不错,轻笑道:
“前些日,索大人向朕提议,想在春节里来个喜上加喜,说是他家老太君对心诺格格喜欢得紧,想让朕在诸皇子之间挑个心性好的给指婚,德图,你看呢?”
“说实话,臣还想这小丫头在家多蹦哒几年。”阿玛略显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这丫头,贴心得紧。不过,皇子们都很出色,现下,皇子们大多尚未大婚,将她指给其中一个,也是她的福气。”
“哦?那你看太子怎样?”
“啊?”阿玛显出很吃惊地神色道,“这个…这个…皇上是希望德图以一个臣子的身分还是心诺那丫头的阿玛的身分来说呢?”说着还略显不安地看着康熙。
“哈哈…你也莫装出这惶恐样,难道朕的太子不好吗?那可是朕和芳仪的孩子,又是朕亲自教养的。”
“太子当然好了,从小就能文善武。只是…只是臣这惶恐,却不是装的,别人不知道,皇上您还不知道吗?呵呵…”阿玛的无奈地笑着,不过眼里怎么都有藏不住的甜蜜。
“你倒是没变,做了镇国将军了,还那么怕蓉沁吗?这丫头这几年还好吗?自从……自从皇后去了,她就很少进宫了。”康熙的脸色有瞬间的黯然。
“嗯……本就是我委屈她了。”阿玛顿了顿,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年的事……虽然是意外,而且满人对这个不像汉人那样看重,但由眼前这个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人提及,饶是他身为臣子,不该有任何不敬,心底下还是极为不舒服的。阿玛正了正神色道,“皇上,其实无论作为一个将军还是一个阿玛,将心诺指给太子,打心里还真不太愿意。请皇上容臣直说。”
“那你就直说看看。”康熙示意阿玛坐在下手的椅子上。
“谢皇上。”阿玛谢过皇上的赐座之恩后,坐下,又拱手禀道:“皇上既然想考考微臣这几年脑子有没有长进,臣就直言了。索相是太子的舅舅,一直以来,和明珠大人一直是我大清朝的内政柱梁,虽政见不同,但都是为皇上尽心尽力,而彼此又能相互督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