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那辆商务车倒了过来,将陆昊放押到车上,以风一般的速度驶离。
片刻,陈建明走楼下走了下来,吴江凯和丁庆祥在后面紧跟着。陈建明与俩人一一握手后,钻进了一辆车,快速离开。
吴江凯与丁庆祥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影,久久难以平静。
吴江凯本想与丁庆祥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叫上沈桐也离去了。
丁庆祥突然感到无比的寒冷,甚至双脚都有些发麻,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刮到脸上,丁庆祥攥紧的拳头缓慢松开,闭上了眼睛。
zhèng fǔ办主任薛建平神奇地出现在丁庆祥面前,拿了一件外套披到丁庆祥身上,低声地道:“丁县长,外面冷,我们回去。”
丁庆祥冷笑一声,将披在身上的外套随手向后一推,也不上车,快步向县zhèng fǔ走去。
陆昊放被“双规”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很快在东泉县传了开来,大多数人拍手叫好,也让利益集团内部人员人心惶惶,岌岌可危。
“三虎”中最强大的“一虎”被拿下,如同剪去了羽翼,再想展翅高飞,只会摔得更惨。
当天下午,吴江凯就赶到隆南市,与市公安局局长一同面见了市委书记王吉承。
面谈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吴江凯走了出来,刚好迎头碰上面容憔悴的市人大主任周伯年。
吴江凯上前伸手打招呼,周伯年冷冷地看了一眼吴江凯,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来,快步向市委王书记办公室走去。
吴江凯虽受到冷眼,但心情相当不错,走出市委大楼上了车就告知沈桐:“接下来就看你这边表演了。”
沈桐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了果子沟煤矿的矿长何运昌。
何运昌也十分高兴,当即拍板道:“沈老弟,你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cāo作,保证他陆昊放不会有翻身余地。”
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陆昊放的案子引起了省纪委、省人大、省公安厅的高度关注。在上层领导高压下,隆南市人大召开专题会议,免去陆昊放隆南市第十二届人大代表职务。
几天后,隆南市委决定免去东泉县公安局局长陆昊放职务并令其接受调查。至此,吴江凯的行动计划得到了完美开局。
让人想不到的是,陆昊放的落马带来了连锁反应。凤岭口检查站原站长刘二辉案件,县检察院一直拖着不解决,陆昊放一出事,很快有了结论:刘二辉依靠陆昊放,大私收敛财物,非法所得一多半上交陆昊放,涉及金额多达100多万元。县检察院随后向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等待刘二辉的将是法律的严判。
公安局副局长万强理所应当地坐上了公安局一把手的位置,万强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张洪庆的职务给免了,而把魏源镇派出所副所长李明明提拔为城关镇派出所所长。这一举动明显是给吴江凯看的,也是踏上吴江凯这艘船的一张投名状。
事情表面上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这仅仅是刚刚开始。
俗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况是变幻莫测的官场,丁庆祥怎能就此罢休,任人宰割,打击私挖滥采的前夕,又将迎来一场输死我活的恶战,风雨yù来,山sè暗淡。
又一场雪悄然降临东泉县,这次要比前几次都要大,一脚下去可以没过脚踝,骑车的行人都不敢骑车,小心翼翼地推车前行。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大早起来,提着尿桶肆意往人行道上一泼,瞬间结成冰。打扫的环卫工人骂骂咧咧,差点与商贩们打了起来。
天冷了,人们更愿意待在家里。吴江凯这段时间心情大好,叫上常务副县长陆伟、县委办主任张立伟、国土局副局长乔曼在办公室研讨着“一把控四统一”的工作方案,沈桐作为这一方案的发起人,也坐到旁边一边记录,一边端茶倒水。
“我看这方案行得通,你要想啊,如果煤炭价格由县zhèng fǔ统一定价,然后统一销售,就不会出现肆意压价的情况发生,这对切断利益链有很好的帮助。”张立伟道。
陆伟顿了顿道:“打击私挖滥采,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看有没有人去扎实落实这件事,如果我们有了完整的制度,到时候落实不下去,也是一大难题,我觉得制度是关键,落实还在人。”
乔曼道:“前一阵子我外出考察,看到别的地方打击私挖滥采很成功,但也有不足的地方,就是责任不明晰,管理线条太粗,不能够行之有效。具体到我们县,我觉得应该是部门联动,群测群防,才能合理有效监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吴江凯则始终不说一句话,低着头抽着烟在笔记本上比划着,过了一会,吴江凯突然对沈桐道:“你去给赵毅堂打个电话,让他到我办公室来开会。”
这个惊人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这是要重新起用赵毅堂吗?
听到这个指示,沈桐爽快地答应,匆忙跑到走廊里,掩饰不住激动的内心,哆嗦着掏出手机打给了赵毅堂:“赵书记,您现在在哪?”
第0242章 山雨欲来(五)
赵毅堂自从被免职以后,一直闲散在家,每天除了养花遛鸟,就是研究棋谱,大半年下来,本来就是肥大的身躯又肥了一圈。此刻,赵毅堂在躺在沙发上抱着老黄猫假寐,接到沈桐电话,懒洋洋地道:“还能在那,在家呢。”
赵毅堂也不等沈桐把话说话,开始抱怨起来:“我说沈桐啊,这段时间你可没到我家来了啊,我家那个老婆子成天吵着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到家里来吃饭,我说你工作忙,可她不依不饶,你得空过来一趟,我也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我一个人快闷死了。”
沈桐听到赵毅堂像个小孩子一般,笑了声道:“赵书记,我们很快就能天天在一起聊天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书记准备重新起用你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这个消息,赵毅堂立马把卧在身上的老黄猫推开一边,一下子站了起来,老黄猫“瞄”地一声快速向炉火旁跑去了。
沈桐尽量保持语速匀称,一字一句地道:“赵记让你现在到他办公室。”
赵毅堂此刻全听明白了,竟然有些激动,两行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吴书记没说什么事情吗?”
“关于打击私挖滥采的,这也正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具体如何安排您我还不清楚,你赶紧过来。”沈桐催促道。
“好好好,我现在马上过去。”赵毅堂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大声吼道:“老婆子,快点把我西装拿出来。”说完,走到镜子跟前梳理凌乱的头发。
这是赵毅堂的妻子李腊梅走了出来,疑惑地问道:“你穿西装干什么,又不过年过节的。”
“别那么多废话,让你找就赶紧找,我有事要出去。”赵毅堂拼命催促道。
看着赵毅堂严肃的表情,李腊梅也不敢怠慢,进了卧室从底层取出很久没穿的西服,拿出来递给赵毅堂。
“衬衣,白衬衣!还有皮鞋,我说你能不能快些啊。”赵毅堂火急火燎道。
“你这是搭错那根神经了,大呼小叫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李腊梅问道。
赵毅堂边脱衣服,边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官复原职了,哈哈。”
“真的?真的吗?我的天哪!”李腊梅顿时感觉天晕地转,要不是扶住门框,差点就倒地。
“这还有假啊,沈桐刚才给我打来的电话,说吴书记现在让我去开会。”赵毅堂满面风光地道。
“好,好,好哇,你总算熬出来了。”李腊梅低声说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啊。”赵毅堂催道。
李腊梅缓过神来,连忙进去帮赵毅堂找衬衣去了。
赵毅堂穿戴好后,对着镜子看了一下不合体的西服,暗自感叹:“这大半年不上班,衣服都小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上班了。”
出了家门,赵毅堂打了出租车去了县委,进县委大楼的一刹那,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中无限惆怅。
上楼时,时不时遇到一些曾经的同事,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虽笑着打招呼,但那复杂的笑容有着太多的疑惑和惊叹:“这是要起用赵毅堂吗?”关于赵毅堂进了吴江凯办公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县委大楼。多事的人又拿起电话通报家人或关系较好的同事,可以这么说,赵毅堂还没有从吴江凯办公室走出来,混迹官场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沈桐领着赵毅堂进了办公室,赵毅堂激动地问了一声,而吴江凯表现则很平常,指着对面沙发道:“快坐。”
赵毅堂坐定后,吴江凯对沈桐道:“你把这份草案让赵书记看一遍。”
赵毅堂在看,其他人屏住呼吸坐等,吴江凯则抽着烟看着赵毅堂,一群人各怀心事想着不同问题。
赵毅堂看完后,吴江凯道:“对于打击私挖滥采,赵书记在石河镇时,就摸索出一套理论,大家不妨来听听。”
吴江凯对赵毅堂点点头,赵毅堂有了底气,咳嗽了一声,娓娓说道:“打击私挖滥采,我认为要从三方面入手,源头,监管和销售。”
“先说源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叫做“‘一中枢两线三级’。所谓中枢是指要有健全的指挥机构,比如说成立打击私挖滥采指挥部,由县里统一安排部署,制定制定方案,具体指挥落实。”
“两级是指两级机关,部门要联合,乡镇要设防。部门包括国土、公安、安监、纪委、监察局、检察院、法院等成员单位联合执法,重拳出击;而乡镇要在源头上进行设防,具体责任要落实到位。”
“三级是指县乡村三级责任监管体系,具体要落实到人。比如说县领导可以包乡镇,乡镇领导可以包片,乡镇干部可以包村,包村干部可以包小组,小组人员可以包户,这样可以具体到每一个人,如此一来,打击私挖滥采工作基本上实现了全覆盖。”
“再说监管,比如说县里可以成立执法大队,乡镇可以组建队伍,专门负责打击私挖滥采,这种无死角的工作方式可以有效地防止私挖滥采死灰复燃。另外,我想说一下奖惩责任制。比如说有人举报我们将要重奖,有人盗采我们要重罚,甚至可以实行连带责任,看谁还敢掉以轻心。”
“最后说说销售,我刚才看了方案,里面讲的很全面,和我思路基本差不多,我就不多重复了。”
赵毅堂说完,现场死一般沉寂。过了一会儿,吴江凯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跟着拍手鼓掌。
“jīng彩!大家都听到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吴江凯言语之间都显露着对赵毅堂的赏识,夸赞道。
“赵书记以前也和我提过这件事,并且要在石河镇进行试点,然后全面铺开,然而……”吴江凯本想说后半句,又及时刹车道。
“好了,会后沈桐会把今天的会议纪要分发给大家,乔局长这边你可要抓紧点了啊,师傅我给你请来了,希望我下次看到的是满意的方案。”吴江凯道。
第0243章 山雨欲来〔六〕
(最稳定,) 乔曼红着脸站起來。羞愧地道:“來我还是洠芰旎嵛饧堑囊馑肌K悸诽恕N一厝ヒ院罅⒙斫行薷摹!
“好。三天后我再。”吴江凯严肃地道。
散会后。其他人都走了。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