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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眼尖,见到郑西楼抹了一把汗。立刻兴奋大喊:“他累了,他身体吃不住了。缠死他。”
武林人最悲哀地事也许是身怀绝技,却得饿肚子。可是,除此以外还有着另一种悲哀。人老珠黄的悲哀,任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只要老了,十成的武功就也许只能发挥出几成而已。
青梦突然想起了师父让自己铭刻在心地过去,那是一个春风如画的春天。那一个夏天,他地师叔祖从南方回来,就在那一个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天气里,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闯进武当,连杀七人之后见到了师叔祖。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当年郑西楼与师叔祖那一战的详情了,但武当一直都引为耻辱。杀死了师叔祖,然后,郑西楼施施然离去,如入无人之境。
也许,也唯有当年横扫天下无敌手的郑西楼,才算得上现实里真正的独孤求败,欲求一败而不得。
而,当年那个令所有武林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高手,随着最巅峰的身体状态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的郑西楼,只是一个年过百岁,走走路也许都会喘上很久的老头。
这,是武林人共同的悲哀。
青梦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身子飘飘,几乎像是不沾地面一样持续追逐。
郑西楼老了,这对他们,绝对是一件好事。
高手与低手总归是有差距的,宋远鑫也勉强算得上一流高手,虽然好些年前就已经不是儿子宋绾的对手了。
从天空望下去,黑潮从四面八方向最中心围压而至,而郑西楼,就在最中心急促喘气。
砰!
一声巨响,王家的王学友被一掌击得喷出大口鲜血,面色苍白。
但是,王学宪和及时赶到的天梭一起出手,却也毫不留情的击出。
郑西楼身法诡异的在半空中挪出一道
,气息喘得更加急促,面色已经灰白,汗如雨下,被去。
当他到另一个方向,青天道的伍之惟与孙云同时出手,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随即变做狂风大浪,拼命的拍打着距离他们不远的人们。
这一次,郑西楼面上浮现红潮,被震飞出去。
伍之惟与孙云闷哼着呕出鲜血,却又继续把守着这个方向。
郑西楼纵身,手脚连动,攀上了一栋二十层左右的大厦天台。
这栋大厦可算得上阳山最高的大楼了,其他的大厦与之相比,还是有一定的高度差距。
正是因此,一些武功弱的并不易上去。但对于高手,这显然难不倒他们。
当他们跃上去,郑西楼正在大厦天台边缘,佝偻着腰杆咳嗽不已,盯着他们,似乎嘲弄,又似乎别的。
各家各派共数十名高手在天台上虎视眈眈!
“咳咳……”郑西楼反而笑了,咳得很厉害,半天才抬起头:“看来这次我是走不掉了。”
虎死犹有余威!
面对着一个老掉牙的老家伙,竟然还被他一路追追逃逃,杀了那么多人才追上堵住,这足以令中原武林羞愧不已了。
夜晚的风呼啸着从天台上旋过,凝视着这个头发花白的家伙,不论这人的人品,至少此人的武功是绝对的天下第一。
天梭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历史名人那种激动被强行压下来。走上前几步,冷冷盯着郑西楼:“束手就擒吧。”
几乎所有人同时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天梭说到底,也不是武林出身,不太了解武林人的骄傲。
像郑西楼这样的人自然有他的骄傲与尊严,漫说郑西楼,就算在场任何一个算得上高手的,都不可能束手就擒。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是一种不容亵渎的骄傲,一种不容践踏的尊严。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够领会这种感觉。
“把秘籍交出来!”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把大家想说的,但又不好意思当众开口说的话道了出来。
郑西楼纵声哈哈狂笑不已,突然变做了剧烈的咳嗽,似乎将肺都咳出来。半天气才顺过来:“我纵横武林几十年,从未有人敢威胁我,今日,咳咳……真的老了啊!”
“不交秘籍出来,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声音再次冒出来,却被狠狠的鄙视了一通,这叫什么屁话,难道交出来郑西楼就不必死了?谁会信这样的鬼话,连狗都不信。
果然,郑西楼扶着墙哈哈大笑,虽然没有任何话语,却已经足够令所有人羞愧欲绝了。
“现在的武林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郑西楼似乎在缅怀着当年,轻轻发出一声感叹:“终归不是那个英雄豪杰辈出的年代了。”这话听起来倒显得有些怪异。
“你们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就在这里,想要的,就过来拿。反正我活了几十年,赚够了,哈哈!”郑西楼的眼中带着一丝丝嘲笑,就算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也不过是杀了一个马上就要自然老死的老头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古怪,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太突然了,没给人充分的思考余地。这时,大家才发现,郑西楼都快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交秘籍出来?
总不能指望人家良心发现罢?如果还有良心,当年郑西楼就不会投靠日本人做汉奸了。
宋远鑫知道是时候站出来了,挺身而出:“常云飞!”
群雄顿时大喜,不错,还有常云飞,只要把常云飞抓过来,就不信郑西楼仍然无动于衷。
但是,就在天梭打算告知常云飞的死亡之时,郑西楼突然放声发出豪迈之极的笑声:“老天注定你们空手而归,哈哈哈!”
只见郑西楼展开双臂连续拍打在自己的胸口,喷出几口鲜血,再一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和头顶!
刹那间,郑西楼五官中流溢出丝丝鲜血,发出了令人永生难望的狂放大笑,喷出大口鲜血,翻身坠落天台!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群雄反应过来,这郑西楼已坠下楼去。
在天台边缘盯着下面流星般疾坠的人影,还有那睥睨天下的狂妄笑声,伴随着最后一句话传入群雄耳中:“老天注定你们空手而归!”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丝丝入扣的毒计】
郑西楼死了?
郑西楼真的死了!
所有人茫然无言,近百年的恩怨,就这样随风而逝了?望着眼前四分五裂成肉泥状的尸体,如果这样都不死,那就真的没天理了。
当宋绾与小南赶回去,将他们所见所闻告诉了杜野,杜野脸色立刻变了。
难道不是林禹行在背后搞风搞雨,而真的是郑西楼?
不可能!杜野立刻否认了,整件事看起来很真实。但是,他知道常云飞是林禹行的人,纵然没有证据,可他就是确信这一点。
常云飞是林禹行的人,又怎可能会是郑西楼的曾孙。郑西楼的曾孙,又怎可能流落到如此下场。
最关键的是,杜野从看守自己的特事局人员口中套出了他们监听到的对话。
郑西楼说杜野可以联络他,杜野在脑子没发昏,精神没分裂的前提下,完全清楚,他绝对不认识所谓的郑西楼,也绝对不知道所谓郑西楼的联络方式。
很显然,这必定是假的郑西楼。
就算是真的,也是被林禹行控制住的。
所以,杜野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被栽赃了。
那一番谈话,摆明了就是坐实了他是郑西楼‘徒孙’的身份。相信愿意迁怒于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那个人的武功,很强!”小南比划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形容假郑西楼的强悍,想了想:“有几层楼那么高!”
宋绾脸色变幻。心中空荡荡的。虽然离开了宋家。可祖辈刻在他心中地仇恨,却是一直铭记在心。所以,他对这郑西楼一直都很上心。但现在,郑西楼死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一些。
很难得地沉默了片刻,宋绾长长叹了口气,又嘻哈道:“很强,真的很强。如果不是他老了。也许……他狠,非常狠!”想到郑西楼自残的几掌,他就心中震惊不已。
“很强?没理由!”杜野一拳砸在墙上,墙壁出现了浅浅地网状龟裂:“他是假的!是北盟安排的。”
“假的?不可能。”宋绾第一念头就是不可能,委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那样的身手,何必去假冒别人寻死。而且,有那样身手的人。北盟怎会轻易让其去死。要知道,王家就是仗着一个宗师级地王孤映,才有今天的地位。
杜野迷惑的恰恰也在于这一点,林禹行会不会太奢侈了。连派来送死的都是宗师级高手?
毫无疑问的,假郑西楼与常云飞之间的对话。足够从侧面表明假郑西楼知道有人窃听,那番话故意说给别人听。知道有人埋伏有窃听,只要不是狂妄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地步,就很清楚,在这般形势下,只要被缠着,就算真的天下第一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假郑西楼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个牺牲品。
只不过,用宗师级高手来牺牲,这太难以想像了。连杜野都觉得,这太疯狂了。除非,牺牲之后带来地好处更大,或者还是有其他的内幕?
想到自己被栽赃,杜野就满脑子的郁闷和不解,这样栽赃,最多也就只能害一害自己,自己还是有机会自辩清白:“常云飞呢?”
“死了,天梭说,常云飞被青城的那个顾问穆想和李枫武杀了!”小南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却没见到一旁的宋绾眼中浮现一股炽热地光芒。
砰……
常云飞,死了?
杜野在脑海里飞快将这一切线索接在一起,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失声惊呼:“不好,被栽赃了,立刻走!”
“栽赃?哇,真有那么回事,说说?”宋绾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日那个无赖得要命的样子。
杜野飞一样收拾了一下行装,看着小南踌躇了半秒钟,心想若是带小南一起走,自己就多了一份武力。当然,这点小自私迅速被另一个遮掩的理由盖了过去:众所周知,小南和他混得很好。如果旁人找不到他,找小南的麻烦也是必定的。
想到这里,他一把拽住小南:“有命活下来再说!”
宋绾并不知道特事局监听到的对话,缺了最关键的环节,自然难以猜出。见平日里总是冷静从容的杜野惊惶失措,他隐隐觉得杜野似乎预知会有巨大的麻烦,说不定是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到底是怎么了
“假郑西楼对常云飞说我知道他的藏身之处!被特事局监听到。”杜野头也不回,翻身从窗户直接跃了出去,抛下这一句看似轻飘飘,其实沉甸甸的话。
“藏身之处?”宋绾迷惑了不到三秒钟,立刻弹起三尺高,面色惨白,喃喃低语:“这次,你麻烦大了。”话音刚落,他想起了杜天,咬咬牙跟着窜出了窗户。
常云飞死了,被穆想和李枫武杀死。
假郑西楼死了,在高楼天台最后一掌把脸拍烂以后坠楼自尽。
而假郑西楼在常云飞面前间接坐实了杜野的‘徒孙’身份,这就意味着只有杜野知道郑西楼的藏身之处,就意味着秘籍。
且不论杜野作为郑西楼的‘徒孙’,会不会被迁怒。至少,光是秘籍,就足以令所有人发狂了。
很毒,非常毒的栽赃。
毒就毒在常云飞死了,假郑西楼也死了,只剩下杜野‘知道’秘籍的下落。
毒就毒在假郑西楼拥有一身绝世武功,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人会被牺牲,用来栽赃一个默默无名无权无势的小家伙。
毒就毒在,杜野清楚的知道,此郑西楼是假的。但是,假郑西楼坠楼成了肉泥,再加上坠楼前的把脸拍烂的双保险,没有人会知道此郑西楼是假的,是整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