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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绾惨叫着,在空中不断飞来飞去,衣服都被撕烂了。杜野和方君豪扭打成一团,彼此附在耳边低道:“怎么?”
“有高手,可能是敌人!”杜野的话很简短,两人交换了短暂的眼神,扭打着向林砚方向滚过去。
场面混乱不堪,但这正是杜野想要的。与其让人继续盯着破绽,不如给对方下手的机会。
宋欢的眼睛其实不算很坏,脑子也不是很笨。渐渐的察觉到几个人正在混乱中渐渐逼靠过来,他的手按在腰上的软剑,心想等对方过来,一剑劈死丫的,林砚这小妞多半会迷上自己。
自以为是通常是自信爆炸的体现,在很多时候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在某些时候,更是像踩到狗屎一样糟透了。
“起码六个好手!”杜野眼角余光不住在众人间扫来扫去,翻滚中低语。如果对方发动内力,那他的感应可以更敏锐。
“怎么做?”方君豪一向都不爱思考,这样浪费脑细胞的事,交给肚子和刘纾就好了。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应该放在更伟大的事业上。
“带她进来!”杜野立刻就想到了办法:“灵活应战,不要分开!”
杜野手中一抖,皮带的绳头立刻出现在他手里,犹如灵蛇般窜到林砚身上,缠着她的腰,向混乱的人群中一拉。蓦然间,面色微变:“不好!”
这一次,方君豪亦感应到了,兴奋道:“八个高手!”
他们能确实感应到对方的具体数字,甚至内力强弱,那就只说明一件事。对方已经出手了……
宋欢能感觉到林砚被人拉走,但是,他已无力分心,因为面前一个拳头砸过来了。他猛的想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沙锅那么大的拳头。
快剑出,数道光影在昏暗的环境下发出了啵啵轻爆声。
宋欢惊骇不已,眼前数人武功都不算强,但却极善实战。对方以命博命的方式一旦使出,又是夹攻之下,他的快剑立刻失去了足以使对方致命的威胁。除非,他觉得失恋了不想活了。
血珠不住洒在空中,宋欢眨眼间已是刺出十九剑,将面前的人刺穿了无数个窟窿。甚至,抽出空余时间在身后递来的刀身上连刺四剑,但他挡不开另外一拳!
砰的一声闷响,宋欢狠狠砸在墙壁上,嘴角流出鲜血。
杜野在地上摸到一个酒瓶,捏碎它,随手洒了出去。漫天花雨,这是一个很俗的名字,但暗器,才是祖师爷流传下来的主要攻击手段。
杜野主修的纯粹是手上功夫,自从十四岁起,暗器就基本荒废掉了。但是,此刻使出来,暗中含了天武内力,竟然在空气中发出了哧哧声!
方君豪跃起,将惊慌的林砚拉过来,再按在地上,挥手把一个踩过来的家伙震飞:“怕个屁,是我!”
宋绾啊啊惨叫着飞在空中,小腿一抖,两双拖鞋发出惊人的呼啸声电射向那几人。
玻璃碎片,拖鞋!啪啪,噗噗……
被拖鞋击中胸口者当场仰天倒下,喷出大口鲜血。玻璃碎片威力虽不及,却也如同大头针一样深深扎入。玻璃碎片杀伤力不大,而且只中了一人,但天武内力却足以令对方受到一定伤害。
几人向杜野和方君豪扑过来,但人群混战,他唯有一个一个的拨开,震飞。然后逼近杜野,只觉身子一紧,像是被吊住狂抽的感觉。
杜野扯动缚龙索,对方身不由己的背向自己。手里早已捏着碎开的玻璃瓶,灿烂一笑,快准狠,深深的捅进此人的后心,正是心脏部位。
杜子真的没有杀过人?方君豪心中一寒,这样的动作,对人体如此的熟悉,又岂是一般人会做得到的。他开始觉得自己被杜野忽悠了!
“啊啊啊……”宋绾似乎闭着眼睛,人在空中手舞足蹈飞了过来。似乎很是巧合的砸在一个冲过来的大汉身上。砰的一声沉响,方君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痒,因为他似乎听到了这大汉身上起码一百零八根骨头断掉的声音。
宋欢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面色阴沉如同非洲黑人,眼里闪过一丝羞愤。他身为宋家后起之秀里的第二高手,竟然轻易的被人所伤。他再不留手,掌中剑化做残影,只见几人身体里不断迸现血花!
眼见只剩下最后一人,快剑疾刺,却只剩下刺在空气的感觉。定神望去,此人已被杜野制住,杜野向他摆手:“留活口!让他们整理后事。”
“小生怕怕,太过分了,怎么搞成这样,下次我怎么来喝酒!”宋绾从对方身上爬起来,扫视一眼乱得如同垃圾场的酒吧,大声抱怨。
“走!”杜野觉得自己喉咙很痒,痒得多半忍不住要骂人。但他只是冷静的喝了一声,拉着林砚便飞一般离开了此地。
“我日,怎么不是我拖美女的手!”方君豪抱怨着,拽起这个穴道被点的倒霉蛋就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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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七杀】
逼供本身是一件很考验人的活,通常有人视死如归,但更通常的情况是撬开嘴。通常逼供的人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不然回头就得向心理医生哭诉。
宋欢很怒,所以他一把抓过这小子到了暗巷里:“我来!”
杜野凝视着他,在方君豪耳边低语:“你去看,等一下他要是动手杀人,你立刻回酒店!”
方君豪不明白,但还是照办。有时候,他常常觉得自己像扯线公仔,被杜野和刘纾控制。偏偏,他又很信二人,想想,他做出最终判断,多半是自己犯贱。人贱无敌嘛,他常觉得自己很无敌,所以贱一下也理所当然。
宋绾哇哇大叫:“哇,第一次见到逼供,一定要见识见识!”
杜野笑了笑,宋绾高深难测,他还没开口,竟然就察觉到自己想要他去盯着,免得宋欢对方君豪下手。他凝视着宋绾的背影,流露着琢磨不透的神采,蓦然回头:“我们先回酒店,你要记住,酒吧里的事与你无关!”
林砚猛点头,今晚的骚乱可把她给吓坏了,却也见到了新奇的世界。沉默了半天,苍白的小脸浮现一丝血色,悄悄的说:“你们是不是会武功!”
“什么?”杜野觉得自己练了天武道之后,大概有点人形雷达的性能了,可现在他突然怀疑这雷达也有故障的时候,不然怎么的连林砚说什么都没听清楚。不过,有些话是不必听到,也可以猜得到。顿了顿,他缓缓道:“是的!”
林砚倒没有太惊讶,她以前或多或少也了解到这个世界。她只是在美国,莫以为美国在火星:“你为什么不去做动作指导,那很赚钱呢。”
动作指导?杜野顿足,挠头苦笑,自己怎的先前就没想到呢。做动作指导,那应该可以赚到比做保镖更多的钱吧:“动作指导是做不了,不过,如果剧组需要替身,我倒可以打打临时工!”
杜野本只是随口说说,林砚却留上心了。心中不住盘算,她的这部戏是好莱坞公司拍的,幕后团队几乎一色的老外。动作指导方面,最初是想请袁八爷和元安全(《方世玉II》里的安全第一),可人家身价太高,这部戏成本不是很高,不太值得。
如果杜野真的很需要钱,也许他会愿意做?林砚觉得男人都很讲究面子,不会用女人的钱,否则她倒是愿意多给杜野一些。
她多半不知道,杜野在钱这方面是谈不上什么骨气和面子的。如果她非要给,杜野多半会嘿嘿笑着说:“那多不好意思,你还是拿回去吧!”等她想拿回去的时候,多半会发现钱已经被塞到口袋里了。
如果杜野在钱这方面真那么有骨气,就不会老是忍不住想打劫银行了。如果真那么爱面子,多半这三年来都不会老是在方君豪那里蹭吃蹭喝。
其实杜野还有一个很龌龊的想法:如果有人拿钱收买他,要他装瞎子,任林砚被绑架,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很难拒绝。
要知道杜野内心深处的胡思乱想,林砚多半会去买一个一毛钱的砚台把杜野脑袋砸破,并且大喊我看错你了,原来你那么无耻卑鄙。
只是想想罢了,想想不犯法的。杜野一定觉得很委屈,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在酒店里等了不久,方君豪首先赶了回来,满脸的敬佩与崇拜:“杜子,你娃太神奇了,不如帮我猜猜明天的彩票,据说奖金八千多万美金!要是我中了,那就……”
人是很容易陷入幻想的,譬如美女譬如财富譬如权力。方君豪一向爱吹嘘自家是脚踏实地的人,杜野现在突然觉得如果这就是脚踏实地,那这土地多半就是棉花做的。
“闭嘴,说说!”杜野叹了口气,跟方君豪这种家伙在一起三年,自己起码能老三十岁。反正他是觉得猜到宋欢要做掉那家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大概只有脑细胞发霉的人猜不到。
“你还是猜错了,宋欢没杀那人,只是砍了一只手!”方君豪吁吁叨叨,完全可以想像他更年期之后的样子。被杜野瞪了一眼,才干笑着说出杜野想知道的:“为了一块土地!对方是一个武馆。”
“武馆和土地?”杜野点头,来到林砚的房间敲敲门。
林砚开了门,围着浴巾,身上还有雾气与水珠。方君豪咽咽口水,干笑。杜野恍若未见:“谈一谈?你知道你的父亲到底是与什么人有过节吗?”
林砚擦着头发,摇摇头,然后甩了甩头,这动作几乎让方君豪眼睛都掉下来:“他的事,我从不过问。”
杜野点头,一把抓住如同钉子一般的方君豪,拖着出去:“不好意思,打扰了。”
回到房间里,方君豪幽怨的瞪着他。杜野伸手:“你的笔记本,拿来!”
搜索了一下,杜野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方君豪在一旁莫名其妙:“你你你娃什么时候英语变得那么好了?”
“如果你肯用打架的时候来念念书,你的火星文也可以比我好。”杜野摸着下巴的胡渣,颇有点刺手的感觉了,沉吟着,缓缓摇头:“算了,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无谓招惹麻烦!”
从根源解除问题,这是很多人都会乐意去做的。只不过,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眼力和观察力去发现真正的根源。杜野有,但他不愿意插手,林禹行又没有给自己钱请自己做事,何必插手。
遗憾的是,麻烦这东西就像狗屎一样,你觉得自己眼睛还没瞎到看不见狗屎的时候,多半就踩上了。或者,你觉得自己避开的时候,也会踩中另一坨。
第二天,狗屎来了,不,是麻烦来了。
走在酒店大堂,他们正要护送林砚离去,一个中年男子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更要命的是长得还真像鬼,连说话都有点阴森森的:“几位,掌门有请!”
这人倒不笨,知道几人顾忌什么,立刻笑,就连笑都阴森森的:“我们只是要和平,不要战争,不会伤及林小姐。”
“有没有酒?有?太好了,我去!”宋绾表现得像是三百年没尝过酒味的老鬼,一脸急迫之色,恨不得在酒里洗澡,边洗边喝。
方君豪华丽的败了,他还在憋类似的话时,人家就已经讲出口,他败得很惨。
“那就一起去吧!”杜野笑了笑,轻轻拍拍林砚的背,以示安慰。
武馆就在纽约郊区不远的小镇,很近,驾驶汽车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一行五人下了车,望着眼前的中英文招牌:七杀武馆。
难道是崆峒派的?方君豪想,又觉得有点害怕,七杀拳很牛A的。要是真的碰到了,那自己岂不得挂掉。
这是……杜野惊讶。宋绾在一旁低声嬉笑:“哇,你不知道吗,国外的门派一般以武馆形式存在发展。”
杜野恍然大悟,百年来的浩劫使无数国人因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