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项粲正在小阁楼里,透过监视器观察着下面。下面的人们正围着郑西楼,似乎在拷问着什么,他寻思着,或许是时候了。
正在想着,忽然间监视器画面中跑出一群人,他努力辨认了一下,认出那群人为首者赫然便是青城的姜紫重:“奇怪,这跟杜子想的不太一样,怎么办?”
项粲原本也是一个颇有头脑的人,可不知怎的,跟杜野在一起,就是变得不爱动脑子。
下面的人皮笑肉不笑:“哦,原来是青城姜兄,现在才来,难道想拣便宜……”
姜紫重也不动怒,只是挤出一个貌似憨厚的笑,扫视一周:“王兄,不错,我就是来拣便宜的,不知各位肯不肯让我们拣啊。”
王学宪面容间充满了阴冷意味:“我答应,大家也不会答应……”
“王兄不会以为捡便宜的只有青城罢?”姜紫重哈哈放声大笑,面上的肥肉抖了几下:“只有我青城,自然不敢的。不过……”
“找到了,就在这里!”
杂乱的呼啸声渐渐由远而近,听起来,竟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不到片刻之间,所有人面色大变。
从这树林四面八方,竟是涌出了黑压压的人潮,粗略一算,竟有不下数百人之多。这些人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竟将原先的这二十余人给彻底包围住,七嘴八舌的喊叫:“把郑西楼交出来!把秘籍交出来!”
吼声震天,虽不齐整,却是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瞧到这一刻,所有人面色铁青,相视迷惑:他们不是留在镇上的吗,怎么会知道在这里。
这群人,正是从镇上千里迢迢赶过来!若非他们到来,只怕蒋宗虎也会挨到他们到来,才会放人。
一声长啸撕裂空气,将众人耳膜震得嗡嗡响,声音渐渐平息下去。
貌不惊人的青梦面色严峻的走上前,抱拳肃然道:“各位,我等虽抓到了郑西楼,却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如今大可不必剑拔弩张,至于秘籍,大家想要,待到问出,一一物归原主便是。”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粗粗的声音:“你想骗我们,真把我们当笨蛋了。你们这些人身手高明,得了秘籍便跑,我们去哪里寻你们。”
群情汹涌:“不错,就是,有道理!把人交出来。”
人群亦是分为两批,一批是各家各派没能第一时间赶来的,另一批就是无组织的独行客,或者势力小的门派。
譬如雷家和王家自然不会多口,可宋家等各家都没有人在场——宋绾不算宋家人了,自然也想分一杯羹,跟着在一旁冷眼旁观,时时又起一下哄,顿时场面变得更为激烈火暴。
“在下武当青梦,信不过我,难道连武当也信不过?”青梦心中大悔,早知就不该来的。觉得自家就是一个受气包。
“武当又怎了,武当若不贪图秘籍,你又怎会在这里!”那粗粗的声音在人群中再一次鼓动:“要我们信你,那可难了。”
起初围着蒋宗虎的人,成了被包围的人,世事果然奇妙。
只是包围圈中的人个个武功了解,脾气通常也不会太小,当下便有暴躁者想要拔刀相对。向破天一手按过来,凝重道:“不要乱来。”
开玩笑,他们的武功是高,但不表示外围的人就没有比他们强的。像宋家等几家几派,都没能第一时间追上的,哪家没有高手在场,若真动起手来,那些高手多半连手都不用摆摆,口水也能把他们淹死。
青梦正待开口再说,那粗粗的声音再次响起:“哪来那么多废话,直接把人给抢了,看他们能怎么办!”
话音刚落,在最前面的一人忽然惨叫一声倒下去,胸膛流出鲜血,断断续续凄厉大叫:“你们竟敢动手,我跟你们拼了!”
“拼了!杀啊!”那粗粗的嗓音大声嘶喊。
原本人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鼓动,只是眼下情绪太过狂热,太过紧张,人人都是绷着神经。再者,武林人也是人,人越多,就越容易产生盲从情绪,此刻突然有人流血受伤,人人几乎都仿佛见到受伤的自己,立刻咆哮着冲上前去:“杀啊!”
数百高手向着最中间的二十余高手疯狂奔涌而去,从天空望下,简直便如同无数野兽张着獠牙奔向猎物……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真相半白】
此时此刻,饶是再大胆的人也禁不住汗流浃背。
莫说他们没有杀光这数百人的实力,便是有,也真的杀光了,多半也要被政府当小鸟轰杀掉。
眼下的场面,哪里还容得人思索,几乎眨眼之间,所有人奔涌而上。有脾气暴躁的,立刻就拔出刀剑迎上去,嚓嚓声中,鲜血洒向空中,人影抛起空中,惨叫声与呼号声一道在空气中回荡,构筑成一曲悲壮而狰狞的乐曲。
“把人交出来,把人交出来!”奔过来的人们怒吼着,哪里还记得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宋绾身形一晃,飘身落在一幢房顶,刚站稳,青梦和向破天已是落在他身旁,满脸的震惊与愤怒。
震惊的不止是他们,还包括项粲。项粲惊得呆住,这样的场面他从未见过,秘籍,果然是能令人疯狂的事物。
他急促喘了几口气,情绪激荡,又是毛骨悚然,又是恐惧,蓦然想起杜野的交代,顿时恍然大悟,这蒋宗虎怨不得要在这时候放人,原来是因为这群人已经快到了。
项粲念及此,第一念头便是挪开机器,然后纵身上了房顶,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狂喊:“不要打了,全部都停手,听我说……”
没有人听到,人人都被贪婪和愤怒等各种负面情绪上身。在这时候,还能够冷静如常的,只怕都不是普通人。
项粲就没办法冷静下来,心脏嗵嗵剧烈跳动。望着下面鲜血和残肢横飞,他急得如同刚下锅的油条,暗恨杜野没预料到眼下情形,没给出解决办法。
要是杜野能把这都算计到,那他多半就不是杜野,而是诸葛,或者,是幕后主使者。
正埋怨着,猛然间见着宋绾几人,项粲毕竟不是没脑子,只是在杜野身旁就一下子不爱动脑筋了。他顿时意识到什么,大喜过望,纵身跃下,望见一只手探向自己,惊慌大呼:“不要!”
向破天的大手擒住项粲,怒容满面:“你找死不成!”
“别!”项粲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嘶喊着嗓子咆哮:“滚你妈的蛋,我是来帮忙的。你想看他们继续自相残杀,那就杀了我。”
“你有办法?”向破天与青梦狂喜,宋绾眼中闪过一缕领悟之色。若是再无法,他们也只能下去一一分开厮杀了。
“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叫停住,我有办法!”项粲觉得自己开机枪一定是好手,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讲话就像开机枪。
场中亦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厮杀,起码少林和武当的极少数人就都在极力试图分开。只是,秘籍就在眼前,分开了也没用,人们马上又会打起来。这也是青梦和向破天无奈之处!
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三声震天天际的啸声悠悠不绝,竟将好些人生生震得昏了过去。
向破天的啸声就如同一连串的炸雷落在人们的耳边,青梦的啸声却是清朗如晴天的云,钻进人们心中,令人们灵台获得刹那清明。宋绾的啸声,高亢之余,又是绵绵不断,如同魔音贯耳,令人大脑刹那间耳膜剧痛无比。
三人都是内功极高明的,此刻一旦施展而开,立刻可见三人内功之优劣。向破天虽是内功霸道,却是最先感到气息不足为继的。再来便是宋绾,宋绾的啸声高亢得令人双眼发昏,完全迷失方向感,他虽是收了声,却只是稍喘一些。
而唯有青梦的啸声,竟似绵绵无穷无尽,恰和了道家的无为清淡真谛,足足待到止住之时,仍是面不改色气不喘。
若干人被震得七浑八素,歪歪倒倒,等到大家都稍稍清醒了一些。青梦朗声道:“各位,且罢手听这位朋友一言,再做决定。”
无数道目光刺来,项粲老脸微红,这样众目睽睽的发表演讲,还是第一次呢。他抱拳沉声道:“我是项粲……”
“项粲?就是那个把回风秘籍公开的项粲?”底下的人议论纷纷,看来项粲此举还是博得了一些好感,因为不少人都觉得这人虽然傻是傻了点,但好像够天真:“他人应该不错,可以听听他说什么!”
青梦惊诧望着他:“你是项粲?”顿了顿,笑了:“这下便好办了一些!”
项粲决计没想到当初公开秘籍之事,居然能使自己在武林中有了不俗的影响力,起码眼下的不少人都还勉强认为这人的人品不算太渣。他心中得意非凡,想到是杜野提议的,又觉沮丧,整整心情道:“谢谢各位抬爱,我便长话短说了。”
“今天的事,是一个阴谋。”项粲回忆着杜野的交代:“蒋宗虎等与人勾结,故意以郑西楼的名义将我们骗到此地!”项粲心想为什么杜野一定要自己说我们,而不是大家呢?自己分明就不见得是为了夺宝而来的。
“哪来那么多阴谋,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无非就是想骗我们,然后和这些人分享秘籍!”一个尖尖的声音很是恰到好处的响起,似乎在故意挑动大家的情绪。
下面的人情绪似乎有些不安了,项粲嘿嘿冷笑:“我有证据!”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当场闭嘴。那个故意挑拨的人也不笨,这时还插嘴,多半就只有被掌嘴的命。
项粲转身指着那幢楼房:“证据,就在那幢楼的阁楼中,青梦道长,请你与天王一道去将证据抬出来!”
又不是坦克,需要抬吗?青梦与向破天都觉得项粲搞不好夸大其词了。上阁楼一望,顿时呆住了。
不到一会,青梦与向破天像搬运工一样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和怨怼,抬着那巨大的摄影机和显示器跃下来。
将电源接上,项粲指着这显示器画面:“大家请看!”青梦和向破天移动着这摄影机,画面顿时出现在这上面。项粲沉声道:“这是摄影机。”
“就算是摄影机,又有什么希罕的,难道大家还怕被偷学武功吗?”又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
向破天粗眉一挑,煞气陡现,仔细观察着下面的人。项粲点头:“不错,只是摄影机,本来也不怕什么。但是,大家有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摄影机?这摄影机到底有什么古怪?”
青梦这时从那楼中将那尸体移过来,丢在下面给大家看:“大家可认得此人是谁?”
一个个上来看过,都摇头。直到其中几人走过来,一望之下顿时面现惊容:“这是海外星罗门的门主,他怎么会死在这里,他的武功可是一等一的……”
有那么一等一吗?就算是,多半也是一等一的死鬼吧。项粲才不觉得这个被“小南一刀砍死”的家伙有多么的一等一,他灵机一动,击掌道:“不错,蒋宗虎他们是海外的,星罗门也是海外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摄影机到底有什么用?”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这些根本就不是证……”
“滚出来!”向破天如狮子般咆哮,身形一纵,射入人群中,猛然间拎起一人倒飞回房顶上。望着手里这个惊惶失色的家伙:“大家可认识此人?”
人们摇头,竟是无人认识!向破天一双大眼瞪着他:“好胆,竟敢挑拨离间……”
这人猛的一窜,竟仿佛要待逃走。向破天连连踢腿,无数瓦片飞射入此人身体,如同死狗般掉下:“不做亏心事,又何必逃!”
下面的人互相瞧了几眼,觉得好像自家是蠢蠢的着了道。就在这时,一人惊讶喊道:“刚才你不是第一个受伤的吗?怎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