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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痛,顿时了然,元庆也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一时间房内的三人都沉默着。
许久,殷祁在身旁方才打破沉默,“今日时辰已晚,未免惹人疑心,我先送萱儿先回房休息!”
我束紧斗篷的外沿,站起身看向元庆,“三哥,你说的我已经记下了,如此深仇大恨我自是不敢忘怀。”
元庆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旋即也微微颔首。
我不再犹豫,转身随殷祁推门离去。
身后传来元庆低低的叹气声。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队伍终于回到了京城,父皇一早已经下旨,明日会在乾元殿召见我们一行,南阳王府大门口,我被殷祁扶下马车。
眼前王府熟悉的门庭让我看的热泪盈眶,我终于还是回来了呵!我抬手颤抖的抚上大门口的石狮,粗糙的质感让我心头异样的踏实,殷祁走过来牵过我的手,温声说道:“我们先去潇湘轩吧!”
我微一恍惚,旋即点头,却看到身侧初雪瞬间惨白的脸庞,我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过头与殷祁携手走进大门。
门口恭敬侯着一群穿着宫里服饰模样的嬷嬷宫女,领头的嬷嬷上前对我行礼道:“公主千里迢迢来自晋国,皇后娘娘特意恩旨公主今日不必进宫请安,吩咐老奴前来王府伺候公主。明日再进宫见礼。”我会意点头。
近了近了,潇湘轩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心头雀跃的像一个孩子,疾步跑了过去,抚上熟悉的亭台楼阁,嘴角挂着毫无掩饰的笑意,这次我是真的回到家了。
“奴婢叩见王妃!”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我眼眶一热,转身看向身后一片淡然的女子,两年未见,她的眉眼间满是沧桑与寂寥,我快步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扶住她的手拉起她。
沉香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恭敬道:“王妃千金玉体奴婢怎敢当。”
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像小时候一样调皮的用食指勾起她的小指,沉香一脸的惊疑,很快反应过来,对我身后的侍女喝道:“你们下去给给王妃打点沐浴的事宜吧!”
侍女们依言退下,我与沉香进房关上门,这才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沉香!是我!我回来了!〃
沉香闻言面上一震,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踟躇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是?”
我撇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肩头梅花形的胎记给她看。
沉香的瞳孔陡然变大,嘴唇剧烈的哆嗦着,径直跪在我的面前,泣不成声道: “公主!真的是你吗?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我蹲下身抱住她瘦弱的身子,使劲点头,“是我,我回来了,终于见到你了!”
沉香哭道:“公主,你可知奴婢日思夜想就盼公主能够托梦给奴婢,让奴婢能见你一面啊!”她顿了顿,复又问道:“公主,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已经。。。。。。?”
我松开她的怀抱,拭去眼泪,苦涩的笑道:“一言难尽,总之我还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们就很好了。”
沉香这才破涕为笑,亲热的拉着我进房间,只见里面的一切物事都还保持着以前我未离开时的模样,那样的熟悉,我颤抖的抬手抚上桌上的摆设,以前我喜爱的一些物件全都摆在桌上一尘不染,宛然我从未离开。
“自公主去后,王爷就将这潇湘轩封了,不准任何人进来涉足一步,王爷总说公主说不定哪天会回来,他就独自在这潇湘轩居住的。”
我心头微微动容,看向沉香,“沉香,初雪变成侧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香面色一沉,一脸的鄙夷,轻嗤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年她救了王太尉一命,然后就被王太尉认做义女,后来皇后娘娘本来是下懿旨将她赐婚给王爷为正妃的,王爷先是以公主尚在丧期不宜嫁娶为由拒绝,可是最后王太尉亲自登门,老王爷见推脱不过就替王爷应承了下来,王爷又说公主尚在丧期,只同意将初雪纳为侧妃,王家那边的人僵持不下也只得同意了。”
我闻言心头一派了然,定是初雪出卖了我换得了母后的信任,才能得到这个侧妃的身份,难道她一早就对殷祁有意了么?可叹当初她日日服侍在我身旁我竟然愚钝的没有看出端倪!
沉香见我微皱眉头连忙上前对我附耳小声道:“公主放心,王爷对她淡薄的很,那年她私自趁王爷酒醉亲近王爷怀上孩子也被王爷强行灌下打胎药,王爷也从不在她那里过夜的。”
我心头惊异殷祁这般狠厉的做法,听到沉香说起过夜一事时面上一红,连忙嗔了她一眼,沉香见状仍是呵呵的笑着,一脸的笑意。
沉香又道:“有一件事奴婢想不明白,就是年前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来过一次,取走了公主大婚归宁时皇后娘娘给公主的那个盒子。”
我诧异问道:“张公公有没有说过什么?”
沉香摇头,有疑惑道:“这两年的皇上愈加奇怪了,半年前.忽然册封了一位陈贵妃,皇上多年来鲜少有沉溺女色,可是对这位陈贵妃却是宠爱至极,这位陈贵妃足足比皇上小了三十多岁呢!”
“陈贵妃?”我诧异问道。
沉香点头,“不过听说这位陈贵妃和公主的母妃当年的贵妃娘娘仅有三分相象,再加上那性情就更有九分相象了!”
殷祁走进方来,看着我们两人,惊喜而诧异的问道:“你们?”
我转身笑道:“沉香都已经知道了。”
殷祁含笑看着我们,“果然是主仆情深,如此甚好!”
沉香见状笑道:“奴婢不打扰公主和王爷叙话了,奴婢告退!”
房里只剩下我与殷祁两人,我站在原地打量着房里熟悉的摆设,殷祁自身后握住我的手,轻声道:“这潇湘轩我一直保持着原样,你看还有哪里不合适的?”
我轻轻点头,转眸望向他,“很好,我很喜欢。”
殷祁执起我的手,关切道:“长途跋涉了这么久,你身子原本就不好,可有不适的地方?”
我轻轻摇头,殷祁为我取来外袍披在我的肩上,肃重道:“明日你进宫后按例要在宫中由嬷嬷教习宫廷礼仪,宫里如今已是暗流汹涌,我不能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千万不要鲁莽行事,若是有麻烦可以去蕲芳殿找宫女玲珑,她是我们的人!”
我诧异问道:“蕲芳殿?我记得以前那里是一直闲置着没有人居住的啊?”
殷祁眼神有锋芒掠过,“现在那里居住的是皇上最宠爱的陈贵妃!” “我听沉香说这个陈贵妃和我母妃有几分相似是真的吗?”
殷祁低头笑看着我,“我先卖个关子,等明日你进宫见了她之后就会明白了!”
我看着他轻轻点头,莞尔一笑,“好!”
第二日,朝阳初升,熟悉的泰安门朱红的大门在我面前打开,里面熟悉的红墙绿瓦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手微微颤抖,殷祁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带来些许暖意我抬眸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鼓励与坚定,我心中一定也点了点头。
乾元殿前,晋国送婚的使臣环绕在我身边,我身着晋国公主品级的朝服,高鬓云髻,环佩玎玲,殿上传来内监长长的声音,“圣上有旨,宣晋国使臣、辰月公主觐见!”
皇都今夕知何夕
我跟随在魏方身后稳步走上高高的台阶,乾无殿上父皇的身影渐渐清晰,我走进殿内叩首拜倒:“臣女唐萱叩见秦国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许久没有听到父皇叫起的声音,我瞟眼看向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父皇,隔着通天冠上玉制长长的十二旒,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父皇似在沉思,直到随侍在一旁的张公公小心的提醒父皇,父皇这才回过神“平身罢!”
我和众人这才站起身,父皇的声音传来,“这便是晋国的使臣和公主么?”
我低头答道:“臣女晋国唐萱见过秦国皇帝陛下!”
一旁的魏方行礼道:“皇帝陛下,早已听闻秦国人杰地灵,我晋国皇上亦久仰大秦文明,与陛下达成协议两国通婚,使臣奉圣命,特来秦国送嫁辰月公主,以此促进两国交好。”
父皇微一抬手,笑道:“如此甚好,朕已下旨册封辰月公主为我大秦祁王嫡妃,以示我大秦与晋国永结邦交!”
我与殷祁一起郑重叩首拜倒:“叩谢皇上恩典!”
随后,父皇和魏方等使臣交谈大婚事宜,我敛眉站在殿上,心头凄怆,父皇,如今我要怎样来面对你?为何当年你要狠心杀我母妃,为何要欺骗我与元庆这么多年?
觐见父皇以后,魏方一行使臣返回驿馆休息,而按宫中的规矩,我作为异国公主将要去母后的昭阳宫请安。随后还要在宫中由嬷嬷教习半个月的宫廷礼仪。
午后的昭阳宫里,我一步一步走上高高的台阶,母后端坐在首位,下首依次坐着大姐,太子妃等人,我进殿叩首拜道:“臣女晋国唐萱拜见大秦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上的母后一身大红金蟒锦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五彩风凰,愈加衬托的她雍容华贵,却再也掩饰不住她眼角淡淡的细纹,曾经我那高贵美丽的母后,终于还是老了呵!
母后和气的上前拉起我,却在我抬头的瞬间见到我的容貌后猛地面色大变,颤抖着抬手指着我喝问道:“怎么会是你!”旋即她又似反应过来,厉声朝我喝到:“你到底是谁?”
我与殷祁皆是一怔,我镇定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唐萱,晋国濮阳人氏。”
母后面有疑惑,愣了片刻才恢复神色,脸上堆起笑意,“倒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晋国的皇帝竟然舍得送给祁王啊!”她的这样一番神情,好似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我的心头也暗自生疑。莫非母后和当年的漱玉认识?
母后看向面前的初雪,“芷希,新王妃刚来大秦,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他日嫁进王府,你先进王府几年,在旁也要协助王妃搭理府中事务,多多提点才是。”
初雪会意的恭敬回道:“芷希谨遵娘娘教诲。”
我心下了然,母后这是故意以初雪先进府的名义来压制我这个异国嫁过来的公主,而我眼下又怎会计较这些?对于初雪,我暂时还没想过要寻她的晦气,来日方长。
母后微笑着抬手示意我们入座,立刻就有宫女奉上茶盏,我保持着端庄的坐姿拘谨的坐在一旁,旁边坐着的大姐温柔的笑着看向我,“辰月公主生的可真是美丽,让人好生羡慕。”
我枸谨的笑着,“公主说笑了,担得起绝色二字唯有公主啊。”
大姐闻言脸上一派遗憾之色,“要说绝色,我们三姐妹中最美的就是我那薄命的三妹了。”她还未说完眼圈就已微红。
我赶忙安慰道:“大公主请节哀顺变,三公主若是在天之灵看到也会于心不忍的。”
坐在上首的母后也抬手拭泪道:“我才刚刚好,瑜儿你就又提起萱儿那孩子来,不是存心让我掉眼泪么?”
我漠然的看着母后的作态,心头只是鄙夷与厌恶。
母后看向我,和声道:“辰月公主在宫中还要让嬷嬷教习半个月的宫廷礼仪呢!眼下宫中空着的宫房唯一合适的就只有本宫的萱儿先前住的纤华殿了,公主若不嫌弃就住纤华殿吧!”
母后抬头看着我与殷祁并肩的身影,眼圈儿瞬间泛红,哽咽道:“本宫的萱儿要是在的话,也会深感欣慰了。”
初雪上前扶住母后的手,轻声安慰道:“娘娘请节哀,姐姐在天上看到一定也会为王爷高兴的。”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内监的通报声,“贵妃娘娘驾到!”
门口闪进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