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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这个东西既然本就不属于我,强要来也无用,这本来就是应该是你的,现在我代他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与南阳王府再无任何瓜葛,这次就当彻彻底底做了个了断!今后,我亦不再为你们牺牲,不再为你们付出,我,只为自己而活着。”
我垂眸看着桌上颗颗嫣红欲滴的红麝珠串,兀自失神,翠羽在一旁沉默着坐了许久,方才轻叹着起身离去,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渐渐隐在了外面浓浓 的夜色中,留下我独自面对满室摇弋的灯火。
殷祁推门进来,上前来拉起我冰凉的手,问道,“你已经决定好了么?”
我轻轻点头,“迟早都要面对,纵是我将仇恨看的再淡,舅舅,木兰,孩子,嫣红姑姑的仇却不能就这样算了。”
殷祁轻叹了一口气,“今日早些歇息吧,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
我抬眸深深看着他许久,只是微闭上眼睛靠在这个世间唯一给我安定的怀抱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朝阳初升,寒风萧瑟,大姐昔日居住的飞霞殿白帷漫天飘飞着,大姐今年仅仅二十四岁就这样匆匆去了,父皇下旨将大姐追封为贞娴恭慧公主,今日,六宫上下禁火石,一同为大姐哀悼,飞霞殿也请来了许多相国寺的僧人为大姐的亡魂超度。
我与殷祁已时进宫,来到大姐昔日居住的飞霞殿,进殿拜祭大姐的灵位,殿上的一旁母后满脸憔悴,失神的看着灵位旁大姐的画像,手中紧紧攥着大姐昔日喜爱的玉兰花花簪,口中喃喃道,“瑜儿,我的女儿,瑜儿。。。。。。。”
此刻的她不再是素日高高在上,端庄高雅的一国之母,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伤心的母亲。一旁的太子妃正轻声安慰着母后,眼神飘过我时,闪过一种不明的光芒。
我轻轻阖上眼帘,面色立刻恢复如常,我举步走至母后身前,恭敬的拜道,“皇后娘娘请节哀顺变,大公主宅心仁厚,端娴贞静,此去必定时已登极乐!”
母后抬眸眼神恍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面上仍是恭敬,眼神泰然的迎接。
此刻的她钗环尽退,一身素衣,不服素日的雍容华贵,却依旧眼角生媚,气势不减,正声道,“原来是皇贵妃和祈王妃,你们来干什么?”
翠羽淡淡一笑,随即拿起手帕拭去圆凳上的灰尘优雅坐下,“自那日一别,本宫与姐姐一别数日,今日担心淑妃姐姐在这里终日烦闷,就和祈王妃一起来陪姐姐说说话,姐姐在这里过得可好?”
张淑妃冷笑一声,“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难得贵妃娘娘还记得前来看我,如今我身陷囫囵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一旁沉默的我见状终于开口道,“其实今日唐萱前来是有事与娘娘相商。”
“哦,本宫如今已是戴罪之身,不知王妃今日所指何事?”张淑妃淡漠挑眉问道。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向她微微福了一身,“唐萱受人之托,要查清当年苏贵妃离奇病逝的真相!”
张淑妃一阵冷笑,“当年我进宫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知道宠冠六宫苏贵妃的事情!”
我微笑着,“娘娘是聪明人,不需要唐萱言明,眼下娘娘身陷囫囵,要想报的大仇扳倒皇后还需要人助你一臂之力啊!”
张淑妃疑惑的看着我,“王妃此话怎解?”
我在她身边坐下,凑近在她耳际低声说道,“明日宫里晚宴,我们会想办法让娘娘面圣,到时候我要你当庭指控皇后是当年指使陆昭仪毒杀苏贵妃的幕后凶手。”
张淑妃惊疑的看着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么做?”
我淡笑着,“娘娘戴罪立功,说不定皇上就会就此心软,娘娘的地位说不定也会恢复昔日的荣耀啊!”
张淑妃面色惨然,“如今本宫的哥哥,儿子都死了,还有什么盼头?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我抓紧她的手臂,“难道娘娘不想为睿王报仇了吗?若不是皇后一党在皇上身边进言,皇上如何会忽然召睿王和张将军回朝,他们也不会被逼起兵,娘娘在相信昔日皇后对娘娘的诸多打压,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在睿王之前娘娘还怀过一个未成形就被皇后指使人下药夭折的皇子吧!当年如若不是她,那个皇子恐怕就是现在东宫的主子娘娘今时今日也不会屈居这淑妃之位,身在冷冷清清的这思过堂了!”
张淑妃面色扭曲,眼里闪烁这犀利的光芒,许久才恨恨道,“我怎会忘记!我这一辈子斗不过他王青雅,如今最亲的人也被她间接害死!今后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我静静看着张淑妃的反应,心头一定,一旁的翠羽故意为难道,“只要让皇上相信姐姐你的一面之词,这有颇为难以办到啊。”
张淑妃瞟了她一眼,随即冷笑着,“你放心,如今的我什么盼头也没有了,此生活着也是无趣,只要能扳倒她王青雅,区区一条性命又算了的什么!”
我欣喜无比,随即拜倒,“多谢娘娘成全!”一旁的翠羽上前附耳向她低声交代了一番才与我一起匆匆离去。
思过堂外,我与翠羽并肩出门,翠羽含笑看着我,“还是妹妹有办法,几句话就将张淑妃说服。”
我驻足回头看着她,“娘娘说笑了,明日如果不出差错,娘娘的夙愿就可达到,唐萱在这里先给娘娘预先道喜了。”
翠羽抿唇轻笑,“但愿承你吉言。”她说完这句话随即悠然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兀自失神,面前飘落几片雪花,脸颊上一阵冰凉,我这才止住思绪,举步离去。
朝云殿前,殷祁长身玉立,站在那里见我走了过来,面上满是笑意,“都办妥了?”
我笑着向他点头,“明日晚上,我多年来的夙愿就要达成了。”
殷祁握紧我的手,眉头微皱,“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今日天寒地冻,出门也不带个手炉!”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禁不住偷笑,“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殷祁这才面色一缓,抬手刮了我的鼻尖,“真拿你没办法!”
我与他相视一笑,并肩离去。
第二日晚上有父皇为了庆贺平乱的夜宴,我和殷祁黄昏时分方才进宫,乾元殿上,夜宴还未开始,此时各个王公贵族大臣们互相聚在一起闲谈,乾元殿里好不热闹,外面有内监通报道,“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元羲与沈紫薇并肩走了进来,元羲的眉间有浓浓的失意与惆怅,瞬息却又消失不见,殿里 的众人纷纷拜首向元羲行礼,元羲微微抬手失意众人起身,这才看向身旁的元庆,淡淡笑道,“三弟今日也带着王妃进宫了。”
元庆朗声道,“大哥前几日吩咐吏部的案子,不知道如何处置那批要犯?我已经拟好了折子,改日就递上来。”
元羲闻言点头,“三弟一想办事妥当,你自己拿主意罢!”
他的眼神飞快扫过我的方向,很快就不动神色的对声旁的沈紫薇轻声道,“我们先过去坐好吧,父皇马上就要过来了。”
沈紫薇嫣然一笑,拉着齐晖随元羲走进殿上右首的座位做好。
“皇上驾到。”
父皇在张公公的搀扶下走上殿来,众人齐齐下拜,仅仅一个多月未见,父皇就更加消瘦苍老了,脸上又添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张公公搀着父皇在龙椅上做好,父皇微微抬手,“平身吧。”
乾元殿上灯火通明,丝竹之声绝与耳,众多皇族贵胄都坐在殿上,我和殷祁坐在靠右的位置,我的心中急切,却见坐在父皇身边的翠羽的眼神也不是不住的飘向大门口,这个张淑妃怎么还没有来?莫非他放弃了报仇了?
这时,外面匆匆躬身走进来一个内监,上前向父皇附耳小声的说着什么,我的手指不经意间攥紧,父皇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方才向那内监道,“将她带上殿来吧。”
内监依言恭敬的退下,我的心也不安的跳动起来,身子轻轻颤抖着,马上,我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孩子,木兰,舅舅,我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张淑妃被人带上殿来,她今日刻意装扮的素净淡然,丝毫不见平日的艳丽,父皇居高临下看着张淑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张淑妃恭敬的向父皇参拜,“臣妾淑琴参见皇上!”
父皇微微抬手,“起来吧。”
张淑妃这才缓缓起身,父皇看向她,“今日听说你在思过堂哭闹不停,是怎么回事?”
张淑妃瞬间红了眼圈,低噎道:“今日臣妾见宫中众人皆是庆贺平定叛乱,语声喧哗,臣妾一时感怀,想起了睿儿才会。。。。。”张淑妃还未说完就泪流不止。
父皇面色微变,“睿儿的事,朕不会再追究!今日天寒地冻,你出来也不宜先回去吧。”
张淑妃站在殿中,面色忽然扭曲怪异,随即猛地跪在殿上,大声道,“皇上,臣妾今日有要是禀告!是关于当年苏贵妃的死因的秘闻。”
她此话一出,殿上众人皆是惊愕不止,纷纷窃窃私语,父皇的面色瞬间大变,挥手喝道,“来人!快将她带下去。”
立刻有内监上前架起张淑妃,张淑妃拼命的挣扎,挣脱了内监的钳制,厉声道,“皇上,臣妾忍了这么多年的一个秘密今日就要公布于众!你最宠爱的苏贵妃就是被你身边这位高贵端庄的皇后指使当年的陆昭仪下毒害死的,为什么你不听臣妾说啊?皇上!”
说话间,殿上已是死一般的沉寂,众人惊愕的看着坐在父皇身边的母后,母后此刻已经是面如死灰,父皇的手微微颤抖,抬手指着张淑妃,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淑妃凄厉的喊道,“皇上你要明鉴啊!皇后就是当年害死苏贵妃的真正幕后凶手!皇上!”
“你给本宫住口!休得血口喷人!”一边的母后终于开口呵斥张淑妃,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底气不足。
张淑妃抬手指着母后张狂的笑着,“王青雅,你现在心虚了?害怕了?当年你毒杀苏贵妃,逼死陈妃,当日你下药害死我腹中的龙种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静静的坐在殿上,默然的看着众人各异的反应,对面的元庆也面色肃重,直直的看着坐在殿上的母后,她身边的敏敏此刻早已面无血色,我心头来不及多想,父皇现在究竟会作何抉择?会继续保住母后还是顺势将母后推出来做替罪羔羊?殷祁在旁边握紧了我的手,我转头看着他,心头一定,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沉默许久的父皇终于漠然道,“将她押下去。”
张淑妃闻言面上溢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大声笑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任由这个妖后危害后宫,臣妾今日便以死明志!”她猛地挣脱内监的手,一头撞向殿内的大柱。
砰!张淑妃额头上血肉模糊,柱头上血肉模糊,那朱红的柱头上一滩刺目的鲜血,她缓缓倒在地上,口中仍在喃喃说着,“臣妾没有说谎,没有诬陷皇后。。。。。”
她得眼睛轻轻闭上,身子一僵,显然是断了气。
我与元庆交换了眼神,元庆会意当先一步走出座位,向殿上的父皇拜首,“父皇,今日张淑妃所说之事却有可疑,儿臣恳请父皇下令彻查儿臣母妃当年的死因。”
元庆直直的拜倒在地上,没有起身。
殿上的众人面面相窥,不约而同的看着殿上的父皇,等待着他的决定,父皇阖上眼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微微扬手,声音无比的沉郁,“将皇后带下去,禁足冷宫!”
母后面色大变,似不可置信般跪在地上喊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