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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清扬却将公主送回给了她,而皇上,恩赐家人进宫,亲赐圣宴,又一次给足了她的面子。
她不是傻瓜,她也不难猜想,这其中,定然有清扬的相助。
她不明白,清扬为何要帮她,正如母亲所说,在宫里,她没有朋友,可是,每每明里暗里伸出援手的,为何总是清扬?而每每阻止她行事的,为何也总是清扬?
她已经是够聪明的了,却搞不懂清扬,更令她搞不懂的,是皇上。
他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可她,却是那样的深爱着他。她拼尽全力,只为得到他所有的爱,因为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排外的。她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想要的太多,可是,上天太不公平,她想要的,哪怕是再微小的一样,她都从未完完全全地拥有过,皇上的爱是这样,皇后之位也是这样。
她想不通,他怎么会那么爱清扬,这爱,让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她看不透他,要屏弃她,又给她做面子,给了她希望,又不肯临幸她。他在想什么,她永远都猜不到,正因为猜不到,所以她总是迫切地想知道。曾经的教训告诉她,主动出击只会暴露自己,只有静观其变,才是万全之策,尤其是对他。
不管愿不愿意,现在,她都只能依靠清扬。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爱清扬,也不仅仅是因为清扬善良,而是因为,她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清扬,不是在讨好她,而是在袒护她。
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只要不是去害人,清扬,一定会帮她。
可以利用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也不能放过。
毕竟,这里是皇宫。
“娘娘,皇上请您去庄和宫。”公公一清早就来请清妃。
清妃匆匆赶往庄和宫,太后、皇上、皇后已经在正殿了。
“有件事,要合计一下。”皇上缓缓开口:“蒙古边境小股土匪频频做乱,朕准备开拔城郊陶将军麦沪营去边关,由淳王爷监军。”
皇后恭声道:“朝堂之事听凭皇上做主。”
“叫你们来不是讨论朝堂之事,而是家事。”皇上说:“淳王妃上书,请求与淳王同往边关。皇后,你是淳王妃的亲妹妹,说说你的意见。”不经意的,眼光瞟向清扬。
清扬脸色微变,眉头也拧了起来。
皇后仍旧恭声回答:“听凭皇上做主。”
皇上沉默片刻,转向太后:“母后,您向来特别关心皇弟,这件事,您怎么看?”
“伉俪情深,可以理解。”太后并没有明确的表态,反而问清扬:“你说呢?”
“淳王妃同去,可能不太妥当。”清扬犹豫着回答。
皇上正了正身子,饶有兴趣:“说下去。”
太后宽慰道:“别吞吞吐吐了,说吧。”
清扬迟疑,她不知道,这样的场合,该不该自己说话,但事关妹妹的安危,她鼓起勇气,还是决定说。
“边境生活条件太苦,淳王妃身体孱弱,恐怕难以承受,蒙古土匪居无定所,万一突袭,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危险不小,而且,小王爷还太小,总是离不了娘的。”
皇上又紧接着问:“朕还顾虑,淳王没有带过兵,也没有出过远门,派他监军妥不妥当?”一双眼,直盯着清扬的脸。
清扬却面色如常,没有什么表示,倒是太后开口了:“浩儿本来就书生气重,去军营呆呆也好。”
“是啊。”皇后附和。
皇上点点头,宣布:“那就这样吧,淳王妃其情可嘉,但不可行,烦劳皇后去做做她的工作,让她安心呆在家里等浩儿回来吧。”
皇后应了,起身离去。
太后舒展一下身体:“我也有些累了,你们自便吧。”说着说着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清扬和皇上两人。
清扬起身行个礼,准备回去,却听皇上慢悠悠地说:“我又没叫你走,你急什么?”
她踟躇,不敢告退。
“你怎么,就知道淳王妃身体孱弱呢?”他不紧不慢地问,眼光死死地罩住她。
她有些慌张,盯着地板,半天,才小声回答:“听别人说的。”
“怎么,你很喜欢道听途说吗?”他步步紧逼。
她无言以对。
“淳王妃去了边关,万一死了,你不就有机会了。”他笑:“我还可以改变圣命,叫她同去。”复又阴阴地补上一句:“要我成全你不?”
“不行!”她又吓又急,脸都青了。
他嘿嘿笑着斜了身子,靠在榻上,捏着手腕上的佛珠,眼睛却没有离开她的脸,故意说:“他们两口子,总得死一个,我才开心,你愿意谁死?淳王妃?”
“你闭嘴!”她生气了。
“总得死一个,那就淳王?”他不阴不阳地笑。
她别过头去,不屑于看他。
他站起来,顺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摆放在清扬面前的茶几上,决然道:“笔代表文浩,玉佩代表淳王妃,你决定谁可以留下性命就拿哪样东西,记住,只能选一个!”
他不是在开玩笑,冰冷的语气是在宣布要人的性命。她嗫嚅,脸色苍白,脑子里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而一片混沌。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派淳王上前线是为了要淳王死吗?为何还要搭上淳王妃?他到底要干什么?我该怎么办?
他就这样逼视着她,看她在他凌厉的逼迫下方寸大乱。
容不得她细想,他猛地大吼一声:“选!”下意识的,她的手倏地握住了玉佩,紧紧地抓在胸前,惊惧地望着皇上。
他一言不发,诡异一笑,挫身离去。
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然。心想,他,是否又在逗她?!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刻意回避难息帝王心 身世真相渐浮出水面
他的眼前又重现刚才的一幕,仓皇之间,清扬抓起了代表淳王妃的玉佩。他承认自己有些卑鄙,将曾在边关审犯人的诈术用在了清扬身上,如果不是这样人为地制造紧张和混乱,他突破不了清扬的心理防线。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答案。
这个答案,至少印证了一点,在清扬心目中,对淳王妃的关心显然超过淳王。
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淳王在清扬心里,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可是他没办法高兴起来,如果清扬可以为了淳王妃的幸福放弃淳王,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可以为了皇后的幸福放弃他?或者说,她现在做的,就是在放弃他。不然,她为什么,坚持不肯让他碰她,总是要将他推给皇后?在清扬的心里,亲情肯定是超过了爱情。为了归真寺,她可以忍辱负重,为了妹妹,她也一样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将来。
她怎么能,把自己看得这样轻?
他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回想起刚才清扬那无辜而惊惧的眼神,他何其忍心。他多想,抱紧她,安抚她。可是,他不能,他的棋还没有下完,不能半途而废。
他,该重新宠爱皇后了,只有接近皇后,才能让清扬接近他。清扬有说不出口的心事,他也有不能与人言的苦衷。
皇帝有皇帝的悲哀。
集粹宫里,难得的热闹,皇上要来看小公主。
皇后喜出望外,沐浴更衣,满室熏香,皇上终于留宿了。
十天之后,淳王爷随陶将军开拔,皇上亲自点兵,太后携皇后、清妃前往送行。
文浩在马上,远远望见了清扬,高台上,一袭白衣,几欲令他落泪。世上无言的相思,莫过于自己同清扬这般遥遥相望,暗断肠。清扬眼见他殷切的目光,只觉愧疚,看看身侧的淳王妃,眼眶已经红了。她走过去,拉拉淳王妃的衣袖,幽静慌忙揉揉眼睛,冲清扬感激一笑。
皇上在高台,将文浩的表情看得真切,复扫一眼清扬,发现她在回避台下的眼光。他在心底冷冷一笑,文浩,你到现在还不肯死心么?!
校场点兵完毕,军队起征。
送行的人准备回宫,清扬故意远远地落在后面,幽静极目远眺,只见漫天尘土,哪里还有丈夫的身影,想到出征的辛苦和危险,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清扬搂了她肩膀,低声安慰:“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难过,用不了多久,淳王就会平安归来。”
那头皇上已下了高台,叫公公:“清妃还在磨蹭什么,让她快点。”
清扬匆匆下来了,还一步三回头,皇上忽然就阴沉了脸,等清妃到了跟前,猛地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捏,清扬疼得叫出声来,他却转身,自顾自走了。
皇辇回宫,清扬与太后同辇,一路上还在担心幽静,只听见太后“扑哧”一笑。
“母后,您笑什么?”清扬莫名其妙。
“我笑举儿。”太后答,见清扬满面狐疑,强忍住笑,问:“你知道他刚才为何捏你?”
清扬疑惑地摇摇头。
“两个傻子。”太后又笑:“瞧瞧,他吃文浩的醋,酸成那样,你还不知道。”太后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所以才捏你,以为你会会意,偏你又不懂风情,白费心思了……”
清扬又重新陷入愁绪之中。
又过了几日,太后将清扬叫了去,告诉她,皇上为了庆祝太后康复,提出要去归真寺祈福。清扬闻言面露喜色,我可以回寺里看看了。
太后却叹了口气:“清扬,这次去祈福的名册里没有你。”
“母后您为什么不带我去?”清扬失望极了。
“这次是举儿定的,”太后问:“你,是不是又惹恼了他?”
“没有。”清扬摇摇头。
“那他为何单单删去了你的名字?”太后自语,复又问:“这段时间你们处得如何?”
清扬默然低下了头。
太后见她如此神情,心中了然:“真是冤家。”
“你去找找他,他就会让你去。”太后温和地开导她:“男人,也是要哄的。你可以对他不理不睬,他就不会借机报复?!”
清扬垂下了头,并不言语。
“你不打算去,是不是?”太后问:“你到底想不想回归真寺?”
她站起来,往外走。
“你知不知道,德妃已经坐上了你的位置?!”太后还是点醒了她,语重心长地说:“你真的就不嫉妒么?你敢说自己已经不爱举儿了吗?!”
这一下真真点到了她的痛处,她不知该如何做答。踉踉跄跄回了明禧宫,一头扎在床上。
归真寺啊,归真寺——
她重重掩盖自己的伤心,将自己蜷缩在皇宫阴暗的深处,再一次选择了放弃。
他既已重新开始宠幸皇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就这样淡去,让他慢慢忘了她吧,这是她全部的希望,也是她对自己最后的要求。
她知道他爱她,她也知道有一天自己一定会离开他,所以,她希望,他不要再爱她,慢慢地忘了她,她甚至还有一点私心,希望他将妹妹香儿做为她的替代品,希望他们能象文浩夫妇那样幸福。只要他一天放不下她,她便一天也不忍心离开他,她做不到无视他的痛苦,那痛苦已经浸透她的骨髓。
她无数次地乞求老天,让他忘了她,她便可以放心地随时离他远去,让他没有察觉,毫无牵挂,那么不需要息心止步,她也能够不再痛苦。
一天,两天,三天……
皇家仪仗队即将出宫,他没有等到她,他知道,她不会再来找他了。
归真寺里,空灵方丈和戒身也失望地发现大队人马里没有清扬的身影。
祈福仪式毕,禅房小憩。
空灵方丈向皇上请禀:“小僧年事已高,请皇上下旨,准予小徒戒身担任归真寺方丈一职。”
皇上点头:“准。”
戒身忽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