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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严亦慈出自《大悲咒》,是观音菩萨的颂经。不离不弃出自佛经中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佛门弟子,九世独修其身,虔诚向佛,终于佛被他诚心感动,于是答应允他一个心愿。佛以为他定会求飞升,谁知他求的竟是一段俗世情缘。原来他在九世之前爱上了邻家女孩,终未能如愿娶到她,为此遗憾了整整十世。佛叹一声,可惜地说,你修九世,本可成佛,却为红尘一爱,前功尽弃。他回答说,愿以九世独修的寂寞换取红尘一世的相伴,永不后悔。佛闻言泪下,我就是你九世之前爱上的那个邻家女孩,本想以你对爱的执着渡你成佛,但你意已决,不可强求,我已负你九世,怎可忍心再拒绝与你?于是弹指一挥,两人同入红尘,再堕入九世之前,重续前缘,一世相伴。故事的结尾,就是这样一句话,无怨无悔的爱,便是千山万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她静静地述说着,夕照映着脸上淡淡的光晕,悠远而神圣。
“如果故事可以重新演绎,清扬,你一定是那尊佛,而我,仍愿以九世独修的寂寞换取你红尘一世的相伴。”他轻轻地说。
她听见了,心中溢起淡淡的感伤,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全然沉浸在故事里,幽幽地重复了一句:“无怨无悔的爱,便是千山万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他心里一动,轻声道:“你戒身师兄大概是想让你得到这样的一种爱吧。”
她无奈地一笑,表示认同。
他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想缓解一下,调侃她,呵呵一笑:“想不到戒身表面严肃,内心也是花和尚一个!”
她嗔怪地打他一下:“胡说什么呢?!”撅起嘴,自己也笑起来:“师父也是这么说他,虽是佛门中人,却深具俗世心性。”
“他可是个不简单的人呐,主持归真寺还真有点大材小用,可惜了他的大将之材。”他感叹一声。
她纳闷地看他一眼,心里奇怪,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第二天,在朝堂上,皇上宣布要整肃吏治,涉及腐败官员一律从严从重处罚。由于皇上要求历来苛责,众大臣无不人人自危,惟恐自己变成刀下之鬼。但皇上马上又提出,凡举报他人有功者,视功劳大小可免于处罚,甚至得到升迁。一时之下,朝中大臣纷纷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皇上在正宫门设立了一个密折箱,专门收集各个大臣的违法犯规行为。
消息飞速传到后宫。
清扬不及吃早膳,急急地赶到庄和宫,求见太后。
太后不见,传话给清扬:今后朝堂之事,一律不用再知会她,她也不会再管。
清扬当场傻了眼。
这可如何是好?又有多少大臣要冤死啊——
此时太后正在悠闲地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并不似清扬那般担心和焦急,宫女问:“太后,清妃娘娘那么着急,您怎么一点不急呢?”
太后胸有成竹地笑道:“没什么好急,无非是走点弯路而已,皇上能处理好的,就算棘手,不是还有清妃么?!”复又重复一句:“清妃自然有办法的。”
待到赶回正阳殿,皇上已经在等她用餐了。
她一言不发地坐下,心事重重。
“朕今天心情很好,”他扬声道:“因为朕今天办了一件大事。”
她忧虑地望着他,暗暗祈祷不要因密折之事重蹈前朝的冤狱覆辙。
前朝崇艾六年,同是皇帝为与外戚争权,以“忠君密奏”排除异己,致使朝局动荡,最终引发天下大乱,百姓涂炭,导致皇族没落,江山易主。后历经四十多年的修养生息,才换来今天的太平盛世。
他胃口大开,她却无心举箸。
“你去了太后那里?”他问。
她一惊,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
“太后说什么了?”他笑,眼光却隐含杀气。
“太后说,今后朝堂之事,一律不用再知会她,她也不会再管。”她沮丧地回答。
一丝浅笑浮现嘴角,他由衷地佩服母亲的精明,她应该不会再管了,她不能再管,也无法再管,因为,接下来的事,她根本就管不了了。
他的眼光移向她,见她凝重的神色,隐约猜到她的心思,暗暗好笑,朕岂不知崇艾之乱,朕对全局,了然于胸,事情断然不会失控,绝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他伸手过去,撩起她额前的发丝,柔声道:“你师父一早就来了,在正阳殿等着见你呢。”
她又惊又喜,起身匆匆离去,他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洞悉先机冒死救大臣 殚精竭虑以桃符相托
正阳殿上,空灵手执禅杖,端立。
“师父!”清扬匆匆进殿,倒头就拜。
空灵并不推辞,缓缓坐上椅子,只“恩”了一声。
文举通过窗棂缝隙看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这个空灵,竟然不把皇妃的身份当回事,依旧象对待寺中的弟子一样端起架子毫不避讳。
“师父这么急要见我,所为何事?”清扬问。
空灵没有回答,反问:“最近朝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今晨皇上宣布要整肃吏治,并颁布一系列措施,以举报论功行赏。”
空灵默然垂首,复又问道:“你认为可有不妥?”
“恐因密折之事重蹈前朝崇艾的冤狱覆辙。”清扬忧心忡忡地回答。
“昨日大白天,大殿前面的黄铜焚香炉被天降金光一劈为二。”空灵沉声道。
清扬一惊,望向师父,心中须臾明白师父此行的来意。
“师父是来提醒你的,不要为情所困,忘了自己身负的重任。”空灵郑重其事地说:“大难临头,务必倾尽全力,拯救朝纲。”
“徒弟记住了。”清扬回答。
面对空灵的操心,皇上不由在暗处嗤之以鼻,老和尚,操空心。心里的石头却放了下来,原来,他将清扬安置在自己身边,只是为了朝廷安定。清扬能左右朝政么?皇上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难道我堂堂一国之君,还不如一个女人?!复又叹一声,清扬,连你师父都知道我爱你胜过一切,你却为何无动于衷?你陪在我身边,原来只是为了对你师父的承诺,而不是心甘情愿的么?你如此坚贞地守身如玉,还是因为心里有文浩,你始终,还是这样爱他啊——
你为何,不能好好爱我——
浩劫悄悄地降临了……
清扬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皇上还未退朝前将正阳殿前的密折箱打开,取出密折,呈到皇上御案之上。
不多时,呈给皇上的密折便多了起来,人人为了自保,不惜到处拆台,将所有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掀了出来,其中也不乏公报私仇的,为了排除异己而捏造莫须有的罪名。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秋天似乎还未停顿,今冬的第一场雪就降临了,伴随着这场雪的降临,有不少大臣身陷囹圄,不少大臣身首异处,不少大臣惨遭灭门。
清扬终日愁肠百结。
御案上传来“咚咚”的是声音,清扬侧脸望过去,只见皇上拧着眉头,正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正为什么事伤神。
“传陈光安——”他开口了。
陈光安进来,皇上劈头就问:“最近的密折没什么内容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陈光安回答:“臣得线报,说胡策仪将军贪污军饷,但正在暗中查证,所以没敢擅自惊动圣上。”
“胡策仪将军?”皇上不屑道:“胡家世代忠良,你不要徒劳无功,还是干点有用的事情罢。”
“微臣办事,可不是听风就是雨。”陈光安回道:“前段查的,都是级别不高的,没什么朝廷重臣,如今这一次,搞不好会让皇上您大吃一惊!”
皇上凛冽的眼光刺过来,将信将疑。
陈光安又说:“皇上,臣既然已经开始,不查到最后决不放手。臣今日还想请旨,软禁胡策仪。”
“胡策仪将军么?”皇上显然有些犹豫:“你还没有任何证据,缓一缓,等真查到了什么证据再说吧。”
陈光安还想再说什么,皇上却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挥挥手,叫他退下。
这一刻,清扬的头脑里思维飞速旋转。胡策仪将军手握重兵,世代忠良,在朝中威望甚高,看皇上的意思,并不想拿他开刀,陈光安却分明将矛头直指向他,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陈光安是想削去他的兵权。削去兵权之后,接下来,陈光安还想干什么?
清扬担心起来,她始终觉得,陈光安的最终目的,似乎并不是为皇上树立权威,而是暗藏更大的野心。一旦他涉足调查胡策仪将军,那胡将军一家,就岌岌可危了。愈加之罪,何患无词,清扬冷笑一声,想陷害忠良,我偏不让你称心!
夜深了,许公公乔装进了胡府。
胡策仪将军展开蜡封的信封,信笺上只有一句话:“天将变,速离京。”胡将军脸色骤变。
“将军准备何时离京?”许公公问。
“等一两天,我稍做安排。”胡将军脸色渐白,凑近又问:“娘娘什么意思?”
“漏夜整装,家人一早改装出京,将军扮作出城狩猎,大大方方出去。”许公公小声说。
“好。”胡将军又轻声问:“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这个你拿好,”许公公递上半边桃符:“你执半张,娘娘那里执半张,一旦时局稳定,没有危险,娘娘会在城门悬挂桃符,以召唤将军回朝。”稍是停顿后,许公公压低声音道:“出城后在半里亭会合,自然会有人接应。”
胡将军离座,躬身拜下。
第二天,胡将军依照清扬的安排,一家人尽数出城,在城外半里亭会合后,等待接应的人来。
远远地一队僧人跑步过来,路过胡将军身边,并未停留,末尾一僧人佯装摔倒,扑到胡将军身上,小声道:“胡将军随我来。”
一路进了竹林,只见地上一摊货物,几辆独轮车,僧人拿出百姓衣装,要他们换上,然后一行人,就好象是僧人带了寺里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的小商贩似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上了昭山归真寺。
“委屈将军了。”戒身在禅房内向胡将军致礼。
“多谢大师了。”胡将军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戒身徐徐道:“请将军放心,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将军一家在本寺休息一下,晚间就坐船走,莫问去哪里,到时自然有人带路,也自然有人接应。”
“大师做事真是稳妥啊。”胡将军赞道。
“受人所托,终人之事。”戒身颔首道:“小僧定然竭尽所能,保将军一家周全。”
胡将军料到这些必然都是是清妃娘娘的安排,心中感动,一时之间禁难以自持,几欲泪下。
与此同时,清扬在密折箱里,发现了弹劾胡将军的密折。她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陈光安,还是想借别人的手先动摇皇上对胡将军的信任,以达到谋害忠良的目的,他很精明,可惜晚了。
接下来,他还想干什么?清扬的眉头,还未全部展开,须臾之间又皱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朝堂上,受陈光安的指示,趋炎附势的一帮子人正在力呈种种胡将军的不是。
皇上一直都在沉默。
与此同时,陈光安的爪牙,悄然蛰伏在胡府门口,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等到入夜,手下来报,胡将军狩猎还没有回来,陈光安这才起疑,等不及向皇上请旨,就冲进胡府搜查,这才发现,已经是空院一座,除了各司其职的仆人们,胡家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大人,奴才这就去追!”
“追个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