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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那一夜
三岁看到老，这话固然很有些夸张成分在里面。不过，如果一个人长到十多岁，仍然没有表现出迥异于旁人的特质，那么此人多半平庸一生。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挣扎在底层的一辈子，却无寸进的芸芸众生。弱肉强食，那是动物世界里面的血腥场面。人类的世界，远比那复杂得多。所以有很多混迹一生终究潦倒的人，很羡慕那群强壮就能夺取他人口中肉的动物，甚至于将对方看做自己口中的肉也未尝不可。
此刻的张小伟竟然有种疑云全消的释然。若说他顿时身若浮游，灵台一片清明，那全是扯谈。~－~
“那天晚上跟随我的人是他吧！”非常肯定的语气。甚至于瞬间散发出的气场隐隐然吹起一阵罡风，身边的窗帘随其摆动，这也是扯淡。^_^
“不错，好敏锐的感知。”
如此看来，牛叔叔竟然是失手了。回去后，若是告诉他了他，定然又要浮上一大白了。
谁能想到大年三十的夜里，两个十三岁的孩子提上一葫芦酒，葫芦还是那个葫芦，只是提着它的人换了。离开暖暖和和的家，来到一块高岗。高岗上有一个坟，正朝着村子的方向。爷爷说他要看着这两个张家的种，功成名就，光耀乡里。
北风凛冽如刀，丝毫不能撼动两个人的灼灼的眼神中留露出的坚毅，风里夹杂的哨音吹出了送殡那天没有的唢呐。迎面扑来的雪花满天飞舞倾洒而下。没有比这更壮人豪气了。小天打开酒葫芦，张口，仰脖，猛灌下一口烧刀子。小伟接过小天扔过来的酒葫芦，同样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凝滞。
没有豪壮的言语，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句：“孙子给您拜年了！！！”扑通扑通，双双跪在坟前。脸上写满了凝重。
“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小天倒拿葫芦，略有些浑浊的烧刀子汩汩流出。这是爷爷留下的最后一葫芦酒。整整五坛酒，一年的时间被两个十三岁的孩子喝了个精光。
“哥，有人跟着我们！”头也不抬，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朝着村子走去。
“别声张，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远处的人影跟了一段路后，倏然一闪，漠进了一片树林子里。
“张小伟，我起初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农村里面出来，涉世未深的家伙，会懂得什么隐忍？”
沉静，没有做出一点反应，或许是不屑。
“张小伟，是什么原因让你隐忍如此之深？若不是你晚上去了趟坟地，就连牛叔叔都会被你给瞒过去的。”李笑把玩着手中的水杯。青花瓷的口杯，绝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一块五一只的廉价水杯，但也不会有多么的名贵。巧的是两只水杯上面印的脸谱竟然都是象征了阴险狡诈坏人的白色脸谱。李笑注意到这些后，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难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吗？想到此处，心中猛然一惊，坟地里的那句誓言般的响亮话语，如闪电后的惊雷般回荡在脑海中“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至少你还有个兄弟，可我呢？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何必多此一问。”张小伟冷冷说道，
“我很欣赏你，张小伟！”
皎洁的月色，争不过闪烁霓虹灯带来的视觉冲击。一片云飘过，瞬间遮盖了如银辉般的洁白。
一幢高楼，一房间，满室的灯光在月亮被完全遮挡的瞬间，随即消散。
“呵呵呵……”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际。接着是茶杯丢在一旁传来的破碎声。
“张小伟，你喜欢我吗？”李笑莲步轻移，放在墙壁开关上的手褪掉身上的外衣。室内的空气的确有着些许的燥热。
“谈不上。”果断干脆。
李笑拉了张小伟来到床前，真的是好大一张床。
手法青涩的褪掉张小伟那件穿了两三年的羽绒服，拉起两只手缓缓的放在自己胸部，略带三分醉意道：“今晚，我是你的了！”
张小伟躺在宿舍的床上，竟有些心神荡漾了。李笑的挺翘娇臀，纤细小蛮腰，酥软的胸部，手上竟尔再次传来令人口干舌燥、热血沸腾的触觉。
一只麻雀突然扑扑愣愣的从窗台上飞向了不远处一棵与四层教学楼等高的杨树上。张小伟被它从刚才的意淫中惊醒，脑海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麻雀。
意兴索然。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那一夜。
张小伟放在李笑胸部的手遂了李笑的意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都被抚摸过。呼吸逐渐急促，手也不安分的在张小伟身上游弋着。
初时紧抿着的嘴唇也不由自主的翕动着，一声声娇喘从那妖冶的红唇里逸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酒气。
张小伟腹部升起的邪火直冲脑门，一手揽过小蛮腰，将面前的人儿拥入怀中，深深地印在了血色唇瓣上。
一条柔软的丁香小舌，划入口中，彼此交缠着。
张小伟感受胸前的两团柔软，竟有种要含入口中的冲动。一手死死的将怀中娇躯压向自己，另一只也手不安分抚摸着完美苹果型的挺翘。
李笑已然动了情，张小伟觉得自己要沦陷了。
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子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张小伟忽然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立即停止了一切动作。
怀中的人儿察觉到异常，轻轻地抱了一下对方。心中略有些失望，又有些感动。
如果此刻精虫上脑般，要了眼前人的身子。随之而来的打击，不是他张小伟能够承受的。
他并不知道李笑的身世背景究竟如何，但他明显的嗅到了一丝危险。就如那个雪夜看到远处的人影时，全身包括精神都不能有丝毫松懈的紧张感弥漫了周身。
此刻，张小伟也并不知道李笑口中的牛叔叔，就在他们所在这套房的门口，猛烈地抽着烟。一团团升腾而起的烟气，模糊了视线，谁也不能看清这个口中噙着烟蒂的男人的脸庞。只是周遭的空气都好像结了冰般的寒冷，两眼中射出的精光让人胆寒。
张小伟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虽然有很大程度上的运气使然。
第十九章 找场子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张小伟错过了午饭的时间。
“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我的确是有点累了！”
回想着昨晚李笑在睡前说的那句话“我会为你守着处子之身，你大学时，我去见你。”张小伟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带了两本书就要下楼去。经过昨天是的事情之后，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并不孤单。
也不知道姐姐在宿舍怎么样了？星星和南海这两个人，怎么也没了踪影？中午饭时间也没来找自己。
张小伟疑惑的摇摇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种跳出井底初见一片广阔天空的无措感。
看着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的那排杨树，心里一片惆怅。天空那么高！任凭你们这些树长多少年，也不能触碰到天空中最底层的云吧！为什么还要笔直的指向天空？是不甘？还是愚蠢的自信？
“张小伟，你怎么在这里？哎，出事了！”申语双手抚在胸口，平息着紊乱的呼吸。
张小伟从片刻的失神中被惊醒。
“是你姐，冀斐！”李小冉指着西面，“还有你那两个朋友，他们在那边要打架了！”
“打架，怎么可能？还有我姐？”张晓伟吃惊道。
申语站直了身子，舒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不过，不用太担心。我已经给我表姐打过电话了，她说能解决。让我赶快过来通知你一下，让你先过去。”
“是李笑！你快带我去！快点！”姐姐不能出事，爸爸刚有了个完整的家，不能就这样被打破平静。ｗωｗ奇Qìsuu書còm网
“我告诉你地点好了，我们两个是跑不动了。他们就在学校西面的那家星空网吧的后面。你赶快去好了！”
五分钟，张小伟赶过去，需要五分钟。这几年来，第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一件事情不要发生。妈妈的死，带给他的只有震撼，而后是自己彻底的平静。爷爷的离去，小伟没有强求，爷爷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强求也没用。
张小伟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的多。自己从来没有打过架，这种事情，能避则避的。
不过，这次事关姐姐，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扛下来。姐姐不能出事，这个家不能破碎。不能再让爸爸伤神！
看到眼前的状况，张小伟才知道，星星和南海是真拿自己当兄弟了。
两个人将冀斐护在身后，三人背向着墙。
南海和星星的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南海，腿一直在打着哆嗦，怕是腿上挨得那一下不会太轻了。两个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五六个人，没有丝毫的退让和胆怯。竟然连站在胡同口得张小伟都没有看到。
“大哥，就是他，张小伟！”一个脸上挂着狰狞笑意，穿一身NIKE运动装的人，略带谄媚的指着从胡同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张小伟，对着身旁叼了一根牙签的青年说。
那个青年，猛的吐出口中的牙签；“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动我的小弟！”
张小伟一眼就认出了挑唆身旁青年为他出头的那个人，就是半年前，他在厕所结识星星和南海时，打的那个人。时隔半年，这家伙居然还在想着要找回场子。也难怪了，这样的人，既然能够为了想在别人面前立威，而故意在厕所对张晓伟出手，也就不难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了。在学校里面一直有星星和南海这两个人压着他，倒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故意找茬的事情。
NIKE运动装，满脸得意的笑容。昨天到校后，晚上刚出去，就被身旁的青年带着四五个人架了自己，来到这个胡同。幸好自己当时机灵，主动交出了身上带的一百多块钱。而后又主动要求跟了青年混，才免了一顿打。代价总是有的，每个月交一百块钱多的保护费。
“小伟，快带你姐姐回学校去！”龚星早就后悔了，不应该让冀斐也牵扯进来的，冀斐如果出了事，自己该怎么要小伟交代。
上午的时候，他和菩萨两个人各自回到宿舍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情就又出来了。出来后，看到对方也在学校里面四处晃荡，两个人又结伴出了校门，在市区里闲逛着。早饭吃的有点晚了，直到一点的时候才觉得有点饿了。两个人没有在外边停留直接就回学校去了。只要是在学校里面，每顿饭他们俩都是和小伟一起吃的。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冀斐从宿舍楼下来要去餐厅吃饭。三个人站在学校的中央大道上闲聊了两句。
这个时候，半年前在厕所打过的那个人，领着一个社会青年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从身旁走过。龚星他们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
那个NIKE运动装先挑起了话：“龚星、上官南海，呵呵，这么巧啊！这位美女是谁啊？”说罢，就和身旁的社会青年两人一起猥琐的笑着，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冀斐。
“你是又皮痒了吧？怎么，今天带了个人来，想找回场子了？”龚星一脸不屑的冲着NIKE运动装说道。
“龚星，今天你就别逞强了。以后，也一样！哈哈哈”
“想打的话，来啊！怕了你不成？”
上官南海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对这个半年时间都没有放出一个屁的软骨头没有丝毫的看重，有的只是怜悯。一种看小人得志便猖狂的蔑视。
“好，够胆气。不愧是有江湖豪杰风范的星星。我们两个对你们两个，如何？”NIKE运动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