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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脸,微微露出一点点优美白皙的脖颈。夏致视线一扫,温柔的微笑忽然有点淡下去,凝神看着荳荳脖子里可疑的一点青紫痕迹:“脖子怎么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伤口还没好?
“什么?”战荳荳下意识的想去摸那条项链,不是夏致哥哥看见了吧,她可是贴身戴的,半高领毛衣遮着应该看不见啊——而且,看见了应该也没事吧,夏致哥哥可不是夏非寒那么神经质又小气的人。
夏致低头,手指轻轻将她的毛衣领子往下拉了一点点,那里,有两道略有弧度而上下并列的青紫痕迹——很像,被咬的啊。
“呃?是什么?”战荳荳不明所以的问,夏致哥哥的手摸着自己脖子,自己有种是主人手下被抚摸的小狗狗的满足感。
“这里,怎么弄伤了?像是牙印。”夏致轻声问,然后帮她拉好了领子。
牙印?战荳荳立马想起昨天晚上和某人吃饱了撑着出去散步的时候,某人还牙痒痒咬了她。她脱口而出就想说夏非寒,但是临到口,却硬生生的忍住了,脑海里总有一种说出去不好的预感。干笑了一声,战荳荳眼珠一转,赖人:“哦,昨天抱小KIMMY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咬的,这臭小子,要不是他小,我一定把他咬回来。”
夏致释然,想起那个天使般的小恶魔:“今天非寒一直避着他呢,难得有个让非寒这么害怕的人。”
两个人同时会心的笑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夏立秋便来叫两个人吃午饭。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江心怡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小KIMMY先抱走出去玩,给了非寒一个良好的吃饭环境。
因为明天还要上课,下午又闹腾了一阵,大批人马开始打道回府。江心悦跟着安志杰来的,自然原路返还;夏家是五人济济一堂,而安然是独自开车。
“荳荳啊,要不你跟安然一起走?这下雪天的,一个人开车比较危险。”江心怡因为妹妹的关系,对安然也是爱屋及乌。而且,安家小子一看就是属于喜欢自己闺女的,比起荳荳追着夏致跑,丈母娘还是比较喜欢这类。
战荳荳当然愿意跟着夏致跑,不过老娘金口一开,小姨和准姨夫都看着她,她也不好意思一下回绝。雪后的山路确实比较难开,安然的水平显然也比不上玩赛车的夏非寒,再加上夏家的车本来一车五个人……战荳荳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夏致,夏致自然没有意见眼神同意。
然后,战荳荳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夏非寒。离开一米范围,这小车厢拉得开吗?好怕他暴走。
夏非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傲娇的别过视线上车。她犹豫说明她心里头其实是想做安然车的吧,看来,他给她制定的三条行动准则还没有完全内化成自觉行为啊。虽然有点不爽,但他不会霸道到这点儿小事也要当面教训她,慢慢调教。
“我跟你一起坐吧,爷爷抽烟呢。”夏立秋忽然俏生生的站出来,找了一个很靠得住的理由。
“好好!就让俩小姑娘坐那小子的车吧!”夏老爷子一路憋着不抽烟也难过,闻言自然大喜。
除了安然略有一点失落,场上基本皆大欢喜。
战荳荳也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挽住了立秋的手臂,真心是好姐妹啊!
三辆车,陆续开出战家武馆。虽然走了这么多人,但家里依旧热闹。战筝和Vi圣诞大假,难得回来自然要住一阵;战毅已经大四,刚结束实习,课程松散,也决定过了元旦再走。
唯一可惜的是,小妹战荳荳还要上课,不能随便赖学。
安志杰打头,安然在中间,夏非寒压阵。夏非寒的车子不紧不慢的跟着安然,从后窗还能看见夏立秋和战荳荳的脑袋瓜,还不错啊,知道坐后排呢。
车里开了空调,隔绝了窗外的寒冷。夏非寒是最讨厌臃肿的,不多时便脱去了温暖的外套。夏致帮他接过的时候,视线下意识的瞟了这边一眼,然后停住。
夏非寒的右侧脖子上,有着一排青青紫紫的痕迹,散乱无章,连成一片。
夏致立马就想到了荳荳脖子上那个痕迹,虽然大小不太相同,但是性质,好像差不多。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心里涌现,夏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非寒,脖子怎么了?”
……夏非寒心里微微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早上洗漱的时候,他自然也看到了属于战荳荳的杰作。那颗死豆芽菜也当真下得了口,这么大一片太显眼,而他又一向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挡都挡不住。刚才还用外套挡着,但上了车驾驶习惯发作,让他忘记了这茬。
“什么?”夏非寒假装不懂。
“脖子上青了一块。”夏致的表情有点古怪。
夏非寒假意动了一下后视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哦,是昨天KIMMY咬的。”牙印有点明显,似乎赖不掉,总要找个没法为自己辩解的人出来认领。
可怜的小KIMMY,不知不觉中被两个无良的大人给污蔑了。
又是小KIMMY啊……夏致堵着的心微微有点释然,想起昨天非寒被KIMMY折腾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脸上绽开了一点笑容:“小KIMMY表达喜爱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夏老爷子忽然在后座哼哼:“那小娃儿当真还不错,死老头子笑死了。我说你们俩小子,也给我抓紧一点啊!”
夏致苦笑回头:“爷爷,我和非寒才大一啊,你这话,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堂哥比较好?”堂哥好歹大三了。
“嗯,夏靖哲那小子要是还敢学他爹到三十几岁在结婚,我不一巴掌劈死他!”夏伟章霸气十足:“对了,今年过年该到你们伯伯家去了,等过完元旦就出发怎么样?”
要去帝都啊……以前是一个摆脱战荳荳的好理由好借口,但是今年,不一样啊。夏非寒望着前面一辆车里凑在一起的两个脑袋瓜,微微抿紧了薄唇。
安然的心情倒是比较喜悦的,后视镜里看着战荳荳和夏立秋窃窃私语的模样,耳朵里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这旅途好像并不那么寂寞。一天的情况观察下来,他发现战荳荳虽然嘴上嚷嚷着喜欢夏致,目光和笑容也诸多停留,但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还没有完全达到情侣之间的标准。
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战荳荳是单恋着夏致。那自己的机会,是不是比较多了?
安然想起上次在夏致面前自己爱的宣言,夏致平静的反应,应该就露出了些许的端倪。
还有半年,自己要好好把握啊。
回到家,各自分散。对战荳荳来说,又是按部就班的上学生活。她这几天和夏立秋的日子非常好过,因为大冬天的,她们俩有了两个专职的柴可夫斯基,一天六趟接送风雪无阻——早上吃完早饭送过去,接回来吃午饭和晚饭,晚自习下课接回来。
很幸福有没有?
除了一个人不幸福,那就是安然。高中生活充斥着学业和考试,他和战荳荳原本的相处时间,就是早中晚三顿饭,现在,没了。
安然第一次体会到食不知味的思念是什么感觉。每天看着战荳荳,不知不觉里,便成了一种习惯。吃饭的时候听不见她叽叽喳喳小麻雀一样的声音,一抬眼看不到她不斯文却很自然不做作的吃相,安然觉得整个人都空空荡荡的。
“老大,你爸真跟大战小姨成了?那你和大战马上就一家人了?”包子一边吃,一边询问:“太神奇了吧!那你们以后是那什么表兄妹?算不算三代以内什么血亲关系,能不能结婚啊!”
大树恨不得一筷子抽上去:“包子你轻点儿!”安然是把他们当好兄弟,所以告诉他们,包子这大嗓门一嚷嚷,还不得都听见了。而且,包子那什么问题啊。“老大和大战又没什么血缘关系,亲上加亲不懂啊!”
“照我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机会啊!”饭桶眼中冒光:“大战是和她小姨住的吧?等她小姨和安叔叔结婚了,那她小姨不得住到老大家?大战还不得跟着去?”
安然倒是没想的这么远,不过经饭桶一提醒,发现确实是个好机会。如果那样的话,他不是和战荳荳朝夕相处了?一起上下课不说,睡在同一屋檐下啊……安然忍不住有点热血流淌。
“对啊对啊!”包子也拼命点头:“不如安叔叔和大战小姨结婚的时候,你们也顺便订婚吧!”他还在念叨着亲上加亲的事情。
……哪有这么简单,老大明明还在追求的道路上摸索着,要是能订婚还愁什么?大树和饭桶很鄙夷的白了一眼包子。
“老大,你爸和小姨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觉得宜早不宜迟。明年我们可都毕业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别到时侯大战住过来了,你却上大学住处去了,白白浪费好机会。”大树仔细分析着。
安然不置可否,他总不能很猴急的表现出自己急切的心情吧,虽然在追求战荳荳的问题上自己吃了不少鳖让兄弟们看了不少笑话,但是姿态上还是需要端正的。而且,虽然因为战荳荳的关系,自己和老爸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但还没有热切到那样的地步。毕竟,江心悦要取代的,是自己母亲的位置。“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自己决定。”
“老大,你爸结婚的时候,你会不会当伴郎啊?大战会不会当伴娘?”包子的思路始终没有跟上大家,他独自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一想到战荳荳穿伴娘礼服的模样,就有点乐不可支:“嘿嘿,你们有没有看见过大战穿裙子的样子?一定很拉轰吧?”
战荳荳穿裙子?安然心中浮现出战荳荳无数的模样,好像还真的没有过呢。牛仔裤已经是她休闲潮流的极限了,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穿的运动服。
忽然的,安然也好期待。
晚自习,战荳荳咬着笔尖儿做物理题。上次物理考试成绩垫底之后,她最近发愤图强,打算破釜沉舟一把,一定要在期末考试中打个翻身仗,才不枉费了许老师在朱玲面前的一番维护。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越到学期末,她越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立秋,我要死了。”战荳荳哀怨的放下笔,认命:“等我见了上帝,我一定要求把什么爱因斯坦牛顿统统拉出来决斗一次,这什么破玩意儿嘛,我知道电灯能亮就行啦,我会合理使用物理常识就行啦,我干嘛要去知道里面的什么力啊电流什么的走向,关我屁事啊。”
夏立秋淡定的翻着书,回头美目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跟你讲?”
“不要!”战荳荳拒绝,立秋的寡言啊,她讲的对自己来说依旧太高深听不懂哇。
夏立秋也知道自己问题所在,她的内在是通透的,什么知识点理解起来都是那么容易,但是想要把它通过语言表达出来,却为难了自己。“要不,还是叫我哥帮你补习吧。”
“你说夏非寒?”夏立秋一提醒,战荳荳顿时来劲儿了,对呀,怎么把这么一个现成的知识库忘记了:“哈哈,好呀好呀。”
夏立秋微微皱眉,计算着哥哥答应的可能性:“要不要我帮你跟二哥说?”
“嘿嘿,不用不用,我自个儿去说就行了!”现在的情况,和半年前可是大不一样哦,她和夏非寒不再仅仅是对立的关系,还有盟友的关系呢。
很神奇有没有?她有时候想想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