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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早点睡哦,晚安。”夏立秋抱着一个睡袋铺在沙发上,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战荳荳连忙依样画葫芦,她还没拿睡袋呢,就干脆直挺挺往另一边沙发一躺。
什么状况?夏非寒不明所以,看下夏致。
夏致无奈耸了耸肩,简单解释:“她们俩要睡下面。”
“胡闹。”夏非寒给了二字评语,也不多说话,上前,把包的和蚕宝宝一样的夏立秋拦腰一抱,三两步一跨,就直接抱到了阁楼上层。
威武霸气啊……战荳荳看的眼睛都直了,然后,一脸希冀的把目光转向夏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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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不舍得?看得出来不?
第一卷:那时年少 第六十七章 我好喜欢你
“自己去。”夏致笑骂,那可怜巴巴又期盼的眼神难道他就看不懂么?可是看懂了也不能做什么啊。
还真如她的心思抱她上去?
“那我不要,我就睡这里。”战荳荳还想负隅顽抗一下。抱抱啊抱抱啊!
夏非寒成功把夏立秋转移上去,一下来,就看见了扒在沙发上的某人。刚才她说的话不是没听见,她是真想睡这里?显然不是。
“快去吧,听话。”夏致继续好言相劝。他可没有非寒那种魄力,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比较适合他。
“不嘛不嘛!”战荳荳抱着沙发不肯放手,楼上的立秋也探出头来看着下面。
夏致苦笑,看了一眼夏非寒;夏非寒皱了一下眉头。
干净利落的上前,伸手,“啪”一巴掌打向战荳荳挺翘的小屁股,在她“唉哟”一声惨叫放开双手的空挡,夏非寒双手一抄,把她一转,就进了自己怀里。
抱了抱了!战荳荳一喜,正想双手勾上去搂脖子更加紧密一点,一张帅气的脸就映入眼帘。
哪怕是双胞胎,哪怕再突然,但是表情这种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变化的啊!
“啊!你干嘛你干嘛!放手放手!”战荳荳尖叫,已经伸到脖子的两只手迅速拎住了夏非寒的耳朵:“救命啊!强抢民女啊!”
死夏不冷!怎么可以在夏致哥哥面前玷污她的清白……
“老实点!”夏非寒又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她的重量对他来说,一个手就足够了。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着她那么希望要夏致抱上去,心里就极度不爽,一个不爽,就容易让人冲动,一冲动,就……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害怕别人看出来他的心思,所以他努力的想表达的酷一点,狠一点,正常一点。事实上,夏致和立秋对于他这个举动,看上去似乎除了初时的惊愕以外,倒没什么特别,看戏的比较多。
夏非寒暗自舒了一口气,可是抱着战荳荳的手,却下意识的更紧了一分。
三五步路,抗争无效,战荳荳哀嚎了两声就被扔到了夏立秋边上。
夏立秋伸出手,很同情的把她翻滚的身体拉住,给了她一个很同情的表情。
“夏不冷!有本事上来单挑!”战荳荳还在气咻咻,太过分了,怎么感觉自己就是被扔垃圾一样扔上来了。
夏非寒的头顶微微比她低了那么一点点,微微转身侧面,半回首,给了一个帅到爆的角度,嘴角轻勾,讥诮:“是要我跟你睡?”
……噗……房间里顿时就寂灭了。
夏致和立秋的感受是,非寒又找到了一条克制荳荳的新路径啊!
战荳荳的感受是……没有感受了……换做以前,她可能也就叫嚣着有本事你来啊!可是现在?
脑海里,浮现各种画面:书房里,他握住她的手,紧靠;卧房里,他赤裸着上身,压倒在她身上;雨幕里,她与他相拥,传递体温……
“啊!”战荳荳崩溃的大叫一声,把头蒙进被子里。
夏致还以为夏非寒一如既往的打击荳荳,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夏非寒却不忍直视他正直的温和的目光,眼光躲闪,按下了灯的开关。
车厢里宁静,只剩下四个人的呼吸声。不久,其中两个变得绵延悠长而有节奏,是毫无心事的夏致和夏立秋已经入眠。
楼上的战荳荳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今天是她和夏致如此近距离的共处一室,即便是四个人的,放在以前,也够她乐呵半天。可是现在,她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夏非寒。
所有和拥有夏非寒的画面和镜头,此刻在她脑海里乱哄哄的轰炸成一片。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脑海中只是用来存放夏致哥哥的,但是现在,她试图用夏致来压制夏非寒,却失败了。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生气太生气了……战荳荳这么安慰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
而楼下的夏非寒,倾听着楼上她小心翼翼又压制不住的窸窸窣窣,习惯性的想要堆起厌烦的情绪,但脸上柔软的线条,却在黑夜里毫不设防的呈现。
抱着怀里的睡袋,软软的,好像她小小的身躯。夏非寒闭上眼睛,沉入梦里。
欢乐的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成都——雅安——二郎山——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上游——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贡——邦达——八宿——然乌,一路嘻嘻闹闹。除了几次补给之外,车子还是按照着他们既定的路线前进。旅游的目的,不在于到达,而在于感受。
第五日,车子到达了波密。都说6到8月的西藏风光最好含氧量最高,降雨量也特别丰富,看来确实有道理。天空下着不小的雨滴,狭窄的山路更显泥泞,而他们现在,到了波密到林芝的必经之路——通麦天险。
通麦天险处号称“世界第二大泥石流”,沿线的山体土质较为疏松,而且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风雨或冰雪融化,极易发生泥石流和塌方,也有“死亡路段”之称。
通麦天险一侧是刀削斧砍般的石壁,一侧是万丈悬崖滚滚而下的江水,中间是一条2米多宽的土路,全线单行车身必须紧贴着山壁才能慢慢穿行而过,其间还有一著名的102塌方段。所谓102,是指南线巴塘附近起算,每公里一个道班,到通麦即是102道班,这段路非常窄,全线单行,经常是武警摇着旗子,指挥来往的车辆等候他的信号,有序放行,雨季时,武警经常会跟踪保护车辆,一直到通麦路段结束。原来这离江面不过两米高,每次塌方都垫高路面,现在已经高出江面几十米。由于山体始终处于活动状态,用钢筋打进山体浇注混凝土挡土墙,每层两三米高,至今已有16层,仍然还有滑坡。
夏致毕竟只能算是新手驾驶,比不得喜欢钻研赛车的夏非寒,所以到了这里,主动就让出了驾驶位。饶是这样,三个乘客还有点心惊胆战的。
夏致本来要坐副驾位,但是后车厢两个女生,又实在不放心,最后胆子大的战荳荳爬到了前车厢。
在生死危急的关头,讨厌夏非寒的小矛盾也是可以暂时放下的嘛。
战荳荳一脸英勇慷慨的表情,还很豪气万丈的拍拍夏非寒的肩膀:“嘿嘿,夏非寒,不要怕!万一掉到河里,我一定救你!”
“马上要走通麦了”,夏非寒淡淡得说了一句,瞬间就让某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牢牢扣住了自己的安全带,紧贴椅背。
通麦的路,比战荳荳想象中要差好多,是她走过的最差的路,没有之一——自己后山果园下来的盘山路,此刻看来简直就是高速公路啊!
通麦的路很窄,穿梭悬崖之中且没有护栏,会车要很当心,尤其是外围靠江的车子,稍不留神或对车况把握不准,就容易滑下去;路的下面是滚滚雅鲁藏布江,江水湍急漩涡,掉下去很少有生还的可能;下雨天,山上可能会有泥石流,车子容易被埋;即便不下雨,山上也偶尔滚落大块松石,可以砸到车子。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因为去程是靠着外围走,夏致开得格外用心,但车速在战荳荳看来还是比较快的。
要慢啊慢啊!战荳荳很想出声提醒,可是看着夏非寒认真专注的表情,又不敢打扰。
“放心吧,死不了。”夏非寒的余光瞄到了她。还说自己胆子大?那脸颊都快失血苍白的媲美白雪了。——他想笑她来着,不过怕她经不住跳起来,还是安慰她一下吧。
“你专心开车开车!”战荳荳拉着旁边扶手:“呸呸呸,乌鸦嘴,谁说要死!”
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又发现她一个小小的弱点啊。夏非寒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一点,怎么越来越觉得她是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要死的话,也会陪你的。”
他只是想表达大家是系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可是这话说出来,好像又有点别样的意味。
他自己的心忽然就跳了那么一下,话顿时止住了,紧握方向盘的手心貌似有汗。有点后悔这不经大脑的言语,只是期盼着,她应该不会想到他不想想到不想承认的那方面去。
而战荳荳,原本紧张的心情,原本怕死的情绪,忽然因为这一句话就消散了……心里怪怪的,只道自己忽然勇敢,不愿把这情绪的转变,联系到身旁的人上去。
一时寂静,专心眼前;余光却又时刻关注着身旁,默默无言。
四个人当中,最最轻松的莫过于夏立秋,一路上似乎没有半点心跳,一手握着扶手,一手拿着相机,不放过能拍的任何地方。
“立秋,你当心点。”夏致真怕她从窗户口掉下去——唔,至少是她的相机。
他好像也不是很怕呢。
同甘共苦,共担生死。他们所要体会的,是不是就这种感觉?
幸运女神似乎是眷顾他们的,在过通麦的近两个小时里,雨水变成了小雨点,会车也只有三次。比较险一点的是在一个山口拐弯时与两辆大货车汇车,他们的车已经很靠边了,挪了半天,总算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战荳荳长长舒了一口气,兴奋的松开安全带,搭在了夏非寒挂档的手背上:“我们过去了哎!”
夏非寒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与她保持距离是一种本能反应。
战荳荳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危险一过,又开始得瑟起来:“也还好嘛,好像全程不是特别危险啊,你是不是故意危言耸听来吓我?”参照夏非寒的人品来说,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吓她?夏非寒冷哼一声:“两星期前,晴天,这个地方掉下去三辆车,一辆大巴33人,车毁人亡,无一生还;一辆大车仅司机一人,被大树拦住幸存;一辆越野车,一行五人直接被冲到了印度河。”
“别说了别说了!”战荳荳的脸又开始白起来,他们还有回程呢!
过了通麦,大家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走。战荳荳这才发现,一路上其实有好多个骑车、徒步、朝拜的人儿。以她的个性,当然好奇的要上去攀谈一下,如果不是考虑到夏非寒不喜生人的个性,她说不定还要拽上几个一起走。
那些人当中,固然有游玩的,体验生活的,也有虔诚朝向信仰的。在西藏,生命固然甚至越发显得珍贵,大家当然不愿去提及死亡。只是在各自的信仰、信念面前,那么多个生命,显然是甘愿付出的。
走过鲁朗林海,战荳荳看到了南迦巴瓦峰的金山,远远地回望,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