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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不用上课?”
“没关系的,系里老师一般都知道我去训练了,同学会给我请假。”
“不用训练?”
“这个……我晚点去没关系。”
“那行。”罗彻点点头,“你有纸笔吗?”
陈永灿抓耳挠腮,最后跟室友借来了纸笔,罗彻坐在屋中的空电脑桌前,“唰唰唰”写起来,“你去购买单子上的这些东西,我去买另外的东西,买完了拿回来,就可以动手布置房间了。”
陈永灿看到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个物品名字,除了头一个“钉子”,其他都认不出来。
“这写的是什么啊?”
罗彻一愣,心想不会吧,随即他明白过来,医生病历写多了,他的字迹龙飞凤舞除了相熟的几个护士,其他人基本都认不太出来。
“厄……”罗彻拿回来,在纸的背面重新写了一遍,这回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得跟小学生练习生字一样。
陈永灿这回看明白了,看得乐不可支,“你的字真够难看的。”
11、青葱岁月
罗彻没有急着去找工作,他现在正享受被一个穷学生“包养”的感觉。
两个人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断断续续把房子收拾出来,墙上糊了浅绿色的墙纸,门后贴着若干NBA明星的海报,窗帘是梦幻的粉紫色。
罗彻找了个泥水工砌出一个灶台,把厨房四周贴上廉价白瓷砖,陈永灿回来一看,简直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哎哟,这真是个过日子的样子了,你看你多贤惠!”
“拿来!”
“什么?”
“泥水工,红砖黄沙水泥白瓷砖,一共一千一百二十三块。”
“厄……”
罗彻身体后仰,咬着陈永灿的耳朵低声道:“要不你问问泥水工师傅,我陪他睡一觉,这钱是不是可以省了?”
陈永灿白他一眼,“人家是个直的!”
“你怎么知道?”
“就是个弯的,也不许!”陈永灿把背上的书包解下来,翻遍每一个口袋凑出500多,他从钱夹里抽出银行卡,“我去楼下找ATM取钱。”
等他取完钱回来的时候,泥水工已经收拾东西下楼了,陈永灿道:“你付过钱了?”
“我跟他睡过了。”罗彻半真半假地说道。
陈永灿骂了句脏话,低头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递过去,“收好。”
罗彻看着钱,并不接,“凭白无故的,不敢收。”
“怎么叫凭白无故的?我喜欢你,要跟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哪哪儿都是我的,你要存了外心跟别人搞不清楚,我肯定会揍你,不信你试试!”陈永灿不由分说把钱拍进罗彻手心里。
罗彻笑着摇头,“拿父母的钱来充大爷?”
“谁说这是父母的钱?这是假期打工挣来的。”
“哟,长本事了啊,自力更生自己赚钱了!”
“没有大医生挣得多!”陈永灿很得瑟,“你有失业金吧?一个月多少?”
“不知道,没去社保领过。”
陈永灿并不意外,他拉着罗彻到卧室里,从他的书包里一样一样地拿出各种零食和几本国家地理,“趁着有空,寒假我们去旅游吧?”
罗彻算算日子,“离寒假还早着呢。”
陈永灿放下东西,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把训练时的一身臭汗洗掉,“年底要打CUBA,现在是选拔赛,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学校里准备封闭式集训。”
“封闭式?”
“没关系,我可以溜出来,就是白天不上课了,但是问过学院里,考试还是要去的,愁死我了。我的英语就没及格过,还有那本统计学,里面从来没有印过我的指纹,我这个年纪是不可能去打职业赛了,我觉得还是考试更重要一点,怎么办啊?老罗!”陈永灿隔着帘子洗澡,一边跟外间的罗彻说话。
罗彻翻着新杂志,一边看一边挑眉毛,“作为英语六级九十分过的人来说,你的问题我没有经历过,无法给你做出参考。”
“九十分?你们考四六级那时候都是100分制的吧?现在英语计分都不一样了。我说你是怎么考出九十分的啊?”
“努力考的。”
“操!”
罗彻笑着把干毛巾从帘子上方递过去,陈永灿手一伸就接了。
“那你晚上回来,我给你补英语。”
帘子后面一阵稀里哗啦翻塑料袋的声音,陈永灿非得全身上下穿戴整齐才敢出来,罗彻突然恶作剧地“刷”一声拉开帘子,手臂伸过去把陈永灿的脑袋勾下来,柔软的嘴唇贴上去。
陈永灿把干毛巾挡在腰间,他下面几乎是军训听到教官口令似的,立刻就立正站好了。
“想不想干我?”
“想!”陈永灿老实交代,“但现在不是时候。”
罗彻简直服了他,“磨磨唧唧别别扭扭,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会知道的。”陈永灿推开罗彻,背过身去低头穿裤子。
罗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又捏了捏,吓得陈永灿几乎跳了跳,他回头看看罗彻,发现罗彻微笑地看他,真奇怪,这个男人做出这样挑逗的动作,脸上也没有猥琐之色,反是一种很由衷的赞赏。陈永灿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觉得罗彻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爱着自己的,那是一种恋人间的近乎于痴迷的注视,所以一点也没有色情猥琐的感觉,真要有,也是一种情色和旖旎。
他的心柔软得如一摊水,双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罗彻。
“想不想干我?”罗彻再一次问道。
陈永灿简直想哭,“我他吗的当然想!可是不行……我不想跟你那么随便,就跟别人一样。”
罗彻的唇舌贴到他胸前,含着一边的小颗粒轻轻吸吮着,温暖而柔韧的触感传导过来,陈永灿闭上了眼睛。他是经不起撩拨的,又不能太过,否则……
罗彻本来想说:“我都已经习惯这样了,怎么可能一昔之间为你改变。”不过还是算了,这种话有什么好说的,煞风景。
陈永灿不记得从浴室到卧室那几步路是怎么走回来的,如果不是隔壁室友刚好在那个时候回来,搞不好他们要在浴室里上演肉搏戏了。
当外面的门锁咔哒一声响时,他的头脑立刻清醒。
罗彻也急忙退到安全范围外,他不是那种隔着一道帘子在里面行苟且之事的色胆包天之徒,因为吓着室友并不好。
他先转身走出浴室,室友跟他点了个头就进屋去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稍微大点的咳嗽声就能清晰地传过来,同理这边要是有特殊响动,也能传到隔壁去。
陈永灿进卧室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只一头短发还湿漉漉的,像只小狗似的摇头猛甩。
罗彻翻着新买的杂志,头也不抬,“你准备跟我这么耗多久?当心憋出病来。”
陈永灿也觉得有些自虐了,这会儿如果回宿舍躺床上,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罗彻就睡在身后却忍着不碰,这感觉别提多烧心烧肝了。但是相比之下,能搂着罗彻睡觉,那种幸福兴奋的感觉,已经比自己窝在床里打手枪要美妙一千倍,堪比高潮。
“哎,你第一次跟别人干,是什么样的?”
罗彻眼皮没抬,不过目光已经不是聚焦在书页上,“很疼,很慌乱,也很幸福的感觉。”
“那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吧?”陈永灿招他说话。
罗彻笑笑,没有答话。
“跟我说说他。”
“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嫌听了心里有疙瘩。”
“我吸取经验教训,跟前辈多多学习嘛!”
罗彻“噗嗤”一声笑,“别打听这种事,听我的准没错。”
“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我也没有处那什么情结,只要你以后别乱来,你过去是什么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好介意的?”
罗彻觉得他这话挺新鲜,“可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跟你上床以后,就不会再跟别人好了?”
“你!”陈永灿一脸受伤害的表情。
“袁徳铭认识吧?”
当然认识,袁徳铭那么帅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罗彻跟他也就是床上来床上去,这中间和别人就没断过。“你为什么喜欢这样?新鲜,刺激?”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没权利约定别人的。”罗彻放下杂志,关掉床头灯,向被窝里滑了下去。
陈永灿顺势一起躺下,他翻了个身背对罗彻,身体接触的地方有温暖的感觉传过来,那是属于罗彻的体温。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底裤里,握着那勃发的性器,小心翼翼又悄无声息地撸动,因为怕被子抖起来会引起罗彻的警觉,所以幅度特别小。这样其实是很不尽兴的,不过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快感,如果罗彻能够每天晚上像这样陪着他,而不是爬到陌生的床上和毫无感情可言的路人拥抱,那么他可以永远不碰他。
“下周是华东区的小组赛,我们和N大的,你来看吗?”陈永灿问道。
“没兴趣。”罗彻含含糊糊地应道。
12。告别处男时代
袁德铭打电话找罗彻,“你到底在哪里?”
“我让人包养起来了。”罗彻很认真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甜蜜。
“我要见你。”
“过几天吧。”罗彻把电话挂了。
袁德铭不甘心,火急火燎地找他,都找疯了,罗彻仿佛闭关修道的高人,彻底没了踪影,找了一段时间,罗彻换了手机号码——又换了。上一回丢了工作的时候,他换手机号码还告诉了袁德铭,这一回他跟袁德铭彻底断了联系。
袁德铭想,他们的炮友关系,大概至此结束,结束得莫名其妙,狠心绝情。
他跟新男友的关系维持了不到三个月,他想他心里还是放不下罗彻,尽管过去他们约会的唯一目的就是做,做做做,做多了,他发现自己已经做出了感情。只是罗彻没有跟他做出感情来,罗彻好像是没有心的,他的温柔像是在演戏,他无辜的眼神,认真执着的态度,全都直奔一个主题——做。做在罗彻那边大概跟吃喝拉撒是一样的,你今天在这家馆子吃饭,明天在那家馆子吃饭,因为袁德铭这家馆子厨艺精湛,所以他成了老主顾,然而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腻了,要换换口味,从此他爱上了别的菜系。
袁德铭继续打电话,听到一声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他把手机砸到办公室墙上,从椅子里站起身来,狠狠地跺了两脚,秘书很没有眼力见地走进来,敲了敲门,“袁总,二楼会议室。”
袁德铭吸了吸鼻子,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了。”
罗彻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开荤,陈永灿躺在那里夜夜天人交战的时候,他其实看有趣的心态更多一些,陈永灿坚持不做,他也不勉强,甚至打手枪都很少。
陈永灿很好奇,试试探探地来摸他的裆里,摸到的是一个半软半硬的性器,“你多久没有放掉了?”
“很久了,不知道。”
“你都不想那事?”
“不想。”
陈永灿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再一揉搓,罗彻下面就硬了。
“一个礼拜至少应该放掉一次,我要不那么做,干什么事都没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反应慢半拍。”陈永灿帮罗彻打手枪,罗彻也能很享受,“你看,你不是也挺快活。”
“自己做没意思。”罗彻如是说。
陈永灿已经很熟悉罗彻的身体,但是他还是死死守着那一步,他的意思是,等这次的比赛打完,带罗彻回家让妈妈见见,确立了关系,再将关系深入。也就是坚持先买票后上船,杜绝婚前性行为。
罗彻觉得这基本上是鬼扯,他不会去见陈永灿的妈妈。
一个单身母亲,老公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结果还是去搅基,罗彻替陈永灿的妈妈觉得冤,同时担心真见了面,不出十分钟就会发生流血事件。
“我妈知道我的事,她一早有心理准备了,而且我也跟她说过了。”
罗彻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