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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过世,我和苏媞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接下来的数天都是在忙葬礼的事,加之苏媞经常出现困倦之感,白天我不能陪在她身边,替她请了护工,但晚上还需要我的细心照顾看护,又紧接着《匪抗》开机,我白天要忙着拍戏。因此来找你的事情,就被搁在一边。
待我再有心情想你的事情,已是半个月之后。
那天《匪抗》里一场枪战的戏份结束后,我这天的工作便宣告结束。我见时间尚早,便打电话给子墨:“晚上过来吃饭。”
子墨那边答应得爽快:“好,你过来,我正好有事找你说。”
凝了一下,我又补充一句:“我带苏媞一起过来。”
我和苏媞结婚后,还未与子墨一家一起吃过饭,起初,我这样火速与苏媞在一起,有些不能面对子墨和城歌,所以即使去,也只是我孤身一人,而后来,则是我不愿因看到子墨和城歌想起你,便是自己也不去那边了。
我如是言,子墨还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极快地应承:“嗯,是该带她来。正好,我要说的事,找你们夫妻两一起说,比较好。”
随后,我打电话给苏媞,与她说了一起去子墨家吃饭的事,她却是犹豫着。
我明白她的犹豫。
城歌是你的兄长,子墨是你最好的朋友,而现在,她成了我的妻子,她觉得无法面对他们。
我在电话这边很无奈:“苏媞,你如今怎么变得畏首畏尾了?当初那个爽快利落的人,哪里去了?我记得,你和子墨也是不错的朋友啊。”
说起她和子墨,还有一段逸事。
当初你进入大学后,仍然与我保持地下恋爱状态,而早入大学两年的我已在学校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一次子墨偷偷来找我,我们在一株四季青下谈笑风生,被好事者传开,她成了我的“绯闻女友”,而苏媞,那个时候爽朗大方的苏媞,直接向子墨宣战,要与之公平竞争。
这件事是子墨后来当笑话讲给我听的,也是因为苏媞的大方直爽,使得她和子墨关系也不错。甚至这十年来,她们也一直是私交尚可的朋友。
听我这么一说,苏媞便没那么犹豫了,说:“那……我要先去逛一下街,给子墨家的亲亲带点礼物。”
“我陪你一起去。”我说,“我现在过来接你。”
她又一次习惯性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小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你怎么懂得买?”
我不再纠正她的这个坏习惯,只说:“我反正也要回来。再说,小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我现在不去学着懂得买,若以后你给我生下一位公主,可得手忙脚乱了。”
她大概未料想我会说这样的话,在电话那端沉默着。
而我,也讶然竟会如此自然地说起将来生儿育女的事情。不过,反过来想也不觉得奇怪,我们已经结婚,已经是夫妻,要一个小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而苏媞回复我时,声音里竟带了些羞涩:“好,我等你回来。”
其实,亲亲小朋友的很多衣物用品,都是我亲自给她买的,小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我只怕比她还在行。
事实证明,我所料果然不差。
逛了不少地方,苏媞都不知道该选什么东西给亲亲小姑娘,而我,只跟在她身边不言语,最后,她终于将求助的眼神递给了我。
我得意地牵着她的手,说:“不要给亲亲买果冻、薯片等零食,子墨和城歌不许她多吃零食,顶多买水果;买玩具的话,不要送洋娃娃,也不要送芭比娃娃,特别女孩子化的东西,她会束之高阁,看也不看,除非送比她还高的维尼熊,或者彼得兔,她会勉强接受。她最喜欢的啊,是机枪、坦克、火车、奥特曼这一类玩具,或者益智类的拼图,和子墨的彪悍性格,有得一拼。”
我如是介绍着,她的嘴便越嘟越长,最后伸手捶我:“你这人真是坏,早这样指点我,我们就不需要跑这么多地方了!”
“反正时间还早。”我任由她挠痒般轻捶,愉悦而得意地笑出声,携着她进了一家玩具店。
然而这个时候,城西,我们又看见你。
你站在玩具店里,正默默地看着我们,待发现我和苏媞双双投过去的目光,你迅速低头,假装寻找玩具,随后,你快速地拿了一个小东西,结账,微低头,自我们身旁侧着身子快速走过,仿佛未曾瞧见我们一般。
城西,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见到我,会像避蛇蝎一样避着我?是我应该要避着你才对吧,你让我十年的等待终成空,让我付出的感情举手无回,你要这样表现出一副是你先抛弃我的高傲模样,即使是事实,你也不觉得虚伪吗?
而即使是这样,城西,我仍然忍不住望向你疾走的背影。我看见你越走越快,脚步却越来越踉跄,终于,你脚下一崴,重重地摔倒在地。
“萧楚!”苏媞喊我,并推了推我。
而我已先她喊出这一声时,大步跑过去。
“城西!”
当我跑过来的时候,你尚未站起来,脸上是忍痛的表情,看来应该是严重扭到了脚踝。我伸手欲去拉起你的长裤,察看你的伤势,你却突然用手打开我,疾厉出声:“你滚开,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周围已有人围过来,我尴尬地收回手,心里火气升腾。
顾城西,我们之间,一直是你在负我,你摔倒了,我好心好意来扶你,关心你的伤势,你为什么不知好歹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对,你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我也告诫过自己很多遍,这辈子不再与你有任何关联!我刚才,是疯了才会那样急迫地跑向你,我是脑残了才会仍然忍不住在你跌倒的时候关心你心疼你!我应该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你摔得遍体鳞伤,甚至如果可以,还要在你身上撒一把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顾城西,你知道么,曾经我有多爱你,如今就有多恨你!
而你,此时此刻已然冷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一个人的号码说:“老纪,我在楼上摔着了,麻烦你上来一下。”
老纪又是谁?
我心中疑惑,但看着你冷而倔的背影,就迫自己硬了心肠离去。苏媞可能碍于是你的缘故,还站在玩具店门口,没有过来。
我大步走向她。进去玩具店时,仍忍不住偏首看一眼倔强地坐在地上的你。
已有围观的人向你伸出帮助之手,你正准备接受他们的协助,而这个时候,有人向你跑过来。
那个人我认得。
是纪安晨,当年我们大学里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如换衣服,因为家世还不错的缘故,也号称“第一财子”。他曾追过子墨,被子墨看成他在开玩笑而拒绝。而他和你,关系还不错,一是因为他追子墨、先与她身边朋友打好关系的缘故,二来,纪安晨的姐姐纪如瑾,曾经是你堂歌顾夜深的妻子,你们很早之前,就有过几面之缘。
他奔向你后,不知问了一句什么,立即将你横抱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你们在即将离开我视线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你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一双眼里,都是无尽的凄凉。
我不懂。
顾城西,等你的这十年,我用尽了我所有的哀伤,直到最后我们背道而驰,可如今,为什么会在你眼里,看到我不懂的凄凉?
随后我自嘲地笑一笑,进了玩具店。
一定是错觉。
顾城西,你与旧日的这些朋友都保持了联络,却唯独与我,像不曾认识过一般。若我继续对你存有余情,那简直是在扇自己耳光,自己造一场连自己都看不起的笑话!
☆、你连子墨都欺骗了
给亲亲选了一套益智类拼图玩具,我携苏媞上车。
一路上她都没再开口说话,想必是我一直沉默,并铁青着脸,让她感觉到了低气压。
我深呼吸,平缓了心情后出声:“苏媞,你怎么都不说话?”
她望着我,嘴唇竟然有些发青,说:“萧楚,城西的腿,好像有什么问题。”
“她刚刚摔的这一下,应该是扭到了。”我冷冷地回应她,方才出玩具店时,你都能那样疾走,你的腿,还能有什么问题。
她却仍然坚持她的看法:“我看不是刚才摔的缘故,一定有其它问题。”
我冷漠地不给予她回应。
“你滚开,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顾城西,你都这样说了,就算你的腿真有什么问题,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到了子墨家,亲亲收到称心如意的礼物很是高兴,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苏媞,甜甜地奉承着:“谢谢漂亮阿姨,以前阿姨怎么没和舅舅一起来我们家?”
苏媞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复这小姑娘的问题。
此前,她与子墨私下也有见面,但基本上都是在外面,亲亲并不知道。
我在一旁蹲下来,摸着小姑娘的头解释:“因为这位阿姨以前不是舅舅的谁,所以不和舅舅一起来。现在,她是你的新舅妈妈了。”
“就是舅舅娶的老婆?”
“对!”我捏捏她的小鼻子,“亲亲宝贝真聪明。”
然而这回小姑娘对我的夸奖并不领情,她歪了歪脑袋,很是不解地说:“可是去年肥肥阿姨结婚的时候,我问你什么时候结婚,你说,你等城西姑姑回来就结婚。可是为什么,现在城西姑姑已经回来了,你又不是和她结婚?”
这一下,连我都尴尬了。
亲亲所说的肥肥阿姨,是施旖旎,你和子墨在大学时期的蜜友,也是我小姨萧箬的女儿,她去年结婚时,亲亲对那种大场面很是新奇,问了我各种问题,当然也包括,我什么时候也结婚。其实她问我的时候,并不懂得结婚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结婚就会有好多好多人聚在了一起,很好玩。
而我当时,的确是如她所说的回答,我在等你回来。
可为什么你已经回来,与我结婚的人,却又不是你?
城西,主要责任在你,你不该,不该寄那样一张照片给子墨,让我看了误会,让我紧绷在心上这根被失望消磨的弦彻底崩断!
子墨已在厨房烧菜,城歌出言解了我尴尬,他佯装好奇问亲亲说:“顾亲亲,你想结婚了?”
亲亲小姑娘立即眉毛鼻子挤在一起:“我不结婚!我是不结婚的!”
城歌便瞪眼:“那你还话多?话多的人明天就会结婚。”
这下亲亲姑娘朝她老爸翻了一个白眼,恨恨地嘀咕:“就知道说说说!”但也因此,她放过了追问我。
而亲亲小姑娘才这么小就如此怕结婚,也是旖旎结婚时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婚礼上,不记得小姑娘为了一件什么事情,跟她老爸闹起了别扭,在这样的场合,城歌又不能施以“家法”,无奈之下便出言威胁她:“顾亲亲,你再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