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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情人吧?」
郑鸿业庆幸自己没在喝水,不然肯定喷得他一脸。
「啥?」他还是不太肯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柯宇挑眉问:「难道不是?」
「不!」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产生这种误会的,郑鸿业斟酌着语气,「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们在床上配合度那么高。」
这回答让郑鸿业有种绝望的感觉,他咬了咬牙看着柯宇说:「相信我,和你配合度高的人绝对一大把。」
「我以前很滥情?」
想起以前柯宇那副花花公子的德行,郑鸿业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可我觉得自己好像就只和你做过……」柯宇一副不太能理解的表情。
郑鸿业很想吐槽他:大哥,你就算失忆了也不能装纯情啊!
「其实,我们……也就做过那么几次而已。」他斟酌了下,觉得这样形容他们的关系应该没错。
谁知柯宇来了一个直球,「所以,我们是炮友?」
郑鸿业词穷了。这分析的思路也太严密了,他想反驳都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不过好在柯宇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下去,昨天晚上运动量太大,醒了肚子就饿了,柯宇很体贴地让他继续休息,自己出去买食物。
等柯宇出门之后,郑鸿业拖着酸痛的身体、怀着沉重的心情去冲了澡,涨红了脸用手指把男人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洗干净之后,他换了衣服靠在床头抽烟,心情很忧郁。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被胁迫是一回事,自己主动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跟柯宇在厕所里的那次,他是真的有享受到,那时他禁欲有段日子了,平日不想也没有什么,可是那股劲被勾上来了,就有点煞不住车。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是柯宇在下面——比如自己主动脱了裤子趴着让他上什么的,说不定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了。
操!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你这个没节操的!
平时烟是越抽越精神,今天却是越抽越烦。他把柯宇带回来目的是教训他,可不是把他当解决自己性欲的工具啊!再说,这事怎么看吃亏的都是自己,可现在他觉得怎么好像是自己占了别人便宜似的?
怎么想都不对劲,郑鸿业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所以他决定,还是把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比较好。
等柯宇回来,看到的就是郑鸿业皱着眉靠在床头吞云吐雾,一脸忧郁的样子。
「怎么了?」
郑鸿业没回答,柯宇也没再问下去,走进来放下装食物的塑胶袋。
当柯宇把还冒着热气的粥端到他面前时,郑鸿业突然说了一句,「下午我带你去医院。」
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先把柯宇的病治好,他才能找到报仇的感觉啊!当然,如果柯宇没帮他赚钱,他是没那么好心自己贴钱给他看病的。
听到要去医院,柯宇表情淡淡的,仿佛和他没关系似的,反倒是看向郑鸿业时,有些暧昧地问:「你走得动吗?」
「废话!我又不是瘸子!」郑鸿业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又酸又疼的腰,虽然他的确还有点腿软,但是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柯宇没说话,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想了想,郑鸿业又问:「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他不知道自己失忆了会是什么心情,但肯定没眼前这位这么淡定。
「倒也不是不急,」柯宇慢条斯理地低头喝了口粥,然后说:「而是就算急,我也不能马上想起来,况且……」他没继续说下去,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郑鸿业。
郑鸿业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失控了。
到了医院,医生替柯宇检查了身体,确定没有异常并且恢复得很不错。至于记忆方面,柯宇也想起一些零星的东西,医生似乎很满意,说这是很好的开始,让郑鸿业继续带他去一些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做一些他们以前经常做的事。
当听到「经常做的事」的时候,柯宇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郑鸿业是一阵恶寒上身。
出了医院大门,两人在街上慢慢晃着,郑鸿业问柯宇,「你一点也没想起来以前的事?」
柯宇不答反问:「现在想起来和没想起来有差别吗:」
「当然有!我们——」郑鸿业叫了一声,可看到柯宇玩味的脸时,后面的话又吞回去了。
现在的柯宇还挺善解人意的,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问「晚上吃什么」。
如果是平时,郑鸿业肯定回他「就知道吃,回家吃面去!」可受到刚才话题的影响,前一句没了,只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回去吃面」。
吃面柯宇倒是没意见,两人并肩往回走,郑鸿业一向是省钱不坐车的。
想到刚才柯宇的话,郑鸿业觉得自己像是把柯宇给「洗脑」了。虽然还不到他说什么,柯宇信什么的地步,但是他猜想,如果自己把他们的关系加油添醋的话,柯宇也不太会怀疑。
柯宇侧头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其实,他并不是一点也没想起来。跟郑鸿业卖了这么多天的遮阳板,他益发的肯定自己以前不是干这个的,他还记起自己有辆明黄色的跑车,但是车在哪又记不太清楚了,而跟郑鸿业上床时,他也能回忆起他们以前做爱的情形,嗯,的确是香艳又刺激。
他能肯定自己跟这个男人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也的确如郑鸿业所说,他们并不到情人那种程度。
两人各有所思,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到家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Derek!」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男人,叫了一声就往柯宇身上扑。
柯宇愣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倒是一旁的郑鸿业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一个年轻男人抱着柯宇的腰,头在他胸口一阵磨蹭,那股亲热劲就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当然,郑鸩业不觉得这位是柯宇的亲人这么简单,不过那一声「爹什么的」真的是在叫柯宇?
而柯宇显然不认得眼前的人,也不知道Derek是他的英文名。他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郑鸿业,表情在问:这是谁?
我怎么知道啊!郑鸿业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找你好久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去你家没人在,酒吧你也不去,你真的这么不想见我吗?」年轻男人哽咽着说了一堆,像是诉苦又像是撒娇。
柯宇皱了皱眉,没说话。
而年轻男人抬头说话时,郑鸿业才看清他的长相,人长得倒算清秀,脸皮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只是身上那股娘味让他有点受不了。再细看,发现柯宇被搂到现在竟然没推开对方,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像是一对「狗男男」一样碍眼。
没多想,他的手比大脑先有反应,上前一把将柯宇扯了过来,睨着年轻男人问:「你是谁?」
年轻男人瞪着他反问:「你又是谁?」
「我……」郑鸿业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
不过人家也没理他,年轻男人看着他身后的柯宇,一脸焦急的说:「Derek,你别不理我,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跟那个人只是玩玩的,我真正爱的是你啊!」
此话一出,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郑鸿业恍然大悟,这位原来是柯宇的旧情人,还是个给他戴过绿帽子的,看现在的情形,是准备吃回头草了。
郑鸿业下意识回头,只见柯宇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年轻男人的话的可信度。
「Derek——」见柯宇不出声,男人作势要走过去。
郑鸿业往前一站,挡在他前面,有点流氓勒索的感觉。
不过对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瞪了他一眼,伸手就来推他。
「让开,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凭什么?」郑鸿业石头一样站在原地。眼前的年轻男人跟柯宇以前发生过什么,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现在他就是看不惯对方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这时一直沉默的柯宇终于开口,「你认错人了吧?」
年轻男人和郑鸿业同时一愣。
「你在说什么笑话?」年轻男人表情又变得可怜起来,「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吧?」
柯宇没说话,而是看了郑鸿业一眼。
那一眼似乎有种特殊的意味,郑鸿业没多想,也不敢多想。他朝年轻男人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谁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他的意思是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什么情况你看不出来吗?」都给人戴绿帽子了,还好意思回来演苦情戏。
年轻男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柯宇,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几次,本来他完全没往那方面想的,直到郑鸿业这一说才恍然大悟。
「你们——」声音拔高,年轻男人看着郑鸿业,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郑鸿业眉一挑,有那么点欺负人的快感。
「哈!」年轻男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讽刺地看了眼郑鸿业,然后看着柯宇说:「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这种又老又丑的男人你也吞得下去?」
操!郑鸿业光火了,就算他不否认自己又老又丑,但这话从一个娘娘腔嘴里说出来,就是对他的侮辱。
你小子得庆幸老子已经金盆洗手,不然现在就得见血了!
抑制住心中的怒火,郑鸿业卷了卷袖子,正打算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人,柯宅突然从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
这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而且好像还怕程度不够似的,他用手指刮了两下郑鸿业的脸,然后侧头在他耳边微笑着说:「好了,别生气,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短短两句话,包含了深情、宠溺、暧昧,这回不仅一旁的「前任」受惊了,郑鸿业这个「现任」也被吓着,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仍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柯宇的演技。
「你、你们……」年轻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们,最后一转身,走之前留下一句「真恶心」。
别说他觉得恶心,郑鸿业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这种肉麻话和动作用在他身上的确不是那么赏心悦目的。看着年轻男人越来越远的身影,他问了一句,「你有必要演这么肉麻的戏吗?」
柯宇「嗯」了一声,回答,「我没在演戏啊。」
郑鸿业一愣,转过头看他。
柯宇看着他微笑,脸上没有一点心虚。要说失忆后的柯宇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不再笑里藏刀了。
被他盯得有些别扭,郑鸿业别过头,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你就没想过你跟他可能真是一对?」
「嗯?」
「就是那个,余情未了、再续前缘什么的。」
柯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搂着郑鸿业的腰说:「我都跟你在一起了,哪还有什么前缘?」
郑鸿业听得心里泛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骗你的呢?」
这回柯宇没马上回答,想了想之后,说:「感觉。」
「什么感觉?」郑鸿业接着问,心里竟然还有那么几分期待。柯宇要是能说出点煽情感人的话,连带也能给他增加点优越感。
结果柯宇看着他笑了笑,凑近他耳边道:「蠢蠢欲动。」
果然,他不应该对这家伙抱有期待,一点也不应该有。
不过就在郑鸿业在心里骂自己太天真时,柯宇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你。」
郑鸿业瞪大眼,那瞬间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鼓噪着。打个不太好听的比方,就像高潮前亿万精虫叫嚣着要喷发,再说得通俗点,就是春心萌动。
活了三十多年,对郑鸿业说过喜欢的,只有酒店里的小姐,那还是看在钱的分上,而柯宇说喜欢他,如果不是玩笑的话,他还真找不出其它的理由。不久前,柯宇对他厌恶又轻视的跩样还记得清楚,现在他却站在他面前,一脸恳切的说喜欢他,郑鸿业越想越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他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刚想到这里,手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