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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快步走向了人群,在饭馆门口等待着拍卖。
“是他们!”莲莲跳起来往那头一指:“真不要FACE,还有脸来呀?”
我道:“许是他俩还有十几二十万,想再搏一把吧?”
莲莲哼哼一声:“两个笨蛋!赔死他们!”
柳老师奇怪道:“昨天没问清楚,你们跟他俩到底有什么恩怨?他平白无故就把婉如车子刮了?不会这么没心没肺吧?”
晏婉如给他解释的当口,我抽空把严老板叫了到一旁。
韦斌和凉子输掉了几乎全部的家当,我对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兴趣,主要还是关心我那块轰动一时的毛料。见严老板狐疑地看着我问什么事,我想了想,组织语言道:“……跟您打听点事儿,那什么,您昨天说东屋保险柜里是放着早先时候挖回来的小块原石的,而且每次拍卖不会全部拿出,而是会留上一些,嗯,那拍卖之前,村民是随便往外搬石头的吗?拿着哪块是哪块?偶然性很大?”
严老板怔了怔,“你问这个干嘛?”
“呃,好奇,想知道一些。”
他哦了一声,古怪地看看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从头跟你说一遍吧,之前踩下来的毛料是存进保险柜的,但不止屋子里这些,还有很多存在其他地方,而且,因为考虑到拍卖,村民会分别选择一些中低高档次的石料拿出来,也都是提前很多天选好的。除非是新开采下来的压轴大毛料,只有它们和一些个矿主要求马上拍卖的小原石才有可能直接上拍,否则,都要跟后面排队的。”
我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按照严老板的说法,也就是,我还没到临安的这些天,今天拍卖哪个石头就已经定下了,不会存在临时的偶然性,更不会被我到国石村的蝴蝶效应影响,总结而言。曾经的那块鸡血石,也一定能在这次拍卖里出现,不会有意外。
想到此处,我等于吃了颗定心丸,踏实了下来。
和严老板走回到莲莲身旁,只听柳老师问:“婉如,那你今天又是来看热闹的?不准备出手了?”
晏婉如眨眨眼:“不一定哦,有好石头的话,兴许也会买上一块,你呢?”
柳老师道:“这里氛围比错,比北京的拍卖会强多了,大家都很谦让,呵呵,要是有机会,我当然还得买一买了,不比你和小靖,我是穷人一个啊,几千几万在我眼力就是大钱了。”
晏婉如揭他老底道:“别跟我哭穷了,您家里那件官窑我可还惦记着呢,一百万,卖不?”
柳老师嘿嘿一笑:“别说一百万,一百二也不卖,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严老板,你今儿个打算抱几块石头回去?”
严老板道:“我倒希望拍个五块六块呢,但显然不行啊,有两块我就知足了。”
国石村的拍卖大概属于一种潜规则的形式,你让一把,他让一下,大家都有肉吃,所以也不会竞争太激烈,赚的钱自然也多,如果你一个人非要大包大揽地拍个五六块,破了规矩,那必然有人跟你竞争,价钱抬上去了,成本高了。自然收获也小了,或许久而久之,众人也接受了这一和谐的局面,有钱一起赚嘛。
“小靖,你呢?”晏婉如问道:“准备买几块回去?”
我讪笑地摸了摸鼻子,“……呃,这个,呵呵,没想好,没想好。”周围人太多,我怕遭到群殴,没好意思告诉他们。
另一边,拦在饭馆门前的几个村民已经让开了身位,大家一拥而上,拼命往里挤。
我注意到,韦斌和凉子没有像昨天那般冲在最前面,而是无精打采地跟在人群最后。
不多久,终于轮到了我们。
进屋后,我没和晏婉如一起直奔两块最大的原石,甚至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蹲在最外面的墙角,拿着小毛料把玩着,经过几天的研究,我虽谈不上专业,但至少也具备了一些看鸡血石的眼力,大致能从重量、地子、血色、血量等一系列表现中分析出毛料的价格,像我手里这块,是里面中不溜的,十一、二斤左右,大概能卖两万元以上。
看完这块,我放下它,按照顺序依次将屋里所有毛料看了一遍,嗯,除去俩最大的,总共有四十二块之多,算一算参加拍卖的人,将近七八十个,减去纯粹看热闹不买的,估摸也是三、四十人左右,正好一人一块,分配还挺均匀。
屋里很热,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抢来抢去,让我有些受不了,没再细看,退出了饭馆。
韦斌和凉子在一棵树底下低头商量着什么,似乎还真有再赌一次的念头。
我不言不语地摇摇头,在一处黄土地上站住脚,掰开手指头,反复算了算价钱。
十分钟后,晏婉如和柳老师等人陆续走出来,“……小靖,看上那块了?”
我含含糊糊道:“都还行,您几位呢?”
晏婉如笑道:“我看上一块,柳大哥看上两块,严老板就比较多了,好像有七八块都很合他的意。”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定定神儿,想起桩事情,道:“晏姐,您还有墨镜吗?”
晏婉如略感奇怪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蛤蟆镜:“这个吗?要它干嘛?”
莲莲也眨着眼睛问:“要装酷吗?”
“呃,就是想戴一下,那啥,您要是还有富余的,分我一个?”
“哦,那没问题啊。”晏婉如很随意地扶住我的大臂,拉着我往前走:“在车里,不过那个没我这个镜片大。”
“没事儿,是墨镜就行,谢谢了。”
走去停在李大哥家门口的A8,晏婉如拿钥匙开了门,伸手从手刹附近的摸出那款时尚墨镜,回身递给我。我戴在鼻梁上试了试,嗯,耳朵上面略微有些紧,不算很舒服,不过没关系,能把脸适当遮住就行。
我心满意足地和晏婉如回到饭馆前,加上我和柳老师,这边竟然有仨人带墨镜。
大夜里的,除了饭馆上的吊灯,周围黑乎乎的,不少人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们。
莲莲啧啧称奇:“妈妈,靖哥哥,柳叔叔,你们真像黑社会团伙呀,啊啊啊,我明白靖哥哥为什么要戴墨镜了,原来是想让人以为你是黑社会的,所以就不敢跟你竞争了,对不?对不?”
我翻了翻白眼,没理她。
晏婉如没好气地敲了女儿脑门一指头:“让你胡说八道,连妈的玩笑也敢开!”
莲莲不以为然地捂着脑门,嬉笑道:“本来就是嘛,不然谁大晚上戴墨镜呀?”
那边,上次见过的负责拍卖的村民再次站到了众人面前,“好了,大家静一静,时间到,现在拍卖正式开始。”有两人已经回西屋搬石头去了。
借着这儿工夫,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晏婉如身边,往人群最后走去。
“咦,靖哥哥,你干什么去?”
我回头看着莲莲道:“没啥,这边太热,人太多,我去后面也一样拍。”
刚要走,晏婉如却叫住了我,正色道:“小靖,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呢?这又是到后面又是戴墨镜的,是躲什么人呢吗?这里有你认识的?”柳老师和严老板的视线也同时看向了我。
“这个嘛,咳咳……”我咳嗽一嗓子,实话实说道:“我主要是得离您几位远些。”
晏婉如不解:“什么意思?”
我瞅得周围挤了不少人,不好直接说,只得道:“呃,待会儿您就明白了,晏姐,我先去了啊,你们就在这儿吧,千万别跟着我。”顶着晏婉如几人疑惑的眼神,我左躲一下右闪一下,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后面。拍卖师站的地方是早搭建好的一个半米高、类似擂台的东西,我跟最后也不用欠脚尖就可清楚地看到前方。
这时,拍卖师举起一块三四斤重的小毛料,“……开始竞拍,想要的出价。”
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喊道:“三百!”
另个南方口音的老板道:“四百!”
“四百五!”出价的是韦斌,我没看到他人,但声音绝对是他无疑,顺着出声的方向找了找,终于看见了他们两人。
“六百!”南方老板继续加价。
“七百五!”是韦斌。
听着缓慢上升的数字,我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么叫下去太耽误时间了,就大声道:“一千一!”据我观察,这块毛料也就值一千一,如果真是做鸡血石声音的,肯定不会花高过这个的价钱去买,因为抛出成本,那样就赚不到多少钱了,没必要非又切又磨地浪费时间,而那些真正想收集鸡血印章或雕件的大老板,也更不会买这么块不值钱的石料,谁都不相信里面会出大红袍的。
结果,导致价钱自然在一千一这里停住了。
“我喊三遍,没有人叫就成交了。”拍卖师也长了记性,三遍喊得很慢:“……一千一……一千一……一千一……成交!”由于拍卖结束才会一并算账,大家手中也没号牌,所以为了避免混乱,拍卖师让我上台签一下名字,证明这块石头是我拍到的。
我却摆摆手,“先不用了。”一下一下签,那多麻烦?
所有人都狐疑地看我一眼,似乎没明白我什么意思。
但拍卖师也没再多说,举起下一块石料:“下面这块,大家可以出价了,价高者得。”
“……三百五!”
“五百!”
“五百五!”韦斌回头从人群夹缝里瞅我一眼,又争上了。
“七百!”出价的严老板。
抱歉了啊,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喊道:“一千二!”我这次的估算是一千二,可能有些不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高一些就高一些,只要石头能安安全全地落到我手里,我不在乎那几百几千块钱。
严老板和不少人看了看我这边,没人再出声,就像之前说的,大家很谦让。
“……我喊三遍……一千二……一千二……一千二……成交!”
拍卖师让我上来登记,我再次摇摇头:“先不用。”
等旁边的一个当地人在本子上记好价格,拍卖师拿出了今天第三块石头:“想要的出价。”这块比前两个明显好上许多,虽说块头不大,但表皮的血很浓。
“……八百五!”喊价的中年人是我们跟临安找大红袍时见过的一个鸡血石店老板。
柳老师道:“一千一!”他说看上的那块石料,估计就是这个了。
“一千三!”
“一千五!”
“一千六!”
“两千!”柳老师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
我一沉吟,默默计算着价格,大声道:“三千五!”
柳老师苦笑着一回头,没再叫价,低声对晏婉如说了什么,晏姐跟莲莲也看了过来,眼神里透着一股困惑的意味。
不过柳老师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三千六!”是韦斌。
我犹豫也没犹豫一下,“三千七!”这个价格基本没有什么利润了。
拍卖师道:“……三千七……还有么……三千七……三千七第二次……三千七第三次……成交!”
大家看我的目光渐渐变了。
“这人谁呀?三块都被他拍去了吧?不知道让让吗?”
“可能是外地的吧,以前没见过,诶,昨天最后那块巨型鸡血石是被他拍的么?戴着墨镜看不出来,有点像。”
“这小伙子有点不地道啊,想一个人大包大揽?”
“谁知道呢,再看看吧,他要再拍,肯定没人让他了。”
那边,拍卖师也不再让我签字了,直接举起第四块原石:“开始竞拍。”
“一千!”
“……一千六!”
一千六,一千九,二千五,三千一,三千五,转眼,价钱飙升到了三千八。
我看了看周围关注着我的那些人,苦笑一下,道:“四千!”
大家表情一变,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