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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说笑笑着在沙发上聊起天。
“唉,镜子,不是我说你。”腰子道:“你们家可真够远的,听说你又开古玩店了?你占着这么多钱,不花熬着吃啊?你敢跟市区买一栋房子吗?我找你玩也方便呀。”
我道:“市区多乱啊,这边安静,环境也好。”
刘维维一脸羡慕地仰头看着别墅大厅,“没错,这别墅多棒啊,我要是有钱我也买这种房子,还带游泳池,唉,看着就大气,远点儿怕什么?”
刘倩也赞同道:“邹姐,镜子,你们的小日子过得可真舒服。”
我道:“马马虎虎吧,怎么都是过。”
“嘿!这电视真够个儿啊!”腰子突然蹲到了我家那等离子电视前,“玩PS3肯定过瘾,X360也行呀。”
我笑道:“别说,我这儿还真买了,要不你们打打游戏?”
腰子激动道:“早说啊,快来快来,我得看看最终幻想跟你家电视是啥效果。”
玩玩闹闹,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小磊忽然道:“镜子,这两天你们班主任都没来上课,我听说好像是生病住院了。”
我一愣,班主任?席老师?住院了?
腰子往嘴里塞了口米饭,道:“是啊,咱们班好些个同学都张罗着要去医院探病呢。”
我心里有点着急了,但邹姨还在饭桌上,我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离谱,瞥眼偷偷观察了一下邹月娥的反应,我故作平静道:“怎么回事儿?什么病?”
“妍妍前两天都没来上学,我听她说,席老师可能是心脏病。要做手术,具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支架介入手术吧?”腰子答道。
支架介入?
虽然是小手术,可也有一定风险,闹不好一条人命就没了!
听闻这个消息,我一下就心不在焉起来,直到下午腰子他们回了家,我脑子里还全是这桩事情呢。
“想什么呢?”邹月娥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看我,手里拿着瓜子磕着。
我啊了一嗓子,“没什么,没什么,那个,你看啥节目呢?”
邹月娥眯眯眼睛,二郎腿一颠荡,“想去就去吧。”
我讪笑道:“没有,去哪啊?”
“晚上早点回来,要是不回来的话,提前来个电话,我就不给你留饭了。”
我听得一阵感动,走过去抱住她,“月娥,你真好。”
邹月娥笑着瞥瞥我,“你啊,知道我的好就行,姨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才是你正牌老婆的话,姨绝对饶不了你,明白了不?”
“明白,明白。”我感激得不得了,抱着她脑袋亲了好几口。
邹月娥没好气地推开我的脸,“赶紧走赶紧走,别腻味我!”
“嗯嗯,那你跟家好好歇着,碗留着别动,晚上回来我刷。”
我发现邹姨这么一放手,我反而更加爱她了,爱得不得了,恨不得拿个包把她装起来随时随刻戴在身上,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亲亲,念她的时候就伸手摸摸。唉,这样的好老婆,上哪找去呀?我发现自己娶了邹姨,真是一个最最明智的选择,要是换了跟晏婉如结婚,晏姐估计得成天拿着根绳子把我拴住,怎么可能像邹姨这么大度?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讲,也说明邹姨有她自己的一套处理感情的方法。
这不,仅仅一句话,我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倘若她真死活拿绳儿把我捆住,不让我跟别的女人有接触的话,我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难免有点憋屈,继而影响到我跟邹姨的感情。唉,瞧瞧人家月娥,懂变通,大度,聪明,圆滑,处事手段也高明之极,可我呢?真像邹姨说的那样,傻嘿嘿,笨哇哇,色呼呼,人比人得死啊!
顾靖啊顾靖,你还大学毕业呢你,你丫就是一有文化的臭流氓!
我诅咒你丫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自己骂了自己一通,我心里舒服了许多,压下心头的惭愧,进了车库,开车往南驶去。路上,我给蒋妍打了一个电话,可她手机好像没电了,一直关机,无奈,我只好打了蒋叔叔的手机,跟他问了问席老师所住医院病房号。
宣武医院。
我快步上了住院部的楼,顺着心内科病房一直往前走。
“护士,麻烦问一下。”我停住脚步,侧头道:“心内监护室在哪?”
白衣女护士指指南边,“最顶头就是,探视时间快完了,你要去最好快一点。”
道了谢,我小跑了几步,按下了监护室的门铃。几秒种后,里面出来一个戴口罩的医生,我跟他报了席蔓莎的名字,医生拿着夹板查了查,哦了一声,一指旁边小柜子上的透明塑料鞋套,“穿上鞋套,里面禁止大声喧哗,不要影响其他病人。”
“好,您放心。”见他要走,我急忙叫住他,“大夫,麻烦问下,她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低头看看病例,答道,“我不是她跟监护室的主治大夫,刘主任才是,不过,嗯,病人情况不太乐观,虽然支架手术很成功,但她做完以后就一直在发烧,三十八三十九度,高烧不退,加上先天性心脏病,嗯,总之这十几天是危险期,一定要让病人配合我们,先把烧退下去。”
我心头一紧,“还有危险?”
医生嗯了一声,“刘主任打饭去了,具体情况你问他吧。”
“好,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我快速抓过鞋套穿上,往前走了一大段,在左右两侧的病床上寻找着席蔓莎的踪影。
蓦地,一张憔悴的脸庞进入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苍白,无力,虚弱,满是病态。
我心中一阵绞痛,眼圈不禁有点发红,“席老师……”
席蔓莎和坐在她旁边正给她摆弄脑门上的冰袋的老太太齐齐看向我,老太太的目光闪过一丝迷惑,席老师只看了我一秒钟,就快速别过头去,看向窗台的方向,抿着干巴巴的嘴唇,不理我。
老太太道:“你蔓莎的学生?我是她母亲。”
我迎过去,“我叫顾靖,您好。”
“谢谢你来看她。”老太太捅了席蔓莎一下,见她不动窝,不由得微微一叹气,对我道:“你别放在心上,她这些天情绪不是很好,很少说话,连我和她姐姐都不怎么搭理,这不,她外甥女妍妍说今儿来看她,她也没让她来。”
我关切道:“席老师怎么样了?”
老太太道:“医生说还没过危险期呢,高烧也不退,一天八九个冰袋来回换,也没用,唉,都愁死我了。”说着说着,老太太眼泪就下来了,她抹了把眼角,苦涩道:“这孩子从小就命苦,二十几年都没过上个踏实日子,除了看病就是住院,唉,你说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我赶快安慰道:“奶奶,您别这样,席老师肯定不会有事。”
老太太拿袖口抹着眼睛,“但愿吧,但愿吧。”
我凑过去给席蔓莎拉了拉被子,“你觉得怎么样?哪难受?”
席蔓莎不说话,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摇摇头,“这孩子自尊心强,不喜欢别人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顾靖,要不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呢,没事儿,回去跟你们班同学说,谢谢他们惦记了。”
“我再待会儿。”看席老师这副病弱的模样,我都心疼死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有生命危险,我怎么能走?
不多时,打饭的刘主任回来了。
我和老太太急忙走过去问了问席蔓莎白天的情况,监护室是不让陪护的,每天都有一个固定的探视时间,所以老太太也是刚来,不了解情况。
刘主任道:“早上化验过了,下午出的结果,发烧不是病毒或炎症引起的,是做造影后的伤口没压住,出了太多淤血,人体要自然吸收,势必会伴随发热症状,照这个情况看,可能还要烧几天,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现在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是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了。”
老太太一听,一下就慌了,“大夫,我女儿不会死吧?”
刘主任沉吟道:“你们家属最好劝劝她,让她积极配合治疗,我看她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好,这也很影响她的恢复状况。”顿了顿,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单子,“对了,上次手术时交的押金和费用都用完了,这是今天和明天的检查费用,您看一下,到时候让小李给您开单子,您去一层缴费。”
等我和老太太忧心忡忡地回到席老师的病床边上,席蔓莎虚虚弱弱地看了过来,目光停留在她母亲手上的单子上,“多少钱?”
老太太强笑道:“没多少,你甭管了,喝了吗?喝口水?”
席蔓莎咬咬嘴唇,“您跟我爸也没钱了吧?这些年看病大多花的您俩的存款,我……”
老太太摸摸她的手:“说了别管了,待会儿我给你姐打电话,让她送点钱来。”
“不要,我姐夫生意出了问题,别麻烦他们了。”席蔓莎强撑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妈,你扶我起来,我出院,不住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胡闹!你还在危险期呢!”
席蔓莎强硬道:“我没事,回家养病就行了。”
“唉哟,席老师,你就别添乱了行不?”我急急把她按回去,盖好了被子给她,“药费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奶奶,待会儿您把单子都留给我,还有她的病例和身份证,钱我交。”
正文 第300章 吓唬她
“你交钱?”席蔓莎的母亲下意识地怔了怔。“那怎么行?”
席蔓莎也转头看向我。
我不由分说地拉开席老师病床边上的抽屉,一看,身份证病例和饭票都在里面,就点了点头,对老太太道:“奶奶,蒋叔叔那儿我知道,最近店里周转出了问题,正忙着出货呢,您就甭跟我客气了,拿点钱算什么,席老师教了我两年学问,我们关系一直不错的,妍妍我也认识。”
老太太讶然道:“哟,那也不行,你这,你这还是学生呢,家里也不富裕啊。”
我道:“我现在开了家古玩店,生意不错,这点钱还是不在话下的。”
席蔓莎看看我,声音低弱无力道:“我不要你的钱。”
“老师,我的亲老师。”我明白她还在生我的气。就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干嘛?现在看病要紧,钱不钱的,以后你富裕了再还我不就行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把病养好,先退烧,等转出监护室了再说其他的。”我扭头看向老太太,“奶奶,钱的事儿就交给我,别再说了行不?”
老太太一听,也没再推辞,叹息着摸住我的手,“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席蔓莎眼眸动了动,看我一眼,把脑袋扭开,抿着苍白的嘴唇不再言声了。
“您别这么说,我应该的。”我走到监护室一号区的墙角下,拿起电热水壶给席老师柜子上的水杯蓄满热水,然后拿着杯子递给她,“大夫让你多喝点水,烧就退的快了。”见她不接,我无奈放下杯子,对老太太道:“席老师的病根还是在先天性心脏病了,这次的心肌梗也是它引起的吧?”
老太太眼眶有些湿润,“可不是嘛,唉,二十几年了。本来说孩子小的时候做手术恢复的几率最大,可当时我们家经济状况有限,孩子也没办法上保险,都得是自己全额支付医药费,没钱做手术,这一拖,现在就是想做,完全复原的机会也不会太大,而且还有很大风险,唉,都怪我,怪我。”
席蔓莎从被窝伸手拉住母亲,“妈……”
我一迟疑,看看她们,“我是这么想的,您看行不行,嗯,等席老师烧退了挺过去这段日子,我想送她去美国治疗,那边的设备和医疗状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