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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仁生低沉暗哑的嗓音揪疼了我的心,那低落在病床上人儿手背上的泪,如同滴在我身上,几乎要灼烧我的手。
我想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再难过了,我好好的在这里,我没事。却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你不醒来拯救我吗?愿意看着我胸口不住滴血吗?血滴干了,怎么办,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也无法再抚摸你俏丽的小脸。"
"闻艺……"一句注满他无尽哀怜的呼唤喊着我,"醒来吧。我经不住你这样折磨了,你醒来想骂我想打我都行,只求你睁开眼,天天看着你双眼紧闭,我这里快要干枯。"说着,他将手覆在胸口。
然后他双手撑在床边,捂住脸颊,一声沉重的哭泣溢出,然后一次又一次,重重敲击我心门。
"我爱你……爱你……我爱你,不能失去你啊。"
我震惊地望着他颤抖的背影,这一声声透着灵魂深处的告白,刺痛我的心,润湿了我的眼眸。摸着胸口,那里很痛,像有把尖刀插入的痛,使劲全力想拔除禁锢的双脚奔过去。却发现罗仁生离我越来越远,我伸手想要去抓,抓住的只有空气。
四周渐渐被黑色晕染,直至陷入全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跌入在一个以黑暗为物质的空间,突然有股力量将我的脚往下扯,无法抗拒,旋入黑洞。
……
再次有意识,感觉全身泛疼,周围有声音,却睁不开眼,有什么把意识的另一半被掩埋,只有听觉恢复正常运作。
“艺姐还是没醒吗?”一道男音传来,很浅很细,有些熟悉。
“恩。”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只是略微应答,却让我感觉无比亲近。
“罗大哥,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下吧。这几天都没见你睡过,不要等艺姐醒来,你又倒下了。”
罗大哥?这个应该是朱跃进,那他身边的人是罗仁生吗?很想睁眼看看,可眼皮好重好沉,什么力气都使不出,也喊不出声音。
“没关系,她没醒来,我完全睡不着。”
这是他的声音吗?从未有过的嘶哑,还夹杂沉重的叹气,那般哀愁、愁绪万千。
“昨晚不是脱离危险期了吗?医生说艺姐伤势有些重,会虚弱些。体力恢复她就会醒来的,所以不要太担心,她只是睡得有些沉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她一刻未睁眼,我的心就悬着。没看到她醒过来,心里的恐惧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唉……好吧,那我先去买些早餐,多少也吃点吧。”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然后周围沉于安静。又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感觉左边稍稍有些陷入。
脸上感觉到温热,粗糙的物体在脸颊摩挲着,很舒服温暖。热度源源不断透过毛孔渗入肌肤,熨热了四肢百骸,就觉得额头的疼痛愈加明显。
“闻艺,睡得这么沉,做什么梦呢?”热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如此明显感觉到他的存在,一切变得那般真实,这不是梦境吗?
忽而脸颊感觉粘湿蕴热,还有细细地像小木屑般的东西扎着。
“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吧,你这么睡着,我很没安全感啊。”沙哑的嗓音低低在耳边倾述。
伤楚随着呼吸的热度灌入耳蜗,划过我心房,不想他这般威严傲然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不想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哀伤的话语。想看看他啊,想看他此刻的模样,想触碰他的肌肤,是否还是那般有我无法忽略的热度。
头更是疼了,像要炸开般,隐隐间我皱下眉头,眼皮似乎松动了,凭借恢复的气力,缓缓,如梦初醒般睁开眼。
我皱眉,慢慢适应光线,耳边传来浅浅呼唤,"闻艺?闻艺,醒了吗?"
视线逐渐清晰,入眼的是张熟悉而憔悴的脸,眼窝有些凹陷,长长的睫毛下一片浓黑的阴影,还有脸部错落的胡渣冒出来。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常的刚毅和俊朗。
我张口要说,喉咙干硬得完全发不出声。
罗仁生将手轻轻盖在我唇上,"以后还有时间埋怨我,先好好养身子。"他的黑眸忽明忽暗,可嘴角那抹微微的翘动还有眼眉间毫不遮盖的溺光,清晰洒入我眸中。
忽而他低下头,轻吻我额头,久违的热度喷洒在额心。
"谢谢你醒过来·,还有……对不起,让你哭泣。"叹息般的道歉违背属于他的傲然。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烧终于退了昨晚……听到乃们的呼唤,我加油码字,又出炉一章哦。哈哈。我打算写一章罗大叔的番外,好好虐虐他的心,不知道乃们肿么看捏……嗷嗷。么么……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橙子各种感动,哎哟,感动得鼻水都流出来鸟……
第四十二章 罗大叔…番外
“唉……”不知是第几声叹息溢出,罗仁生躺在宾馆的床上,望着窗外零星星光的夜空。
揉揉疲乏的双眼,随后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一,那是妻子的电话,一直放在首位,只是他没说过,她也不曾知道。
才拨过去不到一秒,还未通,他便按挂手机。稍后显示时间晚间23:16分,时间太晚,不愿打扰她睡眠。他知道那晚闻艺一夜未眠,嘤嘤的抽泣声,那一夜,没拥住她,罗仁生睡得也不踏实。
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且怎么都觉得软□说句‘抱歉’很别扭。使了使手劲捏紧手机,他只是想告诉闻艺,不要将一时的气氛带入到孩子身上,最后愧疚不已的还是她自己。可本能地,他的口气就变成了那样,总改变不了习惯性的口吻,似乎带些逼迫。
回到家,本打算趁独处时间好好谈谈,可妻子从进屋一再冷淡的脸色,让罗仁生有些心灰意冷。而她再次提出对夏卉雪的感情,感觉妻子对自己的信任愈加动摇,或许两个人应该好好冷静。
这样的突发状况不适合交流,两个人都处于不太理智的情绪中,在他看来,继续说下去估计自己会泄露怒气。闻艺曾说过,他皱眉瞪眼的表情很恐怖,像个鬼面罗刹。
他没在那种情况下照过镜子,总认为自己在面部表情上控制得很恰当,哪知还是会吓到自己老婆。所以只要觉得自己会心情会上火时,罗仁生就尽量避开跟妻子交谈。
可闻艺暗暗落泪的那夜,他懊恼,似乎自己这么做又不太对。忍着没去抱住她,因为不知如何说,而且第二天还要出差,所有的事等出差回来再一次性说,那时候应该彼此都有比较平静的心情。
“唉……罗仁生,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白痴!”罗仁生将手机甩向枕边,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阳台,夜风有些凉意。
为数不多的星星悬挂在夜空,为这漆黑增添一丝光彩。他忽而笑开,总感觉闻艺眨着眼睛无辜看着他时,就是这模样,星光濯濯,摇头失笑,他或许有些幼稚了。
临睡前,罗仁生还是忍不住发了条短信,告诉闻艺,明天才回去。
关机前,他翻找通讯录拨了个电话,接通后,语气很冷冽,“给我好好听着。第一,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单独约见闻艺;第二,不要擅自去找我父母。这不是请求,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你该知道我的脾气,还有,如果测试结果苑苑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后果,你最好想清楚。”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罗仁生一口气讲完便挂断,他无需说太多,只是需要那边听从就行。
再次按压酸痛的眉骨,明天还有一场会议就可以回家了。可等他带着雀跃的心情回家,等待他的是餐桌上的纸条。参加花展?罗仁生愣在一边,她从未提起,可这种事应该是很早就规划的。
隐隐不安搅乱他心门,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可那边无法接通,内心愈加不安,随着拨打次数的增加,他惊觉手在微微抖动。
“不会……擅自离家出走吧?”罗仁生自言自语,急速奔去卧室,查看衣柜,东西都在,只是少了几件春夏装和内衣裤。
翻滚的心稍稍平复些,仍旧不死心拨打电话,那边依旧是毫无感情的语音回复。
突然手机震动,他忙查看,是朱跃进的号码。赶紧接起,还未开口,那边传来气喘吁吁的焦急声。
“罗大哥……我……我对不起你,没照顾好艺姐。艺姐她……她……”朱跃进带着些哭腔。
罗仁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喊道,“她到底怎么了!”
“这里……刚刚发生了地震,我找不到艺姐,也联系不到。她过去的那个地方道路都被堵塞了,根本过不去。而且信号都中断了,我是过来邻县才有信号打电话给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办,罗大哥……你过来吧……”
挂上电话,罗仁生觉得耳朵还在嗡嗡叫,似乎能听到那里传来地震的轰鸣声,震得他心肝肺就差没颠倒位置。愣了半天,赶忙打开PAD搜索新闻,他呼吸一窒,怔怔摇头。
风尘仆仆赶到事发地附近,开裂的道路,斜歪的树木似乎悲伤地诉说地震发生的惨烈。
车子在一半就停下了,开不过去,罗仁生跟朱跃进两人就步行过去花卉市场。每往前走一步,罗仁生额上的纹路就增多一丝,脸色黑沉阴郁,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快步疾走。
朱跃进心情本就忐忑焦急,看到他这般冷峻的脸,只能默默跟在一旁,心里却像捣腾了几罐苦瓜汁。
路上随时都能看到伤员被救护队抬上担架,有些伤员还能看到微弱地睁开眼,生命力犹在。有些,满身的血,动也不动躺着。
罗仁生尽量避免看到这样的场景,手心使命捏紧,紧得手指都能陷进肉中,多疼?他一点感觉都没,心心念挂的人就在不远处,哪里才有他唤醒知觉的人。
终于来到花卉市场,满目苍夷,几乎联想不到它原来的样子。市场本来就只是临时专用,搭建的时候并未考虑抗震指数,就连天花板也只是考虑到市场的承重能力。
他们站在有一般都倒塌的房屋面前,脚边全是碎石和砖头,站立着的只有少数的钢筋水泥。不断有人朝里面喊着,希望寻到亲朋好友的动静。
“你确定是这里?”罗仁生悠悠问道,望着前方,视线有些飘忽。
“罗大哥……”朱跃进有些为难看着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很不确信,问过很多人,第二次来,他不得不相信这里是闻艺失去联系的地方。
“这要怎么找?”有生以来,第一次,罗仁生慌乱得几乎失控,颤抖着嗓音,双腿有些发软,身子摇晃了两下。
忽然看到一边有人喊着帮忙,是救出了人。他们连忙赶过去,搬开石头,随手凑着工具撬开压着的板砖。等人从里面救出,罗仁生失望地看着那个陌生面孔,冷冷地高傲地仰着头。
愤然扔下工具,也没顾到那些人的道谢,他知道这样有悖道德,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救助别人固然为好,可是如果因为救助了别人而让自己妻子获救的时间和机会少了哪怕一分一毫,这才是他最罪孽深重的地方。
罗仁生跑到一边大喊着:“闻艺!听到我的声音吗?闻艺!”他一边到处走着一边吼道,“我是罗仁生,我会找到你!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呆着,直到我把你救出来!!”
“如果还有力气可以说话可以动,就发出一点讯息,我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