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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扬则更是无聊,光顾着抽烟,偶尔打游戏,眼见着钱像流水似的往外出,却一点也不着急。这一天,他竟然还张罗着从花卉市场上搬回来几盆绿叶植物。
颐指气使地指挥几个人把植物摆好,他又献宝似地“变”出一盆仙人掌来,放在她的跟前邀功:“吸幅射,吸二氧化碳,放在桌子上对身体好。”
邵天扬听出她口气不对,这才敛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说:“我最近不是在弄资质吗,没有资质,谁敢把工程给你?但现在还差几个造价师和造价员,没人不要紧,关键得有证,我正求人搜罗呢。”
“很难弄?”
“还行。”邵天扬轻描淡写,“这些事儿你甭管,安心看你的书就成。”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快餐店里遇见多年不见的师姐。当年在学校,师姐没少关照她,两个人好久不联络,乍一碰面倒格外亲热,干脆拼在一起吃。
“师姐,你毕业之后就没回来看过我们,真没良心。亏我们还整天师姐长,师姐短的,处处以师姐做标榜。”
师姐说:“那你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说起这个,冯程程就没好气:“本来我把你电话记手心里的,结果一出汗全没了,为此,我懊恼了好一阵子。”
她的样子几乎没变,沮丧起来微微嘟着嘴,十分有趣。师姐笑了一会儿,想起来问她:“你最近在忙什么?在哪儿工作?”
“跟人合开了个装饰工程公司,刚开业,还没拿到资质。”说到资质,她眼前一亮,“师姐,我们还差几个造价师和造价员,光要证儿就行,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结果下午的时候,师姐就打电话来,告诉她一切搞定,证书已经快递给她了,让她注意查收。
半个小时以后,快递送了包裹来,冯程程签收之后,立即打开,几个红色、蓝色的小本子就从袋子里滑了出来。
她有些小小地兴奋,捡起来一一查看,结果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出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地看了看,又核对了一下照片,果然是洛阳。
她愣了愣,思绪越渐渐飘忽,嘴唇被牙齿咬的白无血以却依旧未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给师姐打了个电话:“师姐,怎么会是洛阳?”
“他是造价员啊。”
“能不能退还给他?”
师姐在电话里吞吞吐吐,极是为难:“证书是洛阳亲自送过来的,我怎么好再拿回去?要不,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正文64
冯程程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洛阳打了电话,约他出来碰了个面,地点是一家东欧风格的咖啡厅。
其实这家并不正宗,咖啡的尾音有点糊味,像是煮过了头。但她很喜欢这里简练的色彩、冷静的基调以及偶尔出奇的创意。
冯程程先到,实在等的无聊,只好先点了咖啡,一边喝,一边欣赏墨色的茶几上,白色的陶瓷瓶里插着的几枝五颜六色的蝴蝶兰。
花瓣薄如婵翼,脉络清晰的近乎透明,感觉像是纸做的,但那光泽倒更像是丝袜,背景音乐是小提琴独奏,音色细腻、阴柔,仿佛有谁在娓娓诉说一段隔世晃年的传奇故事。
她听的有点入迷,手里还捏着勺子,却许久没有动,直到侍者领着一个人走过来,她才惊醒。
洛阳穿着白色的衬衣,干净整洁,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淡淡的微笑。他在她对面坐下,点了同样口味的咖啡,打了了侍者之后才问她:“程程,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还那么不耐烦,今天这么急打我,有什么事?”
冯程程从包里拿了暗红色的一个小本子,轻轻地推过去。
洛阳皱了皱眉,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禁有些沮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公司的资质证够了,所以,我特意拿来还给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倒不如直接对我说,洛阳,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的东西。”
冯程程不置可否。其实看到这本资质证的时候,她是这么想过,但她家教严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去,继续捏着勺子搅动着咖啡。
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修的很整齐,明明骨节都突了出来,却还是觉得软若无骨。他有些怔住,这双手,他以前一直握在手里,却从来不曾注意过,它竟然是这样的漂亮。
气氛有些冷,两个人半晌无话。过了一会儿,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慢慢积结的沉默:“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只有一个名额,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她轻描淡写,摆出一脸无谓地样子说:“没关系,我现在跟人合伙开公司,也挺好的。”
他一脸自嘲地轻笑:“很恨我吧?”
“不会。我大哥说,两个人谈恋爱,成不成就是个缘份,咱俩没缘,也不够相爱,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有些心不在焉,背景音乐逐渐变得欢快起来,她就放下勺子,翘着手指,跟着音乐节奏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发出轻微的砰砰砰的声音。
仿佛那一下一下都敲进了洛阳的心里。暗暗地灯光下,他隔着花瓣去看她那白脂般的柔荑,只觉得心跳加速,竟然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握住。
“程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我现在就他妈的像个小丑,但是我还是恳求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动了几下,没能挣脱,索性就任由他那么握着,忽然心生感怀。自己曾经一直期盼的那句话,如今被他三翻四次拱手奉来,而她去觉得形同牢枷,一味地想要摆脱开去。
她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叫邵天扬……对了,上次你还撞了他的车,结果你妈妈以为我在傍大款。他那车挺贵的,我忘了问,你那次赔了多少钱?”
“别说了!你的谎话一点也不高明。”他终于打断了她,“程程,我知道你一时无法原谅我,但是,我们中间有很多的误会。再说,你爸是冯书记的事,你不也一直在瞒着我?”
冯程程觉得讽刺,笑起来依旧如花灿烂,却不难看出嘴角的冷意。
他心慌意乱,仍然坚持去看她的眼睛,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问:“洛阳,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一比一扯平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连手都开始颤抖,他看着她,近乎绝望,最后只能一点一点从她的手上慢慢滑脱下去。
从咖啡厅里出来,已见暮霭。邵天扬打电话来,无比欢快地说:“程程,孟师傅都跟我说了,真有你的,才一下午的功夫就搜罗了这么多。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犒劳你。”
冯程程笑了:“还没赚钱,就学人家请老板餐?行,把孟师傅也叫上吧,让他挑地方,今天非得狠狠地宰你一顿。”
最后去吃了涮活鱼,邵天扬亲自挑了鱼,眼看着服务员从鱼缸里捞出来拎进厨房去。
六月底,天已经很热了,这个时候吃涮活鱼,简直就是受罪。桌子上支了锅,里面是又香又辣的浓汤,再加上燃了明火,烧开了就汩汩地往上沸,热气蒸的人汗透涔涔。
偏偏又开不了空调,纸巾大把大把地用,最后,孟师傅叫了两瓶啤酒,两个男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孟师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等资质一下来,就得多活动活动了。建委、各大工厂企业的基建科、建设部、工程部……该拉关系的就得拉关系,该打点的就得打点了。”
冯程程不屑:“不靠着这些就不行?反正大的工程得招标,我们在标书上下点功夫不就成了?”
孟师傅嘿嘿一笑:“傻丫头,你以为这么简单?招标不也得是人家给你发邀请函,你再递标书上去?竞争公司那么多,如果人际面上不熟,人家只怕连个机会都不给你。”
孟师傅说的就是实情。冯程程问了冯家傲也才知道,他的公司设有专门的公关部,平时的工作就是和一些相关部门打交道。
其实,这就像是找工作,面试通过了,才给你试用期,才能让别人在试用阶段发现你的潜在能力。
想明白了,于是她也开始着手去主动联系一些企业的部门的头头脑脑,争取试用机会。
但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又从来不肯扯出与冯伟山的那层关系,所以,她给人家打电知,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那份无处宣泄的热情和信心大受打击,每次挂断电话。她都是一副灰头土脸。最后,她终于发牢骚说:“这些领导怎么那么多会要开?是不是真像马三立说的,买脸盆都得开个会才能决定啊?”
邵天扬噗嗤一笑:“这点儿打击算什么?女强人要那么好当,还有我们男人的立足之地吗?”
见她不说话,他又开始安慰她:“行了,别郁闷了。找找上班的感觉,过过瘾就得了,以后这些事儿都交给我来办,你就好好地复习,顺便管钱算帐成不成?”
冯程程点点头,看了拿了车钥匙,问:“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又打算上哪儿去?”
“我一朋友今天来y市,我去机场接他。”
邵天扬走了没多久,XX厂的要处长竟然亲自打电话来,问他们的资质认证情况。此人她打电话联系过几次,都被委婉地拒绝了,于是更加觉得机会难得,好说歹说要请李处长吃饭。
敲定了饭局,她和孟师傅打了个招呼,就打车往鲜满楼去。
冯程程在门口等好了一会儿,李处长才到,领着一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下了车。冯程程暗暗数了数,一共来了八个人,感觉有点像吃大户,但她还是客气周到地跟李处长握了手,而后带他们往包间去。
服务员先是倒了茶水,随后又递上了菜单,有个小姑娘接过来,却立即送到李处长的手里:“李处,您点菜。”
又有人说:“还是李处点吧。点菜可是一门学问,我们都不懂,您见多识广,我们也是跟着您沾光不是?”
几个马屁拍的李处长心花怒放,于是他也不再推辞,翻了菜单点了起来。
不得不说,李处长的确是吃过见过,菜价都在中等偏上的水平,但每一样菜都是特色。最后点的差不多了,他把菜单递过来,笑着说:“剩下这个酒,咱们还是让冯小姐点吧。客随主便,冯小姐说了算。”
其实真的是肉疼,请冯家傲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瓶大帝王,可为了今后的那点工程,她咬紧了牙,要了三瓶五粮液。
李处长显然很高兴,嘴里直夸她懂事,爽快,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
冯程程进退两难,沿着桌面扫了一圈,没想到,李处长带来的几个女孩子全都倒了满满一杯,只等着李处长发话开敬。
她觉得头大,但还是主动端起杯来:“李处长,承蒙您赏光,我先敬您一杯。”
这杯酒李处长喝的很痛快,似乎是因为酒好,他一口就喝进去三分之一。接着,其他的人也纷纷地端起酒杯来,东敬西劝,一片酒色融融…
她是第一次和这群人打交到,又怕说错话,又怕冷落了人,即使不会喝酒,也还是找着机会敬了李处长几次。
辛辣之气在叫喉间来回烧窜,感觉像着了火,连喘气都带着烘燥的热度。幸好没人注意到她,她吃了几口菜压了压,这种感觉才逐渐消散。
最后,她看准了时机,把话锋一转就引到了工程项目上来。
“李处长,我们公司的资质也下来了,眼下正打算接几个工程。您看,是不是……”
“哎呀,冯姐,工作的事要在工作的时间谈嘛,酒桌上咱就谈酒。”说话的,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长的一脸清秀,却是难得的豪爽,“来,我敬你一杯。”
冯程程哪里招架的了,只好又抿了一口。这下她成了掉进鱼池的香油饽饽,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朝她游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稀里糊涂又被劝着喝了不少。
酒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