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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皮革被他的手揪得都快掀了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气,有必要吗?我都对他这麽仁义了,他妈有心脏病,我让他妈推倒滚在阶梯上,他妈用大力了犯了心脏病干我屁事?
我都没恨他妈怎麽不死彻底了,这样子害我,那可是天桥啊,下面还有著车辆行驶……那个歹毒的老太婆,据说以前是个出色的女间谍,心狠手辣不比一般人。
瞧我,现在对他客客气气,不明白他有什麽好不满的。
不过,遇上这麽一家子,我早就认倒楣了,我想在B城混,不想得罪他。
「越天,不管怎麽样,事情都过了……」我伸出手,很诚恳地的说:「让我们像个男人一样……」
思绪一转,像个男人一样,和解吧……
如果他还是认为我对不起他,何不我来示弱?李家家势庞大,李越天又是真正狠得起来的主,我不能让我娘给我的公司在这里毁了,这是我的第一份事业,现在脚跟都没站稳,不能出什麽岔子,为了它,我狠得下心委屈自己。
这一念一转之间,我终於不再是昔日那不顾一切的毛头小子,懂得事情轻重利弊之分了。
整个酒吧的人这时都停了动作,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都在等著李越天的下一个动作。
他看著我的手,冷冷看了我好几眼,像是在看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一样,伸出了手,握著我,很用力,用力得如果不是我能忍就会痛叫出声。
「你好样的,果然是个男人。」他冷冷的笑,放开手,长脚一抬,往旁边走去,又云淡风轻地笑著跟别人打起招呼了。
酒吧里气氛一松,人们又谈笑玩乐起来,铁子满脸菜色地走了过来,「双唯,我帮你惹麻烦了……」
我喝了一口酒,「不关你的事,只要我在B城的一天,李越天迟早会遇上我的……」
铁子低声咒骂:「那孙子王八蛋……」
我也知道铁子只敢骂骂,真正跟李越天杠上他也是不愿意的。
他一脸的懊恼:「罗白那孙子,被他一激,我就口不择言了……」
「所以,你就告诉我在哪上班了?手机几号没告诉人吧?」我开著玩笑。
「没,手机号我没说。」铁子马上回道。
「呵呵。」我笑:「没什麽,跟嫂子说声生日快乐,我要回了,明早还要开会。」还好,我只跟他说了我在公司上班手机几号,再说多一点,被他老婆套了去,那同一个森林的动物们怕不是早拆了我吃了?
听李越天那口气,怕是甩了我还不够解他妈犯心脏病的气?我得好好寻思寻思,还有他身边那票人,真没几个对我友善的,以前和李越天在一起我也没少得罪他们,现在也怕这帮龟孙子来倒打一耙。
铁子应了声,要送我出去。
「算了,我自己回去。」
慢慢走向停车场,喝了点,脑子有点混,我在想著依李越天那性子,他肯饶了我的机率有多大?想必,他也对我没什麽情分了吧?这真有点棘手了,这B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没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地步,但这形势发展下去也够麻烦……
看著前头倚著车身那抽著烟的男人,我停了脚步,看著他。
「有段时间了,明天吃个饭吧。」说完打开车,急速地开走了。
这下,换我留下看他车屁股……
我抚著额角,这个小人,真正是一点亏也不吃的。
二
早晨起来时,天还是阴的,院子里的树有点枯了,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这一年也快过去了。
不知道岁月是不是会把人慢慢变得无动於衷,人的情绪沈淀,沈淀,沈淀到一个深度,然後就算是惊涛骇浪来了也泛不起涟漪,那些过去了的事,回想起来,恍然如梦。
我站在门边,看著清晨的叶子缓缓落下,那些曾奉若生命的情爱也是这样落入土地,腐烂,被岁月见证。然後,在漫长的时光里,直到谁也不再想起,谁也不再惦记,就像从没发生过。
李越天打来电话约时间,他的号码没有变,我拿起手机时跟他寒暄:「行,你说个时间。」
「这麽听话?」李越天犹不自觉,带点笑意的声音像情人的呢喃。
我叹了口气:「越天,你知道的,我不想得罪你。」他知道的,非常清楚明白,我想在B城好好待下去,再蠢也不会跟他作对的。
以前仗著跟他有一腿我或许还能拿点乔,现在,我就当他是爷,老子是孙子,好生伺候著准没错。
下了班,直接开车到他订的餐厅,时间拿捏得刚刚好,七点整,不早不晚。
我去包厢时他早在那,开门我微笑:「抱歉,来迟了。」
李越天挑眉,看了眼手表,「你很准时,从没这麽准过。」
我耸耸肩,坐下对跟过来的服务小姐点餐。
他在旁吸著烟,不说话,只是在服务小姐确定完我的菜单後点了点头。
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抽出烟点上,看看窗外。华灯初上,这是家以森林为主题的餐厅,相当的罗曼蒂克,这明显是情侣该来的地方,真不知道李越天约这麽一个地方来吃饭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
李越天带点浅笑的脸面向了我,他一直都是很英俊,很MAN的那款男人,尤其带点懒懒的浅笑时更是致命,他一向很懂得怎样把握自己的魅力。
「你瘦得只剩把骨头了,怎麽不多点几个荤菜?」
鉴於他调笑般的口气,我也笑著回过去:「最近胃不好,医生叮嘱最好少吃油腻。」
他点了点头,看向我,笑意兴味盎然。
我知道他为的是我上午说的那句不想得罪他的话,我以前那样高傲,谁都没让我低下过半寸头,如今我这识时务的表现引起他的兴趣了。
我苦笑:「有这麽奇怪吗?」
「不。」他摇头,稍弯了腰在烟灰缸里掐了烟头,一瞬间的阴影掩去了他的笑意,让他一时之间看起来像花冈石一样冷酷。伸直了腰,他的淡笑还挂在脸上,彷佛那一刹那只是我的幻觉。「你只是长大了。」
一时之间不知说什麽好,好一会才回道:「都快三十的人了,是该成熟了。」
「可是我没想过,让你长大必须要这样才行……」他不用成熟,只用长大,很久以前,久得好像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无奈地笑著对我说,你要到什麽时候才长大?
现在换我笑得无奈,「我这不就长大了。」
他的手伸过实木桌子握住我一只半搭在桌上的手,我抽了开,看著他,平静地说:「可是,时过境迁了。」我们连分手都那般地难堪,曾经的那些相濡以沫像场笑话。
他收回手,淡淡的笑了,烟又再点了起来,点了点头,「是啊,时过境迁了。」
我们不再提一年多前那场分手,那场面残酷得彼此不像是曾经相爱的人,倒像生生世世都是宿敌。
「工作还好?」他转开了话题。
我乐得作答:「还不错。」耸了耸肩,「有很多东西要学,虽然累,但值得。」
菜上了桌,我夹了几根青菜叶子,他不著痕迹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毕竟是曾最深爱过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熟悉地反应出,如果我所料不错,李越天在某一方面对我还是有点情分吧,毕竟,我们情逢对手一场过。
「有什麽要我帮忙的,说一声。」他坐在旁边吸著烟,从一开始到现在,烟没离手过,看起来,俨然变成老烟枪了。
我等的就这是这句话。老实说我不恨李越天,但也不是特别喜欢见著他。如果不是怕冷了他的脸让他跟他那帮子人找我麻烦,我不见得乐意见他。想必他自己也明白的很,我都这样作践我自己了,怎麽著他也要给点面子是不是……
「谢谢。」我笑了,李越天人还是不错的,就算他不是我那盘菜了,但我也不得不说,在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男人。
他站了起来,「你吃著吧,我有点事先走。」说完拿起放椅子上的外套,站到门边,手握在门边,停了一下,终究什麽话也没说,拉开门走了。
放下筷子,把我先前熄灭的半支烟点起,李越天,不管为了什麽,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就算你还爱我,那又怎样?
慢吞吞地往停车场里走去,熟悉的车子还停在那,半摇开的窗户,里面有音乐传出。那男人的脸仰躺在背影上,阴影让他看起来憔悴。
我站在角落里冷笑,李越天,看来,离了我,你也没好过到哪里去?离了我,你是谁的谁那又怎样?离了我,你生不如死,我只是死了再活一遍。跟我比狠,你狠得过我吗?
冷笑著从停车场撤退,走到有点冷的夜街上,霓虹乍现,血红血红的。就是在这样冷的夜冷的街,曾经有个男人抱著我,彼此的血液浸透了彼此的衣裳,发誓永远相爱,发誓永不离弃。
是你先背离了誓约,爱至最伤处时我也未提离开,要牵手是你,要放手的也是你。
绝了恨,断了恨,我不愿意再把情绪浪费在你身上,所以,就算你不爱我,那又怎样?
戒不了你的毒,是我的错,死过一次後,这个错误我已经抹掉并永不会再发生;戒不了我的毒,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拖我下水,我饶了你一次,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第二次。
事实证明李越天对我还不是一般的念情,几天後当我九点锺从公司下班後在停车场里见著他时,没有丝毫悬念地证实了我的推测。
何必呢?事到如今,这只不过是徒添困扰罢了。
不过,我还是笑了走过去,虚伪?我学的可好了……
「怎麽来了?」
他淡淡一笑,「下班挺晚的?」
「公司事多……」耸耸肩,「找我有事吗?」
他扫了我几眼,说:「吃个饭吧?」
「行。」说著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忸捏个鬼,早些年什麽事没跟他干过?分手了再拿乔也太小家子气。
一路上他不开口,鉴於以前他也不是多喜欢说话的人,我坐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当我的隐形人,无聊了就看著窗外,权当欣赏夜景了。
去的竟然是以前我常跟他去的餐馆,老板是他跟他从小长大的兄弟,他妈跟李越天他妈是手帕之交。靠,我头皮发麻,让那老太婆知道了,会不会一古脑不分青红皂白地折腾我?
妈的,我可没去招惹她宝贝儿子。如今就算他倒贴,老子也不会要的……
想起他妈,我原本轻松的心情有点凝重了,真不知道李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阴著整我吗?
李越天一坐下就忙著点菜,我坐在那里忐忑不安了好几秒……妈的,前有狼後有虎,这B城果然是我的凶险之地,我老妈果然是拿这城市来历练我的。
服务生前脚刚走,後脚老板孙国栋就跟进了,「你们可好久没来了,今天什麽风把两位贵客给请来了?」说得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这孙子,我微笑著想,把温森当宝贝一样,以前没少排挤我,这会脸装得真他妈的像回事。嘴里回著:「越天请旧情人吃饭,我可没想到他要来这里,要不我可不敢来……」我笑咪咪的,老子客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