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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很无聊的开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他们怎么没结婚?”
沈奕又谢谢飞过来一记眼刀,语气凉凉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结婚?”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你这不废话么,他俩要结婚了,吴越哪能和我,”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不禁猛地跳了起来,“他不会结婚了,准备养小三吧!”天哪,难道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奔上了小三这条光辉大道吧~
那也太扭曲了一点。
沈奕微微地笑,笑得相当云淡风轻,相当淡定从容:“他们是没结婚。”
我泄气了,一屁股坐了回去,心底竟然隐隐有点失望,如果吴越其实已经结婚,我的愧疚就会少一点,我觉得我被沈奕影响了,这么无耻且卑鄙的念头都想得出来。
“那他们为什么没结婚?”
“他们本来已经看中了一处房子,等交了首付就开始筹备婚礼,可是付款前一天,吴越却突然提走银行里的所有存款,甚至卖掉了两人的结婚戒指。”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携款潜逃?眼前浮现吴越眉目含笑的温柔模样,就完全不能和长相猥琐的骗子结合在一起。
大概是接收到我的询问眼神,沈奕没等我开口就把话接了下去:“吴越的父亲在医院被检查出了胰腺癌,吴越就将房子的首付拿了出来。”(那个病什么的偶也不是很懂,可能在钱的方面会不太对得上,大家将就着意会一下吧~~~)
“然后呢?”我觉得嗓子莫名有些干哑。
“已经晚期了,”沈奕也叹息着,“医生都建议不用再治疗,但吴越还是坚持化疗,他父亲没有过多久就,吴越在医院办理手续时发现还少了两万块钱。”
我觉得我的眼睛胀痛得很厉害:“所以,他把结婚戒指卖了?”
沈奕垂眼,没说话。
“那她女朋友~”
“已经结婚了。”
我没有办法再去问其中的细节,一面是父亲的辞世,一面是爱人的质问与离开。
他~
一张餐巾纸出现在面前,沈奕的手抚上我的脸,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哭什么?”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沈奕脸一沉:“你不会是同情他,所以想陪在他身边吧!”
我挑眉:“这也不是没可能,你不会是后悔告诉我这些了吧?”
他脸色更黑,有点恼羞成怒:“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对你估计也没多少感情,不然也不会看着你跟我这样却无动于衷。”
我怒:“你跟你怎样了!”
“没怎样,”大概是看到我山雨欲来的脸色,他没再厚颜无耻下去,只是眼神一黯,垂下了眼睫。
这小模样,竟让我的心有一刻紧紧收缩了一下。
我有点难过,又有点不自然地转开眼:“吴越,那件事情,是多久之前?”
“两年之前。”
我点点头,突然又感觉不对,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轻咳两声,目光轻飘飘地滑向了别处。
我彻底地怒:“你调查他?”
沈奕这厮绝对是个变态,你说这青天白日的社会主义繁华遍地艳阳高照的好大地,怎么就会有人,找人跟踪女友,恩,我是指陈洛和那时候,我保证,他肯定找人跟踪我了,还有现在,调查前女友的现男友。
这说明什么呢,是他太重视我了呢,还是他丫丫的根本就是个变态?
于是,最后我很潇洒地拍桌子走人了,我没看见沈奕的表情,却感受到一股极其幽怨的气场弥漫,我也不想理他。
这顿本来有可能成为咱俩破冰之旅的晚餐就这么搞砸了。
我本来在想要怎么面对吴越,我实在是没脸再见他了。原来还打算仔仔细细跟他说清楚,既然他都知道我,额,对他没有那个啥的感情,我也就不再假装什么了,欺骗什么的总是不好的,特别是欺骗一个如此温和良善的好男人,我的良心何在!
可是现在~
沈奕说对了,我还真有一股子干脆留在吴越身边,抚平他伤口的冲动,谁叫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呀,劈死那些负心人!
我甚至决定第二天一见到他,就扑过去告诉他,以后只对他好。
但是,似乎是上天冥冥中有注定,或者说,我本来就跟他没缘分,我下定一切决心的第二天,吴越却没有出现。他本来每天都会来接我,今天却没有来,开始我还以为是昨天在家门口那些话让他不愿再面对我,可等我到了活动场地,才发现他根本没来上班,确切地说,他是请假了,同事茫然地摇头,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打他电话,关机。
我暗暗咬牙,却无计可施。
最后,很没面子地打电话给沈奕。
他的声音很是沉静:“什么事?”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厮把我家小越给绑架了。
我咬牙切齿:“发挥发挥你那些调查跟踪的变态嗜好吧!”
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沈奕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又沉静地开口:“你先上班,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下午沈奕打电话给我:“你出来,我在门口。”
我丢掉手里的东西,跟Lily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出门,就看见沈奕的车停在那里,奔过去,上车,扭头着急问他:“吴越怎么了?”
沈奕轻飘飘看了我一眼,突然靠过来。
额,我僵硬了。
他拉过安全带就要给我带,我连忙拉住他,有点尴尬地扭头:“我自己来就好。”
他没说话,重新坐直了身子,看见我系好安全带,才踩油门发动了车子。
有点窘迫地瞄了眼他开车的侧脸,我咽了咽口水,小小声开口:“那个,吴越~”
“他没事,”沈奕看也没看我一眼,语气冷淡,“他母亲住院了。”
我大惊失色:“啊?”
“在胃部发现了一块阴影,具体情况还要等几天后活检报告出来。”
阴影,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听沈奕说,吴越的母亲是因为低血压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结果一检查,却在胃部检查到一块阴影。
我看到吴越的时候,他正垂头坐在病床前,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只能看见他温润光洁的额头。
慢慢走过去,慢慢蹲下,我扶住他的膝盖,吴越慢慢抬眼,一贯温柔含笑的眼睛布满血丝,还有浓得让人心碎的哀伤。
我看一眼躺在病床上挂着葡萄糖的他的母亲,扶着他膝盖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样,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却硬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吧,在断更这个问题上,偶已经成为一根老油条,
这素偶家乡的一种说法,不知道童鞋们明白啥意思不?
不过偶还是要说明一下,离期末没几周了,偶的期末大作业开始满天飞,偶最近有撞墙的冲动~
☆、吴越的故事2
关于吴越母亲的病,我们大家都只能沉默,活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未来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的身体太弱了,没有一般老年人的三高,却是低血压低血糖。如果要化疗的话,她老人家现在的身子,恐怕不一定吃得消~
我陪吴越留在了医院,当时我蹲在他面前,他抬眼对我凄然一笑,愣是让我的心肝肠肺都开始抽搐,我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膝盖,把自己的脑瓜瓢子搁了上去,算是一个安慰。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蹲得腿都麻了。
沈奕一直站在门外,我晃悠着两条腿颤颤巍巍出来的时候,他正垂着脸,眼中是极度复杂难辨的神色。
我冲他摆摆手,低声说:“你先回去吧。”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默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那样的背影,脚步依然沉稳。
我却觉得他好像是在远离我,当然他的确是在远离,但那个意思不一样,他眼里的那些疑似伤痛的情绪我不是没看到,但是,他这种强大的人也会伤痛吗?
是装出来的吧。
后来的后来,我只能如此感慨,人啊,就是不能太逞强了,对于强悍的人,我们总会习惯性忽略他的软弱,或者说,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弱点。
当然,明显现在我的一颗心都扑在吴越身上。
夜里的时候,吴越和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排排坐那种,他垂着头,在医院过道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表情。
我默默去抓他的手。
良久,他原本清朗现在却喑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仿佛再多一点压力,就要支离破碎一样。
“他们都要离开我。”他如是说。
我很想回答他:“我不会离开你。”可是嘴巴张了好几次,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然,他不知道我的挣扎,只是自顾自垂着头说自个儿的:“他们都离开我了,爸爸检查出胰腺癌的时候,他们说治不治都只是时间问题,拖不了多久,他们劝我,说年轻人,钱应该在用在刀口上。什么是刀口,我爸爸的命不重要吗?一年的时间抵不过几十万块钱吗,他是我的爸爸,从小教导我,疼爱我,我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还有她,她问我,她和爸爸,谁更重要,这是不能比较的,房子没了,可以慢慢地再赚钱买,其实她也没错,是我辜负了她,把我们的爱情换成了钱,我不怪她,我只是难过。后来她要结婚了,请我去喝喜酒,我想了很久要送她什么,最后我想,要断,就断的彻底一点,那对她也好,于是我包了一千零八块的红包给她。那天她真是漂亮,笑得很开心,我把红包给她的时候,她对着我笑,当场拆开红包,然后笑着对我说:‘吴先生您可真大方。’那笑容真是轻蔑又讽刺。”
我抓住他的手:“别说了,吴越。”
他冲我轻轻一笑,缓缓摇头:“她丈夫是北方人,结婚后她就跟着丈夫走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是她父母不准她和我在一起,她并没有怪我放弃了我们的家,没有怪我卖掉结婚戒指,说到底,还是我误会了她 ,是我对不起她。”
医院长长的过道,昏黄的灯光一盏一盏,浸染一种浅浅的悲伤的气氛。
那天夜里,他靠在我肩膀上,像一个受了伤彷徨无助的大孩子,让人心疼得几乎落泪,早上的时候,他把我送出来,稍显憔悴的脸上噙着浅浅笑容,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柔淡定的吴越,他温和地看着我:“安安,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我点点头,看着他。
“我想把公司卖给传亦。”
我大吃一惊:“什么?那可是你的心血!”虽然吴越那小破公司还属于社会最底层的预备阶段,但是他是怎么用心经营它的,我看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