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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苏了了终于出现在一处熟悉的房子前。
殷公馆。
苏了了怔怔看着眼前那栋好似笼罩在阴影中的建筑,回忆起早先多次尾随纪黎臣到此处时的情景,只觉得后脊一阵阵的发冷,且全身好似被灌注了水银一般,沉重得让她根本无法挪动脚步。
想起被带走的苏景行,苏了了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都怪她太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她,还伪装成的士司机,让她自投罗网。要是她能早点发现不对劲儿,该有多好!如今手机还遗留在的士里,她手脚被束缚,根本就没有办法呼救。
纪黎臣他们等的久了,自然知道她出事了!可是……却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闷
正胡思乱想,苏了了忽然被人用力往前推了一把。
殷公馆的大门自动打开,有人示意苏了了别磨磨蹭蹭,赶紧进去。
被几个彪形大汉围着,手脚又被绳索缚着,苏了了咬咬牙,艰难地迈着小步子往里走。
经过一处不大的花园,便是殷公馆中的主楼,只有两层的小楼,在高楼林立的都市显得格外的秀气,更显得格格不入。
整个殷公馆,都保持了30年代的风格,苏了了一进去,就感觉到属于岁月涤荡而残留下的阴湿味道。
苏了了被带进了一处古色古香、韵味十足的房间。
沉重的钟摆来来回回晃动,发出规律的声响,花纹繁复的壁纸在昏黄的壁灯映照下,表面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荧光,房间一角的桌面上,摆放的老唱机哗哗转动,只不过苏了了刚进屋,那老唱机便“啪”一声停了,老唱机里那怀旧的唱碟余韵也戛然而止。
“时间刚刚好。”有人背着苏了了坐着,幽幽一声感叹。
晦暗不明的背景之下,那样威严的背影,让苏了了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肩膀。
然后,那人便忽地回过神来,阴鸷的目光好似沙漠上吞噬尸体的秃鹫一般凶狠,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意。
苏了了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那人拄着拐杖站起来,后背轻微的伛偻,认真的打量着苏了了,“就是你!”
苏了了听得出,这人对自己,有着强大的恨意。
见苏了了嘴里有破布塞着,年长的男人一挥手,示意把她嘴里的破不拿开。
立即有人照做了。
苏了了嘴已经被破布撑得麻了,因而破布拿开之后,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惊恐的看着男人,半响才小声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跟我的孩子?”
男人冷冷一声笑,“我是殷梨的父亲!知道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们过来!”
殷梨的父亲?
难道是因为纪黎臣解除跟殷梨婚约的事情,迁怒于自己?
可是……跟孩子有什么干系?
想着,苏了了请求,“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了我的儿子吧!他还小……”
“这个苏小姐大可以放心,我请你们母子过来,也不过是有笔生意要跟你做,只要你点头,你跟你儿子,便可高枕无忧,我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男人笑。
那若是我不答应你的要求呢?苏了了默默在心中想,被各种可能吓得脸色苍白。
男人好似看出苏了了的心思,阴鸷的眼睛微微一眯,“苏小姐先随我过来,看看之后再说!”
说着,命人解了苏了了腿上的绳索。
苏了了动动被绳索绑得生疼的腿,跟在男人后面,只见男人穿过走廊,走进一间房,示意苏了了也进去。
苏了了狐疑跟进去,便一眼看见躺在床上,脸比床单更要雪白的,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女人。
殷梨???
“这是……”床上的女人,双颊深深的凹了下去,双目紧紧闭着,浑身透着一股衰败之气,好似被蒙了尘的玉一般的,所有的光华,尽数消失。
“她是下了狠心!纪黎臣不用药,她就不用药!”男人解释,目光深深停留在殷梨的脸上,声音一瞬变得阴沉吓人,“听说纪黎臣大腿受伤,却没有大碍?大约是毒瘾发作之际的权宜之计吧?”
说着,眼神便犀利向苏了了射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不能白白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寻死!”
拄着拐杖的男人,悄无声息站在苏了了对面,“五亿!我买你的后半生!”
苏了了吃了一惊,唇色褪尽,仰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离开纪黎臣!拿着这五亿,跟你的儿子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苏了了咬住下唇,仍旧惊异的看着男人。
男人并没有什么耐性,他冷讽,“你以为他靠刺自己几刀,就可以把毒瘾给戒了?哼!未免太多天真!只要你离开,我可以让他一辈子再不受这样的痛苦……”
苏了了想起纪黎臣毒瘾发作时痛苦的模样,狠狠往后退了一步。
一辈子不再受这样的痛苦?
是了!只要及时供应毒品,便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他答应要为她好好活下去,答应要把毒瘾戒除,那么……他便不会害怕那样的痛苦对不对?再疼,她也会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苏了了仰头,“不愿意。”
男人双目阴寒,苏了了抬起下巴,这次说的无比清晰,“我说不愿意。”
“就算我离开,难道纪黎臣就会跟你的女儿在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吗?”
男人钳住苏了了的下巴,“这些问题不用你来操心!容我提醒你,苏小姐,你并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别忘了,你那可爱的儿子,还在某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等着你去救他!要是你这里决定的晚了,说不定,再次见到的,就会是一具冰凉凉、毫无温度的尸体了!”
苏了了心中大骇,“是你们先不仁义在先,差点毁掉纪黎臣,他不过是愿意好好活下去,你们又怎么能逼他上绝路?”
“哼!我殷家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如果真的得不到,便宁可毁了!”男人阴森森的笑,“小丫头,我殷家做事,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我是先礼后兵,既然跟你做交易你不愿意,那么……别怪我无情。”
“你要做什么?”苏了了苍白着脸,想要躲开,却听男人冲门外喊,“来人,把她给我重新绑起来。”
门外冲进两个彪形大汉,拿着绳索,重新将她捆得结结实实,这次……她只能躺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挣扎。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走,那么……就由我来送你好了!放心,你那儿子,我会一并送过去的!到时你们就在那边好好的过吧!”男人冷冷笑了几声,一挥手,让人把苏了了带了下去。
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躺着。
殷父便走过来,拄着拐杖站在枕头旁,压低了声音喝斥,“瞧瞧你现在多么没用!简直是殷家的耻辱!这是我最后一次插手这件事,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算是我女儿,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
这番冷酷的话,终究还是让毫无知觉的殷梨,眼皮微微动了一动,却仍旧深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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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_
她在等我……(1更)
被蒙上眼睛带到此处已经有三天。
初时,他们拿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了她的鼻息,将昏昏沉沉的苏了了抛上车子,没料中途的时候,苏了了突然迷迷糊糊醒过来,听到那两人坐在驾驶室说起,当晚便要将苏了了送上去南非的船。累
南非?
苏了了想也未曾想过的地方。
她蜷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缩在座位下,眼睛死死盯住虚空中的某一处,等心中澎湃的恐惧过去,才吞了一口口水,佯装昏迷,任人将自己眼睛用黑布蒙起来,然后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她胆战心惊窝在房间冰冷的角落里,敏感地听房里唯一的声音来源——挂钟。每当时针走动时,总有一声闷闷的类似金属卡壳的声音。她在心中大体计算着时间,等到后半夜到来的时候,苏了了紧张的呼吸不畅。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好在她稳妥的性子让她动作远比思维来的慢。于是,她听见门外的大汉好似在议论着什么……而他们终于在这一晚没有开门进来,亦没有将她抛上去南非的船只。
她不敢预想殷父究竟在打什么念头,亦不敢想苏景行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装作无知的模样,从昏迷中逐渐苏醒,更要在饥寒交迫中,控制自己的意识,时刻警惕着意外发生。闷
就这样,足足呆了三天。
三天,只有人按时进来,将矿泉水瓶子拧开,粗鲁的掰开她的嘴,将水源源不断的灌进去。
通常她都是被人整得够呛,实则矿泉水根本就没有多少能进肚子的。
这些人,只要维持她最低的生命需求就足够。
这会儿,又有人进来喂水了,不耐烦的抓住苏了了的头发,拎高她的头,粗暴的将矿泉水倒进她的嘴里。
苏了了不想死,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她忍耐着头皮的疼痛,抓紧时间连忙喝了好几口,那人看她主动喝水,便坏心的将瓶子扔了,怪笑着出去,依旧将门锁的严严实实。
苏了了狼狈的舔了舔唇角。
这几日,光凭这稀少的水分,根本就不够她体内的水分供给,她的皮肤迅速的干燥起来,嘴唇起了厚厚的一层皮,满口的嘶哑。
咬了咬牙,苏了了动动自己被捆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臂,将身子的重心往前移,重重扑倒在地上。
胳膊和腿动不了,她便像只虫一般,靠着身体的蠕动往前动作。
这这几日眼睛被蒙起来,耳朵和鼻子变得格外的敏锐。那人抛出矿泉水瓶的时候,她已经隐约确定了瓶子落地的位置。
为了活下去,为了有逃跑的力气,她一定要喝水。
慢慢蠕动前行,眼看就要碰上瓶子,忽地,她腿边忽地一声清脆的响。
这是……
苏了了大喜,艰难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发声处靠近,手腕虽然被绑住,动弹不得,手指却依旧是灵活的,一番摸索之下,竟然在桌角处,发现一枚小小的金属薄片,大概以前是拿来垫桌角的。
有些忘形,苏了了方拿起金属薄片,便哐一声撞在桌角上。
巨大的声响招来门外的守卫,有人大步进来,迎面就是一巴掌甩在苏了了的脸上,“臭俩们,整什么幺蛾子?”
苏了了疼得嘴角好似要咧开,她惊慌的往后躲,不着声色将金属薄片收进袖子里,呐呐的解释,“我……我想喝水!”
那人便狠狠一脚将矿泉水瓶子踢的老远,“你他妈给我老实在墙角待着!再整出声,小心我他妈就在这里做了你!”
苏了了咬住唇,惊惧的连连点头,狼狈不堪的像只幼虫一般,爬回墙角。
那人这才又骂了两声,走出去。
苏了了靠着墙角坐着,心如捣鼓。
这个金属薄片,虽比不得刀片,但只要她有足够的时间,一定能把手上的绳索割断的。
想着,苏了了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
AR大厦。
傅斯年推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