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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心里计算时间。
整整十三天。他说,你再看看我。然后开了视频。
视频里的杨绎不再如往昔一般清新利落,却是黑了,瘦了。他甚至没有刮胡子,参差不齐的胡茬清晰可见。他不再是那个幽默搞笑的男孩子,眼神也不似从前干净澄澈,充满青春活力。现在的杨绎仿佛一个落魄和失意的隐匿者,独坐一隅静悄悄地舔舐着记忆里的悲与喜。
这一刻,我知道。晚了,什么都晚了。跟时间赛跑,我是注定的输家。
漫兴,也许你不会相信,在你消失的这十几天里我都是在怎样地度过着。呵,这好像没什么道理可讲,我们不过是未曾谋面的网友,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你怎能让我如此难忘?可是我的确想念你,无理由地想念。吃饭时,我在想,漫兴是不是也在吃饭?看书时,我在想,漫兴是否也在看书?睡觉时,我在想,漫兴是否还在写字?发呆时,也在想,漫兴现在在干什么?我,我想自己也许是昏聩了,竟然对你这样……对不起。
你怎知道我不爱你
不,杨绎,你没错,错在我。现在你对我的情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你对我也许只是好奇,你想寻根问底。仿佛一件包裹着华丽衣裳的生日礼物,你渴望知道里面是什么,其实你并不喜欢它,你只是对它好奇。人只对他不了解的事物感兴趣,当不存在神秘感时,兴趣消失。人类的感情,很大部分源自冲动,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最容易蒙蔽自己,让自己沉沦。杨绎,你也是这样,不是例外。
杨绎连连摇头说,漫兴,不是的。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人类的感情是什么。不要企图否定一切,也许这种对待感情的方式是存在的,但不是我的。请你相信。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我不相信时间。
漫兴,你真的这样想么?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无奈地说,杨绎,不要做傻事,不要赌气,不要冲动。
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否定一切。你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么?
相信,我自己就在爱着一个人,可是不相信爱情会恒久。杨绎,不要为你迷恋一时的东西而放弃应该执着的,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我只能说这么多。
他笑笑说,傻姑娘,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在赌气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而你,你貌似成熟稳健,其实你内心还是一个小女孩,需要一个懂你的人照顾你,相伴一生。不要将你甜美脆弱的一面藏起来,漫兴,也许你视它为不值一提的致命缺点,可在别人看来,是可爱和珍贵的。比如我,就这样认为。
…………
杨绎对我的爱情就这样倏地来临了。
意外,冲动,令人困惑和茫然。
因为不是一个对爱情抱有欢喜态度的女子,所以并未为杨绎为我所付出的代价而感动,反之认为那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所有的付出,是为坚守自己的爱情而付出的代价,跟不爱你的这个人一点关联都没有。
受控于爱情
可是我心疼杨绎,不明理由,只是心疼他,并且在这份心疼中深觉愧疚。我给不了杨绎一切他想要的东西,爱情不是交易,不是谈判。可此刻我却渴望爱情就是交易,这样我就不必心有愧疚,才可心安理得。可现实不是,爱情在折磨着杨绎,我也在折磨着杨绎。
我在摧毁他,这个原本可以生活得很单纯很幸福的男子。他的命运轨迹注定与幸福偏离,他偏偏遇到了我,而我偏偏又遇到了安劼。
爱情是生命中一场躲不过的劫。
杨绎做的忠于爱情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假思索地跟女友分了手,那个叫亚尚的女孩子。女孩生活单纯,勇敢执着,目标明确,却因为杨绎的分手两字而变得失落伤感。
事情原本可以有另一个结局。可不知何时,一切就都变化了,没有迹象和预兆。就这样,全变了,如此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杨绎说要来芸安看我,可我拒绝给他地址。我的生活,经不起太多人打扰。跟安劼和未辰之间的事情已经不知如何解决,真的再也经不起任何人和事的骚扰。
杨绎在我说不的那一刻沉默了。我每天都在伤害他,每天都在无法自控地伤害他。
人生如此身不由己。
人竟然可以受爱情控制,这多可怕。
柠子结婚后,跟薛离有了一段时间的蜜月旅行。时间是一个半月,地点选在了新加坡和西藏。是柠子亲自挑的地方。距离,地域,风景,气候和文化天壤之别的两处地方。
跟他们在机场告别。看着薛离用大衣包裹着柠子的背影,内心忽然涌上一股酸涩。这曾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因为母亲而相识,又因情爱而分离,他们注定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三个人。因为爱情的存在,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见面,只能隔离,越远越好。
安劼依旧在那家广告公司工作,每天早上九点开车去上班,有时候会加班,一直到很晚。给我配了一把他的单身公寓的钥匙,我随时可以去往他的私人住处。
这是安未辰不知道的住处。她知道安劼每天都会加班,她不再如从前一样纠缠他。她还知道,安劼现在的伴侣是我。
你不曾祝福过我们
我们有彼此住处的钥匙。大部分时间,安劼的房间处于闲置状态,并未租赁出去,添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为我收拾了一间书房。小小的,有结实朴实的红木书架,一张可供阅读和写作的小书桌。深蓝色蕾丝窗帘,拨开窗帘,会有大片大片的阳光流萤而进。墙壁上挂着零碎的小挂件,是一些毛绒和硬塑玩具。
柠子和薛离旅行的途中,跟我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薛离打过来,要求跟我单独交谈。在电话里,听到他一贯清冷的声音。
他说,柠子因你的反对而变得郁郁寡欢。你告诉我,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听着遥远的模糊的声线,恍若梦境,在一霎那失去对答的能力。不是,是说不出问题的答案。有些事,不是因为对或错才存在或消失。爱情没有错,时间没有错,你们没有错。没有谁能说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男人在问我问题,听得出,他的内心亦是纠结无奈的,给得了爱情,却给不得心安,良心会永世在受着谴责和质疑。可是他无法回头,放出去的箭,除非到达标的,抑或遭遇障碍,否则,永远不会停下来。可他是一支筋疲力尽的箭,想借助时间解决惯性的冲力,失去飞驰的力量后,自然地停下来。
不,薛离,不要再询问我关于你们的感情。无论对与错,你们已经在一起,刨根究底没有意义。
可是你连一句祝福她的话都没有。
你们需要吗?薛离,如果每段爱情必须获得祝福,它就不再纯粹。它在借助着外界成全自己,失去了对自己的可信度,它在依赖跟它不搭配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美好。在如此境况下,如果你们依然可以不假思索地相爱,才最值得庆幸,那才是最原始的爱情。
漫兴,我没有动摇过。我只是对自己失望,为何在面对这段感情的时候,会焦躁不安,会感觉茫然。可我爱柠子,毋庸置疑。别人可以理解为苟且偷生,变态乱伦。可是我知道,这是真正的爱情,从一而终,没有更改过。
…………
与安劼的烟火生活
第二次是柠子打过来。
那时候我正在写作,她打过来时,已经下午时分。文字让人长时间头昏脑胀。天气微凉,正要打开门外出散步时,电话响起来。
是柠子,接起电话后她开始沉重地哭泣,没有语言,只有一种哭泣的声音。在呜咽,在哀号,在抽泣。我知道她哭泣的原因,却找不到理由来安慰她。
哭泣的声音在彼此的沉默中渐渐微弱,最后声线全无。我听到挂掉电话的嘟嘟声,然后放下话筒。
带着笔记本电脑去安劼的公寓,在那里吃饭,写作,看电视,听音乐,看楼下的行人。安劼中午下班前,为他做最喜欢吃的空心菜和土豆丝。择菜的时候在CD机里放一张唱片,是安劼喜欢的大提琴,配上电子音乐和钢琴,听着内心一片安静,少了之前的焦躁不安,徘徊不定。
安劼回来很准时,打开门后看到我他并不惊讶。先是拥抱我一下,然后亲吻我的额头。饭菜早已摆在客厅里,他顺着饭香寻去,看到几个特色小菜,惊呼不已。他喜悦地看着我,然后摆上碗筷,倒上两杯红酒。边喝,边吃,边聊。
这是温馨的一刻,没有任何人。
这是第一次去安劼的寓所。安劼说,以后要经常过来,做好饭等着我。
我点头,一定会。
中午他会休息两个小时。我就在阳台上用皂粉清洗他的白衬衣,领带和米色风衣。衣服并不肮脏,只是沾染了尘土的气味。皂粉有茉莉的香味,沁人心脾。
漂洗完后,在衣架上晾晒,偶尔有风吹过,看到白色衣袖在晾衣架上缓缓地左右晃动。
楼下有孩子的哭闹声,女人嘴里嘟囔着什么说,再不听话,叫你爸爸打你。男孩吓得立刻住了嘴。后面还有女孩子的笑声,叮叮当当如铜铃清脆,穿着醉花的小短裙,头发上系着粉红色的蝴蝶结,紧紧地跟在妈妈后面。
这多世俗,多美好。我跟安劼也会有孩子吗?我们也会如此吗?
夜晚。倘若他不加班,我们依旧会在一起。
他的亲吻和抚摸
他煲的汤水花样百出,放着肉桂,牛奶,冰糖,红枣和西米,放在一起煮沸。凉过后,在里面加上椰果,布丁和葡萄干等配料后,再放冰箱里冷藏半个小时。这是一碗美味的甜品,吃进嘴里,有凉凉的冰屑扎在舌头上,特别舒服和畅快。
干燥的秋季,适合食这样滋润的食物。安劼说。他对我的生活起居如此照顾,让我在离开父亲和柠子后,第一次感受到被关怀的滋味。
因为我的到来,安劼已经数日没有回到安家。安劼并没有加班,下午五点便会下班回住处,与我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一天又一天,直到我们开始顺理成章地做爱。
在此之前,安劼从未在肉体上要求过我。因为写作,我常常熬夜到凌晨。那时的安劼,已经睡得很沉实。写完后依旧无法入睡,为了不打扰到他,我躲进小书房里喝咖啡看电影。
但是那一日我没有写作,不,连电脑都没打开。收拾完碗筷后,去浴室洗澡。出来时,碰上安劼灼热的眼神。我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身上散发着香水沐浴露的气味。安劼靠近我,嘴唇碰到我的脸颊,颈项和锁骨。
几乎是在一霎那,所有的骄傲和矜持都不复存在。他激动地抱起我,一边亲吻我一边走向卧室。我们紧贴着彼此,没有新鲜招数,没有故技重施,一切顺其自然。
他卸掉自己的所有装备,双手来回地在我的背上婆娑。这是源自一个男人的抚摸,一个我爱的男人。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安抚,他的呼吸,他的眼睛……无一不嵌入我的记忆,舍不得忘记,更不会忘记。
他的身体年轻健康,充满活力。窗外有明亮的月光,有黑黑的树影,有犬吠,有虫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