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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现在也想开了,找个媳妇干嘛?你不回家,她说你不关心她、不陪她;你回家,她又说你没本事、挣不来钱、养不起她。还不够闹心的呢!”常闯老于世故地说。
萧文愕然:“你现在怎么这样?”
“这样怎么了?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我觉得挺好。”
萧文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过去的那个单纯幼稚的常闯变了。不错,警察是一份清苦的职业,当警察的,哪个没有一肚子苦水呢。从入警队到现在,常闯一直还住在警队的宿舍里,每月的收入跟社会上的同龄人比起来也是少得可怜。随着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奇∨書∨網在人们的物质欲望普遍膨胀的今天,作为一名警察,坚守住自我的信念和原则,是多么宝贵而又必须的基本素质啊。萧文曾亲眼看着潘荣在亲情面前倒下了,现在,他不能再看着常闯在利诱面前倒下去。也许他对常闯是有些苛刻,但萧文坚信自己是对的。
萧文回到江洲一个月后,梅英传来消息说梅莉马上就要回来了。到了那天,萧文专程到机场去接梅莉。
两人一见面,梅莉显得十分诧异,而萧文笑笑说:“好久不见了,你好吧?”梅莉没有说话。只见她后面,江洲宾馆的方总推着行李车出来。萧文愣了。江洲宾馆的人迎上去。梅莉说:“有人接我们。”
“跟我们走不是一样的嘛!”梅英劝道。
梅莉并不直视萧文的眼睛,淡淡地说:“车上还要谈点工作。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萧文呆呆地看着梅莉跟方总他们一起走了。虽说萧文知道梅莉陪老板出国考察很正常,也知道姓方的不过是梅莉众多的追求者之一,可从梅莉的态度中,他读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和梅莉完了。
倒是梅英还不肯死心,晚上,他生拉活拽地把梅莉拖到一家小饭馆。萧文已经等在那里了。
梅莉一见萧文对梅英说:“你搞什么鬼?我忙着呢!”
萧文很尴尬。
梅英说:“再忙也不在这一会儿嘛!人家萧大哥等了你那么长时间,说两句话总是应该的吧!”
梅莉想想,坐下,很勉强地说:“好,我坐一会儿。”
梅英为梅莉倒上饮料,为萧文倒上啤酒,自己也拿起啤酒和他们碰了一下说:“干杯!”
“我这次彻底调回来了,不再走了。”萧文凝视着梅莉说道。
梅莉听了脸上漠无表情,她依然沉默着。
梅英见姐姐这样,插话说:“萧大哥,我是不是妨碍你们?”
梅莉骂道:“喝你的吧。多嘴!”
萧文见梅莉开了口,顺势装作高兴而随意地说:“星期天,我想请你们去郊游。”
梅英赶紧答应,可梅莉却说:“星期天不行。”说完她让梅英出去一下。梅英起身出去了。
梅莉抬起美丽的双眸,目光朦胧地望着萧文说:“星期天,我……订婚。”
萧文彻底呆住了。长久的分别,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而且竟然发生在萧文调回江洲之后。萧文从来不相信命运,可此时他却深深理解了造化弄人的含义。
萧文绝望地走在江洲夜静的街道上。
梅英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喊着:“萧大哥,你别走啊!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你得争取呀!”说着紧紧抓住萧文的衣服。
“松手,别妨碍我执行公务!”萧文几乎是暴怒了。
“不!”梅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萧文推不开梅英,一气之下干脆把梅英拖到一边的栅栏旁铐上。
梅英挣扎着喊:“你、你是懦夫!”
萧文猛地揪住梅英的衣领怒道:“我他妈是懦夫?”
“对,你就是懦夫!你话都没说完就逃跑了,你不是懦夫谁是?”
“你再胡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萧文挥拳要打他。
梅英却挺起胸迎着喊:“要是能把我姐姐打回来,你打吧!”
萧文的拳头僵住了。片刻,他放下拳头神色黯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话都没说完?你回家去听听,你们家电话上的录音带已经被我录满了!”
“我听了。”梅英从身上摸出一盘录音带,“我全听了!可我姐没听过呀!”
萧文愣了。
“你得亲口对她说!”梅英期待地望着萧文。
再次见到萧文,梅莉的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尽管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在萧文面前表现得很淡漠,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看见萧文的那一刹那,梅莉重又发现了她对萧文的思念和眷恋。但一切都晚了。
梅莉站在江洲宾馆的天台上,怅然地想着往事。不知何时,萧文走到她的身边,声音低沉地说:“梅莉,这是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次打电话对你说的话。”他把录音带递给她。
梅莉却并不接过,只是说:“我在外面,每天都往家里打电话,听听有谁找我。你的录音我已经听过了。”
“那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
“萧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我们的事。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愉快……可婚姻和感情毕竟是两码事。”梅莉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痛苦。
“没有感情,那叫什么婚姻?”萧文急切地反问。
“有感情也未必有婚姻。”
“你爱他吗?”
梅莉没有回答,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良久,她说:“萧文,世上有那么多事情可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干警察不可。我真的不明白!”
“那你应该先问问,世上为什么非要有罪恶不可!”
“好,就算我愿意和你结婚,你有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陪伴我吗?”
萧文无言以对。
梅莉垂下眼帘,郁郁地说:“我的工作就很忙,我不希望再找一个比我还忙的丈夫。聚少离多,那不是我想要的婚姻生活。”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萧文逼视着梅莉的眼睛。
“我们都面对现实吧。现在分手,我们还有可能做朋友;不分手,我怕……你想将来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吗?你想我们将来反目成仇、形同路人吗?”梅莉再也掩饰不住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萧文被这痛苦惊呆了。
“我知道这种办法最笨,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伤害,更希望你找到一位适合你的妻子。对不起!”在哭出来之前,梅莉转身就走。
萧文猛地拉住她:“从理智上说,你讲的都对,可就是感情上……”萧文语声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沉默良久。
萧文低声问:“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梅莉犹豫了一下说:“藕断丝也断吧。”
她走了。萧文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息着。他终于失去了梅莉。直到此刻,那种锥心之痛才让他明白,原来梅莉是那么的重要。为了他心爱的事业,他挚爱的女人决然地离开了他。还有希望吗?该怎样才能让她回心转意?还来得及吗?萧文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惟独有一点他没有怀疑过,那就是值不值得。
萧文和梅莉的事很快传到了局里。常闯这楞小子说是要教训教训那姓方的,当然又挨了萧文一顿好骂。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张平也问这事。
萧文烦躁地说:“别提这事了,好不好?”
“好,不提,上任几天了,刑警队的情况摸得怎么样了?”张平知道萧文的脾气,现在劝是没用的,于是就谈起了工作。
“存在很多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受社会上不正之风的影响,工作责任心不强,纪律涣散、士气低落,心思没用在办案上。”提起工作,萧文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你打算怎么办?”
“刑警队必须要有铁的纪律!只有把松散的指头攥成拳头,才能狠狠打击犯罪!”
“对。可以制定几条规章制度,把奖惩措施落到实处。”刑警队存在的问题张平早就看在眼里,现在听萧文这么说,他马上表示赞同。
“我准备还订一条,工作期间,不准喝酒,严禁接受涉案人吃请或送礼,一有发现立刻调离或开除。希望局领导能给以支持。”
“这你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张平又问:“对案子侦破你有什么打算?”
萧文说朱春林被枪击的事,已经从侧面调查了当时在茶馆喝茶的有关人员,他们描述了持枪者的身高、体形、年龄等。下一步准备正面接触朱,从他嘴里也许能问出些线索;阿萍被持枪者恐吓,是她母亲报的案,侦查人员已找阿萍问了几次,但没有问出所以然,打算再找找她。
张平提醒说:“注意弄清这两起案子有没有内在的联系,或许是一人所为也并非没有可能。弄清这些,对案侦工作会大有帮助。”
照现在的情形看,发生的两起枪击事件的受害人都跟宋涛密切有关;而更加可疑的是,受害人本人都没有报案。由此分析,张平的提醒跟萧文的判断不谋而合。
萧文和常闯先找到阿萍家询问情况。
得知是刑警队来了人,阿萍从卧室慢腾腾地走出来,她趿拉着拖鞋,蓬松散乱的长发扎在脑后,面容倦怠,神思恍惚。
萧文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知道的情况讲出来。”
“我已经讲过了,我知道的情况不多。”
“据你母亲讲,那天晚上你是在男朋友家,能告诉我们你男朋友是谁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连男朋友是谁都不知道?”萧文加重了怀疑的语气。
阿萍低下头,有些无奈地开了口:“宋涛。”
萧文与常闯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眼色又问:“他的住址?”
“沿江路3号楼407室。”
“你能把经过详细叙述一下吗?”
阿萍目光空洞地回忆道:“我跟宋涛和他的几个朋友在火锅城喝酒,因为身体不舒服先走了,当时天太晚,就没回家,住在宋涛家里,接着就发生了那件事。”
“宋涛晚上没回去?”
阿萍点点头,说他喝酒喝疯了,说要喝个通宵。
“那人是怎么进去的?”萧文问到了关键。
“我回去之前,他已经等在里边了,怎么进去的,我不知道。”
“他威胁你时讲了些什么?”
“没讲什么。”
“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
“是的。”
萧文在笔记本上记着,问到这里,用笔划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对你是否有其他举动?”
“没有。”
“他手里的枪是什么样子的?”
“是小手枪,和你身上带的一样。”
“你真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他长什么样子,比如高矮胖瘦,有哪些面部特征?”
“当时吓晕了,没注意。”
萧文合上笔记本耐心地说:“他和你在一块呆了几个小时,你总不能老是晕着,不至于对他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吧?阿萍,你是不是担心怕遭报复才不敢讲出真相?”
阿萍双手绞到一起,在膝盖上挪来挪去,语音痛苦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妈报的案,你们问她好了。我头痛,我要休息……”
萧文和常闯见阿萍如此,知道她显然是另有苦衷,再逼问下去效果也不会好,因此结束问话起身告辞。临出门时萧文又对阿萍说:“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讲,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打消顾虑,信任我们。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找刑警队。”
接下来,萧文他们又传唤了刚出院的朱春林。
萧文问他:“为什么住院?”
“发烧,烧得厉害,快到42度了。”
萧文冷笑道:“是烧得不轻,腿上烧个洞,屁股上也烧了个洞。不过发烧也对,枪子打进肉里肯定发烧。”
朱春林一怔,脸上讪笑的肌肉僵住了。
萧文板起脸喝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茶馆是咋回事?”
朱春林哭丧着脸:“那天我正在喝茶,进来个小子上来就用枪指着我,没容我说话,就开了我两枪……”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为什么不报案?为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