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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这时,刑警队的大刘他们簇拥着一辆手术车过来。大刘一见潘荣说:“队长,宋涛抓到了!”
潘荣和萧文腾地站了起来,手术车上的人正是宋涛。宋涛也惊异地看着萧文和潘荣。潘荣扑到手术车边,潘荣举手要打,幸亏张平冷静地拦住了他。
宋涛见有人拦着潘荣,兀自猖狂地叫嚣着:“你打呀!大名鼎鼎的潘队长打我这个伤号,多威风啊!”
张平劝着潘荣:“队长,等他手术完了再审他也不迟。”
潘荣清醒过来压住怒火骂道:“饶不了他!”
好在常闯那小子身体底子棒,手术完医生告诉潘荣他们,虽然刀悬悬地差一点刺中肺叶,但经过抢救已经无大碍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下一步首要的工作当然是以查证刀伤常闯的凶手为突破,进一步落实查证宋涛团伙的罪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萧文和大伙商量,决定夜审周诗万,没想到周诗万却一口咬定没看见砍常闯的人。
潘荣看了审周诗万的笔录,问身边的萧文:“就没一个人知道谁砍的常闯?这绝不可能!”萧文和张平沉默着。潘荣又说:“我当了25年刑警,从没受过伤,手下弟兄也没有,常闯被人砍得这样惨,这在我还是第一次……”萧文听了,惭愧地低下头去。潘荣对萧文说:“萧文,找不到砍常闯的凶手,你别来见我!”
过了几天,常闯醒了,萧文和张平立即赶到医院。萧文问常闯还记不记得砍他的是谁?常闯想想说记不清了。萧文又问了几句,发现常闯确实是不知道,那刀是从背后砍过来的。无奈,萧文嘱咐常闯好好休养,就准备和张平先回队了。萧文和张平往外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周莲。周莲手里提了很多东西。周莲一见萧文就问:“萧大哥,那位受伤的警察大哥在哪个病房?”
萧文奇怪地问周莲:“你找他干什么?”
周莲支支吾吾地说:“他……他是为了救我哥受的伤,我应该来看看他。”
萧文问周莲看没看见那天砍伤常闯的是谁,周莲说她打电话报警去了没看见,她还问萧文,周诗万会不会被判刑。萧文只告诉她现在不好说。萧文和张平都觉得周莲的表现有点怪,可她既然一口咬定没看见砍伤常闯的人,萧文他们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周莲来到常闯的病房,一进门,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常闯见了周莲很是意外。周莲看了常闯的伤势,并说替周诗万谢谢常闯。
常闯奇怪道:“我救的是萧文,又不是你哥……”
可周莲说:“要是你们不去,我哥会被宋涛他们砍死的。”想想也对,如果不是萧文和常闯在场,那场群架不知要砍伤多少人,就算是闹出人命来也不稀奇。
于是常闯说:“不必谢我,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周莲转而又问:“常大哥,我想问问,像这种无意中失手伤了警察,会判多少年?”
常闯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莲迟疑地坐到床边直视常闯的双眼问道:“你……你有没有看见砍你的是谁?”
常闯探询地看着周莲,周莲避开常闯的目光。
“没有。”常闯说。
“真的?”
“真没看见。”
周莲暗暗出了一口气。
常闯突然问:“你知道砍我的是谁?”
周莲一惊:“不,我也不知道。来,常大哥,我给你削个苹果。”说着拿起苹果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常闯暗暗地觉得周莲知道些什么,可她又不愿意说出来,似乎里面还有些苦衷。但就算平时,常闯也不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更何况他身受重伤刚刚清醒,所以,对周莲的表现,常闯也没怎么往深里想。
萧文他们又来到集市街,想找找出事那天的目击证人。片警带着他们问了几个人,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看来宋涛一伙在集市街的恶势力,已经到了不得不彻底整治的地步了。此刻,虽然宋涛人在警方的看管之下,可小贩们还是顾虑重重,不肯跟警方合作提供线索,萧文深切地感受到,搞好社会治安的难度有多大。因为警力、资金的限制,在像宋涛这样的犯罪团伙还没有形成气候之前,往往被警方忽视而受不到应有的惩戒、制裁;可一旦犯罪团伙发展起来,对社会治安形成恶劣影响时,就需要警方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才能予以侦破、打击。但当恶势力形成后,警方的工作开展起来,就往往会被动地限于举步维艰的境地。这是人民对警队的不信任啊,萧文明白,只有通过更加倍努力的工作,才能重新确立警队的威信。
这一天的调查尽管没什么收获,萧文却注意到罗阳没来出摊。
此刻,罗阳正在修摆摊的家什。罗阳的哥哥去了广东打工,家里只有罗阳和嫂子、以及罗阳的小侄子。嫂子听说罗阳在街上得罪了宋涛那样的人,心里十分害怕,就劝罗阳以后少惹是非。萧文和张平来找罗阳调查那天的事,罗阳先还有些犹豫,后来却气愤地说:“是宋涛砍的!肯定是他!他在集市街欺行霸市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可萧文他们搜查了宋涛的家,也找遍了集市街,却没找到宋涛行凶的刀。萧文向潘荣汇报了到现在为止的情况,潘荣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大名鼎鼎的街市霸王宋涛。为了加强提审的气氛,他们将宋涛专门从医院带到拘留所。潘荣和宋涛是老交道了,这次潘荣更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宋涛,他一上来就义正词严地喝问:“宋涛,你知不知道是谁砍的常闯?”
“谁是常闯?”宋涛不知是不是装糊涂。
“就是那个被砍成重伤的警察!”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当然。哎,你们是不是怀疑我?”
“有人看见是你砍的!”
“谁看见了?凶器在哪儿?”
“你不要抵赖!”
“你们说我什么都行,但得有证据呀!说我砍警察,(拍拍胳膊上的夹板)让大家看看,我这样能砍吗?我怎么敢砍警察呀?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呀!”
“闭嘴!你别忘了,这是刑警队,没你嚣张的份儿!”潘荣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大伙虽然都认为宋涛是在抵赖,但苦于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一时还真拿宋涛没什么办法。潘荣又亲自提审周诗万,周诗万还是一口咬定没看见是谁砍的常闯,虽然宋涛和周诗万是对头,但街上的混混之间讲究的就是江湖义气,谁也不愿意向警察告密,想从他们的牙缝里撬出有用的线索来,真是比登天还难,调查至此,一直都是在原地打转,似乎渐渐陷入了僵局。过了几天,只好先把周诗万放了。原来周莲跑去找了在市某局当局长的舅舅孙启泰,她告诉舅舅周诗万出事了,请舅舅出面疏通疏通救周诗万出来。其实即便孙启泰不出面,因为证实不了常闯是周诗万砍的,而他跟宋涛打架又属于自卫,顶多也就是拘留周诗万几天。
潘荣和萧文一筹莫展。这天,两人来到拘留所再次提审宋涛。
审着审着,潘荣突然捂着肚子说:“哎哟,我这肚子!萧文,你看着他,我上厕所。”说着潘荣向旁边的公厕跑去。
宋涛指着旁边的阴凉地问萧文:“政府,我能站那儿吗?”
萧文没好气地说:“你还想什么?要不要给你搬把躺椅啊?”
宋涛不吭声了。
突然,潘荣在厕所里喊:“萧文,有纸吗?”
“有。”萧文答道,说着想带着宋涛一起过去。
潘荣喊:“让他在那儿呆着吧。”
萧文对宋涛说:“宋涛,你可老实点啊!”
宋涛蹲在地上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政府。”
萧文进了公厕,只见潘荣根本没事,正躲在墙后观察宋涛呢。潘荣一边观察宋涛,一边说:“他要敢跑就是凶手!”萧文会意,也和潘荣一起观察宋涛,可潘荣和萧文观察了半天,宋涛楞是宋涛站在太阳底下纹丝不动,潘荣和萧文只好从厕所出来。
宋涛还笑着说:“潘队长,肚子不好?”宋涛是几进几出的惯犯,凭经验他感到情况对自己越来越有利,这种时候他根本不会跑,倒要看看究竟潘荣还有什么招。
眼下,潘荣是实在没招了,只好把宋涛一伙也放了。大家心里都挺窝火的。偏偏宋涛还跑来挑衅:“潘队长,你手下被人砍了,心里恼火,这我理解,可你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这不仗义。”
潘荣一掌拍在宋涛打着夹板那条胳膊上,宋涛疼得直咧嘴:“你!”
潘荣张开手,里面有一只死苍蝇:“隔着这么多层纱布还招苍蝇,你的血很臭啊!”
宋涛恨恨地瞪了潘荣一眼走了。
一件事不顺,招得事事不顺。
这一阵子,梅莉一直在跟萧文闹别扭。常闯刚出事的第二天,正好赶上梅莉过生日,萧文当然去不了,这就把梅莉惹火了。梅莉心想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萧文是自己的男朋友,我过生日他都不露一面,这算怎么回事呀?况且梅莉只是要求萧文抽出个把小时来陪自己,这难道过分吗?
直到案子办不下去,周诗万、宋涛都放了以后,萧文才腾出时间来向梅莉解释,两个人约在一个酒吧里见面。
梅莉深谙世故地叹出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萧文听了讪讪地只知道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心情一不好人就特别容易醉,果然没喝几杯,两人都有些不胜酒力了。出了酒吧,梅莉醉醺醺地径直往前走着。萧文追了上来。
梅莉借着酒劲吵吵着:“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叫警察了啊!”
萧文拉住梅莉的胳膊:“梅莉,你听我解释!”
梅莉一面挣脱一面说:“听你解释什么?手足不能断,衣服可以换?去!不用你解释我也明白!”说着就往前跑。
萧文站在那也不追,只是大声说:“你说对了。我和常闯之间要是没有手足之情,现在躺在医院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梅莉一愣,站住了。
萧文说:“那刀是砍向我的,他替我挨了。”
梅莉愣在原地。
萧文缓和地走上去搂住她的肩膀,梅莉小声问:“那我们之间呢?”
萧文正色道:“那不一样。我和常闯是同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没有手足之情,怕是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我之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这两种关系没有可比性。”
梅莉酒翻上来,急忙跑向路边。萧文递给她纸巾,又为她捶背:“你这是何苦来嘛,小傻瓜!”梅莉起身捶了萧文一下说:“人家难受,你还笑话人家!”
说实话,萧文挺在乎梅莉的,看她这样自己也心疼,可既然自己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像多陪陪女朋友这些常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反而做不到了,对于这一点,萧文心里除了有些歉疚外也无可奈何。慢慢协调吧,萧文在心里这么哄着自己,其实他对自己跟梅莉的关系将如何发展心里也没底。
第二天,常闯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声称自己已经痊愈出院了。原来这小子身体好恢复得快,不等医生开出院证明就自己偷跑出来了。不管怎样,大伙见常闯伤愈归队都很高兴。但就在这时,江洲宾馆又出事了,据报两伙黑社会人马在那里闹事,萧文他们接报立即赶往现场。
江洲宾馆的咖啡厅里,西装革履的古总和吕总相对而坐,此二人在江洲的商界都可谓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这次,两人因为一担纺织生意陡起争执,内中又涉及到一笔款项,因此才会上演两人各带保镖宾馆谈判的这一幕。
古总开门见山地问:“吕总,我那笔账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吕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不慌不忙地答道:“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当古总喜出望外问他何时还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