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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刚从学校踏入社会的纯真女孩。
这个女孩稍显笨拙,但工作非常勤奋。别的新人两个小时能做完的企划,她做不完就会加班去做,三小时四小时地努力,那种刻苦向上的精神让张烁很赞赏,也将自己的工作经验倾囊相授。女孩凭着努力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开始有机会参与一些重要的项目。而恰恰是这种机会,让她结实了一个男人,这朵纯真的花儿过早凋零了。
杜毅,是一家日企的代表,该日企与张烁所在的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在一次新的企划案工作期间,他结实了张烁的那个女徒弟。就是用眼下这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姿态虏获了女孩的芳心。许以诺言,夺其清白。他们的关系维持了一个月,当一个偶然的机会,女孩从那家日企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他已婚的事实后,他在面对质问时嘲笑女孩太傻太天真,连情热时的话也信。
更惨的是女孩不幸怀上了身孕,无奈再去找他,这混蛋竟以无法证明孩子是他的为由连人流的钱都不肯出。之后,又从那家日企传出谣言,说女孩主动勾引他们的代表,想搭上他移民日本,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云云。她在公司内饱受指点,不堪重负,愤然辞职,自此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
如果眼前的杜毅就是夏雪妍未来的男人,张烁绝不容许她嫁给他。徒弟的事他无能为力,现在时光倒流,他也无权对这男人拳脚相加,但至少,能阻止的他一定要阻止。夏雪妍如果嫁给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绝不可能幸福。
有外人在,顾青岚回归了常日里的拘谨,微低着脑袋静听几人说话。只在介绍时抬眼辨记对方的脸,而后又匆匆低下。那青涩怕羞的姿态让两位不速之客有些误会,以为打扰了人家小情侣约会,不招人待见了。因为张烁还是用阿姐的称呼来介绍她,未及解释两人关系。
因着夏雪妍比杜毅大半岁的缘故,私底下杜毅都叫她阿姐来笑闹,也难怪他们要误解。为了让气氛融洽点,夏雪妍有意把话题引到顾青岚身上。说来奇怪,虽然她心里对张烁有着不寻常的情感,可是看到陪在他的女孩时,却丝毫没有酸意,也许这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楚楚的味道,让人连吃醋都不忍吧。
知道阿姐不喜说话,张烁把那位话题都轻巧地带过了,袒护之意极为明显,加重了两人的误会。这场意外的邂逅结束得也颇为突然。杜毅接了一通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连番道歉后丢下夏雪妍先行离开了。于是下午的游园行多了一人参与。
大概是有旁人在的缘故,顾青岚的防备意识加强了几个级别,张烁只是看了小手一眼,她就慌忙把手缩回到身后,又用很哀怨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别牵手了,很不好意思。
怜香惜玉的念头不过起了一瞬,就被向工作人员求助的想象图给盖下去了,不由分说地伸向她背后,几乎是贴着她的小屁股把那手给抓住。张烁日后的霸气可能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养成的。
让顾青岚脸红心跳的牵手,在夏雪妍眼中就有点小儿科了,她看到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透过两人的神情,她意外地发现张烁在男女交往中似乎是颇为强势的类型,也就是有主见。这样的男人在他认定了某种感觉,比如喜欢或者讨厌后,就很难让他改观。她不禁暗自神伤,自己给他的初印象似乎不太理想,没有一举拿下真是失策啊,看来往后要积极点了。
张烁开始讨厌自己直觉敏锐的体质,特别是感觉到身后时不时会有一阵带异样神采的目光扫向他时,因为那让他阵阵发寒。
夏雪妍跟得很紧,她对动物只是表现出了适当的兴趣,游园的姿态倒是和张烁有点相似,看来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应酬男朋友。三人转了一圈出来,到门口附近,原本排起如龙长队的大缆车旁已经空闲了很多。时间尚早左右没事,三人便就排队上了缆车,试想从空中观看全园的景致。
三人的重量注定无法平衡,动物园这架老式缆车便带着前后摇摆和咯吱咯吱的恐怖机械摩擦声,将他们带向上空。到达三分之一高度的时候,顾青岚已经捂着眼睛不敢看了。到一半高度的时候,夏雪妍僵直着身子死盯着张烁的脸,根本没胆去关心窗外有什么景致。到了最高空,因为风速的关系,车厢晃动地更厉害,就算她装得再镇定,也掩饰不了恐高的本质,抓着扶手抖个不停。
让她奇怪的是,张烁却显得那么淡然,脸上更是挂着一丝恬静。那个平和的孩子,侧着脸看向窗外,目光被天空中什么东西吸引着。夏雪妍终于克制不了好奇,努力旋转已经僵硬的脖子往旁看去,看了那一眼,居然让她紧张的情绪都不由地舒缓下来,她有点明白张烁的感受了。
那是一对偶然出现的飞鸟,比翼双飞,很自由,很让人羡慕。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他的红玫瑰
有些人的情感很脆弱,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琐碎的理由而动摇,就像一片汪洋上的孤舟,漂泊不定,找不到码头的方向。而有些人的情感则很执着,认定了的东西便深深刻画在心里,即使如孤舟般在茫茫大海之上独行,也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当然,遇到暴风雨在所难免,会靠到孤岛上搁浅也说不定。考验这种东西是无处不在的,又有谁能预料。
借着生日派对的机会,张烁又跟丁丁说上了话,也许两人之间还是有种古怪的气氛,但至少不会完全隔绝而让人那么难受。丁丁的局长父亲可能是由于出身军旅的关系,豪爽好客得出人意料,居然允许他们这群孩子饮酒,当然只是小酌,喝得也是张烁叫不上名的红酒。
张文静用频繁劝酒来考验他和解的诚意,若不是宋晓冉及时阻止,张烁很有被灌趴下的可能。红酒不烈,但对酒量同相貌一样平凡的张烁来说,也是不容小视。
他是带着七分醉意离开的丁府,丁丁想好心帮他叫车,但被他婉拒了,因为他想吹吹风以便醒酒。于是他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就像海中孤舟般开始漫无目的地独行,终于触礁了。
也许每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一颗小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上一粒朱砂痣。
毫无疑问,对于现在的张烁而言,苏樱是那朵未娶到的白玫瑰,那么红的呢?
“呃。。。。。。”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张烁发出一声轻呼,他刚想责怪从巷口莽撞冲出的这人走路太不小心,那小家伙已经躲到他背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救我。”
他稍一迟疑,便见巷口追出来三个很有混混气质的男人,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不用多想,他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在公安局长家吃完饭,张烁也沾染了不少正气,当即踏前一步,与那三人对峙。
头前那个黄毛讥屑地一笑:“想找死?别多管闲。。。。。。”他的话音被一记右勾拳打断,差点踉跄倒地,但他没有马上反击,而是拦住了两个冲动的兄弟,揉着腮帮子谨慎地问了句:“你小子混哪片的?”张烁回答他的还是拳头,只是这次换了左勾拳,小年轻就是如此,打架还那么多废话。
这一拳勾到了那人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那人见张烁彪悍,摸不清他路数,怕得罪道上的猛人,竟是不敢让两个跟班还手,只是丢下几句场面话跑了。
如此情景真让张烁哭笑不得,这架干得是莫名其妙,本以为一对三起码要受点轻伤,结果打了回沙包。他转过身来想安慰那受害者几句,却被那张惊惶的脸吓呆了。
“谢谢你,阿哥。。。。。。他们刚才把我拉进巷子里,吓死我了。。。。。阿哥?你怎么了?”“没,没事。。。。。。”张烁这时的酒被吓醒了一半,强自镇定地答道,“这条街很荒的,你以后要当心点。”
“我平时不走的,今天去上补习班。下了课可是老等不到公车,才想抄近道走回家去,谁知道这里那么乱。”那女孩抚着胸口念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是啊,是挺乱的。”张烁心道这附近受拆迁影响,大部分街区在施工中,实际住户极少,如今又放大假,工地也是空闲的,可说是荒无人烟啊。要不是他恰好路过,她。。。。。。她还不知怎么脱身呢。“阿哥你能送我一段路吗?我一个人走有点怕。”可能觉得提出这种要求很不好意思,女孩的脸有些红。
“好,我送你回去。”他不是答应送一段,而是直接说送她回去,可能是出于某种惯性。
走了一程,女孩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一样,问道:“阿哥,你怎么称呼啊?我的名字叫秋络,秋天的秋,脉络的络。”
秋天的秋,脉络的络啊。。。。。。张烁笑得有点苦涩,属于他的红玫瑰,居然提前这么多年与他相遇了,难道,真的是命运弄人吗?
“我的名字叫张烁,弓长张,闪烁的烁。”
见到妻子的那一刻,张烁的心情首先是震惊,接着他便意识到这只是巧合。秋络还是那个秋络,仅仅变得年轻稚嫩了许多,但不是他的秋络。他们之间不存在关系,也没必要发展关系。可是这依然难以掩盖他心中的罪恶感,因为红玫瑰来不及变成蚊子血,他就随着时光倒流来到了十年前。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了个记号,不深不浅,足以让他负罪。
秋络偷偷地打量着身边这个阿哥,个子中等,身材普通,长相平凡,可就是给人一种贴心的感觉,还有安全感,似乎值得信赖。
她热情地问这问那,与她后世文静贤淑的性格截然不同,现在的秋络,还是一个开朗好动的少女呢。张烁平淡地应付着,并没有去看她的脸。他怕多看一眼,心中的负罪感就会更深一点。明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未来的一切,但对自己心的背叛还是有所愧疚,他自认没有给过她对等的爱,自然不敢奢求再次得到那份爱。
就当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阿哥好了,以后也没必要见面,过个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我忘掉。
“阿哥你在一中上学啊?好厉害哦,我也想考一中,只是怕考不上。”“你。。。。。。努力一点,也许能考上的,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自然也不是很简单,张烁之所以那么费劲地说,是因为记忆中秋络的高中母校是差之一线的三中,与他并非校友。
“不过考上哪里其实也都差不多,我爸爸在日本工作,等他安顿下来,我就要去那里留学。应该用不了多久,哎。。。。。。我都不想出国,可是没办法,大人们都不会管我们的想法,总把我们当不懂事的小孩。”
听她长吁短叹地抱怨,张烁心道你的确是小孩啊,岳父大人。。。。。。呃,你爹给你创造留学机会还不珍惜,不过那里的教育其实也高明不到哪去,只是有个留学的美名罢了。
“我都快十六岁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一下子失去联络很痛苦的吧?到了那里,写信打电话都不方便,日语虽然有在学,可是总不会说得比日本小孩还流畅吧?啊。。。。。。”她突然轻捂住嘴,“不好意思,我好像说太多话了。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阿哥面前说那么多,你一定觉得我很烦人吧?”
张烁善意地笑笑:“没有,只是就算你说给我听,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说的也是,”秋络呵呵地傻笑,“还是不讲了。。。。。。阿哥,我讲了那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