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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回开放式的咖啡厅门口,他们就看到唐风正斜斜地坐着,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喝咖啡。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现他们。
这是柳承元第一次将唐风看得这么真切,当他看到唐风面无表情的,微闭着双眼,静静地喝咖啡的样子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天啊,实在是太像了。”
“那我那试试他?”柳若兰问道。
柳承元点点头,柳若兰便缓步走到唐风不远处,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小安。”
这是唐风小时候的小名,虽然已经有差不多整整十四年没有别人叫过。但是突然听到别人这样叫的时候,完全处于放松状态下的唐风,几乎还是本能地答了一声,“什么事?”
但是当他答完之后,他才整个人清醒过来,蓦地回转过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柳若兰,以及站在门口的柳承元。
这一下,唐风是真的傻掉了,他坐在座位上,圆睁着双眼,瞪大眼睛看着两位这对父女。而柳承元和柳若兰在这个时候,脑子也不是那么好用。
双方都处在同一个状态,那就是对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这样对峙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柳承元走到唐风身边,拍了拍唐风的肩膀,“十四年了,你对你父亲的怨气还没有消吗?”
这个时候,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唐风于是眨了眨眼睛,只说了一句话,“你回去告诉那个人,他有生之年都别指望见到我。”
唐风的话让柳承元颇有些苍凉地笑了起来,他这有些古怪的笑让唐风生出一阵莫名的不安。
“孙先生他十年前,就已经离开尘世了。”
唐风原本是处于一种被发现的郁闷,还有想逃脱这种局面的渴望的状态,而柳承元的这句话就仿佛一个沉重的钝物,在他的头顶重重一击。在这个瞬间,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起来,然后他的脑袋就完全瘫痪调,变成一片空白。
“我知道,孙夫人的过世,对你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但是这对孙先生的打击是同样的。而你的出走,对孙先生来说,则是双重打击。你们两个先后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之后,孙先生性情大变,他将他财产的五分之四捐献给了各个慈善机构,剩下的五分之一送给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个人隐居上海郊区,直到十年前,他因病逝世。”
“无论孙先生过去犯过怎样的错,但是你们毕竟是父子。而且,孙先生对过去的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对孙夫人的冷落,还是对你的过分严苛都深感悔悟。在你们离去后的四年光阴中,孙先生没有一天不在忏悔……”
柳承元一直站在唐风旁边,给他讲着各种各样与孙友和有关的话,试图解开他心中的心结。
但是,唐风其实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只是一片干干净净的空白。
好久之后,唐风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深吸了口气,抹了抹脸,然后举手打断了柳承元的话,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风突然问这个,让柳承元愣了一下,但是他还是答道,“北京这边不是我们的地盘,若兰留在这里,我担心不安全,所以我打算把她送回去。没曾想,阴差阳错,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北京不安全?”唐风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第三集 飞跃 第二十六章 十四年的噩梦
突然一下找到唐风,柳承元和柳若兰都兴奋之极,连飞机也不坐了,赶紧拉着唐风走出候机大厅。到机场餐厅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而唐风依然处在对他父亲的某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当中,但是他极力克制,而没有表达出来。只是跟着柳氏父女来到了餐厅。
到了餐厅,坐下来之后,柳承元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以及前因后果全都细细的讲了一遍。
直到这个时候,唐风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阴差阳错的救了莫天和柳若兰。他也是才知道蒋天成和他的父亲一样,是天龙会会员,这次来中国,是为了拿走属于他父亲的天龙会名额。
为了这个,他们甚至还做出了绑架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当听完这一切以后,唐风有些厌烦地按着额头,“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有完没完啊。”
“致远,这个天龙会名额,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我跟莫庆云早就说好了,就是死,也决不让这个名额流落到别人的手里。十年了,我们苦苦熬了十年,终于把你给等到了。”柳承元说着,竟然禁不住哭了起来。
人到中年,一般都会自矜身份,无论是什么场合,都很难流泪。但是中年人一旦流泪,却是比任何一个年纪的人流得都要凄楚,因为他们的泪不到非流不可,是一滴也不会漏出来的。
看到柳承元这个模样,唐风却并没有多少感动,而只是觉得愤恨,他有些生气地看着柳承元,说道:“不就是一个名额嘛,他们要,就给他们好了,你们何苦为了这么个东西,把自己弄得这么苦,这值得吗?”
唐风这么说,让柳承元又是一阵惊愕,好一会之后,他才说道:“致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道你们孙家为了这个名额付出了多少代人的努力吗?你知不知道天龙会会员意味着什么?他意味着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许许多多不是会员的人做梦也想不到的福利和帮助。你父亲他虽然天赋过人,但是他如果不是是天龙会会员,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成就。这样一个东西,你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轻巧,说让就让呢?”
“我父亲就是因为被你们所说的狗屁成就缠身,才会变成那个狗屁不通的样子。”唐风说着,激动了起来,他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道,“成就,他有什么成就?他的妻子生产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他的妻子生病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他的妻子死的时候,他也不在她身边。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有什么成就可言?有钱又怎么样?钱再多也不过是给他盖个漂亮点的坟墓而已。”
“功名霸业,我父亲就是被这四个字害死的,他不但害死他自己,还害死我的母亲,害得我直到现在还晚晚噩梦。”唐风的声音开始放得极低,又有些沙哑,仿佛是从肺里面挤出来的声音一样,听在人耳朵里,只感到一阵深深地压抑,“十四年,十四年了!十四年来,我每个月都会梦见我母亲临终前,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她那个时候,摸着我的头,哭着对我说,‘致远,你的父亲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唐风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继而泣不成声,完全说不出话来。
柳承元看到他这个样子,紧闭双目,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柳若兰则是抱着唐风的肩头,跟着一起哭个不停。四处的人纷纷把目光投注到这边来,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到这个时候,柳承元才终于明白,当初孙友和为什么让他们不要去找唐风,为什么说要给孙致远一个平凡的人生。那正是因为,临终前的孙友和已经感悟到,对于他的儿子来说,给予他一个平凡的人生,就是最大的遗产了。
柳承元恍然大悟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对面,按着唐风的肩膀,含泪道:“对不起,我们都给你太大的压力了,对不起。”
唐风一只手按着自己额头,带着哭腔说道:“柳叔叔,我真的很累,很累,实在是太累了。我其实喜欢很多东西,我很乐在其中,我很喜欢看到一个东西从无到有的样子。但是我不敢,我不敢一直做下去,只要一件事情跟商业有关,我就不敢一直做下去。所以,我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敢太认真,不管我多么喜欢一件事情,我都不得不中途而废,因为我不想落到我父亲那样的下场。”
“十四年来,我一直都被噩梦袭扰着,被我自己压抑着。好多好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人生到底该怎么走。在别人看来,我逍遥自在,悠然自得,但是其实我比他们所有的人都迷惘。因为我根本不敢想明天该去做什么。我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我的父亲对我七年残酷的训练,给我造成了巨大的身心伤害。但是他也让我所喜欢的,所擅长的东西,全都跟商业有关。除了商业之外,我什么都不会,离开商业,我就是个残废。”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恨他,我恨他!因为自从他第一天开始训练我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不可能再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了,再也不可能了!无论我怎样努力,我的骨子里充满的都是训练内容,我已经变成一个怪物了!”
“……”
就这样,唐风好像火山爆发一样,将压抑在心里十四年的话,全都喷发了出来。而柳承元和柳若兰则静静地在旁边陪伴着他。
就这样,唐风回到了孙致远。
就这样,故事又要从头开始了。
第四集 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一章 父子之间的交谈
孙承志回到纽约已经是两千零九年一月十三日。
他下飞机之后,马上驱车前往苏豪的办公室,一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就马上报告道:“致远已经被找
到了。”
“什么?”苏豪仰起头来,难以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孙友和的儿子找到了。”
“是的。”孙承志点点头,“但是苏先生你完全不用着急,致远他已经声明放弃天龙会会员的资格,
这是他主签,柳承元和莫庆云副署的声明。”
说着,孙承志把唐风的声明拿了出来,放在苏豪的桌上。
苏豪奇怪地看了看孙承志一眼,然后打开这份声明。一看,果然是放弃声明,唐风的字他没有看过,不过柳承元和莫庆云的字他倒是认得,没有错。
当确认这份放弃声明之后,苏豪伏在案上愣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笑着摇头对孙承志说道:“我现在真的觉得很奇怪?”
“那里奇怪?”孙承志不明就里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孙家居然可以有你这样的正常人呢?”
孙承志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们父子确实都与众不同。”
“不过孙友和的这个儿子,可比孙友和要听话多了。”苏豪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又问道,“承志,你确定你这个侄子是真的打算放弃吗?”
“我在北京的时候,跟他深谈过了,他确实不愿再参与天龙会了。”孙承志答道。
苏豪点点头,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愿意放弃?”
孙承志摇了摇头,“这个他没有跟我说,我也没有问,但是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说来听听。”苏豪颇感兴趣地问道。
“我堂兄为人天赋异禀,在商业上的能力远超常人。但是他曾经告诉我,说唐风天赋更在他之上,如果能够好好雕琢的话,将来成就也必将在他之上。所以堂兄自从致远三岁时候开始,就对他进行最严格的商业训练。导致致远完全丧失了他的童年,这对致远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另外,孙友和因为过于专注于他自己的生意,冷落他的妻子,以至于妻子过世时,他都不在身边,这也对致远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当初,致远之所以出走,就是出于对父亲只重名利,不重金钱的愤恨。十四年来,致远在内心一直警戒他自己,不要走他父亲的老路。所以,他才会情愿放弃天龙会会员的名额,而去过他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听完孙承志的话,苏豪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就有点通了,看来是个受到童年创伤的,可怜的小
男孩。不过孙友和居然会认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