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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我跟你阿姨今天刚到,之前这丫头电话里什么也没说清楚,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事,先让季苏北把问题给我们交代清楚,我们也好做进一步打算,你说是不是?你先起来,这事儿你没错,跪在这儿我和你阿姨受不起,听话,先起来再说。”
谭磊本来还有些犹豫,季建国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答应把同意把苏北嫁给他,也没全然否决,他还想再进一步争取的时候苏北用力掐了下他的手心,在他旁边小声说,“你起来,没你的事儿,你别添乱。”
这死犊子过河拆桥呢!谭磊也不跟她计较,看了眼沙发上的季建国夫妻,最后还是站了起来。苏北还不满意,瞪着他,“你坐下来,站着我有压迫感。”
一直没说话的杨思云这下发飙了,随手拿了个靠垫就丢了过去,“你还有压迫感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胆大包天到什么都不怕了呢!说,肚子里这个野种是谁的!”
苏北一听野种两个字就受不了了,冷着脸嘴硬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是我的,跟别人没关系。”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啊?是不是啊!我上辈子欠了什么了啊,你这辈子要这么折腾我啊?什么不学学人家畅谈,把人家孩子弄没了,自己差点送掉半条命,我以为你知道错了,晓得收敛了。现在又学人家玩未婚生子,就算磊磊不嫌弃你,你自己好意思呀你?人家凭什么替你养孩子啊,你算哪根葱啊!你爷爷要是地下有知,肯定要气得从棺材爬出来一枪毙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杨思云已经有点口不择言了,也不能怪她,这丫头每次一给他她捅娄子就是大娄子,再这么来几回,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动五十岁。
季建国皱了皱眉,觉得他老婆这话确实有点过了,再怎么样还是自己的闺女,骂两句适可而止就差不多了。谭磊听了也不是滋味,但他现在没有立场出来说话,这对母女之间的问题还是只能靠她们自己去解决,虽然他很心疼她。
季苏北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反正这孩子你们同意也得生,不同意也得生。但杨思云的话还是让她很伤心的,郁言的事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现在又再次揭开,心痛难以复加。她变成了一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毫不留情的反击,“我是丢人现眼了,这是家族遗传!你们有我的时候不也没结婚吗?你不也是未婚先孕的吗?这么说来我也是野种。野种生野种,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谭磊凭什么要养我的孩子,是啊,为什么?那爷爷呢?爷爷凭什么要养大伯?大伯不也是别人的孩子!我记得奶奶当年可还是个寡妇!”
“混账!”季建国一个巴掌下来,打得苏北整个身子都偏倒在地上,谭磊刚想去扶住她,季建国冷喝一声,“谁都不许扶!”
空气凝滞了一般,当年郁言死后苏北胡闹的那一阵季建国都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你拿你和你奶奶比?你奶奶当年冒着炮弹枪子把你爷爷救回去,你做了什么?你从小跟着你爷爷长大的,他怎么疼你的你都忘了?你大伯怎么待你的你也都忘了?还有你以为你刚刚在跟谁说话,那是你妈妈!你跟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亲生母亲说你自己是个野种,简直是大逆不道!你妈妈这些年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居然一点感激也没有,是不是你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从小到大,我都纵容着你,但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
季建国的一番话让苏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她就是受不了说她的孩子是野种,她那么小心翼翼保护的孩子,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承受所有人的指责。她知道刚刚自己过分了,但她失控了,她也没想到那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谭磊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扶起她,拂去她脸颊上的泪,轻声哄道,“哭多了多孩子不好,快跟叔叔阿姨道个歉就没事了,自家人不会真怪你的,乖,就道个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其实杨思云看季建国动手的时候也有些心软了,季建国当了半辈子的女儿奴,就动手打过季苏北两次。第一次就是郁言死后苏北堕落,第二次就是刚刚。再怎么心狠,那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更何况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嘴上骂是野种,终归是自己的外孙,孩子是无辜的。
小鬼降临
杨思云让苏北跟他们回南京,苏北坚持留在美国。南京熟人太多,季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她不想让他们难堪,也不希望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杨思云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怕他们难堪,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早干嘛去了,难不成准备躲国外一辈子不回去吗?
最后还是依了季苏北,临走前陪她去把签证续签,顺便申请绿卡。因为杨思云是美国公民,所以一切办起来都很顺利。直到季建国和杨思云回南京,季苏北都没告诉他们孩子的父亲是谁。而他们也没想过去问谭磊,他们想谭磊肯定也是不知道的。谭磊知道,但他不会说,只当不知道。
苏北一直和宁绣有联系,她只说她去美国留学,宁绣也没有多问。宁绣每次打电话给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二哥,经常在电话里抱怨季尚东十分难搞,请求苏北支招。其实苏北哪有什么招数,她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团糟,不过两个人在电话里依旧聊得很愉快。二哥也打来几次电话,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还说让她少和宁绣来往。还真是别扭的二哥啊!
再次遇见秦小羽是在公寓附近的花园,她每天去买菜的必经之路。他远远站在那里,苏北下意识朝自己独自偷偷瞄了眼,衣服很宽松,其实才三个月,加上她偏瘦,就算穿贴身的衣服也很难看出什么。
她故作轻松地迎上去,笑着和他打招呼。上一次在医院碰见,他依然英俊潇洒,怎么才两月未见,下巴竟冒出来短短的胡茬,眼眶也隐隐泛着青色。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但神色依旧冷然,他问她,闹够了没?责怪的语气却带着些许无奈。看来他一直把她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当成一场闹剧在看,大概他也没想到这场闹剧会持续这么久,并且似乎还没有剧终的迹象。他的底限到了。
苏北故作惊讶,我没在闹啊。她用聊家常的语气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差还是旅游,明知故问。他的回答并不能令她满意,他说,来纽约出差,顺便过来带她回去。如果纽约到波士顿的飞机如同在马路边拦的士一样方便的话,她可以承认他的这种顺便。
他的态度很坚决,但她却一直和他打太极。忽然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暗哑,苏北却觉得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他说,乖,别闹了,我想你。那一瞬间,苏北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扑到他的怀里,但她还是忍住了,拨开他的手掌,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她不会回去的,等谭磊毕业他们就要结婚了,欢迎他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秦小羽死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出来,最终还是惨白一笑,是么?那先恭喜你们了,婚礼可能来不了了,礼物会派人送到。说完便错开她的身子,大步流星地离开。苏北看着他的背影,手不觉在小腹上轻轻抚着,宝宝,看清楚了吗?那是爸爸。
怀孕的消息一直瞒得很好,就连旧金山的外婆他们和表姐都没有告诉。杨思云也没那个脸提,季家也是全然不知。谭磊只告诉谭家人他和苏北在一起了,其他一律三缄其口。
转眼到了六月,谭磊毕业。谭磊家都是现役军人,不可以出国,所以苏北不用担心会碰见谭磊妈妈。本来杨思云打算过来的,但临时有点事,没能来。
四个半月的肚子依旧不太明显,苏北每天洗澡完都要在镜子前照半天,还是看得出来已经微微凸起。记得刚怀上的时候,她曾担心会不会害喜。后来令她庆幸的是,除了不能闻烟味汽油味外,其他都还好。现在每天没事她就喜欢拿胎心音筒听宝宝的心跳,乐此不疲。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晴好,苏北早早就起床梳洗更衣,因为毕业生的亲友需要早晨就去排队等候进场,而毕业生队伍则要先在W16附近的路口处等待教授队伍通过后跟随其到达与马萨诸塞州大道交会的丁字路口,然后等候校长队伍通过后再依次跟随进入主会场。
谭磊不放心苏北一个人,于是托了一个上海的小师妹陪同。苏北觉得他小题大做,但想来多个人可以说说话也不错。
最先进场的是校长队伍,女校长长袍的红色飘带上的8个8让苏北很费解,小师妹也说不清楚,还借机调侃说大概是校长想多拉点赞助吧。小师妹还说MIT的毕业典礼不如哈佛来的热闹,理工科的人大多都注重程序的,所以典礼也显得十分庄重。
看到一排排身着长袍的人陆续进入会场,瞬间苏北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中东人,边笑边一个劲地猛拍照。看到谭磊进场,苏北还是比较淡定的,只是朝他笑笑,旁边的小师妹则很兴奋,拽着苏北的衣服指向谭磊,问她有没有看见。她明显看见谭磊在看到小师妹拽着她直晃时他那眉毛恨不能都拧到一块儿去。
典礼结束后,苏北帮谭磊拍了几张照,其实谭磊不喜欢拍照,但苏北说一辈子就这一回,作个纪念吧。黑色的硕士服衬得他十分儒雅,已很难找见童年时的戾气。小师妹嚷嚷着要帮他们拍合照,谭磊难得没有拒绝,并且十分配合地将苏北拉进了怀里,把硕士帽带在了苏北头上,从背后揽住她,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她还是笑得一脸灿烂。
硅谷好几家软件公司都向谭磊递来橄榄枝,但苏北已经习惯了波士顿的生活,谭磊便留毫不犹豫地留在了波士顿,虽然现在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但工作自由,福利不错。
谭磊明里暗里向苏北求了几次婚,但苏北每次都装傻,装不下去了就拿孩子当挡箭牌,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她才不想挺着肚子穿婚纱。谭磊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也不打算把她逼得太急,这么多年都等了,再也等等也什么。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苏北腿部开始出现浮肿,谭磊每晚都要帮她按摩入睡。有时半夜也会脚会抽筋,疼得她醒来直冒冷汗。每次这样谭磊就会睡到床尾,然后把握住她的脚放在他温暖的腹部,按着大脚趾减轻她的疼痛。
这些天苏北一直在想给宝宝取个小名。之前去产检的时候做B超,医生说是个男孩儿,很健康。她想了好几个名字,但都觉得俗气,最后还是谭磊说就叫乐乐吧,知足常乐。乐乐,乐乐,苏北在嘴里念叨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寓意不错,知足常乐,那就乐乐吧。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杨思云请了长假从南京赶了过来,这样一来谭磊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但遗憾的是,他必须要从主卧搬去客房了。
苏北告诉杨思云说给宝宝取了个小名叫乐乐,杨思云一听皱了眉,说咱家楼下林奶奶家的那条京巴不就叫乐乐吗?苏北一听恍然大悟,难怪谭磊说孩子就叫乐乐的时候她感觉不对劲,可不是嘛,那见人就叫的小京巴可不就叫乐乐!苏北郁闷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儿子啊,你可别怪妈妈啊。
杨思云来波士顿以后才将苏北已经怀孕八个月的事告诉了旧金山的外婆他们,这下连杨思云自己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么大的事,你个当妈的还帮着小的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