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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商业调查科的警员并没有配枪,所以,配枪的人唯有肖局长。。。。。。
或许是经由安聆的提醒,所有人已经趴伏在地,肖局长亦在第一时间抽出枪与那群犯罪分子对峙。。。。。。
陶铭正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幕,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倒下了一半,陶铭急忙赶了回来。
陶铭这才知道,倒下的手下全都是被白陌使枪打中了身躯。
原来,在头目响起第一声枪响时,白陌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肖局长身旁抢过肖局长的手枪。。。。。。
要知道,白陌能够身为季予漠的好友、下属兼保镖,那是因为白陌的身手不凡,只是白陌从来没有在人前暴露。
陶铭甚是气急,他连忙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以最快的速度指着季予漠。
季予漠已同安聆站起身。安聆的手紧紧的握着季予漠,忽然感觉到她的手中一片湿润,她猛然低眸扫过季予漠的手腕,倏然发现。。。。。。
他的手腕上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她的五指缝中全都是他手腕上溢出的血。。。。。。
她吓了一跳,正欲抬眸望向季予漠时,她的余光猛地扫到陶铭手中的那把枪。。。。。。
“砰——”又一声枪响传来。
然而,这一次,倒下的人却有两个,一个是陶铭,另一个则是乔伊。。。。。。
没有人知道,这一秒中发生的事竟是如此的令人胆战心惊。
原来,陶铭想要射杀的对象根本不是季予漠,而是季予漠身旁的安聆。。。。。。
在陶铭开枪的那一刹那,季予漠、白陌与乔伊同时意识到陶铭的意图,季予漠迅速转身将安聆护在自己的怀中,白陌则将枪指向陶铭,乔伊眼见安聆危险,因为距离隔得远,乔伊别无选择的扑到安聆面前。。。。。。
结果,季予漠护着安聆移到了一旁,乔伊为安聆挡下了那一枪,子弹恰好卡在了乔伊的左腰,而陶铭的左胸却中了白陌一枪。。。。。。
陶铭的受伤令他的手下顿时慌了神,就在肖局长等人欲擒住他们时,陶铭以身体的最后一丝微弱气力道,“快走。。。。。。”
蓦地,一部分人抬走了陶铭,剩下的则为陶铭的离去作掩护。。。。。。
之后,在白陌的帮助下,所有的人皆被警员们制服,然而,陶铭却在混乱中逃了。。。。。。
当安聆瞥见躺在地上,腰间正不断渗着鲜血的乔伊时,安聆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推开了季予漠,猛地冲到乔伊身旁。。。。。。
“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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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被迅速送进了急救室。
病房门前,安聆沉默的站着,她的眼眸微微湿润,捂着嘴,她纤瘦的身躯靠在墙上。
季予漠就在安聆对面的走廊上,他俊逸的脸庞较平日显得有些凝重,只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忽地,白陌来到了季予漠身旁,恭谨道,“总裁,您手腕上的伤还是去包扎一下,否则容易感染!!”鲜血已经染红了季予漠的衬衫袖子,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白陌发出的声调恰巧传入安聆的耳畔,安聆抬起水雾迷蒙的眸子望向季予漠,但仅仅一秒,安聆已将视线撤离。
季予漠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随着白陌离开。
其实,季予漠的手腕并不是被陶铭等人弄伤,而是昨日他让白陌在他的手腕中割开了一个伤口,而当安聆紧张的握住季予漠的手腕时,她紧握的力度无意间令季予漠手腕上的伤口裂开。。。。。。
也许有人会疑问,为什么季予漠要在手腕上割开一个颇深的伤口?原来,季予漠知道陶铭为人谨慎小心,他料定陶铭会派人在他的身上搜查,因此,他命白陌将药片般大小的窃听器装在了自己的伤口内,所以,当陶铭确定季予漠身上没有任何“危险”物品时,陶铭便不会有所顾忌,而窃听器内,便清楚的记录了陶铭与季予漠的对话。。。。。。
季予漠的手下已经将窃听器内容转换成了录音带,季予漠只要将录音带转交给警方,季予漠便会彻彻底底的结束这些年艰难的行走在钢丝线上的生活。。。。。。
在去外科病房的路上,白陌略带疑惑道,“总裁,你明知道陶铭是个危险的人物,你为什么不带保镖前去?”
“没有政府或者警方的授令,使用枪支在中国是违法的!”季予漠轻扯嘴角,淡然解释。
白陌瞬间会晤,难怪总裁不带任何人前去,原来,总裁是想通过警方光明正大的除掉陶铭!只要警察在场,当人身受到致命的威胁时,使用警方的枪支,警方亦只会将他们当做正当防卫。。。。。。
白陌不禁在心底佩服季予漠的英明果决。
医生帮季予漠处理手腕上的伤口时,安聆正在乔伊的门外焦急等待。
她没有想过乔伊会帮她挡枪,她的心底真的好难过,好愧疚。。。。。。
无论如何,乔伊是因为她而去郊区,乔伊若不是为了她,依乔伊的身手,乔伊根本不会受伤。。。。。。
忽然之间,她极其厌恶自己。。。。。。为什么她总是会给他人带来灾难?为什么她的生活不能平平静静?
乔伊千万不要有事。。。。。。她的心底一遍遍的祈祷。
终于,在手术进行五个小时后,手术医生满颊带汗的步出了手术室。
安聆连忙冲了上去,“医生,乔伊他怎么样?”
医生的表情略显沉重,正色道,“你是乔先生的家属吗?”
安聆愣愣的摇了摇首。“我是他朋友。。。。。。”
医生平静道,“病人在腰间的子弹卡在了他的左肾,由于病人的肾脏受到严重的子弹撞击,肾脏破裂伴随大出血,加之手术对肾脏造成的影响,病人的左肾必须切除,否则破损的肾脏将无法令躯体正常运行。。。。。。”
后面的话安聆几乎无法听下去,她的脑中只是愣愣的纠结着医生所述的那四个字——切除肾脏!
“安小姐,请您尽快通知乔先生的家属前来签手术同意书吧,手术要在十小时后进行!”说罢,医生疲累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眸子。
“医生,我能进去看他吗?”
“子弹已经取出,我们正在给他的身体输液,以便他的身体十小时后能顺利进行手术,他现在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您可以进去看他!!”颔了颔首,医生随即离去。
安聆没有注意到,在她与医生交谈的时刻,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始终有一双幽暗内敛的黑眸注视着她。
在她着急进入乔伊的病房后,他站在了乔伊的病房门前。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她坐在床畔的椅子上,她的手轻轻执起乔伊的手。
她将乔伊冰冷的手抚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通红的眼眶已然溢满泪水,她心疼的对乔伊诉说着什么,饱满的眼泪一颗颗跌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的心被莫名揪紧,有种淡淡的失落上涌,最后哽在喉咙,形成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
记忆中,她的眼泪只在他的面前出现过。。。。。。
移开步子,他昂然挺拔的身躯站在了医院的露天走廊前,拿出手机,他拨下了一串号码。
手机很快便接通,里头传来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季总,您好!”
“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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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治森夫妇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医院。
安聆颇为惊讶,因为她通知乔治森夫妇时是在深夜。。。。。。
昨夜,当她进入病房看乔伊时,乔伊在昏迷中一直默念着她的名字,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神智渐渐恢复。。。。。。
她没有向他诉说他的病情,他却能够猜到他的病情严重,他在虚弱之余命令她不要将此事通知他的父母。。。。。。
然而,她却在他熟睡后,毅然通知了他远在加拿大的父母,她知道他不想让他的父母担心,可他的手术却不能不做。。。。。。
当她见到乔氏夫妇时,乔氏夫妇以异样的眸光打量着她,当她向两位长辈做出自我介绍时,乔伊的妈咪严西诺狠狠地在安聆的脸颊上甩上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安聆的头被打偏,她紧紧地咬着唇瓣,纵使眼眸已经通红,她却没有哭。。。。。。
“你这个天煞孤星,你究竟要利用乔伊到何时?乔伊为了你差点失去‘伊安’,他甚至同整个家族人员翻脸,如今又为了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你明明没有在乎过他。。。。。。”严西诺心痛的哀吼着,她恨不得将安聆撕裂。
然,乔治森对待安聆的态度却截然相反,怒骂了自己的妻子后,乔治森亲自向安聆道歉。
孰知,严西诺却没有打算放过安聆,她不顾乔治森的阻拦一把拽过安聆,安聆被严西诺狠狠地推向墙壁。
就在安聆的头部接触到墙壁的那一刹那,安聆的身子迅速的落入了一个宽敞结实的怀中。。。。。。
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没有抬眸,她竭力的推开了他的身子,她朝医院的大门奔跑。。。。。。
乔治森见到季予漠,连忙同季予漠打招呼,然而,季予漠的表情却异常沉冷。
离开医院后,安聆独自漫步在街头,她没有顾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只是任由眼泪肆意的滑落眼眶。。。。。。
她想哭,她想她的爹地妈咪,想念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觉得很无助,很难受。。。。。。那种难受令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她知道自己不该觉得委屈,她的的确确“伤害”了乔伊,她一次次害身边的朋友步入深渊。。。。。。
为什么她还要在乎那个人。。。。。。如果她能坚定自己的立场,乔伊就不会载她到郊区,乔伊亦不会出事。。。。。。
她恨自己,恨那个人。。。。。。
。。。。。。
清楚自己不能再进医院刺激乔伊的亲人,安聆只能让护士在乔伊手术后第一时间通知她。
之后,她调整好情绪来到警局询问冷冰曦刑期的事。
肖局长正在处理陶铭父女的事,见到安聆后,肖局长本想同安聆打招呼,突然,肖局长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
肖局长歉意的同安聆笑了笑,随即接起电话,然,肖局长的脸色却在接听电话后倏然敛大,最后,肖局长甚至不置信的问了句,“陶薰真的有了季总的孩子?”
第080章 她要离开
乔伊的左肾切除了!
乔伊醒来的时候乔氏夫妇正围坐在他的身旁,睁开眸子的那一刹那,他唯一搜寻的是那抹纤瘦单薄的身影,而当他见到满脸担忧,神色疲累的父母时,他的神情有些意外。。。。。。
“儿子,你醒了?”乔治森轻轻呼唤。
乔伊挣扎着欲起身,可全身却无气力。
“别做起来,你刚刚完成手术,你要好好休息!”乔母连忙将乔伊扶下,让他重新躺下,并帮他盖好被子。
乔伊注意自己母亲的眼睛通红,甚至有些肿,他勉强扯出一抹淡笑,“爹地妈咪,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孰知,乔母在听见乔伊的这声安慰后,刚刚抑制住的泪水忍不住再次肆流。。。。。。
“西诺,儿子需要安静。。。。。。”乔父微微皱起眉头。
乔母连忙拭去眼角的眼泪,露出一抹笑,“没事就好,妈咪只是太担心了。。。。。。”轻轻在乔伊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乔母难过的转过身。她和丈夫已经说好,不将乔伊的真实病情告知他,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像一个正常人般生活。
“恩。。。。。。爹地,安聆呢?”此时此刻,他唯一想要见到的就是她。他记得在他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