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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漂赶紧回话:“你不老你不老,是我自己老了呵,你跟咱们儿子一样年轻。”沈晴呀了一声嗔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明显是在占我的便宜呐嘛,我要回去告我爸。”冀漂吓得慌忙求饶:“我错啦,你千万别告诉你爸,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惨了。”
第四十六章 感情需要等待
冀漂非常敬畏岳父,并不因他的威严,而因为他对女儿深沉的爱。他的岳父和他父亲一样,都是国防工业战线上的老知识分子,性格儒雅而耿直。最早沈晴跟英伦谈的时候,他岳父坚决反对,因为看不惯英伦的公子哥做派。但沈晴对英伦一往情深,后来英伦脚踩两只船的事败露,他最终选择了现在的老婆叶梅,抛弃了沈晴。
沈晴的父亲知道后,揪心之下难免说了她几句不听老人言之类的话,沈晴负气之下搬到彬雪家去住。冀漂他们到国贸上班的前一天,沙漠请他们吃饭庆祝,冀漂在饭桌上向沈晴明示了自己的心仪,终于放下了对卓妍的难舍之情,开始了另一段刻骨铭心的最爱。也就是在那一天,冀漂做通了沈晴的思想工作,让她搬回父母家。
沈晴的父亲经过这一出,更不敢干涉宝贝女儿在感情上的选择。后来沈晴把冀漂带回家,虽然他当时还是一个营业员,但沈晴的父亲并没嫌弃他,一方面觉得他比较稳重,另一方面对他的家庭比较满意,他父亲在所在的行业德高望重,沈晴的父亲与他父亲早就相熟,一直都相互敬重,两家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对冀漂的家教和人品绝对放心。
哪想到造化弄人,冀漂偏偏是一个情种,竟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在双方家里准备他们婚事之时,却跟橙姝偷情导致她意外怀孕,在无奈之下抛弃了沈晴。冀漂当时成了人神共愤的人民公敌,每个人都恨不得得而诛之,冀漂除了对沈晴深深内疚外,也无颜面对沈晴的父亲,想起每次去她家,她父亲对自己好烟好酒招待,真的是无地自容。
冀漂曾经想过要去沈晴家给她父母跪下请罪,但是他绝没有这个胆量,他怎么敢面对一位被自己伤害的女孩的父亲?太厚重的父爱啊!父亲对女儿的珍爱尤甚,百般呵护视作掌上明珠,无微不至地将女儿培养得花一样娇艳,却被他这样的人渣摧残凋零了,即便就是以死谢罪都难消一位父亲的心头之恨。
冀漂跟沈晴重归于好后,迟迟不敢面对沈晴的父亲,因为他当时还没跟橙姝离婚,还不能给沈晴一个名分,直到这次春节前他要迎娶沈晴,无论如何他都得去拜见沈晴的父母,躲是躲不过去的,尽管他心中慌恐不已。十年不见沈晴的父母已经苍老了许多,他们眉间的忧愁,冀漂相信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
冀漂未开口已跪在老人面前,声泪俱下忏悔不已,沈晴在旁边也哭得跟泪人一样。沈晴的父亲隐忍着泪水,强按下十年的怨恨,以一个父亲对女儿博大的爱,宽恕了女儿痴心不改仍要终生相托的人,女儿的痛就是他的痛,女儿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女儿的选择他必须接受。他百感交集地看着冀漂:“我老了,我把小晴交给你,希望你不要再负她了。”
痛苦、愁怨、无奈、期望、责任,冀漂深切体会到了老人传递给他的复杂感情,他不仅要加倍呵护沈晴,用以救赎自己的罪孽,还要担当起一位父亲的嘱托,延续他深沉厚重的父爱。在商量婚礼仪式上,沈晴说只请双方亲属坐一下就行了,但冀漂坚决反对。他虽然是再婚,然而沈晴可是苦等了他十年,第一次出嫁的姑娘。
冀漂跟橙姝结婚的时候,因为自己和家里人都不太情愿,男方这边只有亲属参加,朋友同事都没叫,娘家很不满意,当时嘉洛他们因为他抛弃沈晴,都已经跟他翻脸,自然不可能来。但这次截然不同,不仅仅因为冀漂对沈晴的一片真情,也还有弥补愧疚的成分,他要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名正言顺地把沈晴娶回家,让她那天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冀漂不算富人,但因他为人仗义,又在国贸中心这样的大型零售企业里工作,可以说得上朋友遍天下,来参加婚礼的人几近千人,朋友加入到迎亲队伍里的车逾百辆,沿途造成了严重的交通拥堵,差点误了婚礼开始的时间。当年他跟卓妍谈的时候,卓妍曾跟彬雪约定要一起出嫁,后来因卓妍的离去而未能实现。
冀漂跟沈晴谈了以后,又曾跟嘉洛、沙漠相约一起迎娶他们的女朋友,当时婚礼的程序都商量好了,却因为冀漂对沈晴的背叛而付之东流,最后只有嘉洛和沙漠如约一起举行了婚礼。那天没人邀请冀漂这个万人恨,但他还是怀着愧疚和乞求原谅的心理腆着脸去了,那是他伤害沈晴以后第一次见到她。
沈晴是彬雪的伴娘,她尽管化了妆,但仍难掩人比黄花瘦。冀漂心中滴血追悔莫及,这本来也应该是属于沈晴的大喜之日,却因为自己的背叛让沈晴见景生悲。当天的仪式一结束,沈晴便离开了,估计看见了他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嘉洛和沙漠倒没再跟他计较,毕竟是多年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而且在他们的大喜之日。
这次冀漂迎娶沈晴,打破结过婚的人不能当伴郎伴娘的老规矩,由彬雪和嘉洛分任伴娘伴郎,这既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也算是对无法回头的夙愿的一种抚慰。沈晴的父亲将沈晴交到冀漂手里的时候,哭的人可不止他们翁婿,在场凡知道他们悲欢离合的人,都忍不住眼中泛潮,当然更多的人在为沈晴祝福,心里责怪冀漂造孽。
哭得最厉害的是沈晴和彬雪,两姐妹哭得昏天黑地,上来的朋友都劝不住,最后是冀漂的姐姐和沈晴的嫂子把她们搀下去,到后面包间平静了一会,又补了妆回来,婚礼才得以继续。当时冀漂在台上如同芒刺在背,根本顾不上尴尬,满脑子都是追悔和愧疚,恨不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让炼狱磨折自己肮脏的灵魂。
冀漂想到这不禁浑身一阵抽搐,沈晴在旁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关切地问:“咋啦?我爸对你那么好,你怕什么嘛。”冀漂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是对你家人和你愧疚,我简直不是个人。”沈晴侧过身看着他急道:“又想以前的事干嘛?我早都已经忘了,我不许你再提。”但她又怎么能忘记?只不过她要朝前走,因为她深爱着这个男人。
沈晴对冀漂不算一见钟情,要提真正的一见钟情那得是她的初恋英伦,那时候正是她的豆蔻年华,也就是十五岁的样子,娇嫩得就如同带着露珠的花蕊,自己都能闻到花香。英伦比冀漂更加俊朗帅气,也比冀漂要早熟,沈晴在那时候已经是校花,可以算得一朵梨花压海棠,别说校内的女孩,就加上周边的学校也没有女孩可以与其比拟。
对她青睐的的男生甚众,包括高年级和校外的,英伦为了追她也下了不少工夫。沈晴倒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但来自外界的挑衅实在太多了,好在英伦也是爱结交朋友的人,加上他爸是电线电缆厂的书记,家里相当不差钱,遇到跟情敌打架的时候,手下的兄弟投桃报李,绝对拼尽全力前仆后继。
遇到实在打不过的时候,英伦便回厂振臂一呼,厂里那些大小混混,谁不知道他是书记的公子,自然是一呼百应,全都争先恐后地帮他出头。当年冀漂上技校替琴梦找黑方算账,也是英伦在厂里叫了百十号人,才把黑方那帮兄弟镇住。英伦把追求沈晴的人全部摆平的时候,冀漂的心智还是个少年。
要不然他头一次在球场上惊艳沈晴,还问沙漠怎么没见过沈晴,沙漠当时就讥笑他嘴上没毛。当他向沈晴表露心迹时,即便不敢说沈晴对他不屑一顾,最起码也会觉得他太过于青涩。沈晴最初对他的转变在他初三暑假约自己游泳,那天因为下大雨游不成,冀漂无奈之下准备回家,但却因为在沈晴面前过于慌乱,竟然没有开锁就跨上了自行车。
其结果可以想见,他轰然倒在雨地里狼狈不堪,身后响起沙漠的大笑声,以及沈晴和萍静的惊呼声,他当时真的连死的想法都有,绝对是糗大了。然而沈晴的想法却不同,一个男孩对自己如此紧张,她心中不禁一颤,善良的本性便生出了怜悯,当然如果仅仅出于同情,还不能够让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痴情无悔。
真正打动沈晴的却是冀漂对卓妍的挚爱,他对卓妍的百般呵护和由心而发的真情,是自己在无数次聚会中亲眼所见的,与以前对萍静和张霞绝然不同,尤其是当卓妍悄无声息地消失以后,他仍长时间地沉浸在痛苦和留恋中,那种视爱如生命的执着,让她感动而又神往。那时候英伦已经抛弃了她,心中的伤痛也在期待着抚慰。
虽然冀漂适时地弥补了沈晴的感情空虚,但这也不是让她等待他十年最重要的理由,归根结底的原因是她相信冀漂对她不变的爱。沈晴不相信命运,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自从那次国贸中心培训时去天池山春游,冀漂背着她跟别人爬山比赛,那种找到港湾的归宿感是从来没有过的。
第四十七章 爱过就不后悔
忘了那天谁提议的,男孩背女孩爬山,比赛哪对先上到半山腰的凉亭。基本都是情侣搭档,彬雪把沈晴推给冀漂,沈晴虽然害羞,然而并没有拒绝,冀漂自然是心里暗喜,他们便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这种亲昵对双方来讲,都会在心里产生异样的波动,在之后的旅途中,凡是遇到坡陡路滑的地方,冀漂都主动牵住沈晴的手。
沈晴含羞让他拉着,感受到他的关怀和温暖,以前她跟英伦在一起的时候,英伦总是昂首挺胸,她搀着他的胳膊紧紧相随,跟现在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现在明显是处在一种被呵护的地位,心里难免会有温暖的感觉。她也看见冀漂在路陡的地方拉橙姝,但她认为那是与拉自己不同的,那天橙姝没有骑自行车,是老师安排冀漂照顾橙姝的。
而且冀漂每次拉橙姝,都会歉意地看向自己,这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在意。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挑明关系,即便是在后来,她对冀漂和橙姝这种若有若无的感情也没太在意,她知道橙姝喜欢冀漂,也看出冀漂对橙姝有好感,但她想仅此而已,冀漂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他能不嫌弃自己跟过英伦,在经过这么多年以后还能接受自己,足以表明他的真心。
尤其是他还经历过跟卓妍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卓妍的童真乖巧,沈晴自认无法与其相比,但是冀漂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她感觉绝不亚于对卓妍。后来冀漂跟橙姝偷情,导致橙姝怀孕娶了她,沈晴恨得更多的却是橙姝,这不仅仅因为她爱他,潜意识要把他往好处想,而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当年他就是同时跟萍静和张霞谈朋友。
沈晴非常清楚冀漂多情而又没有定力的弱点,她跟他时不是没有想过,但爱就是爱了,不可能有任何附加条件,必须接受和宽容对方的一切,除非没有爱。在冀漂背叛了她以后,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他,在无望等待的日日夜夜,她无时不在期盼着他的出现,有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她都恍惚听到他走进房门熟悉的脚步声。
然而睁开眼却看不见她的爱,她曾经起来把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仔细搜寻着每个角落,当冷酷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时,她便哭倒在地上,伤心欲绝地看着天光渐亮。她为了幻想冀漂有一天回来,连家里的门锁都没有换,甚至摆设也还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