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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戚戚看了她一眼,目的已经达成,她微微扬了一下下颌,这是她很小就经常做的标志性动作之一,总是那么骄傲自负的样子。胡励曾说,她骄傲得简直想让人揍她一顿。
但她不在乎,依然故我。女人若是骄傲,年轻时是父母惯出来的,后来则是男人惯出来的。
爱情里稀缺珍贵的,不只是不抛弃不放弃,而是不嫌弃。她纵有千百般不好,若是爱她的男人不嫌弃,那就不算是缺点,鱼目也成了珍珠。
“我下去了。”
景戚戚转身下楼,她从来没有这么腿软过,哪怕是当日她撞破景嫣嫣和胡励热吻那一幕也不曾。
因为她害怕,人只要害怕,就做不到全力以赴,总要有所保留一些。
*****
推开门,向四周望了一下,果然,家前面小院的一棵树后,景戚戚看见了梁以白,他真的没走。
夜晚很凉爽,微风阵阵,他似乎刚剪短了头发,看上去有些愣,比真实年龄又年轻了一些似的。
她上前,忍不住习惯性地伸手揪他短短的发,他任由她玩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抓住了她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
“戚戚。”
夜色中,他的嗓音有些哑,好久没说话后特有的干涩。
“嗯?”
她不挑破,一副满不在乎也不知道的神情,心脏却是几乎要跃出胸腔了,跳得她都觉得疼。
“我等了你好多年,从你十几岁。”他的喉结动了动,继续道:“你说我还要不要等下去?”
景戚戚挑了下眉,试着抽走了自己的手,左手按着右手的指节,低低道:“你问了,其实就是想放弃了。”
她胸口憋闷,只得叹了一口气,谭月和景嫣嫣加起来,都不若他的一句话有杀伤力。
梁以白胸前起伏,竟是笑了起来,扯过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摩挲起来,摇头道:“不是,只是再坚定的人遇到了选项,都会愣一下。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每次改掉最初的选项,最后都会做错,所以后来,只要是选择题,我从来都是制作一遍,从来不改,尤其是那些我没有把握的题目。”
她没被逗笑,只是斜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哪怕第一次做错了也不改,这么执迷不悔?”
“错了的都是必须要错的,躲不过的。”
他低下头,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景戚戚被他一口吻住,心头怦然,几秒后,她还是推开了他。
“为什么?”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梁以白明白她要问什么,一手插兜,顿了顿才实话实说道:“我爸犯了事儿,严重,也许你爸能说上话,就这样。”
毕竟是家丑,一向骄傲如梁以白,也不得不低下头,降低了音量。
“我劝过我妈,她其实倒是无所谓,就算我爸不当官儿,她也会陪着他,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对物质其实不是那么看重。但是我爸,他不甘心,要强了奋斗了一辈子,这个时候落下马来,他……”
不想再说下去,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再怨,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亲生父亲的不好。
“我以为这种事永远不会轮到你头上。”
景戚戚伸手,抱住梁以白,手抬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她猜到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事出有因,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事,确实棘手。
“可我不想放手,以白,我下定决心了,离婚,堂堂正正地跟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追加一句,这次语气不复刚才的笃定,竟有些颤抖。
“我唯一不确定的是,你会不会嫌弃了我……”
他的双臂一下收紧,似乎不许她再这么说,许久,他的唇才落在她的耳畔,似叹息,似呢喃道:“戚戚,要不是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我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才这么想,叫我等了这些年。”
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哗哗不止,忍不住停不了,全都蹭在他肩头,好像全部的隐忍都开了闸门,再也无法控制。
“那……你怎么办?”
景戚戚抹了一下眼,担忧地看着梁以白的双眼,他的眼角明显露出了几条干纹,白眼球上也有了红血丝,很疲乏的样子。
“我来想办法。”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示意她早点儿上楼休息,轻拍了她脸颊两下,哄道:“乖,听话,别乱想,先睡觉。”
漆黑的夜里,树影摇晃,风吹来一阵沙沙声,院子里很静,景戚戚握紧梁以白的手,不想松开,好像眼一眨,这一切都是梦似的。
“我和我妈说了,我不会把你让给她,除非你自愿娶她,那我无话可说。”
她咬着嘴唇,第二次在面对感情时,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的底牌。她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做时,后果有多严重,胡励差点儿将她的心全都揉碎,这一次梁以白不知会怎么样对她。
可是,爱而不得,总好过从未争取。
“这个‘自愿’恐怕无法成立。”
他也笑,眼底有意外的惊喜光芒一点点闪烁开来,像是水波纹逐渐扩大一般,再次搂她入怀。
*****
第二天一早,景戚戚从景家直接前往公司,她率先朝胡励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从他身上的衣服和面色上看,推断出前一晚他真的又是在公司加了一夜的班。
尽管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但她还是没有立即辞职,毕竟,还不想打草惊蛇。
将一整天的工作日程全都排好,景戚戚犹豫再三,还是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偷偷联系了胡勉。
显然,接到她的电话,他有些意外,语气却还是正常的。
“我听不出来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完了她的叙述,胡勉口气淡淡,一副公事公办,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语塞,确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他没什么直接利害关系,倒是自己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在法律上和胡励撇清关系。
揪紧了自己的领口,景戚戚狠狠吸了两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有妥协,她捏紧手机,听见自己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帮我。”
“哦?”那一端男人失笑,反问道:“凭什么?你景戚戚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必须要得到的?小女孩儿,太有自信有时候会很受打击,命运很贱的,它看不过你的自信,总想找机会打压一下。”
这话无异于羞辱了,但是景戚戚只能默默承受,她听胡勉说完,才咬牙坚持道:“我以为你对我的身体还有些‘性|趣’,毕竟,我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在那座小岛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胡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还是那么自负,不过,你说的不错,我喜欢你的自负,还有你的身体。”
说完,他直截了当地按断了电话,景戚戚终于长出一口气,背脊上已经冒了汗,她在赌。
她是个赌徒,在赌胡勉对她是否还残存最后一丝感情和眷恋,她要用这些,换取自己和胡励的婚姻的彻底结束。
如果能平静地结束,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索性用最惨烈的方式,哪怕全北京城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她红杏出墙,她偷|人,她出轨,那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景戚戚桀桀地笑起来,笑中带了一点点悲凉,她手里还捏着两个红色证书,上一次从胡家偷来的,很薄,在手里却重如千斤。
慢慢撕开,外壳很难撕碎,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角,看那灰白色的烟四处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最后,被她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旋转着消失不见。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下午的时候,景戚戚直接离开公司。而对面办公室的胡励,似乎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阻拦,继续低下头和手下谈论着什么。
39 先解风情后解衣
…
…
…
胡勉的行事果然很谨慎,不得已,景戚戚必须先到了距离公司几公里的一家大型超市,在停车场等他来接。
她站在无人的地下停车场,不禁心悸于他的多虑,看来,这些年胡勉游走于黑与白之间,却从未有过任何失手,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了不足三分钟,胡勉的车子已经拐了进来,他的时间观念果然很强,这么远,前后时差只几分钟。
他摇下车窗,伸出手来招了一下,并推开了副驾那边的车门,景戚戚一弯腰,顺势坐上去,车子甚至没有停稳,便又缓缓加速,从另一个门开了出去,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一分钟。
“怎么,他加班加到乐不思蜀,你也跟着瘦下去了?”
胡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景戚戚,终于主动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静,嗤笑一声问道。
“老板卖命,下边人哪里敢怠慢,现在就看他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景戚戚低下头,玩着手袋上的穗儿,口中闲闲回应,然而心却不由得一紧,胡勉又是怎么知道的,听他的语气,似乎早已知道了胡励的项目尚未拿到土地批文似的,那么幸灾乐祸,难免叫她生疑。
本以为胡勉会再说几句,她好揣测分析,不想他却再也不说话了,专心开着车,方向是城郊,不出意外,应该是他自己的住所。
这是她第二次前往胡勉自己的家,第一次还是她和他从小岛上归来那晚,彻夜疯狂让她最后几乎奄奄一息,做到浴缸里的水甚至都微微漂起了血丝。
想到这,景戚戚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哆嗦,背脊瞬间挺直,胡勉淡淡瞥了她一眼,将空调温度打高一度,却什么都没说。
很快,胡勉在停车场停好车,牵着景戚戚的手进了电梯,她似乎极不适应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从下车便一直低着头,将手袋里的遮阳镜也戴上,一言不发。
“先去洗澡。”
进了房门,胡勉将钥匙往玄关前的吧台,伸手扯开了衬衫领口,有些烦躁地挤出一句话来。
景戚戚站在门口,执拗地一动不动,咬唇拒绝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冷冷回头,眼睛里已有寒意,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回应道:“去洗澡,或者滚。”
他从来不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景戚戚思考了一秒钟,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摘了眼镜,扔掉手包,直接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了地上,这才略有局促道:“洗手间往那边走?”
胡勉的家装修得很简洁,每间房间都是嵌入式的房门,关上门,丝毫看不出区别,他听见她的问话,转身看了看她,随手一指。
她往左边走去,推开门,想了想,还是没有锁门,毕竟,这是胡勉的家,他若不想,根本不会进来,他若想,她锁门也没有用,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道理景戚戚明白。
她小心翼翼地脱去衣服,等她赤|裸地站在莲蓬下,看着水阀上冷和热的标志,忽然停下手,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
银色的水阀很是闪亮,上面有红色和蓝色的英文字母,显示着左边是热,右边是冷,景戚戚努力吞咽了几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几秒钟后,浑身是水的景戚戚瑟缩着,用浴袍遮住自己身上的要|害处,推开卫生间的门,瑟瑟发抖朝胡勉开口喊道:“水、水怎么是凉的?”
正在吧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