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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玥,谢谢你……”
他说的是‘谢谢你’,‘谢谢你’?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好笑,这就是她这几年得到的三个字。
“谢我什么?”她不依不饶地反问道。
他静默了许久,没有回答。她又问道:“谢我什么?你到底谢我什么?关翊东?”
“宁玥……”
“谢我在你这些年最困难最空虚的时候陪伴你吗?还是要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关翊东,你的眼里永远只有许暖暖,可是你知道吗?我的眼里也只有你,只有你。”
难得理智的她也失去了控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酸,她等了他五年,而他却等了另一个女人五年。就像是那年他在银杏树下等许暖暖一般,她也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等着他。
她随手拦了辆的士,一言不发地上了的士,也不同他告别。
这么些年,她一个人独立地面对任何困难,外头的人以为她坚强干练,其实内心的她是那么软弱,那么需要一个人爱。她从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到了手机,她急急忙忙地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半天才打通,她轻轻地对着听筒说:“爸,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万联集团的股价一路下跌,急需要有利好的消息,岳路廷显得有些惆怅
,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局面。
“我想要出院。”他抬起眼眸望了望杨远浩,道。
“你出院也暂时改不了局面。”
杨远浩随手拾起了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随手换了几个台,嘴里安慰道:“你就安安心心再呆上几天,就能够拆石膏了。”
杨远浩舒适地背靠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忽然他突然站起身,握着遥控器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眼睛定定地盯着电视。
电视里正播着一则新闻:“被雪藏近三个月的林晓西今日出席记者招待会,据称,她将弃老东家进悦娱乐签约新盛国际,作为新东家新盛国际花巨资签下林晓西,并保证将力捧林晓西,而因为毁约所欠下的巨额违约金都将由新东家新盛国际承担,而同时,转投新盛国际的还有林晓西的前任经纪人宁玥。“
这则新闻的确是爆炸异常,作为一个经纪公司不可能没有理由花巨资签下一个过气的小明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除非是有特别的理由。
“这怎么可能!”杨远浩当下就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
倒是躺在床上的岳路廷一脸波澜不惊,淡定异常,他弯着嘴角,笑了笑:“看来这个宁玥真是不容小觑。”
“什么意思?”杨远浩拧了拧眉,更是不解道。
“你知道宁玥是谁吗?”
“她不就是个小经纪人吗?先前带过林晓西而已。”杨远浩对岳路廷的明知故问,感到疑惑万分。
“新盛国际总裁的千金小姐就是宁玥。”
“什么?”杨远浩大惊失色。
宁玥能委身在进悦娱乐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人察觉,真是好本事。岳路廷蹙了蹙眉,半天才说:“宁玥不过是要做给我们看,她是想气我们。”
杨远浩费尽心思搞了些小动作使得林晓西被原公司雪藏,现在宁玥只要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林晓西捧到高空,她无非是想说她先前只是不出手,而只要她出手谁也无法阻拦她。
“气我们?这个女人真是心机重。”想起被林晓西波硫酸致死的球球,杨远浩满肚子恶气,他顿了顿,嘴角突然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她搞那么多小动作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会让那个林晓西摔的更难看而已。”
﹡﹡﹡﹡﹡﹡
早上那场官司,他的状
态显然不是那么好,休庭的时候,戴子杨递来了咖啡,一脸担忧道:“关哥,你没事吧?”
他接过咖啡,轻抿一口,轻抚了下额头:“没事。等下回第二次开庭的时候,你代我上。”
戴子杨一脸讶然地指着自己,问道:“我?”
“子杨,你要相信自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没有想过独立地处理一个官司?”
戴子杨顿时觉得关翊东这些日子有些不同寻常,他紧张兮兮地又问:“关哥,你真的没事?”
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轻拍了拍戴子杨的肩,说:“走吧,上庭了。”
每天为了官司忙的焦头烂额,似乎是他五年来唯一可以让自己麻痹的事情。兴许是宁玥提醒了他,他真的需要休息,他应该带上家人一起去旅游,可是他想起父亲关兆丰不免皱了皱眉头。
路过报亭的时候,他随手要了一份报纸,上了车,他随手翻了翻报纸,翻到娱乐版的时候,不免对这条头条新闻多看了几眼,他有些诧异,林晓西怎么会好好的换了公司,并且被新的经纪公司签约,而宁玥也签约了新东家。
而后,他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和宁玥一定逃不了关系。
﹡﹡﹡﹡﹡﹡
他突然调了个头,往反方向驶去,这几年来,他没去过宁玥家几次,这似乎是他可以用五只手指算出的一次。
他的车停在宁玥家的不远处,他迟疑了一会儿,找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他就掐了电话,准确启动车子回去的一瞬,突然有人站在车窗外轻轻地敲了敲。他仰起头,宁玥站在车外对着他微笑。
他泊好车,跟着宁玥进了家门。这幢公寓还是关翊东替她租的,她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远离市区。他当时也很好奇,一个女生住在郊外,远离市区。先不说交通不便,连逛个街买个东西都挺不便的。但他还记得宁玥是这样解释的,她说工作的时候已经在市区那样繁杂的地方,如果下班还不让人好好安静下,还要不要让人活。
宁玥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才端出了两杯刚煮好的咖啡,她递给关翊东,笑了笑:“我加了很多奶。”
他接过咖啡,她还是记得他的一切习惯,有的时候他也讶然,她那么精明又能干的女人到底喜欢他什么?他那么冷漠那么冷冰冰不善言辞。
“宁玥你到底是什么
人?”他突然开口问道,这样的开门见山似乎显得异常唐突。
宁玥笑了起来:“你这问题真奇怪,什么叫我是什么人?我是宁玥啊。”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他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她敛起嘴角的微笑,一脸平静地说:“我是新盛国际总裁的女儿。”
他明显被宁玥的话震惊到,他缓了缓,那样暗沉又寒冷的目光逼人三分。他的脸部线条刹那间就变得僵硬,灼灼的目光转眼间就变成熊熊的怒火。他的喉结微动,语气沉冷:“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父母是做些什么。”宁玥薄唇微启,似笑非笑。
对啊,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父母到底是做些什么,亦或者是想要去拜访拜访她的父母。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好好地去了解这个女人,他现在又有什么借口去责难她呢?
“林晓西也不是你的妹妹,是不是?”他盯着她看,而内心已经被噬咬的难受万分。
宁玥一脸淡然地说:“是,她不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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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记得他是如何走出宁玥的家,只是觉得头重脚轻,他想他真的像五年前一样,又犯了一样的错误。
五年前因为父亲,五年后因为宁玥。
夜色深深,城市如此繁华,他却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一路疾驶,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才停下车,黑林路附近的建筑都在拆迁,破墙残骸,到处都是一片废墟,而那幢小洋房独独地耸立在那,显得有些寂寥。他看过报道,拆迁后,这里将新建一片新的商业区。他抽出一支烟,放入口中,点燃,然后吐出薄雾,他想这幢小洋房也快要拆掉了吧,一切都要改变,而他仍然在原地。
五年前的那天,还如昨日。他依旧记得那么清楚仔细,他下了班在校园外等许暖暖,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她,最后他拨打了手机,许久还是没有人接。
他似乎寻了半个大的校园仍然没能寻到她的身影,他猜想她会不会先回了家,走了几步,就在校园里的一个纪念碑下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蹲在角落,环抱着双肩,缩成了一团,样子可怜又让人疼惜。他冲过去扶起她,望着她满脸的泪痕,担忧不已,慌忙询问道:“暖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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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噎个不停,眼泪止不住地倾斜而下,哽咽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地说:“二哥,我爸爸要被人抓了。他们说他贪污受贿。”
他揉着她瘦弱的身体,好像自己也显得那么无能为力,缓缓地安慰道:“放心,一定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仰起头,好像抓到人生最后一根稻草般,殷切地望着他:“二哥,你不是律师吗?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二哥,你帮我爸爸打官司,好不好?”
时至今日,关翊东的眼前还回放着许暖暖恳求他的表情,他如此坚定地答应了她,却又如此轻易地反悔,没能给她一个理由。
他启动车子,他知道她最后还是原谅了他,可是他无法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快要没了~就要裸奔的人伤不起啊。。
嘤嘤嘤嘤。
☆、暴风雨前的平静 25
转眼而过的秋天已不留痕迹;天气已经渐渐转冷。一清早;关翊东坐在办公室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额头;下午还要去郊区拜访一个客户当事人。
一个复杂的遗产纠纷案,已经让他头痛了很多天。好不容易处理好事情;他有些精疲力竭。他拎着公文包;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把手机遗落在了车里。他拾起手机一看,一整排的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家中。他隐隐约约地想到家中应该发生了些什么。
他回拨了回去,家里的电话许久没人接。他焦虑不安;又拨通了母亲许卓然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许卓然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许卓然重重的鼻音,他以为母亲病了,不自觉地紧皱了些眉头,问:“妈,你是不是病了?”
“翊东,不是我,是你爸,你爸病了。”许卓然缓缓地说。
他驾着车一路狂奔,即使他多么怨恨他的父亲,但是他不可否认的是,他听到父亲有事时候,他的心好像被重重地拉扯了一下。
他赶到医院,随便把车停在了路边,就急急忙忙地赶上楼。他赶到病房前,正要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宁玥,他有些惊讶,问道:“宁玥,你怎么在这?”
“是我打电话给玥玥的。”
他一愣,许卓然正从病房里出来,她的样子看似很憔悴。关翊东喉结微动,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早上,你爸爸疼的不行,家里没有人,我打了你很多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我才打给了玥玥,是她送你爸爸来医院的。”许卓然缓缓地说。
他抬起头,望着宁玥,一双寂然的目光里藏着深深的疑虑。
宁玥目光闪烁,她见她处在这种情形下有些尴尬,便说:“阿姨,我帮叔叔去办住院手续,你和翊东慢慢聊。”见宁玥走远,他沉默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爸,他怎么了?”“翊东,原谅你父亲吧。”许卓然的目光里闪着涟涟泪光,抽噎了半天才说 。
“原谅他吧,他比你都难受……”母亲一脸恳求的模样,让人就要心碎。
他从母亲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