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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养成习惯。希望你在习养成这三个字上,好好下下功夫。”
刘川说:“是。”
庞建东把书籍帮刘川重新摞好,还帮他扶着,让他重新抱了起来。然后,庞建东拍了拍手,离开刘川向狱政科图书室里走去。他自己感觉,刚才对刘川说的这几句话,说得很好,既是严肃的教育,又是以理服人。
刘川这回确实是按照《规范》第五十五条的规定,在庞建东离开五米之后……甚至,将近十米了吧,才慢慢起步,走下了台阶。
刘川抱着书向前走着,脸上的表情痛苦地呆滞着。
三分监区夜
这一天夜里,夜深人静,三分监区的夜班民警在监控室的电视屏幕上,看到四班的刘川突然起床,在监号的门边按铃。值班民警随后听到麦克里传来刘川的声音:“报告,四班刘川求茅。”值班民警在监控室打开了四班的电动牢门,通过筒道和卫生间的监控屏幕,他看到刘川身体摇摆,走路缓慢,在夜班杂务的监视下进入卫生间小解。小解后刚走出来便靠墙蹲下。杂务弯腰向他问着什么,他摇着头不知答了什么。值班民警赶快走出监控室,打开筒道铁门,走进筒道。他走近刘川时刘川强撑着站起来了,这时民警发现刘川面色发红,眼大无神,呼吸似也有些急促。
民警问:“刘川,你怎么了?”
刘川声音沙哑,回答说:“报告队长,有点难受。”
民警上去摸他额头,额头热得烫手。
第十八集(7)
监狱医院夜
民警和杂务轮流背着刘川赶往监狱医院。刘川到监狱医院后已经接近昏迷。
医生为刘川检查治疗后对三分监区民警说:“病人现在睡了,能睡就好。现在他的体温三十九度,但没有感冒或腹泻的症状,一时看不出哪里发了炎症。今天晚上先给他开张病床留在这里,等明天再详细检查一下。”
监狱医院白天
三分监区冯瑞龙和另一位民警在医院里听了白班医生对刘川的检查结果。医生:“我们给他验了血,做了心肺检查,吃了退烧的药。到中午量体温的时候,体温正常,刚才又做了胸透和淋巴检查,都未见异常。发烧时过高的心率现在也降下来了。”
冯瑞龙:“那他到底是什么病呀?”
医生:“什么病目前还定不了。昨天烧得很突然,今天退得也很突然,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症状一消,更不好确诊了,我看这样吧,你们分监区先把他接回去,观察一下,再说。”
医院外白天
冯瑞龙把刘川接回分监区。
车间白天
刘川随三分监区的犯人列队来到车间干活儿。
这一天干的活儿是折页子。折页子就是制作信封或手提纸袋,是个看起来不重但干起来很烦的活儿。刘川下午干活儿时虽然不发烧了,但体力明显不济,没干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在车间带班的冯瑞龙见状问道:“刘川,你怎么了?”
刘川说:“头晕。”
冯瑞龙摸刘川额头:“烧倒不烧。你今天先别干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别干了。”
冯瑞龙喊来一名队长,让他送刘川回监号,并让他通知食堂晚上给刘川做病号饭。
三分监区傍晚
傍晚开饭之前,刘川又烧起来了,四班的班长梁栋摸了刘川的额头,说了句:“又烧啦?”然后就跑出去叫卫生员,卫生员试完表又请来了巡筒的队长。巡筒的队长走进监号,见刘川坐在小板凳上,头冒虚汗,脸色惨白,他也是这样问:“又烧啦?”
班长梁栋说:“卫生员刚量过,三十九度一。”
队长说:“那开求医条吧。”
监狱医院晚上
医院又是一通检查,又没查出原因。
医生对三分监区的队长说:“除了发烧,别的还看不出什么,实在不行,明天再送到监狱局的滨河医院彻底查查。”
监狱外白天
刘川一脸病容,步伐蹒跚,被押上一辆警车。警车开出天河监狱,驶去。
滨河医院白天
刘川在滨河医院做了一上午的全面检查,检查后医生对押送刘川的民警说:“目前看还不能断定是什么病,现在烧已经退了,你们回去再观察观察,最好是放在病犯监区进行观察。”天河监狱病犯监区白天
刘川在天监医院的病犯监区继续观察。医生给他服药、试表。
三分监区白天
刘川从病犯监区被押回三分监区,回到自己的监号。班长梁栋和刘川打了招呼:“哟,刘川回来啦,病好了吗?”
陈佑成凑过来问:“你到底什么病呀,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李京白了陈佑成一眼:“哎,你说这人这嘴怎么这么损呀。”
陈佑成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呸呸呸,行了吧。”又对刘川说,“你呀,我早说过,就是老不说话,憋的!”
管教办公室白天
钟天水、冯瑞龙等人在研究刘川的情况。把刘川从病犯区接回来的民警介绍了刘川的病情:“……在病犯监区观察的这一个星期当中,刘川又发了两次烧,两次烧各持续了一天,最后都退了,退得也莫名其妙。病犯监区让我们把人先接回来。”
钟天水:“我看这样吧,是不是先定这么几条:第一、暂时不安排刘川出工,先安排他在监舍区内做些清扫卫生之类的轻工作。第二、每天早、中、晚由分监区卫生员给他测量体温,观察病情。第三、请各班次的值班干警注意监控。”
一位年轻队长问:“主要注意监控什么?”
一个年长些的队长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冯瑞龙点头,心照不宣。庞建东没有说话。
三分监区白天
一连两天刘川没事,每天在筒道内扫扫地,倒倒垃圾,擦擦四箱什么的。四箱是监狱局统一要求挂在筒道内的,有民警约谈箱、心理咨询约谈箱、监区长约谈箱和举报箱。三分监区晚上
白班民警与夜班民警交接班,在做完常规交接后,白班民警又说:“二班袁得旺的父亲去世了,他今天知道情况后情绪不太好,你们稍微注意点。冯队说让你晚点名后再找他谈谈,安慰安慰,开导开导。袁得旺个性太内向。”
夜班民警:“噢。”
白班队长最后说到了刘川:“四班刘川今天没事,体温正常,吃饭也正常,今天还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夜班民警:“噢。”
夜班民警在向白班民警交接工作。
夜班民警:“袁得旺昨天情绪还算正常,我找他谈话的时候表态挺好。刘川昨天也正常,没发烧,今天准备安排他去食堂拉饭……”
三分监区筒道、监号白天
筒道里,四班的班长梁栋神色慌慌地跑来向筒道值班的杂务报告:“卫生员呢,刘川又不舒服了。”
杂务:“又发烧啦?那我赶紧先跟队长说。”
杂务急急向管教办公室小跑过去。少顷,一名队长跟着杂务出来,叫了卫生员快步往四班来了。
监号里,卫生员给刘川测试了体温,然后向等在一边的队长小声报告:“三十九度二。”
队长一脸茫然地看着刘川。刘川面色苍白虚弱。
监狱医院白天
队长带了卫生员,又把刘川搀到了监狱医院。
监狱医院外白天
第二天早上,三分监区又派人把刘川接了回来。
监狱办公区白天
钟天水与三分监区长冯瑞龙一边上楼一边商量刘川的情况。
钟天水:“……可以发挥犯人互监小组的作用,我看实在不行,可以派人专门盯他,既照顾好刘川的身体,又互相监督。”停了一下,钟天水加重声音说:“要防止这小孩自残诈病。”
钟天水这回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冯瑞龙面目马上严肃起来。
三分监区晚上
冯瑞龙亲自找四班班长梁栋谈话,了解刘川的动向。其他队长也分别在谈话室、图书室等地方,找四班的孙鹏、李京和陈佑成等犯人谈话。
三分监区白天
犯人们集合出工去了,刘川打扫着监号的卫生,见班长梁栋未走,便奇怪地问:“班长你今天不出工?”
梁栋笑笑,说:“冯队长让我留下来,专门照顾你。”
刘川愣住了:“啊,不用,我没事。”
梁栋依然微笑:“不是怕你再发烧吗,反正这回分监区特别重视你,说无论如何要把你这病给治住。”
刘川听出梁栋话中有话,不由愣在屋里不知所措。梁栋接过他手上的扫帚,说:“我扫吧,你歇着,你歇着。”
三分监区白天
刘川上水房洗脸,梁栋也跟在一边洗脸,眼神始终守着刘川。刘川只好草草洗完,走出水房。梁栋也随即跟出……
监号夜
夜里,刘川在床上翻个身,梁栋马上警觉地坐起身来,朝刘川这边探看。
厕所白天
刘川上厕所,梁栋也跟了进来,刘川蹲坑,他就站在旁边。
刘川:“你别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拉不出来。”
梁栋:“没事,你慢慢拉。”
刘川皱眉沉脸:“你没事我有事,我拉不出来!”
梁栋不急不恼:“那我也得把你看好了,万一你突然发烧摔倒了,我好帮你呀。”
刘川轰不走这块胶皮糖式的影子,只好草草拉完屎站了起来。
第十八集(8)
监号白天
刘川回到监号,坐在小板凳上,梁栋问:“怎么样,身体好点吧?”
刘川想了一下,说:“头晕。”
梁栋马上说:“不会又发烧了吧?”他摸了摸刘川的头,刘川反感地推开他的手,梁栋说:“不烧呀,我叫卫生员来试试表。”
刘川刚喊了声:“不用。”梁栋已走到门口,眼睛看着刘川,头却伸向门外,叫了声:“卫生员!”
卫生员很快来了,给刘川试表,嘴里叨咕:“不是中午刚试过吗,又烧了?”
试完表,卫生员把表给梁栋看。梁栋对刘川说:“三十六度二,不烧,体温还偏低呢。”
刘川不理他,起身径自走出监号。梁栋和卫生员一起冷笑一下,跟了出去。
三分监区管教办公室晚上
出工的犯人回来了,正在吃晚饭,梁栋在办公室向正准备下班的冯瑞龙汇报。
梁栋:“……到现在有五天了,刘川都没再发烧。有好几次他说头晕,说身体没劲儿,可一试表,每次体温都正常。反正他不说头晕也给他试,一天早中晚,试三次表。”
冯瑞龙:“好,你继续观察。注意,刘川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注意别和他弄僵了。”
梁栋:“是。”
三分监区晚上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四班的犯人都到水房洗漱去了,卫生员又来给刘川试表。这时候,六班的一位犯人来叫梁栋。
六班犯人:“梁栋,这首诗是你写的吧,我们班正排练呢,你过来给我们指导一下。”
梁栋:“排练什么呀?”
六班犯人:“排练迎新生诗歌朗诵会的节目呀,这首诗不是你写的吗?”
梁栋看看诗:“是啊。”
六班犯人:“哎,你这句感叹应该感叹到什么程度呀?你看这么念行不行……”
梁栋见有卫生员在,便离开监舍到门外,与六班的犯人进行艺术探讨。卫生员在等刘川试表的时候,随手翻看桌子上的一份《新生报》,等试完表卫生员一看,刘川的体温又升到了三十八点八度。
卫生员慌了:“哎哟,怎么又烧了?”
卫生员赶紧出去叫队长。门口的梁栋问:“怎么了?”
卫生员一边走一边说:“又烧了!”
梁栋也慌了,自知玩忽职守,进屋急得直摸刘川额头。这时卫生员带着队长来了。那天晚上值筒的队长恰巧是庞建东,庞建东刚一走到门口,梁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