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宸没回我的话,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挥手斩断他的视线:“傻看什么呢!你们医院到底能不能做?”
“你……你……”宫宸你你了半天,这才吞吞吐吐的问:“吕诺,你不会是想死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瞪了宫宸一眼:“我是怕以后有什么麻烦。”
听我说不是想死,宫宸明显的松了口气。他抿下唇,说:“刚才你前夫来找你……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的。”
帮我?我的事儿,谁也帮不了。
“吕诺,我跟你说过,我要来美国实习吧?”宫宸的语气犹豫不决:“其实,我来之前,我曾经去过黄家。”
我抬头看宫宸,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宫宸涨红了脸,话结巴的厉害:“我去牢里看过黄家赫,他知道你也来了美国……他说,我要是遇到你的话,让我捎句话给你。”
177 出境 推荐票3500加更
“宫医生,你不用和我说了。”宫宸应该是不知道黄继龙做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而黄家赫骗过我,他说过什么我也同样不想知道:“谢谢你来看我,但是以后没什么事儿,麻烦你不要来了……我还要去给我老公挑选公墓,失陪了。”
我扶着肚子,动作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宫宸很执着,我虽然说了不用帮忙他却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还是那个态度,他想跟着就跟着。我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叫了车去公墓,在公墓里订好了棺材……有专业丧葬的经纪人跟着,我办理的也算痛快。
等到晚上我回家,宫宸依旧跟在我的后面。这次我不能再让他跟下去了,在家门口我拦住了他:“宫医生,太晚了,你回去吧!这个时间你来我个寡妇家,实在是有点失礼。”
橙黄色的路灯下,宫宸的脸色有点发红。他不太好意思的抿抿嘴,说:“你看到我的电话了吧?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及时打给我。”
我撒谎的敷衍他:“好的,我记住了,你走吧!”
关上门,隔着玻璃窗上的纱帘我能看到边走边回头的宫宸。我想起在牢里的黄家赫,我想起在太平间里的乔安山,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摸着肚子,不免的怨恨起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犯的错误太严重,也不会连累了这么多的人。
只要老天不报应在我孩子的身上,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因为还有一堆烂事儿要跑,我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没有了乔安山的呼噜声,屋子里清冷的要命。我咬着被子角,忍不住嚎啕大哭。尽400平米的房子里,回荡着我一个人单调的哭声。哭累了,我自然也就睡着了。第二天早起,我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肿胀的。
忙着在外面跑乔安山的后事,我也没功夫去准备吃的。为了能早点赶到移民局,我只有去快餐店吃点……打开屋门,门口台阶上放了各式各样的面包和各种牌子的牛奶。
以及,宫宸的字条。
食物估计放有一段时间了,装面包的纸袋上面甚至都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宫宸的字条上这样写着:“吕诺,虽然你不愿意听,可我还是想把黄家赫的话传达给你。黄家赫对我说,他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是爱你的,等他出狱了,他就来找你。黄家赫让我告诉你,他说你千万不要灰心丧气,你要等着他。”
我翻着字条看了看,宫宸的字就和他的人一样,隽秀而又内敛。揉皱了纸条,我丢着将字条扔进了门口的水坑里。
宫宸送来的东西我没有拿,我锁好门继续往快餐店走。吃过了饭,我拿好材料去了移民局。
乔安山的身份特殊,连带着我的情况也复杂了起来。我带着相关资料去领事馆,有专门的签证官对我进行了面试。到了签证官的办公室,我将证件罗列出来,一一进行说明:“这个是我和第一任丈夫的离婚证明,这个是我和第二任丈夫的结婚证明,这个是我第二任丈夫的死亡证明,这些是担保书和……”
“乔太太。”签证官双手合拢,颇为遗憾的对我说:“您的签证,我想我们不能批。”
“为什么啊!”签证官还没等说完话,我就急了:“是,我是和我丈夫结婚不到两年,可是不有相关文件说这个不受限制了吗?怎么现在又不能批了?你们国家到底按不按条款办事儿啊!”
“我们就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所以你的签证我们才不能签。”签证官叹了口气,说:“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根据照片上的相关资料,我们有理由怀疑您和乔安山先生婚姻的真实性……您遭遇的事情我们觉得很遗憾,不过真的是很抱歉,您的移民申请我不能受理。”
“先生,您的资料,我能看看吗?”我很皱眉:“我想看一下,要是有什么误会,我想解释解释。”
签证官迟疑了片刻,他扳过显示器屏幕给我展示。
邮件里的资料,是一连串的照片。照片的内容,全都是我和黄家赫在X城家里的照片。在我家在他家的,全都有。如此高清的相机,如此专业的程度,如此煞费的苦心。先不说别的,就这种远距离拍摄的清楚程度和娱记视角……
除了左亚,我想象不到其他人。
“先生,邮件是一个叫左亚的发给你的吧?”我低声询问。
“你觉得是有什么误会吗?”签证官很好的保护了告密人的身份,幻灯片正好播到我和黄家赫早上刚起床的一张:“乔太太,我在移民局呆了好多年了。是不是真实的婚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惹到左亚,完全是我自己活该。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能够周详计划问题的人,无论我怀着怎么样的决心,无论我有着多么深重的仇恨。很多事情都是天生注定的,我再过多的反抗,也是会偿还在我自己的身上。
左亚告密的资料上都是我和黄家赫亲昵的照片,我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乔太太,我很遗憾的通知您。由于您出示的相关文件未能通过,对于您提出的移民申请我们将不予受理。”签证官看了看手表,说:“24小时候后,也就是明天的上午11点17分。我需要您来机场,到时候,我将要亲自送您出国境。”
“那我先生的葬礼……”我抿抿唇:“先生,我能等到我先生的葬礼结束在走吗?”
签证官摇摇头:“抱歉太太,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您需要出境之后在进行申请。”
签证官的话音一落,眼前乔安山为我开启的大门生生被关上了。我呆坐在椅子上能有五秒钟,这才想起来告辞。
我还有24小时就要被驱逐出境了,而乔安山的葬礼则在三天后。老中医他们也来不及过来,那乔安山是不是要自己孤零零的被……刚走下移民局的台阶,卢生那闪亮亮的皮鞋尖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诺诺。”卢生穿着英伦风的商务西装,他笑的无懈可击:“聊聊?”
178 小叔
如果能让我参加完乔安山的葬礼,那我愿意做任何事儿,任何事儿……但这个任何事儿里,一定不包括嫁给卢生。
卢生会再次找上门来,我一点都不意外。而在移民局门口,我也不想和卢生产生什么争执或者添些让现在的处境变的更糟糕的麻烦。
我连眼皮儿都没撩,面无表情的绕过卢生继续走。
“我就说,你会需要我的。”卢生没皮没脸的跟在我旁边,他咧嘴笑了一下:“诺诺,和我复婚吧!到时候,你移民的问题我帮你办理。你有案底,本身就不好移民……我们复婚后,我办理投资移民,这样你也能……你等等我!”
我没功夫听卢生长篇大论的在这儿给我画饼,我不像他这么闲,我还有好多的事儿要做。
说卢生有心理疾病,这一点都不过分。卢生为了钱,真的是不屈不挠。当年他娶我,后来他弃我,现在他死乞白赖的想追我回去。往事种种,全都是因为他对钱的执着和渴望。卢生爱钱,已经爱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而我,没必要和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复婚。就算我死,我也不会。
卢生跟着我往家走,不说话的时候他还挺像一个人的。不过只要他一张嘴,就满嘴的畜牲味儿。哪怕卢生说要囚禁我之类的威胁话,我都无动于衷……一个畜牲说什么能信呢?
等到我家门口,宫宸竟然在。
还没走进的时候我就看到宫宸在那儿举着袋子来回的走动,估计宫宸是看东西没动过以为我还没起,所以他想在我开门的时候假装自己刚到。只是宫宸没想到,我竟然会从外面回来。
我和卢生一起,这让宫宸表情有点尴尬。宫宸举举手里的纸袋,说:“我来给你送吃的。”
宫宸掩饰的痕迹太明显,我能看出他的心思,卢生自然也能看出来。卢生轻哼了一声,他拿过宫宸手里的面包,尝了尝,吹毛求疵的说:“宫医生,来看人怎么就带这么难吃的面包啊?你大嫂怀着孩子呢!你个当小叔的,就给她吃这些?”
我扯过卢生手里的面包,礼貌的和宫宸说:“宫医生,我们进屋坐吧!”
宫宸点点头,脸色发红的跟着我往屋里走。
卢生完全没有自觉性,他还跟在我们后面说些不着调的酸话。宫宸不像我是个没有还手能力的孕妇,他气恼的推着卢生到墙上,举拳就打。而卢生估计也不喜欢宫宸这张和黄家赫相似的脸,迅速的还击回去。
身后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我也没回头去看。我平静的打开门进屋,直接将吵闹关在了门外。
我疲惫的掐掐鼻梁骨的位置,终于下定决心打电话给老中医。
家里电话响了三声,是乔楚接的。乔楚聪明,他的英文学的很快。接电话打电话这种日常些的口语,他说的极为流利。听到是我,乔楚欢呼着跑了一圈,问:“吕阿姨,你和乔安山玩的还好吗?”
“想我们了吗?”面对一个孩子,我实在是不忍心说太多:“你有没有听乔洛和老中医的话?”
“有啊!我当然有听话。”乔楚骄傲的说:“那乔安山呢?乔安山没有我看着,他有没有听你的话?”
我鼻腔发酸,笑的声音十分难听:“有,乔安山和你一样,他也很听话。”
“乔安山在吗?”乔楚洋洋得意的说:“我最近和乔洛学了些拳脚,我要跟乔安山说说……早晚有一天,我能打过乔安山咧!”
我终于控制不住,拿着电话放声大哭。乔楚被我哭的摸不着头脑,他急问:“吕阿姨,乔安山欺负你了吗?没关系,你别哭。等到你们回来巴罗,我帮你收拾他!真的!你快别伤心了。”
童言无忌的声音让我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我不想吓到乔楚,但是我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以为自己闯祸的乔楚将电话递还给老中医,乔楚嘀嘀咕咕的说:“爷爷,我也不知道她咋的了……她就哭了……”
说完,乔楚踩着木质地板蹬蹬的跑进屋去了。
“吕诺?”老中医接过电话,他老迈的声音让我觉得安心:“你和乔安山,你们两个出什么事儿了吗?安年成说,前两天洛杉矶的警察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你和乔安山是被抓了吗?”
“安年成还说别的了吗?”我问。
“没有,安年成走了。”老中医叹了口气:“安年成和科考队的人一起走的,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是打电话过来的,他那面信号不好,没说几句就挂断了。”
老中医咳嗽了几声,他的闷咳声让我觉得胸腔都疼。我迟疑片刻,问:“王中医,你哪里不舒服了吗?”
“哎,我是年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