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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为震怒,手铐都被砸的哗啦响:“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爸爸,他是你的姐夫!我妈妈那么信任你,她供你吃穿养活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你是她的亲妹妹啊!你知道吗?我妈妈每次和我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儿时……”
“我和你爸真的没做成什么!”姨妈极力的辩解,她不像是在说假话:“真的!你信我!我还没做成什么,你妈妈就回来了!她跟我说了卢森堡钱的事儿,她说她死后会留这笔钱给我养老的!”
我冷笑:“那你现在想告诉我什么?你想说,这笔钱是我妈妈留给你的,所以你想要回来是天经地义?还是你想说,你是我和我妈妈的亲人,所以你带给我们的伤害,我们都应该一笑而过毫不在意?”
姨妈的脸色惨白,呢喃着说:“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从何而知这笔钱的存在的。”我重重的舒了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语调平和:“下面,请你不带作假的接着往下说。”
101 毒瘾
“你在北镇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去看你啊!”姨妈的眼神无比诚挚:“我也是真的想帮你报仇,况且,我是真的不喜欢卢生那个混蛋小子……”
一个无比惊悚的念头冲进我的脑海,我哆嗦着打断她的话:“姨妈,卢生的妈妈,不会是你和卢志杀的吧?”
卢生的爸爸鲜少出现,我对他的印象基本都停留在“十七岁那年的雨季”。而卢生的妈妈,我可以说是极为熟悉。
卢生的妈妈李莉是典型的泼妇,她打麻将上瘾,说话从来是得理不饶人。邻里邻居的住着,基本都被李莉欺负过。我刚和卢生结婚那会儿,她那张刻薄的嘴把我里里外外的羞辱了个遍。我印象清晰的记得,李莉无比鄙夷的和她的麻友笑话我是穿婚纱的猪。因为这事儿,我在婚礼彩排时还哭过。
卢生这个人对我不怎么样,但是对他的爸妈,他绝对是孝顺的。对于卢志那种偷鸡摸狗的父亲,卢生都极为迁就的。那对李莉则更不用说了,卢生在我这骗的大部分钱都被李莉拿去打麻将输光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帮着卢生送钱给李莉时,她是这么和麻友说的:“这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长的虽然又丑又蠢,配我的儿子嘛,自然要差了些。不是我儿子心好要了她,她这副蠢样子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他们老卢家选儿媳妇可挑呢!你看我现在长的不起眼吧,但年轻的时候也是……”
就算李莉在夸耀她和卢志的关系,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分局好久了。
卢生的爸爸不太喜欢李莉,连带着也就不怎么喜欢卢生。之所以卢生起名叫卢生,卢志取意为是他姓卢的生的。
爹不疼妈不爱的卢生,在我看来总是多了几分忧郁伤感的气质。哪怕是后来得知卢生娶我是因为他爸急需用钱,我也没说什么。婚后卢生拿钱贴补他爸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卢生妈妈突然死亡,卢生对他爸爸的态度才转变的彻底。
到底李莉是死在床上,还是死在麻将桌上,这事儿谁都说不清楚。总之她那天是在打麻将,因为通宵了太多晚,打着打着她就睡着了。麻友叫了几次没叫醒,抬着将她放在了床上。等到卢志回家时,发现李莉已经脑出血死了。
李莉的突然死亡,让卢生很是消沉。从殡仪馆回来后,一向隐藏情绪极好的卢生竟然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当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哭碎了,所以也没注意事情的不合理性……李莉的身体特别的好,骂人三四个小时都不带歇气儿的。怎么突然就脑出血,意外猝死了呢?
在李莉死后,卢生再也没给过卢志钱。卢生是这样对我说的,卢志从李莉的意外死亡中获得了保险的大笔赔偿,以后都不需要在从他这儿拿钱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以前不知道姨妈和卢生叔叔的关系,我对卢生的举动并没有多想。我只是单纯的以为,卢生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有钱。不过今天听姨妈说的这些话,我不禁产生了更深一层次的怀疑:“姨妈,卢生会来追求我,也是和你有关系吧?”
姨妈的唇抖的厉害,她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她不断的用手搓着膝盖,表情扭曲而又痛苦。
我问的问题姨妈都没有回答,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算是默认:“我说的么,我说怎么在我和卢生结婚时全家最赞同的就是你……你是怎么跟卢生说的?嗯?说我外甥女儿又傻又好骗,有的事钱可以给你们花?你是不是和卢生说,只要钓住我,你们以后都可以衣食无忧了?得了钱还不够,你们就想越要越多谋财害命了,是不是!”
姨妈狠狠的抓紧膝盖,污脏的指甲深深的抠进肉里。她小声而又无意识的对着我呢喃:“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没有?我看不见得吧!”连姨妈勾引我爸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是不能有的:“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就当这些都没有。我自己长个包子样,我不怪狗跟着。但我再问你,我爸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对面坐着的姨妈突然抽搐着倒在地上。她的的身体像大虾一样,来回的弓身再弹回。嘴角流出白沫,不断的嚎叫。
门外的警察听到响动,立马冲了进来。总共进来两个人,一个负责掐住姨妈的嘴避免她呛死,一个大声质问我:“她有癫痫?羊癫疯?还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了!”
我冷冷的看了说话的警察一眼,拒绝开口。
人都是怎么了,做坏事的坏人是坏人,做了错事的好人也当成坏人……就因为我年轻时犯的错事,有必要什么坏事儿都往我身上想吗?
就因为我带着手铐,所以就一定是罪大恶极吗?
查看姨妈的警察说了句比较公道的话:“小陈,你别冲动。这个女的应该是毒瘾犯了,跟吕诺没关系。”
说完警察撸开袖子看了看,姨妈的手上一排青紫的针眼。
毒瘾发作时居然会昏倒抽搐……想必姨妈的毒瘾已经十分严重了。难怪,姨妈会那么想要钱。这种瘾比艾滋还要命,不但会没命,更多的则是会丧失心智。
意外的是,姨妈昏倒没多久,宫宸竟然冲了进来。听警察说过姨妈是有人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宫宸。
宫宸匆匆的和我点过头,又急急的想要跟着被警察带走的姨妈。姨妈是会被送到戒毒中心,或者是被丢到大街上,这个我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还是抓住宫宸,小声的告诉他:“帮我转告姨妈一声,就说我妈妈留下的那笔钱,我死后,也还是她的。”
不知道宫宸明不明白我说的话,但我说完了,也总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松开傻愣的宫宸,最后看了眼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姨妈。我没再说什么,沉默的和警察回了号子里。
102 California Dreaming
我从会客厅往号子里走,走到拐角时,暗处突然伸出双手将我拉了进去。我安静的被抱着,腰间的手臂是我熟悉的热度。警察没有过来,而是识趣的走开了。
“你怎么来了?”我轻声问黄家赫。
黄家赫微微讶异:“你居然知道我?”
“别玩了。”我转过身,笑说:“你还是律师呢!居然如此的不守规矩……你就不怕局里告你藐视警察?”
黄家赫哈哈一笑:“藐视警察?你新定的罪行吗?”
三天没见,黄家赫明显比刚来的那天邋遢了些。他的下巴上隐隐的泛着青,胡茬长的参差不齐。黄家赫动动弧度,嘴型好看。
“我刚才见到了宫宸,”我们难得见一次,我不想提那些沉重的话题,而是漫不经心的开着黄家赫的玩笑:“他比你要整洁的多呢,大律师。”
“是吗?”黄家赫不以为意的摸摸下巴:“你难道就不觉得我这样很有男人味儿吗?”
我不敢苟同。
黄家赫挪揄的犯着小心眼:“你见到我都不太热情啊!是不是突然觉得宫医生比我好?啧啧啧,你还真是绝情。”
“我喜欢宫医生,你应该感到高兴吧?”我好笑:“我喜欢宫医生的话,最起码说明你的脸对我还是有吸引力的啊……别闹别闹!别挠我的痒!我说正经的呢!怎么会有人吃自己的醋?”
我俩嘻嘻哈哈的在拐角的暗处打闹,看黄家赫没有太过伤感的情绪,我忍不住问他:“见过你妈妈了?”
“是啊!”黄家赫点点头:“我妈都把事情和我说过了。”
z先生见过我和郑亚娟的会面,我有点担心他会把我们会面的内容告诉黄家赫……可看黄家赫的样子,z先生应该并没有说太多。
“我妈妈说,咱俩的事儿问题不大。”黄家赫抱着我靠近他:“你安心等着,过几天我们就能出去了。”
郑亚娟不会和黄家赫说真话,而我,自然也不会说。事态现在已经很严重了,不死一两个人,要拿什么平息?
看我没说话,黄家赫不满的摇摇我的身子:“喂,我好不容易跑来见你的,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你不会真的看上宫宸,跑来私会他的吧?”
“你瞎说什么呢!”我不满的打断他的话,解释说:“是我姨妈来,他和姨妈一起。”
黄家赫大感意外:“他和你姨妈一起来?他不会看上你姨妈了吧?”
“你怎么变的这么贫?”我不禁皱眉:“警察对你用刑了?我怎么觉得你像神经错乱了呢?”
黄家赫轻笑着将头置放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没有啊,没有错乱。我就是很想你,一时之间什么都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我隔壁的号子里确实住着个话痨,我被他拐带的比较有说话的欲望。”
我们两个静静的抱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喂。”黄家赫叫了我一声,遂又沉默了。
我想黄家赫也不见得是真的不担心,毕竟我们两个还都被关着,未来会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他这么没完没了的说,可能也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那么紧张罢了。
“黄家赫。”我也尽量找些愉快的话题问他:“世界上那么多的地方,你为什么想去加州呢?”
黄家赫反问:“你不是很喜欢加州?”
“我说过?”这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当然。”黄家赫的声音黯淡了一下,接着轻快的有些浮夸:“你留学的那年圣诞节,我和你聊MSN时,你跟我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留学那年圣诞节,我其实并没呆在英国。因为想念卢生,我大老远偷着跑了回来。为了不让我爸妈知道,我连黄家赫也骗了。现在黄家赫问我们聊什么,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也难怪你会不记得了,咱俩说的话也确实是忒多了点。”黄家赫不着痕迹的为我化解了尴尬,他轻声说:“当时我问你怎么没出去跟同学过圣诞节,你告诉我说你在看王家卫的《重庆森林》,你说你也特别想去加州。”
我实话实说:“我真的是一点都没印象了。”
黄家赫也没介意,他语气淡淡,却每个字儿都凿在我的心上:“你说完之后,我也找了《重庆森林》来看。当天晚上,我就开车从费城去了加州的圣地牙哥。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我从美国的东海岸开到西海岸。一路上我都在听电影里的插曲California Dreaming,我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看一看……”